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男司機吹了聲口哨,重新啟動車子。 守城軍官盯著內城看,雖說現(xiàn)在已經深更半夜了,但總覺得今夜的內城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安靜了? 他忽然又開口,說出一句話。 男司機面上不動,心下卻猛地“咯噔”一下,他聽不懂這話!但他直覺如果不回應,可能就要糟了,這個男人不好糊弄,這話一定有陷阱! 他的直覺沒錯,這是S國以前的本地語,但早在屠宰場出現(xiàn)以前,S國就已經因為本國語復雜難學,不利開放國門發(fā)展而改用國際通用語,基本只有本地人才會這種本地語。而這個貪狼國的國王膽小又多疑,認為只有本國人才真正與他血脈相連,才是可以信任的,所以重要職位都由會說S國本地語的人來擔任,所以哪怕不是純正本地人的人,為了晉升,也一定會去學。 如果他對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沒有反應的話,那就糟糕了。 好在這時,男人耳朵里藏著的無線耳機里傳來了老板的聲音。他用S國本國語說了一句話。 男人立即連語氣一起無誤地復讀出來,在車窗關上前,飄進了軍官耳里。 因此,軍官眼中的疑慮頓時消失了大半。他說的是本地語老師一定會教的本國俚語,翻譯過來差不多就是“祝君凱旋歸來”“祝君安好”這類的意思,但特別的是,自古對這句話就有一定要回話的規(guī)矩,否則就等于是一個人跟你說了“你好”,表達了善意,你卻視若無睹很沒禮貌且傷感情的行為。 疑慮大半消失了,但還有些許,只是這些許,并不足以讓他產生再次攔下車子一輛輛檢查過去的決心。 車隊重新啟動,后面的反抗軍司機們無不稍稍松了一口氣,請老板幫忙是對的,如果是他們自己的話,很難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不露出任何破綻,別說打開后車廂門檢查了,只要他們往后走一走,打量打量司機,可能都會對他們造成危機。 車子一輛輛在守城軍官那銳利得讓人心慌的目光下開過去,緩緩向最后一道門前進,只要通過最后那一道外城門,他們就可以朝著邊境外狂奔,逃離這個地獄! 麗莎開的是最后一輛車子,眼見著終于即將輪到自己了,前方那輛車子突然間趔趄了一下,車輪發(fā)出了短促的刺耳聲響。開那輛車的是后來舉手說會開車的婦女之一,大概是太久沒開了,又在這么緊張的情況下開,一下子有些cao作失誤了。 一瞬間,麗莎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會覺得這不是開車老手會犯下的失誤而起疑心嗎? 好在那個婦女很快穩(wěn)住心態(tài),穩(wěn)穩(wěn)地往前開,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失誤。而軍官也只是盯著,并沒有阻攔。 麗莎剛剛松了一口氣,在車子經過那個守城軍官的時候,她的后車廂內,有個生病的女人一下子緊緊捏住了鼻子,不讓這噴嚏打出來,可噴嚏是憋不住的,還是發(fā)出了一點聲音,有著女性的嬌。 車廂內,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眼神,麗莎更是抖了一下。 守城軍官耳朵動了一下,眼睛微微瞇起。女人的聲音? “你剛剛聽到什么聲音了嗎?”那聲音不大,又有車子開過,他無法確定是不是錯覺。 被問話的守城士兵搖了搖頭,他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聲音。 麗莎的車子開過去后,留在內城里的兩位男性組織成員立即將內城的門關上,免得他們發(fā)現(xiàn)沒人關門走過來查看,卻發(fā)現(xiàn)沒有守衛(wèi)。 外城守城軍官看了看開遠的車隊,又看了看關上的內城門,眉頭擰著,總覺得今夜有哪里不太對勁……讓他十分不安心。 也許,他應該打電話給里面的人,問問情況。 想著,他拿起了手機,給內城守城隊長打了電話。 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放在耳邊,銀色眼鏡鏈垂在面頰邊上,他對著手指上小巧的變聲器說:“沒錯,是國王親批的行動,想必……會帶來非常豐盛的收獲吧?!?/br>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連說話語調也沒有陌生之處,外城守城軍官終于安心了,只是掛上電話后,突然又有些困惑。 帶來?帶回? 最后那句話,仿佛含著什么未說出的深意,隱藏著什么讓人心驚的東西。 …… S國貪狼國內的這次行動,被蘇奈盡收眼底。 他并不能利用自己國家的監(jiān)控衛(wèi)星看到別的國家內的場景,他用的是一張監(jiān)控類卡牌,是他們政府蹭到抽卡機會后抽到的,名為“小全知之眼”,只能鎖定方圓一千米內的場景,但并不具備透視功能。 抽到這張卡后,他們都認為這張卡和第0處的處長非常搭,于是這張卡就分配給他使用了。 貪狼國對他們的國家進行了侵犯,自然是不可能把壞人打跑把人和物資搶回來就算了的,否則將有損一個大國的威嚴,下次也許還會有第二次進犯。 他今夜睡不著,又夢到了父親死亡的場景,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主宰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里,祂就靜靜地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忘了自己當時在做什么,只記得他是被強烈的痛苦和絕望刺激醒的,醒來后,這種沉甸甸的感覺過了一會兒才消失。 睡不著,他就起來工作,信息收集、眼睛遍布各個角落,永遠能夠回答總統(tǒng)的問題,比任何人都更早發(fā)現(xiàn)這個國家存在的任何問題,是他的職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