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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照斐看了賀軼鳴一眼,比起不知所措的賀軼鳴,他顯得更冷靜些,一邊從李女士和墻的縫隙中擠到賀軼鳴身邊去,一邊跟李女士解釋:“阿姨,我和軼鳴想給你們一個驚喜來著。大家都太熟了,提前一個月知道,就沒新鮮感了,阿姨你說是不是?” 他掐了一把賀軼鳴的腰,示意賀軼鳴往里走不要擋著門口,順帶把兩位長輩領進了房間。賀先生一看是雙人床,脫口而出:“你倆都睡一起了,哦呦,感情真好?!?/br> 感、情、真、好。 賀軼鳴假笑得臉都僵了。 但溫照斐卻格外淡定自若,他睜眼說瞎話:“是啊,我和軼鳴一直都挺好的,雖然有時候也會鬧,但沒有隔夜仇嘛。阿姨叔叔快坐下說。” 他見賀軼鳴沒反應,趁叔叔阿姨不注意,悄聲在賀軼鳴耳邊威脅他:“四十八萬!你可給我演好了!” 和溫照斐演恩愛夫妻太惡心人了,但四十八萬更惡心人。賀軼鳴豁出去了打算配合溫照斐好好演,反正看溫照斐的臉色估計也不比他好多少。 就要互相惡心。 他一伸手攬住溫照斐的腰,模仿高肆的樣子,一邊放柔了聲音:“爸,媽,真的,我們感情很好的?!?/br> 賀軼鳴甚至佯裝深情地看了溫照斐一眼,果不其然,他在溫照斐的眼神里看見了震驚和想要嘔吐的欲望。雖然他也是,但即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他也賺了兩百,無論如何都不虧。 這樣想想,他又覺得美滋滋了。 作者有話說: 雙方父母或成為這段姻緣最大的助攻 第六章 改口叫爸媽 溫照斐在賀軼鳴的手搭上來的一瞬間,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他還是不太習慣和賀軼鳴有這樣的親密接觸,即便用理智控制了不去躲開,然而心頭還是浮起一陣異樣感。 賀軼鳴的手在他腰間的存在感太強了。他知道賀軼鳴的手指很好看,指甲被修成平整的橢圓,指節(jié)微微泛紅,手指修長、纖細,而手掌寬闊,又顯得很有力量。 以前他坐在賀軼鳴旁邊的時候,也曾偷偷打量過,悄悄看賀軼鳴上課擺弄各種各樣的小玩具,從指尖陀螺到史萊姆。這些東西溫照斐都沒玩過,至少沒在上課玩過。 作為比較規(guī)矩的好學生,似乎是不該在上課玩這些東西的。 溫照斐自認自我控制能力還算比較強,但也很難克制住自己去看賀軼鳴的神秘百寶袋,賀軼鳴好像有一個哆啦A夢的口袋,每過幾天就可以掏出點小玩意兒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包括他自己,當然,也沒少被班主任收掉。 有一段時間賀軼鳴很愛玩那種解壓小玩具,其中有一個網(wǎng)兜兜著一個硅膠球,用力一捏,硅膠就會從網(wǎng)格中擠出來,密密麻麻的,對密集恐懼癥患者很不友好。自習課上溫照斐看著賀軼鳴捏來捏去,明明惡心得想吐,卻還是忍不住看了許久。 賀軼鳴捏了半天轉過頭來,朝著他咧嘴一笑:“看了這么久,你要玩嗎?要玩就直說,別盯著我看,喜歡我的小姑娘都不會一直看著我的。” 被發(fā)現(xiàn)的溫照斐嫌惡地回了一句:“你別玩了,這東西太惡心了,看得我想吐?!?/br> 后來陳建凜把賀軼鳴的這個玩具拿去玩,最后一不小心捏爆了,染了一褲子五顏六色的水,哭喪著找溫照斐告狀,溫照斐嚴肅地說:“早跟你說過不要上課玩這些玩具,還是好好聽課吧你,真想不通這些東西有什么好玩的?!?/br> 溫照斐不替他伸張正義,陳建凜只得去找賀軼鳴,而罪魁禍首賀軼鳴攤攤手表示無辜:“那我下回有好玩的也不給你,略略略?!?/br> 賀軼鳴不知道的是,溫照斐認識賀軼鳴的手,能憑借記憶大概估出賀軼鳴無名指直徑。高肆找他的設計師朋友為二人定制戒指的時候溫照斐也在場,他知道賀軼鳴的手指直徑和高肆相差無幾。也正是因為賀軼鳴把手舉起來,他才想到拉賀軼鳴下水幫他演戲,雖然是有點耍無賴的意思。不過賀軼鳴可能以為是巧合,但實際上不是。 溫照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笑著對李女士和賀先生說:“時間也不早了,我?guī)зR……我?guī)лW鳴去接我爸媽吧,今天晚上我定了家餐廳,我們一起聚一聚?!?/br> 婚宴流程上沒有今天晚上的接風宴,賀軼鳴合理懷疑是溫照斐下午出去的時候定的。溫照斐確實很會做人,知道怎么哄兩邊的長輩開心,賀軼鳴想。 賀軼鳴確實很久沒見過溫叔叔和朱阿姨了,猛然見到還有點認不出來,尤其是朱阿姨燙了個大波浪卷,雖然體態(tài)富貴了些,但看著還是挺年輕的,乍一看絕不像五十歲的人。朱阿姨見到自家兒子的面就抱住了兒子的手臂,笑瞇瞇地說:“帶我們見見另一個新郎吧?mama還不知道你跟誰結婚了呢?!?/br> 溫照斐努努嘴:“在這里呢。” “哪兒?”朱阿姨說,“這里不只有鳴鳴嗎?鳴鳴有對象了嗎?打算啥時候結婚???” 朱阿姨和李女士真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連思路都如出一轍。賀軼鳴只好笑笑:“是我,我和照斐明天結婚。” 朱阿姨嚇了一跳,錘了溫照斐一拳:“你這小孩怎么這樣,怎么不早說?!?/br> 溫叔叔和朱阿姨知道這件事的反應顯然沒李女士大,溫照斐隨便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