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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鹽漬奶糖在線閱讀 - 第66頁

第66頁

    防盜門和電梯門幾乎是同時(shí)打開,祝余聽見“?!钡囊宦?,走廊的感應(yīng)燈就亮了。

    “你干嘛去了?”祝余的手還握著門把手,抬眸看去。

    傅辭洲穿著大衣,裹著圍巾。

    他周身繞著夜晚的寒意,直接撲了祝余一臉。

    來不及走進(jìn)房間,傅辭洲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紙條來。

    ——是紅色的、卷起來的長方形紙條。

    祝余一愣,因?yàn)樘^驚訝甚至沒有及時(shí)去接。

    走廊的感應(yīng)燈是小功率的白熾燈,燈光用來照明,發(fā)著昏黃色的光。

    傅辭洲的五官鋒利,被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明暗分明。

    祝余眨了眨眼,沒接住對(duì)方微微垂下的視線。

    “一張破紙條。”傅辭洲聲音微微帶喘,有些低沉。

    他像是不高興了,但是別別扭扭地認(rèn)錯(cuò),“我再買就是?!?/br>
    所以這個(gè)人大半夜頂著寒風(fēng)出去,買回來一張紙條。

    祝余抬手把紙條接過來,是干燥的紅紙。

    他低著頭,緩緩展開。

    上面畫了一條簡筆畫的小魚。

    還有一句,開開心心。

    第34章 類似女友   傅辭洲狗臉一垮。

    傅辭洲是條傻狗,干出來的事是傻事。

    最起碼大半夜跑半小時(shí)買張紙,祝余覺得正常人干不出來。

    “你什么毛???”祝余嘆出了一聲笑來,只覺得一股酸意沖上鼻腔。

    “是你有毛病,”傅辭洲擠進(jìn)房門,挨著祝余把門關(guān)上,“就一張破紙條,跟我板著臉,還不說話,心眼小得要死,比我媽還難對(duì)付。”

    傅辭洲邊走邊脫,進(jìn)臥室先把外套甩在沙發(fā)上,然后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

    祝余把紙條重新卷好,跟著走了回去:“我那時(shí)候是困了?!?/br>
    傅辭洲從衛(wèi)生間出來,正好看間祝余把那張紙條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好,然后裝進(jìn)門后掛著的羽絨服口袋里。

    他的心軟了一些,有點(diǎn)高興,但是不想顯露。

    “你困個(gè)屁,之前還在那玩手機(jī)?!备缔o洲說。

    “我在看車票?!弊S嗫吭诖差^打開手機(jī)。

    傅辭洲手上一頓,抬眼往祝余那邊看去:“要去哪?”

    “回南淮,或者去別的地方。”祝余劃拉著手機(jī),搖搖頭,“都沒票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怎么可能還有多余的票?”傅辭洲手一伸,把祝余的手機(jī)扒拉過來,“你看的哪兒?”

    搜索的歷史記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城市。

    傅辭洲皺了皺眉,又把手機(jī)扔回去:“再過幾天就除夕了,還往哪跑?”

    祝余想了想:“沒回去的票了,我轉(zhuǎn)轉(zhuǎn)車?!?/br>
    “回南淮?”

    “嗯?!?/br>
    “不和叔叔一起去老家?”

    “那些人我都不認(rèn)識(shí)?!?/br>
    傅辭洲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我老家挺多人我也不認(rèn)識(shí),有的認(rèn)識(shí)的,隔一年不見我就不認(rèn)識(shí)了,前幾年清明我還去呢,去年的就沒在去。”

    “我暑假去了一次,給我媽上墳,”祝余放下手機(jī),把后腦勺往床頭磕了磕,“一年了…”

    他停了下來,似乎說的有些艱難。

    傅辭洲也不去打斷,正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祝余揉揉鼻子,轉(zhuǎn)頭看向傅辭洲,道:“忌日?!?/br>
    尉霞死在盛夏。

    七月三日的晚上,吞下了四十三片安眠藥。

    祝余那天生日,可是祝欽尉霞臉上都沒笑意。

    哭泣從哽咽開始慢慢放大,最后演變成了不管不顧的坐地嚎啕。

    尉霞在砸東西,祝欽在勸。

    祝余就呆在房間里,桌上還擺了一塊掉了奶油的生日蛋糕。

    是他高一入學(xué)前的十六歲生日。

    “又哭?”傅辭洲看著祝余紅了眼眶,給他抽了張紙巾過來。

    “沒哭。”祝余低頭,手指捏了捏晴明xue。

    他最近情緒有點(diǎn)兜不住,說到什么就開始紅眼睛。

    “忌日,然后呢?”傅辭洲問。

    “然后我去玩了,”再抬起頭時(shí),祝余彎起眸子,“豬圈牛圈河邊,給你寫了三篇玩屎日記?!?/br>
    傅辭洲覺得自己應(yīng)該笑,但是沒笑出來。

    祝余也覺得傅辭洲應(yīng)該笑,可是傅辭洲沒笑。

    “阿姨忌日你玩什么?”他覺得祝余干不出來這事。

    祝余抿了抿唇:“也就是隨便走走。”

    如果給祝余十七年的生命排個(gè)“最不想回憶”的順序。

    尉霞死后的那一年就算不位居榜首,也能沖到前三。

    他困了,也不想提了。

    “不說了,睡覺吧。”

    傅辭洲把燈關(guān)上,屋里陷入黑暗。

    祝余拉過被子躺下,盯著天花板還沒安靜一會(huì)兒,就聽見身邊的傅辭洲連著翻了兩個(gè)身,就跟炕煎餅似的,一會(huì)兒都停不下來。

    “你身上長跳蚤了?”祝余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背,“還是睡不著?”

    “睡不著,”傅辭洲說。

    祝余躺他邊上,跟個(gè)炸/彈似的,怎么都睡不著。

    祝余把眼睛閉上,以同樣的方式勸對(duì)方:“閉上眼一會(huì)兒就睡著了?!?/br>
    傅辭洲“嗯”了一聲,沒聲了。

    肩膀突然被人揪了一下,祝余重新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傅辭洲跟條大狗狗似的湊了過來:“你明天到底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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