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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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和尚平靜地說道:“心空了,眼自然也就空了。有些東西看破了,自然也就放下了。就像你說的,世間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兒,看穿了,也就無所謂了。” “神神叨叨的,還裝起高僧了?!蔽摇芭蕖绷艘宦曋?,又把頭轉(zhuǎn)向了關(guān)氏公司的大樓。 這時,南宮伶已經(jīng)把敞開的窗簾又拉了起來,還在上面貼了幾道靈符,看樣子,你們是想把三樓的會議室作為決戰(zhàn)之地。 不久之后,我就看見有個關(guān)氏公司的人打著電話從大樓里走了出來,一直在往道口那邊看,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過來,他身后不遠就是一個地獄門的高手,從位置上看,應(yīng)該是在保護對方的安全。 我僅僅看了地獄門高手一眼,就把目光挪到了那個員工身上。那人一直在說話,我聽不清對方說什么,但是從他的表情上,對方好像很著急,時不時的還會回頭看那個術(shù)士一眼,好像是在看他在什么位置。 不久之后,那個員工就把臉轉(zhuǎn)向了左邊的街口,墊著腳往遠處看,還不停地往那邊招手。我順著那人招手的方向看過去時,那里除了一盞孤零零的路燈,就是一根倚在路燈邊上的木棍子,路燈左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根木棍?;蛟S就連那根木棍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仔細看,那就是清潔工用的掃帚柄,掃帚壞了隨手靠在路燈上忘了拿走。 我的目光僅僅在那上面停留了一小會兒,就轉(zhuǎn)向了接人的員工。 從我轉(zhuǎn)頭到轉(zhuǎn)回來,前后也就那么十多秒的工夫,那個關(guān)氏的員工卻已經(jīng)死在了原地。那人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仰著腦袋看向天臺的方向,乍看上去就像是在看我這邊的動靜,可他的眉心上卻透出了一把刀尖兒——有人用匕首從他后腦上刺了進去,又從額頭上穿了出來,一寸多長的刀尖光亮如新,絲毫不見染血的痕跡。 按照常理,那人被一刀刺穿腦袋之后,就算尸體沒有撲倒在地上,也不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筆直地站在原地。 我下意識地順著尸身往下看時,竟然發(fā)現(xiàn)尸體緊緊握成了拳頭的雙手還在身體兩側(cè)一上一下地擺動,看上去像是要去抓自己腦袋上的匕首,卻怎么也沒法把手給抬過前胸的高度。 尸體腳下沒有血跡,可是尸體的雙眼卻已經(jīng)被血絲充滿,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只暗紅的光點。 難道對方被刺穿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可是,死人的眼睛又怎么會泛紅充血?一個死人從地獄門術(shù)士身邊走過,他也毫無察覺? 我抬起望遠鏡看向那個術(shù)士時,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走向了關(guān)氏公司的大門。他的背影在我眼里顯得異常單薄,就好像在短短瞬間消瘦了大半,全身只剩下了一點骨頭在支撐著衣服。 套在他身上的衣服乍看之間就好像是鄉(xiāng)間草人身上那種被木棍挑起來衫子,雖然還能支撐起大致的輪廓,卻只能掛在棍子上來回亂晃。 棍子? 我猛然回頭之下,原先倚在路燈邊上的木棍已經(jīng)在短短片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都沒出現(xiàn)過一樣。 那個術(shù)士…… 等我再次轉(zhuǎn)頭,形同草人的術(shù)士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大門深處。 史和尚看向我道:“召子,咱們怎么辦?” “等等看。地獄門不可能連這點場面都應(yīng)付不了?!蔽业脑拕傉f完,銅鈴撞擊的聲音就像是發(fā)瘋了一樣在關(guān)氏公司大樓里驟然炸響。沒過一會兒工夫,鈴聲就像洶涌狂嘯的海浪,一波一波連綿不絕地由西向東炸響而起。 那是鎮(zhèn)魂鈴。地獄門在公司內(nèi)部做了跟我們相同的布置。他們應(yīng)該是將整座大樓都布滿了法鈴,只要鬼怪接近就能發(fā)出示警。 可是闖進去的鬼怪無視了鈴聲,信步閑庭似的走向了關(guān)傾妍所在的會議室。地獄門的人沒有出手阻攔,還是說,他們攔不住對方的進攻? 片刻之后,我就看見會議室里的窗簾上被噴上了一層鮮血,地獄門高手呼嘯厲喝的聲音也從屋里傳了出來。 頃刻之后,一道冷芒從窗簾上飛快劃過,半張染血的窗簾隨之飄落在地。緊接著,一具手持著長刀卻沒了頭顱的尸體驀然撲在了落地窗上,順著玻璃緩緩滑倒,在窗上留下了一道碗口粗細的血痕。 有人一刀削斷了窗簾,卻沒傷到鬼怪,反而被對方摘了腦袋? 我剛剛關(guān)注了一眼戰(zhàn)況,會議室的落地窗就在一股巨力的沖擊之下驀然炸裂。雪白的碎玻璃像是漫天飛舞的暴雨從樓邊沖上半空時,我卻看見一道人影橫抱著另外一人,從碎裂的窗戶當中跳了出來。 關(guān)氏的會議室就在三樓,兩個人從上面縱身而下,只不過是在瞬息之間。直到他們兩個站穩(wěn)了身形,漫天飛落的玻璃還沒全部落盡,兩個人好似被玻璃給隔住了腳步,兩個人幾乎相擁在一起,等著玻璃落地。 此時,那個像草人般的身影也忽然出現(xiàn)在了窗口,甩袖子蕩開了追上來的地獄門術(shù)士,合身撲出了窗外。那人的身形飛出窗口之后,就像是一張龐大的紙片輕飄飄地浮在了空中,前后飄蕩著往樓下的兩個人身上覆蓋而去。 關(guān)傾妍!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站在樓下的兩個人,一個是段云飛,另外一個是關(guān)傾妍。 段云飛被鬼怪逼到了破窗跳樓的程度? 可是,他為什么不趕緊帶著關(guān)傾妍逃走,反而是站在樓下一動不動? 我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什么,伸手拽過了身后的背包,從里面拽出一張弩箭。自從見識到懸鏡司弩箭的威力之后,我一直覺得那東西非常實用,干脆從懸鏡司術(shù)士的尸體上撿走了一只弩箭,留在身邊備用。 我現(xiàn)在距離關(guān)傾妍差不多有三百多米,光憑弩箭的威力遠遠達不到增援他們的效果,我干脆把手按在樓頂,順著天臺一躍而下。 我的這一舉動差點把史和尚嚇死:“你他么瘋啦?” 我們藏身的老式筒子樓雖然只有五層,但是我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跳下去之后會安然無事。我看似躍下了天臺,實際上卻是貼在墻壁上落向了三樓的空調(diào)外掛機。 短短瞬間之后,空調(diào)就在我腳下發(fā)出了一聲巨響。走了形的外掛機被我一下踹飛了出去,順著墻面落向樓下,我卻借著反彈的力道,從大概三樓左右的高度彈到了街上。 我雙腳著地的瞬間,還沒把半蹲下去的身形站直,就猛一揚頭看向馬路對面。 剛才還像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段云飛不知道什么時候動了,正抱著關(guān)傾妍向我這邊疾奔而來。那張撐著衣服的人影正豎在了空中,寸步不離地追在兩個人的身后。 等我站穩(wěn)了身形時,那道人影已經(jīng)張開了雙臂,兩手像是環(huán)繞成了半弧狀,從左右兩側(cè)向段云飛包抄了過去。 我一手提著折疊弩快走了幾步,伸手把段云飛拽向身后,自己端起弩箭向?qū)Ψ竭B放了三箭。 三支勁弩前后兩支都在穿透衣衫之后飛向了遠處,第三支箭卻不偏不斜地打在了人影正中。飛射的箭鋒崩開了對方的衣衫之后,卻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那聲音就好像是凌空把木棍一類的東西給射成了兩截。 響聲過后,人影的身軀也跟著分崩離析,被頂在衣服上的人頭驀然向后飛起之間,崩碎的身軀同時落向了地面——他的身軀果然是用木棍支撐起來的衣服,他全身上下唯獨那顆人頭是真的。 我僅僅是掃了一眼地面的工夫,被崩飛起來的腦袋就“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飛快地往后滾了過去。我來不及多想什么,從身上抽出兩枚棺材釘,揚手往滾動的人頭上打了過去。 兩道烏黑的流光一前一后打向人頭的瞬間,地上的人頭像是聽見了風聲,驀然往旁邊轉(zhuǎn)動了一下。第一支棺材釘緊擦著人頭的耳輪釘進了地里兩寸,第二根釘子在瞬間接踵而至,人頭卻在地上猛然轉(zhuǎn)動了半圈,繞開了暗器飛去的軌跡,飛快地滾向了路燈的方向…… 人頭還沒滾出多遠,我身后的羅剎寶刀已經(jīng)乍然出鞘,冰冷的刀光在空中自下而上劃出霹靂,一瞬之間化成了半月形的冷光,帶著撕裂長空的銳嘯聲卷起了層層冰霜,直奔人頭劈斬而下。 還在瘋狂逃竄的首級不偏不斜的滾到了我的刀鋒之下,被我一刀劈成了兩半兒。羅剎刀鋒斬斷人頭之后仍舊去勢不減,直接斬進地面半寸,從刀尖上迸射而出的冰屑瞬時間覆蓋了兩米方圓,生生把遍地血腥染上銀白的顏色。 我還沒來得及將刀提上空中,就見地上的人頭忽然一合,架住了我的長刀。我凜然一驚之下,下意識地把刀舉向了半空,兩岔人頭上的眼睛同時變得怒目圓睜,直奔我的面孔瞪視了過來。 我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影子出現(xiàn)在了對方已經(jīng)開始犯出血跡的眸子里。 ~~~~~~~~ 感謝各位朋友支持,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