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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齊墨沒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不動。

    “要睡就趕緊給我滾上來,磨磨蹭蹭做什么?”

    齊墨笑,摸爬滾打著上了床。因為他背部傷口有一大片,他便微微側(cè)著身,鼻尖朝著沈懷璧。

    沈懷璧給他穿上的那件衣服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帶著安撫人心的氣息。

    就像雪山之巔清冽的風纏繞過指尖,安謐而悠揚。

    一夜好夢,許久沒得到安寧的夢境陷入純凈的白,柔潤無瑕,再也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入夢。

    可惜有些大嗓門兒黃鸝兒總喜歡仗著一張大嘴巴胡亂啼叫。

    齊墨睜開眼,隔著簾子便能見到許久不見的徐都統(tǒng)正單膝跪在地上,朝著僅僅披了一件薄風衣的沈懷璧匯報——

    “......昨夜京城傳來急報,是金紙面函?;噬?.....駕崩了?!?/br>
    床上的帷帳倏忽發(fā)出簌簌響聲,沈懷璧回頭去看時,齊墨正跌坐在地上,面色尸白地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過渡章,下一章開始進入劇情~

    嚎叫一聲!撒嬌打滾求作者收藏和營養(yǎng)液!

    川川想要,川川饞QUQ

    再嗷嗷一句:語音碼字真的好好用呀!日萬有望?。。?!

    第21章 一路東上

    “皇帝......駕崩?”

    齊墨掙扎著站起來,面色白得如一張紙。

    怎么可能呢?父皇他那么好,人人都夸贊他是一個圣明君主。

    他不曾暴虐享樂,不曾耗費民工民資修葺宮殿,不曾包鄙贓犯,明察秋毫。

    他也不曾動輒發(fā)動戰(zhàn)爭,使得百姓家破人亡,自他在位那年起,邊境安穩(wěn)二十余年無動蕩不安。

    他親手教授孩童寫作書畫,也曾衣襟帶花,言笑晏晏地與他們吃酒喝茶,談?wù)撝螄R家平天下。

    可是,這么好的一位君主,那么好的一位父親,怎么就......

    毫無征兆地死了呢?

    自己離開京城的那一天,明明還與他約定好了,耍著小孩子脾性要他在自己歸來的那一日設(shè)宴為他接風洗塵。

    往事已成云煙,飄悠著散失在空中,倏忽片刻就不見了。

    沈懷璧看著他一個人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扶著墻往外走,一時也想不出什么話來安慰他。

    徐毅沒想到沈懷璧床帳里面還有個人,一時不覺也有些尷尬。

    先是頭暈,讓齊墨分不清今夕何夕,接踵而來的則是鋪天蓋地的惡心感。

    齊墨踉蹌來幾步,扶著墻干嘔起來。

    他昨日一醒便跑來找沈懷璧,本就是滴水未進。用晚膳的時候,受傷的后背火燒火燎的,疼痛使然,讓他也沒吃幾口便早早擱了筷子。此時就算他有意想吐,卻也只能吐出幾口酸水來。

    齊墨把自己關(guān)進那間小房子,一關(guān)便是兩天兩夜。

    期間除了李豐偉送進去又搖著頭拿出來的根本沒動多少的飯菜,便沒有人再能進的了他那間屋子。

    沈懷璧數(shù)次站在他的窗前,見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里面皆有一燈如豆,床榻的下緣枯坐著一個黑色的人影,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半晌都不動一下。

    齊墨看起來是個沒頭沒腦的拖累,可沈懷璧知道,這人犟起來八頭牛都拉不動,更遑論去勸他心結(jié)解開了。

    沈懷璧寂寞無言地站了一會兒,在身旁李豐偉的催促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盞如豆的燈火在微風中搖搖曳曳,繾綣的光柔麗地暖著人的心,熨貼極了。

    齊墨便蜷縮在這盞暖黃的燈火下,不聞不問不聽不想,仿佛自己還是個有家可以回,有親眷還在等候的單純小皇子,即使偶爾被罵兩句窩囊包袱,那又如何?

    母妃仙去得早,他自己獨身一人活在活在偌大一個皇宮里,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伴兒。

    幾個皇兄皇弟爭著搶著朝他父皇獻媚邀寵,對待他卻也算謙和有禮,沒有什么欺負了的份兒。自從及冠之后,他們便不可避免的疏遠起來,唯有父皇一人待他真心如初,教他君子有道,溫之如玉。教他要好好利用手里的權(quán)利,為百姓謀一個喜樂安寧。

    可如今正是太平盛世,百姓倉廩豐足,不愁吃喝,父皇一走,把半壁江山也要帶走了。

    他吸了吸鼻子,這幾日他都沒有流過淚。

    不是不想,而是哭不出來。

    齊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不敢休息,好幾次他一合眼,父皇舒朗帶笑的眉眼便在眼前。他怕一睡,這至今他都不能接受的事實便會從噩夢變成真的,唯有一燈如豆,淺淺系著他的心神。

    不知是他的幻境還是真實,屋外傳來了清樂悠揚的樂聲,顫顫巍巍地繞著屋梁旋轉(zhuǎn)。

    齊墨側(cè)耳聽了一會兒,神色微動——

    那支曲子正是《白雪三疊》。

    可惜現(xiàn)在容叔不知所蹤,父皇猝然駕崩,變故來得太快,讓他無法接受。

    齊墨長嘆了一口氣,撐著墻壁站起來。

    到底是一幅年輕身體的底子,背后的傷口結(jié)痂止血,算得上是無藥自愈了。

    他活動兩下已經(jīng)麻木的四肢,推開了門。

    外面一襲白衣臨窗而立,風勾連著衣袍下緣,帶起層層漣漪。發(fā)絲沒有束起來,半挽著飄蕩在風中,自帶三分風情。那雙眼是淺淡的琥珀色,眼角微微上挑,不知是吹久了風還是什么緣故,眼尾帶著一抹薄紅。那人手中持著一片翠綠的葉子,正靠在玫瑰色的唇邊,吹著吱吱嗚嗚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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