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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正澤跟著重復:“不是意外……” 孫昶忙打斷說:“不是不是,警方的意思是‘不一定是意外’,這不是還在查嗎?” “反正如果不是意外就是人為,人為就有動機,警察肯定能查出來的?!?/br> 封正澤:“查他的手機和銀行賬戶?!?/br> 孫昶一聽秒懂,心跳不由漏了半拍,隨即作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不會吧?!” 他往被醫(yī)護人員團團圍住的史棄方向瞧了眼,壓低聲音說:“澤哥你是懷疑貨車司機被收買,買兇.殺人?可是誰買兇,史棄雖然脾氣差點,也沒得罪誰到有這樣深仇大恨要置他死地啊?!?/br> 封正澤瞇了下眼,“有一個?!?/br> 孫昶看他眼底閃過陰鷙神色,竟喉嚨發(fā)干有些被嚇到,他知道封正澤這會兒說的是誰,大聲的矢口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蘇清和!” 史棄只“醒”過來一會兒,當時眼皮掀了掀,封正澤喊他也沒答應,等叫來醫(yī)生后他又陷入了昏睡。 不過能醒來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這三天里,大大小小做的檢查不少,都沒什么大礙,只左腿的小腿骨裂,醒來要坐三四個月輪椅。不過史棄年紀輕,恢復能力強,好好休養(yǎng)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至于為什么醒不過來,醫(yī)生們也說不出所以然。 世上那么多植物人,也不是每一個都能在身理病因消失后就能醒過來的。 史棄再醒來時是第二天晚上,精神好了很多。 他意識到自己在輸液,手背冰涼一片,但又被什么爐子一樣在手心干燥的烘著。垂眼一看,有人趴在床邊睡覺,輪廓深邃眉宇鋒利,只整體看上去略顯得憔悴。 他的手正被對方輕輕的把攥著。 史棄一下把手抽出來。 封正澤立刻驚醒。 他疲倦的眼里還殘留驚慌,在看到史棄后,又很快染上欣喜,“小棄你醒了?” 相比于封正澤的欣喜,史棄心里卻有些不自在的困惑。 “你怎么在這?” 說話間,史棄還把掛點滴的手往被子里輕輕縮了縮,感覺手心里還是有令人不適的溫度殘留,蹭了蹭床單,但他很快又想起什么。 顧不得計較這個,他瞪大眼睛失控的問:“我出車禍了?!” “是?!狈庹凉梢惨庾R他把手抽走了,想起兩人還在吵架中,他沒有再去握住史棄的手,只說:“別怕,已經沒事了,我……” 不等他說完,史棄卻急急打斷:“那我學長呢?” 封正澤笑容僵在臉上。 “學長跟我一起在車上的,他……”史棄情緒略有些失控,要去掀被子。 但封正澤動作比他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史棄躺在床上這三天全靠輸營養(yǎng)液,而且本來過去一段時間持續(xù)的精神不好、食欲不振,早瘦得不成樣子,被他這么一捏,感覺腕骨都要被掐碎一樣疼! 他痛得又驚又懼,大聲道:“你干嘛!放開我!” 他反應太大,封正澤怕史棄喊壞嗓子或者掙扎太大輸液跑針,忙松手,又覺得心中實在空茫,看著史棄如驚弓之鳥,他一雙手舉起來,說:“秦征宇他沒事,他也獲救了,你別亂動好不好,小心跑針?!?/br> 史棄壓住手背輸液的地方,還是很警惕的看他,“學長現在在哪?” “就在隔壁?!?/br> 封正澤心里不是滋味,但還是說:“他受的傷比你嚴重點,做了手術,不過比你早醒過來,今天下午已經移到普通病房了。小棄……” 史棄被那一聲帶感情的“小棄”喊得rou麻,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好在秦征宇也安全的消息讓他冷靜不少,他看向封正澤,表情很糾結的問:“那你呢?你怎么會在這?” 封正澤看著他,許久才干澀的說:“我,救了你?!?/br> 史棄立刻擺出一臉的不信。 封正澤看他這樣,喉嚨滾動,關于那晚上的一切記憶瞬間涌入腦海! 他眼眶發(fā)熱,伸手捋了把頭發(fā),卻不再松開,剛好用手擋住史棄看過來的視線,也擋住自己的神色,說:“你發(fā)生車禍的時候,我看到了全過程,看你車子墜河,我就跳下去救你了。” 史棄:“哦……” 哦?封正澤僵硬,他舍生忘死的跳河,差點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丟掉性命,史棄不感動就還只冷淡的“哦”一聲? 一定,一定是之前誤會的事。 他得解釋清楚。 封正澤動了動嘴唇,才要說話,就聽到史棄說:“謝謝你啊,我都不記得了。學長也是你救上來的嗎?” ——“學長學長學長,史棄你就不能稍微想一想我嗎?氣溫零下的大冬天,三十米高的橋,我想也不想的跳下去救你,我差點自己都沒命了!我差點沒命了為了救你,你就不能想想我稍微關心一下我嗎!你是故意氣我,還是真就能這樣沒良心???!” 情緒化的話堆積在封正澤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 可看著史棄那極力想撇清關系的眼神,封正澤忍著心里翻來覆去的煎熬,還是沒說出口,認命的苦笑一聲,是自嘲,也是放棄。 他說:“不是,秦征宇是救援隊救上來的?!?/br> 史棄哦了一聲。 病房變得很安靜。 史棄多少感覺到尷尬,他另一只手摳了摳床,接著是陣突如其來的尿意,迅速瞥一眼封正澤,封正澤在,他怎么能說?想了想,他小心的問道:“那你怎么還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