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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他的同道。 是終將相遇相融的靈魂。 而此生此身,是她的修行,亦是他的修行。 那么,就讓他陪著她,經(jīng)歷她必經(jīng)的一切。 第43章 043 游鯉鯉換了新住處。 從偏僻的犄角旮旯搬到更偏僻的荒山野嶺,入目是罕有人至的原始森林。 就在青蘿山后山,遠離仙尊和各位仙子們的居所,據(jù)說是昔日仙尊流放兇獸之地,周圍設(shè)下了陣法,使得兇獸無法逃脫傷人,但陣法畢竟是死的,需要時時維護,而游鯉鯉被分配的,就是這么個維護陣法的活兒。 說是維護陣法,其實毫無技術(shù)含量,就是每隔一段時間更換靈石,好讓陣法維持運轉(zhuǎn),會數(shù)數(shù)的都能干。 游鯉鯉的前任飛快地交代完幾乎沒什么可交代的注意事項,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仿佛這里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其實不過是偏僻一些,孤獨一些。 這里雖然說起來還在青蘿山范圍內(nèi),卻離山頂?shù)南勺鹁铀踹h,比上清宗內(nèi)門許多地方都遠,仙尊的仙氣兒一點沾不到不說,遇上仙尊的概率更是幾乎為零——畢竟只有陣法出問題才能引來仙尊,而這個陣法自設(shè)下后,就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所以日常人跡寥寥,甚至成年累月見不到一個人。 托云煙仙子的福,游鯉鯉來之前便知道了這里的情形。 倒是做好了準備。 云煙仙子懷疑她無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游鯉鯉想不出,也不在意。 如果這也算報復(fù)的話,那么她“得罪”的那個人,肯定不了解她。 只是一個人而已。 她很習(xí)慣了。 守林人的居所是森林外圍的一個小木屋,就在陣法唯一入口處,左近沒有一個鄰居,四周森林莽莽,不到百步有一條小溪。 游鯉鯉安心住了下來。 每天早晚檢查一遍陣法,需要更換靈石便及時換上,其余時間便隨意做什么事,游鯉鯉修煉(雖然沒有任何用處)、看書(她認識越來越多字了)、做飯(離食堂太遠只能自力更生)、閑逛…… 中間云煙來看望過她,但時間會抹平一切,加上距離的阻隔,本不算深的交情自然流逝,最終再也沒有人來看望過游鯉鯉,游鯉鯉也沒有可以去看望的人,她離群索居,獨來獨往,絕少出現(xiàn)在人前,出現(xiàn)了也無人認識她。 但她并沒有陷入前任守林人那樣急于逃離的心境,因為她似乎已經(jīng)找到與這世界相處的方式。 想象的游戲,她玩的越來越熟練。 她時常什么也不做,隨便找個地方,周圍灑下驅(qū)蟲蟻的藥粉,將自己想象成森林里的任何東西,泥壤、樹木、枯葉、種子、蟲蟻……于是她陡然有了千千萬萬的同類,她與它們一起呼吸、生長、飄落、破土、進食…… 于是她不再是孤獨的,她普通渺小而幸福著。 她想或許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就這樣過去了一天又一天,兩年?三年?還是四年?她不清楚。 頻繁成為假想的他者后,她對自身,對自身周邊的一切,乃至?xí)r間的概念,都越來越模糊。 然后某一天,一個春日,草木翠綠,溪水澄清,她睡在溪邊的一株大樹上,想象自己也是一棵樹,她舒展著新發(fā)的枝葉,扎根在泥土里,根系向著小溪生長,附近的樹被微微的春風(fēng)吹出沙沙聲,于是她也搖晃著枝葉發(fā)出沙沙聲,仿佛同伴之間的應(yīng)和。 她沉醉在這舒適的春日里,直到太陽下山,星月高掛,身為“游鯉鯉”的她雷打不動每日晚間檢查陣法的時間到來,才從想象中脫離。 甫一脫離,她的頭腦和感官還有些遲鈍,世界如無數(shù)分解的細微彩色顆粒以飛快的速度重組。 首先恢復(fù)的是聽覺,她聽到蟲鳴聲,鳥鳴聲,風(fēng)吹樹葉沙沙聲,還有不太尋常的水流聲。 然后是視覺,她看到高懸的明月下昏暗又清朗的樹影,倒映著月光的粼粼溪水,以及那粼粼溪水中,僅看背影便覺清雋如謫仙的少年。 少年幾乎在她恢復(fù)視覺的同時轉(zhuǎn)身。 于是她看到了他的臉,他的眼,他皮囊之下熟悉而又陌生的靈魂。 她看著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從未忘卻過的記憶像被風(fēng)吹起的樹葉沙沙搖曳。 “是你呀……” 她張開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話的唇,露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露出的屬于人的笑容,對月光下的他,這樣說道。 第44章 044 裴栩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什么情緒了。 喜悅、憤怒、悲傷……屬于凡人的無用思緒,隨著修行日深,漸漸越來越遠離他。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從旁人的反應(yīng)來看,似乎是好的吧。 師父長老們都夸他越來越像仙人,凌煙閣門內(nèi)弟子,對他越發(fā)敬畏恭謹,就連以往那些在他背后嚼舌的師兄弟,也再不敢說什么。差距太大,如今的他們只能仰望他。 他看到了這些變化,然后如風(fēng)過水無痕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甚至沒有一點漣漪。 他知道,自己已觸碰到了仙道的大門,邁進之后,就能與上清宗的仙尊那樣的人物平起平坐。 不過這最后一步,卻遲遲無法邁過去。 他隱隱約約知道有什么在阻擋著他,但卻又不得其法。 他將這話告訴師父,師父大喜又大愁,與幾位師伯師叔閉門商量幾天,提出讓他到上清宗學(xu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