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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嗯? 時蕭不吱聲,知道葉馳不讓她喝酒,可這種場合,她喝飲料顯得也太不合群了,葉馳那個氣啊,自己這才出差幾天,小丫頭就不聽話了,她是有酒量,可自己不再身邊,回頭喝醉里難不成又找個男人結(jié)婚。可聽小丫頭的聲氣兒,就知道又和他扭上了。 深呼吸兩口問: 在哪兒呢 這次小丫頭倒是開口了: 錦江,一會兒吃完了,還要去唱歌 葉馳倒是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氣樂了,咬咬牙: 蕭蕭,是不是我不在,你今兒要撒歡了嗯? 時蕭懶得理他: 反正都是同事,人家都去,我不去不好 葉馳那邊點點頭笑了: 你同事都挺好的啊,讓你去,你就去,回頭看把你賣了 時蕭不理他,按了結(jié)束鍵,關(guān)機,沖著手機吐吐舌頭: 什么男人啊!就知道控制別人,出了差還要管著她,時蕭記得,上高中那會兒,她爸都不這樣神神經(jīng)經(jīng)的。 二十五回 葉馳聽到手機里傳來忙音,短暫的愕然,愕然過后,不禁搖頭失笑,這丫頭真被他寵出來了啊,由小打小鬧,直接上升到了公然反抗。 好在他們那個發(fā)改局的頭,他早私下里叮囑過了,估計不敢太離譜。一抬頭,就看見小楓直直盯著他: 時蕭? 封錦楓淡淡的問了句,葉馳微微點頭,站起來,拿起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走吧 封錦楓極小心的隱藏自己的心思,貌似隨意的看了看腕表: 才九點,這么早回去酒店,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喝一杯 葉馳挑眉掃了她一眼,在這座海濱小城市里碰到封錦楓,完全是偶然。 新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條例出臺后,幾乎全國開發(fā)商的目光,都集中在二三線城市,葉馳也一樣,不能說一線城市賺不到錢了,只能說層層條例下,利潤已經(jīng)減值到最低,想維持住效益,也只有開拓外面的市場一途。 葉馳之所以選定這個海濱小城,開發(fā)接下來的大項目,說實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蕭蕭,蕭蕭這丫頭其實沒什么làng漫文藝的細胞,最喜歡的大概就是打游戲,如今尤其迷那個什么植物大戰(zhàn)僵尸,和小侄女葉安安窩在一起,能一天不挪動地方。 偏不知道從哪兒看來一首海子的詩,說那句:我有一個房子,面朝大海暖花開,真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兩人正坐在樓下的大廳里,難得休息日的午后,她手里拿著遙控器看著電視里的一檔旅游節(jié)目,他搬出筆電,坐在她不遠處,處理些公司的事物,最近一段時間,事qíng較多。 聽到她難得如此文藝的qiáng調(diào),訝異之余抬頭,午后溫暖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的白色紗簾,落在她身上,有些斑斑駁駁的光影,她周身侵潤在一片光暈中,顯得清清透透。 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衣,袖子卷了幾個折,依然耷拉在纖細的手腕處,下擺過長,她靠坐在地毯上,下面套著一件他的花色四角褲,只露出一個小寬邊,頭發(fā)散開垂下,頗為xing感,比任何一個女人都xing感,xing感的要人命。 只看這副行頭,也知道兩人剛經(jīng)過了什么,一般只要兩人在家,葉馳就絕對不會放過她,運動是生命之源嗎,當然小丫頭每次都和他別扭一陣,葉馳單方面的認為,這是夫妻之間的小qíng趣。 葉馳非常稀罕她穿著他衣服時的樣子,感覺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是他的,這是他的女人,他媳婦。 時蕭呢,自打發(fā)現(xiàn)穿著葉馳的衣服,比穿運動服還舒服,就改弦易張了,在家里一般就穿這個,因為葉馳的襯衣和四角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穿在身上,非常舒服,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打扮,在一個男人眼里,是多大的誘惑。 葉馳淺淺勾起唇角,笑了笑,那一刻的時蕭,美的驚心動魄,葉馳覺得比那些親密糾纏在一起的時刻,還要更令他動心,所謂書上說的歲月靜好當如是吧。 因此葉馳第一眼看到這座小城的鏡像資料,就相中了,這里不僅有碧藍的大海,還有豐富的人文,而他開發(fā)樓盤的廣告語就是:我有一個房子,面朝大海暖花開,他要把地勢最好,視野最佳的頂層一層,送給蕭蕭,也許明年,兩人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有望實現(xiàn)。 有了這個念頭的支持,葉馳忽然發(fā)現(xiàn),竟比龐大的利潤,更有動力,他著魔了一般,親自過來勘察環(huán)境,提出自己的苛刻的要求,一切都只為了時蕭的一句話,和那一刻的歲月靜好。 昨天奠基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仿佛親手投下了一粒種子,正在殷殷的盼著它發(fā)芽、成長、開花。 念頭至此,突然歸心似箭,沖封錦楓一笑: 不了,我現(xiàn)在要回家 封禁楓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去哪兒 葉馳笑了,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鍵: 馬上給我準備一輛車,我要回家 封錦楓眼睜睜看著葉馳開著車走了,站在路邊,好半天都不能回神,海風(fēng)拂在臉上,尚有絲絲涼意,可怎么也及不上心里的冷,同時也止不住嫉妒,怎么時蕭就這么好的運氣,她憑什么,她有什么資格,她甚至不愛葉馳,她不配擁有葉馳如此的愛,她不配。 封錦楓覺得自己簡直太悲慘,太láng狽了,堂堂封家的大小姐,偷偷摸摸的戀著葉馳,甚至絞盡腦汁找一切借口偶遇,就是為了能有一次接近他的機會,可惜這一切都沒半點用處,她甚至得不到葉馳哪怕一丁點的在意。 時蕭能辦到的事qíng,為什么她辦不到,她還就不信,她最終會輸給這么個小丫頭。招了出租,回酒店拿行李,這個破破爛爛的海邊小城,沒有葉馳,她一分鐘都不想呆。 時蕭還是喝的有點高了,吃飯的時候喝的高度茅臺,錢柜里又開了幾瓶皇家禮pào,田姐那個愛占便宜的女人,簡直沒命的喝,說這酒多貴多貴,她自己喝還不成,非得拉著時蕭和她一起喝,喝了多少,時蕭都記不太清了,后來又開了紅酒,最后啤酒墊底。 紅的、白的、中的、西的、這一兌乎,時蕭真有點撐不住。不過散了的時候,還能勉qiáng維持住風(fēng)度。 其實時蕭這個人一直是個奇人,喝醉了一開始她會好乖好乖,讓gān什么,gān什么,可愛非常,可是不了解底細的人,真不知道她醉了,周局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時蕭不過有點臉紅,行動說話還挺正常的,加上知道許明彰和她是校友,早認識,便放心的讓許明彰送她回家了。 剛才許明彰就看出來她喝多了,她一喝多了,就會特別愛笑,眉眼彎彎的,一雙晶亮的大眼閃閃爍爍,分外勾人,當初許明彰就是被這雙眼睛眩惑,一頭栽了進去,到今天都沒爬上來。 車子下了立jiāo橋,掃了眼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已經(jīng)是二點半了,從上車到現(xiàn)在,她一句話都沒說,車里有些悶悶的。 許明彰打開車窗,夜風(fēng)鉆了進來,二月末,依然有些涼,卻瞬間chuī散了車廂里的窒悶氣息,許明彰仍舊有些說不出的煩躁,或者還有幾分緊張,總之說不清是個什么感受,伸手過去抽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嘴里,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略有些沖得開口: 地址 時蕭這會兒,酒勁兒上來,覺得腦袋里蒙蒙的,眼前還有些暈乎乎,閉上眼睛才覺得舒服一些,根本就沒聽到許明彰說話,許明彰問了兩聲,時蕭沒搭理他,不禁側(cè)頭看去。 窗外的霓虹燈映在她的小臉上,顯得有幾分蒼白,眉頭緊緊皺著,眼睛已經(jīng)闔上了,卻并沒睡著,長而挺翹的睫毛,在眼臉下微微顫動,小巧的鼻子下面,紅潤暈著水澤的唇,許明彰甚至還鮮明的記得,它的觸覺和味道,柔軟,芳香。 許明彰忽覺得口渴起來,一腳剎車踩下,停在路邊,伸手打開小冰箱,抓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灌了半瓶下去。 他這一折騰,時蕭也睜開了眼,望著許明彰,竟有幾分迷糊起來,定定的看了許明彰好久,突然眉眼一彎笑了,接著就是滿臉厲色: 許明彰,你真的回來了,你他媽還回來gān嘛,你就該死在外國,永遠別回來,知道嗎,永遠別回來 許明彰怔住的功夫,時蕭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了車,歪歪扭扭的向馬路中間沖去,許明彰嚇了一跳,急忙下車,抱住她,堪堪一輛車,從身邊呼嘯而過,車窗落下,從里面彈出一個禿頂?shù)哪X袋來: 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時蕭跳著腳喊: 你他媽才找死,我活著好好的,我才不死 許明彰頓時哭笑不得,連拉帶抱的把她弄到路邊,時蕭gān嘔兩聲,哇一聲,扶著路邊一棵大樹吐了起來。 這兩天,沒有葉馳盯著,時蕭沒怎么吃飯,也沒什么胃口,總覺得不太舒服,又不敢和葉馳說,葉馳這個人太愛大驚小怪,一點小病,恨不得折騰的人盡皆知,時蕭跟他丟不起這個臉。 因此空腹喝酒,更是難受,許明彰伸手輕輕拍她的背,遞給她礦泉水,讓她漱口,嘴里控制不住嘮叨她: 你喝那么多酒gān嘛,忘了你喝酒之后什么德行了,酒是人家的,胃才是你自己的...... 時蕭毫不領(lǐng)qíng,一把揮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花壇子邊上,抬起頭來,看著許明彰: 你少在這兒假惺惺,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你清高,你清高去巴著胡婷婷...... 許明彰額頭的青筋蹦蹦的直跳,知道她喝醉了,不能和她計較,可是她在這時候和他掰扯這事,他想忍都忍不住,幾乎咬牙切齒的說: 你什么意思,四年前你為了個蔣進甩了我,我認了,知道你和蔣進分手了,巴巴的趕回來,可是你呢,你又和葉馳結(jié)婚了,難道我不該恨你嗎,時蕭,我許明彰沒出息,我知道,我忘不了你,就是你都這么對我了,我該死的還愛你,我巴著胡婷婷,就是為了見你,我他媽賤的沒邊了,你滿意了,你心里自在了,你高興了...... 時蕭頓時傻住,一陣夜風(fēng)拂過,時蕭不由瑟縮了一下,吐了胃里的酒,人也漸漸清醒過來,這樣的深夜里,許明彰明如火的眸子,昭然出的愛意,令時蕭不禁退縮。 他們之間有太多阻隔,他的父母,如今還有葉馳,是啊!葉馳,想到葉馳,時蕭徹底清醒過來,蹭站起來,低低說了聲: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