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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可是個好差事,隨便意思意思,朝廷就能撥下大把的銀子,到時候再把時間拖得久一些,說說剿匪的困境,銀子還能再多,最后隨便抓兩個人回去便是立下了大功,至于匪徒最后剿沒剿滅,那不過是奏折怎么寫的問題。 最麻煩不過是再扣一個刁民的帽子,下次剿匪再照搬以上的套路,莫歸身為漕運使司副使,除了長官水運航路,剿滅水匪自然也是有他一份的,只可惜他冥頑不化,誰都怕沾上這個瘟神,因此這些年來他的三千水軍幾乎沒出動過。 此次能找上他,著實是不容易。 “大人。”越州通判神色匆匆地進來,見廳中人員眾多,一時猶豫,不敢說話。 此人是陸應門生,對他十分恭敬,陸應正覺得煩躁,便道:“不必猶豫,有什么事說便是了?!?/br> “是,”他再行了一禮,這才說到:“明日便是圍剿之日,嚴大人卻遲遲未到,下官派人前去查探,方知他清晨便出了門,本該是一早便到了的,誰知半路突然折返,一句話也未曾留下,看情形,是到不了了。”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皺眉,猜測嚴辭敏那邊是出了什么大事,又說什么大事能比得過剿匪重任讓他一句話也不說就匆匆折返,陸應自然十分不滿,追問了一句,通判頓了一下,還是沒開口。 陸應只能說:“你跟我來?!?/br> 二人來到內(nèi)廳,通判才放開了膽子,說道:“雖然不知嚴大人為何匆匆離開,但下官打探到給他使絆子的人,似乎和乾元錢莊有關系?!?/br> 第97章 乾元錢莊遍布大昭,若是…… 乾元錢莊遍布大昭, 若是單憑周家長袖善舞那是站不住腳的,他們代替許多官宦人家掌管著他們并不方便親自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知道大昭最多的秘密, 但是他們依舊屹立至今, 就是因為周家從未插手官場,不偏幫任何一方。 而他們現(xiàn)在突然為難起嚴辭敏來, 這讓陸應忍不住皺起了眉:“月前周故似乎來了越州?” 像周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自然有無數(shù)的眼睛在盯著,而周故是周琢的心腹, 這幾年愈發(fā)位高權重, 幾乎只在京城活動, 現(xiàn)在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越州,緊接著為難起嚴辭敏來,如果說這里面沒有聯(lián)系, 那陸應是不信的。 那通判立刻說道:“幾日前乾元錢莊在越州主城的院子被人闖了進去,不知與此事是否有聯(lián)系?!?/br> “你詳細說說?!?/br> 乾元錢莊的機關是連陸應都聽說過的,他立即察覺到不對勁, 讓通判先坐下。 通判便將事情說了一遍,不過陸遠思闖錢莊一事周家瞞得很緊, 他倒是沒得到太準確的消息,只說是有個不知來歷的少年直接穿過了錢莊的箭陣闖了進去, 那少年不是越州人士,年紀輕輕的本事大得很,當眾劫走了周故。三日后,周故在殘月峽附出現(xiàn),挾持他的少年卻消失不見,問起來周故只說是自己的命大, 偷跑了出來。 牽扯到殘月峽,陸應反應了過來:“那賊人闖入乾元錢莊是什么時候?” “似乎是正午……”通判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便是大人入主城的那日正午時分!也是瑨王殿下遇襲的次日,消息最快也就是那個時候傳入主城的了!” “呵,是了,如此一來便說得通了?!标憫酒鹕韥恚蝗幌朊靼琢?。 遇襲的不僅僅有瑨王,還有周家的一個寶貝疙瘩,這么多年來好不容易有了點聯(lián)系,結(jié)果就這么折了進去,任誰也忍不了。 至于闖入周家的那少年,陸應并不覺得有什么,他雖然看不起商戶之家,可周家的機關是工部尚書都稱贊過的,若是如此簡單就能被一個毛頭小子闖進去,那豈不是成了笑柄? 再說周故,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他能如此簡單被挾持,只可能是他自己不想反抗,在陸應看來,這不過是周家掩人耳目的法子,就是為了讓周故“合理”地消失一段時間,好去調(diào)查瑨王……調(diào)查陸遠思的下落。 那么在這樣的前提下,向來左右逢源的周家突然出手對付嚴辭敏,是為了什么就顯而易見了。 “快,你去查查嚴辭敏近一個月的動向,還有,看看周家用了什么辦法能讓他如此匆忙回去。” “是?!?/br>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陸應正了正神色往外廳走去,才剛走過拐角就有差役走了過來,看見陸應趕緊行禮:“陸大人,瑨王殿下回來了?!?/br> “回來了?” “是,此刻就在外廳?!蹦遣钜巯肫痍憫同捦蹂年P系,又補充道:“哦對了,王妃也在?!?/br> 此事有些出乎陸應的意料,他不是沒想過傅承禹失蹤是假,但他既然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久,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來——這個時間點,瑨王失蹤的消息還沒傳得人盡皆知,該查的線索該辦的人也一個都沒處置,如果傅承禹失蹤當真是有意為之,他在這個時候回來圖什么? 出于各方考慮,陸應覺得傅承禹的失蹤必定是有人在背后cao縱,而這個人必定和嚴辭敏聯(lián)系緊密,至于傅承禹為什么能回來,這就得見過他之后才知道了。 雖然傅承禹在權貴云集的京城并不怎么受待見,但在越州,才剛一露面,還是受到了熱情的歡迎——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表現(xiàn)得很歡迎。 他畢竟是皇子,若是在自己的轄區(qū)出了問題,那誰也擔不了這個責任,傅承禹和陸遠思被圍在中間,面對好一陣的噓寒問暖,只有莫歸一人起身得非常敷衍,卻只停在人群外圍,沒有過來的意思,顯然是并不感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