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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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愿問:那些謠言是你們傳開的? 領頭魔修反駁道,那不是謠言,您就是我們命中注定的王。 顧愿嗤笑,哦?師尊對我有知遇之恩,按你們的說法,我最后還會滅了月羽宗? 這也許是清漢仙尊另有圖謀呢。 小兔子能有什么圖謀?最多就是張開咬不動人的嘴,生氣時咬著他的手,又不舍得用力,吭哧半天還要哭唧唧地說,咬不動。 最后被使勁擼毛,委委屈屈地不敢作對。 魔修小聲嘟囔道,也說不定清漢仙尊叛逃出月羽宗了呢。 說完,他自己都不信。 誰不知道清漢仙尊對月羽宗的好,也就那些自詡正義的修士呆子,還覺得清漢仙尊虧欠月羽宗呢。 顧愿沒回答,問道,你們傳出這些,就是為了逼我入魔? 魔修搖頭道,等您加入我們的時候,我們會將答案告訴您。 好。顧愿道,九九八十一還魂陣,是你們布的? 幾個魔修有點茫然,什么陣? 聽語氣,不像是在說謊,只可惜顧愿眼睛還沒好,看不清。顧愿嘆氣,罷了。 魔修還以為是可以走的意思,往后退去。 一陣風吹過。 奇怪,室內(nèi)怎么會有風? 一道光影從眼前掠過,等意識到時,魔修先是聞到血腥味還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 低頭一看,兩臂皆已不在。 顧愿甩了甩劍,劍上的血斷斷續(xù)續(xù)滴在地上,劍身上不留一點痕跡。 顧愿道:既然來了,總得留下些什么。 他不是不想直接將魔修殺死,然而當他動手時,有一股奇怪的靈力抵住他,不讓他下手。 就像是所謂的天道。 顧愿冷笑一聲,就在天道以為顧愿要放棄的時,他劍鋒一轉(zhuǎn),將幾人臂膀砍下。 小徒弟。外面?zhèn)鱽眍佇蔷穆曇?,他剛進來,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味道又腥又臭,他二話不說舉起劍,直直沖向室內(nèi)。 面前站著幾個魔修,顏星君一眼看到站在石凳旁的小徒弟。魔修一群人站在一起,小徒弟卻孤零零的站在石凳旁,看起來好不可憐。 想到這兒,顏星君心里一股怒氣,「十四劍」出鞘,帶著不可忽視的威懾,一劍將眼前的人刺穿,他劍再次抽回,還想刺向旁邊的人,一道莫名的盾擋在他面前。 顏星君腳尖在地上一點,飛到顧愿身旁,手緊緊攥住小徒弟的手,冷聲質(zhì)問道,欺負本尊的徒弟?好大的膽子! 也顧不著去思考這群魔修是如何進入房間的,顏星君眼中只剩下獨自一人,還發(fā)著燒的小徒弟被魔修虎視眈眈盯著的場景。 小徒弟都害怕成什么樣了,才會主動動手。 顏星君來的太突然,速度也太快,幾人都沒反應過來。 顧愿上前幾步,反手握住顏星君的手,道,師尊。 顏星君臉上還充斥著怒氣,聽到小徒弟的聲音,轉(zhuǎn)頭看向小徒弟,聲音溫柔如水,音調(diào)也壓得低低的,小徒弟,你別怕,為師來了。 魔修:???到底誰欺負誰?。?! 他們來不及狡辯,便看到讖里所向披靡的魔尊,能夠一統(tǒng)修真界的顧愿,幾步湊到顏星君身旁,嗯,徒弟不怕。 嘴上這么說,動作卻不是這么個意思?;钌褪菐熥鹫f得對,他們欺負我了。 可惜顧愿平時很少觀察別人,也沒有過這種委屈的情緒,面上平靜如水,只是用著那雙冷靜的眼神看著顏星君。 這么拙劣的表演清漢仙尊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顏星君將小徒弟檢查一遍,確定小徒弟身上沒有傷口,血的味道全都來源于魔修,他提心吊膽的心才微微放下了點。 顏星君抖了抖劍,誰先動的手? 幾個魔修目光全部移到顧愿身上。 好呀。顏星君氣笑了,不肯說? 這清漢仙尊什么眼神??! 其實顏星君不是沒看出來奇怪的地方,只是他先將小徒弟放到被欺負的位置上,這些奇怪處都變成了魔修妄想推脫的證據(jù)。 腳下清風步出神入化,顏星君飄到其中一個魔修身旁,「十四劍」抵在魔修脖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咦。顏星君內(nèi)心有些驚奇。 天道?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魔修,實在不知道以這些魔修的修為,為何會被天道所護,余光瞥見地上的斷臂和血,一下懂了這是小徒弟砍斷的。 小徒弟。顏星君高聲道,看好為師的動作。 嗯。即使不用師尊說,顧愿的眼神片刻都未離開過顏星君。 他能看到每當師尊師徒砍向黑霧時,外面總有一道金光擋住師尊的攻擊。 顧愿握住劍。 幾個魔修也反應過來,立刻做出反擊的動作,手變爪子,終于撕破了外面的人皮。 顏星君腰往后彎,躲開爪子,同時長腿一掃一翻,瞬間出現(xiàn)在魔修身后。 顏星君將這魔修踩在腳底,劍舉在他背后,笑道,本尊聽說,你們到處造謠本尊的徒弟? 魔修掙扎著要起身:不是造謠。 讖。顏星君回答道,本尊也看過。 魔修的動作一頓。 遠處,顧愿的身子也僵住,即使早知道這個答案,他心里還是不由一提,豎起耳朵聽著后面的話。 顏星君說道,只是,本尊這個人從來不信命,你知道本尊修的是什么道嗎? 魔修嘴唇動了動,沒回答。 顏星君笑答:無情道,你可知道無情道是什么意思? 不信命,不信天道,不信萬物,不信世人 顧愿看到師尊身上閃出耀眼的光芒,竟比黑霧外的光還要奪魄。黑霧外的金光慢慢產(chǎn)生裂縫,最后咔嚓一聲。 顏星君破開天道的盾。 顧愿瞇了瞇眼。 這光比太陽溫柔,比月光炫目,熠熠生輝,讓人舍不得離開視線。 顏星君笑笑:小小天道,也妄想擋住無情道傳人? 他用同樣的方法,將剩下的魔修一一砍下腦袋。 他手上沾滿鮮血,皺著眉頭頗為嫌棄,試圖將這些血甩開,最后無奈地看向顧愿。 顧愿走到顏星君身旁,掏出手帕,將顏星君手上的血一一擦拭完。 顏星君一抬頭,便看到小徒弟的眉眼,他頓了頓,笑問道,無情道的傳人,懂了嗎? 沒有人能攔住清漢仙尊,也沒人能攔住顧愿。 顏星君淺笑吟吟地喊道,顧順之。 是顏星君為顧愿取的字。 顧愿低垂著眉眼,看向顏星君。 他的眼中,一個周圍發(fā)光的兔子揚著腦袋,豎著耳朵,期待地等著他的回答。 顧愿說道:師尊前面的話沒有說完吧,不信世人,然后呢? 小兔子一下紅了臉,想將腦袋藏進毛茸茸的毛中,軟著聲音說道,不告訴你。 顧愿沒忍住,戳向顏星君的臉。 軟的。 比師尊的聲音還要軟。 顏星君:大大大大膽!怎么可以一天捏兩次為師的臉! 顧愿疑惑,什么兩次? 啊暴露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師尊自爆的一天呢:) 第48章 顏星君第一次被捏臉純屬自作孽。他本來是想捏小徒弟軟軟臉龐的, 結(jié)果未曾預料到小徒弟生病還如此警惕。 顏星君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沒、沒有。 師尊的臉都紅成這樣了,顧愿哪兒相信師尊的話,腦袋一歪:徒兒不信。 顏星君軟糯糯說道:真的沒有, 哎呀小徒弟你別問了。 這件事如果可以, 就讓他成為黑歷史, 誰都別知道, 不過小徒弟生病還能如此警覺, 不會是假裝的吧? ?。。?/br> 顏星君道:小徒弟你怎么起來了。 他手摸向顧愿的額頭, 小徒弟體溫還是有些高, 快回去歇著。 顧愿被顏星君扶到床榻上, 顏星君的手收回時,被顧愿攔截住。 顏星君驚愕:小徒弟? 顧愿緊握著顏星君的手腕, 師尊的手腕就像他的皮膚一樣, 溫潤瓷白,入手像是一塊上好的玉。 他眼睛沒完全好, 只能看到散發(fā)著光暈的影子。這團光影一下讓顧愿想到懷中的本命燈也是如此。 光亮卻不刺眼,默默將周圍照亮,需要時又能收斂所有光芒, 安安靜靜地不惹人注意。 顧愿使勁眨了眨眼, 想從光影里看到屬于師尊的五官,然而一陣刺痛襲來, 他不由閉上眼,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 小徒弟顏星君看著小徒弟流淚, 一下慌了, 也不敢用力抽回手,只得半跪在顧愿身旁,聲音格外地小, 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嚇到顧愿,小徒弟怎么了?是不是那群魔修做了什么事?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留在地上的尸體,我,為師應該把他們大卸八塊。你告訴為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疼。顧愿小聲說道。 顏星君問道,是眼睛疼嗎? 其實也沒有疼到難以忍受的地步,甚至比起先前顏星君不在時,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只是有些小刺痛,就像有比較尖的異物進入眼中,細細碎碎的疼。 不說顧愿上輩子,就只看他這一輩子的小時候,大大小小的傷不是沒經(jīng)歷過,比這次要疼上百倍的也不止一次,咬咬牙似乎也都這么過去了。 就連顧愿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叫疼。 他只是眨著眼,任由淚水從臉龐滑過,感受著細微疼痛,嘴上卻是喊道,師尊,疼。 顏星君心疼道,小徒弟,你睜得了眼嗎? 顧愿的睫毛顫了顫,睫毛已被淚水打濕,看起來好不可憐讓人心軟雖然顧愿并沒有感到特別疼。 他將眼睛睜開,朝著顏星君方向看去。 顏星君一怔。 小徒弟原來的重瞳合二為一,原先星子般的眼睛已染上一層血紅色,讓人聯(lián)想到黑夜里的血月。 還讓人想起讖里所說的,他的小徒弟終究會入魔,將月羽宗洗劫,屠的修真界不得安寧。 他又看到小徒弟臉上沒有擦干的淚痕。 小徒弟從來堅強,自從拜他為師后,便從沒有讓他煩心過。有時候顏星君甚至覺得,小徒弟的年齡比他大。 至少比他更懂世間險惡。 小徒弟才多大啊,到底是受了多少罪,才會在小小年紀心智就已成熟。 顏星君只看了一眼后,便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捧著小徒弟的臉,朝著小徒弟的眼睛吹了口氣。 心無雜念,也沒有數(shù)誰捏了誰的臉,各捏了幾次。顏星君一心只希望小徒弟能好受點。 溫柔的靈氣從他口中飄到顧愿眼里。 顧愿的視線逐漸恢復清晰,剛恢復,他就看到師尊的臉。 如此近。 只要他頭微微往前傾,就能親到師尊的下巴。 唔,如果他將師尊拉下,或許能親到別的地方也說不定。 大概是他看了太久的緣故,顏星君還以為小徒弟眼睛依然沒好,確定周圍無人后,他低聲又道,小徒弟,你閉眼。 顧愿看著顏星君,緩緩將眼睛閉上。 他沒有告訴師尊,他已能看到的事實,只是沉溺在這個氣氛下,不肯抽身。 眼皮一涼。 不算特別涼,微微有些溫度,只是由于覆上來的比顧愿身上的溫度要涼很多,才讓顧愿有了這種錯覺。 呼吸聲就在顧愿的頭頂。 周圍開始升溫。 顧愿想,他可能真的發(fā)燒發(fā)的厲害,否則怎會如此燥熱? 另一只沒有東西覆蓋的眼睛,眼珠子顫抖轉(zhuǎn)動,最后悄悄睜開一條線。 一道皙白的脖頸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就像是天鵝垂死時,拼命之下的最后一吻。 又是憐愛又是鄭重。 也就是這時,顧愿意識到,師尊修的是無情道,正如師尊先前所說那樣。 不信命,不信天道,不信萬物,不信世人。 如果什么都不信,為何還要收他為徒,為何要體貼至此。 以前的顧愿不懂感情,現(xiàn)在的顧愿稍微接觸了一些,還沒來得及有多大感受,內(nèi)心先體會到了遺憾。 無情道。 顧愿心里有些慌張地將顏星君推開,眼神重新轉(zhuǎn)動起來,眸子里的紅色逐漸褪色,又變成烏黑,眸子一分為二,變回重瞳。 顏星君還沒完全放下心,摸了摸小徒弟的額頭,還有些發(fā)燒。 說完,顏星君從床榻上起身,安慰似地摸了摸小徒弟柔順的頭發(fā),從石桌上拿出一壺水,用靈力加熱后倒在茶杯里,同時從袖中拿出一小包藥。 沖好后,顏星君給杯中的水降溫,到一個合適的溫度后,才遞給顧愿,小徒弟,喝藥。 顧愿接過,師尊你先前出去就是買藥的? 顏星君點頭:嗯,這樣可以早點好。 其實又不是什么大病,以修士的身體來說,即使什么藥都不喝,過個一兩日便能自動痊愈。 顏星君會特地跑一趟,只是因為不舍得小徒弟難受。 顧愿抿了一口。 藥很苦,但比他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要甜。 顧愿想了想,不對。 沒有師尊甜。 顧愿又喝了一口,又道,師尊,這世間沒有東西值得你信任的嗎? 顏星君詫異道,怎么可能。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若是什么都不相信,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顧愿問:那你先前說的 顏星君笑道:是啊,為師不信別人,但信為師所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