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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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附和點頭:確實,要不臨陣磨槍,能記點兒是點兒。 我覺得吧,能拉近排名就是勝利,雖敗猶榮。 經(jīng)歷數(shù)學,也不知道被哪道題刺激了腦子,池妄突然看得很開:至于賭注怎么解決,到時候再說。 也是,至少能打打那些匿名群的臉。斂哥加油,我們都是你堅實的rou盾。 顧安久握緊拳頭,跟網(wǎng)上那小胖表情包似的。 蘇斂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這種被簇擁著加油的對話,但莫名的覺得很是青春。 就像是,一群人朝著一個方向拼盡全力去做一件事,可能很久以后再回想起來其實微不足道,但那股擰在一起的勁兒,像一簇火苗,輕輕一燒,就讓人熱血沸騰起來。 他勾著書包,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力。 理綜有點兒難提升,不如背背英語范文。池妄噼里啪啦掰著指節(jié),腦子轉得飛快,說不定能多幾分。 話音一落,蘇斂心中涌起一股不詳?shù)念A感,心中熱血的火苗撲滅了一半兒。 果然,下一秒,池妄摸出手機,滑動屏幕:你等等啊,我認識一學霸,蒙題賊準,我找他要份資料。 不了吧。蘇斂開口拒絕,預判了他的saocao作。 叮了一聲,電子資料火速發(fā)送了過來。 池妄揚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一眼,語氣輕松:也不是很多,就三十多頁吧,你全部背完,明天英語作文肯定能高分。 聽到這個頁數(shù),蘇斂瞬間覺得腦瓜子疼。 他加快步伐,迅速逃離現(xiàn)場:告辭,我不吃飯了,直接回教室看書。 我就喜歡你這種渾身充滿斗志的積極性。 顧安久勾住他的衣領,笑嘻嘻纏上來:但你現(xiàn)在是我們的重點關注對象。妄爺說的對,只要進步了幾名就是勝利。正巧,我這兒也有一學霸朋友,他有例題解析,你今晚抽空都看了吧,肯定有用。 蘇斂: 你們學霸朋友這么多,怎么還是近朱者黑。 這幾人還說上癮了,林衍慢吞吞說:我這兒好像也有一 打住,別說話,還能當朋友。青春熱血的火苗徹底熄滅,蘇斂把三人扔在身后,快速走了。 晚自習上,前排和右邊的座位都空空蕩蕩,顯然,三人集體逃課。 蘇斂一邊看著課本記知識點,一邊心想,這幾個人真夠可以,讓他背書做題,他們倒是溜得比誰都快。 也不知道又鬼鬼祟祟的想什么諢招兒。 李國慶照例巡班,轉到最后一排,沉聲發(fā)問:他們人呢? 蘇斂微微抬眸:不知道。 李國慶牢牢盯著他,審問道:是不知道還是打掩護? 真不知道,老師,我還要復習。蘇斂無奈,伸手點了點手上看了一半的課本。 李國慶盯著他畫滿符號的筆記,差點兒老淚縱橫: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不錯。 學習成績差沒關系,只要態(tài)度好,還有得救。 只是這一幕落入艾學習的視線,課間的時候,這人就見縫插針地晃了過來。 手掌往桌上一撐,語氣頗是陰陽怪氣:同學,看書呢?看得懂嗎? 蘇斂頭也沒抬,把書輕飄飄地翻到了下一頁,繼續(xù)做題。 現(xiàn)在全年級都知道你跟我打賭了,激動嗎? 艾學習這人好像特別閑,繞著座位轉來轉去,嘴巴張個不停:我真的,特別期待。 旁邊有好奇者若有似無的視線飄過來,豎著耳朵偷看蘇斂的回應。 然而,那位傳聞中的校霸看起來脾氣還挺好,全程面無表情,甚至連坐姿都沒什么變化,只是很有規(guī)律的轉著手上的筆,時而在書上做個記號。 挑釁被忽略,艾學習拔高聲音:你說,你會被我拉開多少名?972,973,還是 蘇斂抬眼,把一摞課本往后一推,隔開艾學習和課桌的距離:滾。 話音雖淡,震懾很強,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莫挨老子的氣場。 切,沒勁。艾學習被嚇了一跳,嘴上不饒人,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轉身走了。 看了一整晚的書,感覺渾身泛酸。蘇斂左右活動頸椎,稍微舒緩后,勾著書包離開教室。 他沒急著回去,繞到校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小罐蜂蜜。 看著成色不錯,就是進口的,死貴死貴。 一付錢,余額顯示,有零有整的23塊。 窮,窮得路邊乞丐都嫌棄的程度,真是要命。 蘇斂回了宿舍,拿出破壁機,把那堆中藥倒進去,添加蜂蜜,重新煮了一瓶。 熱騰騰的霧氣散開,蘇斂放在鼻尖處聞了聞,苦澀中帶著一股甜膩,雖然沒嘗,但感覺味道還行。 他剛蓋上蓋子,403的宿舍門就被推開。一扭頭,見池妄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彎著腰喘氣。 蘇斂把蓋子又重新轉開,放在桌面上:就你一個?他們人呢? 還在校門口,一會兒回。 池妄好像剛經(jīng)過劇烈運動,扯著衣服下擺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截精壯的腰身,渾身都蒸騰著一股青春的荷爾蒙。 蘇斂盯了幾秒,別看眼,把手里的保溫杯遞過去。 同一秒,荷爾蒙本人從背包里掏出一大摞打印好的資料。 兩只指節(jié)修長的手頓在空中,莫名有一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錯覺。 視線碰觸,彼此心里都產(chǎn)生了一種相當死亡的預感。 蘇斂捏著保溫杯瓶身,緩緩先開了口:改良版養(yǎng)生糊,把它喝了。 池妄晃了晃手上的資料:你今晚把這些范文背完,我盯著你,不背完不許睡覺。 兩人心里同時咯噔一聲。 又來,就他媽離譜。 第8章 Chapter 8 氣氛凝固,雙方默契地心中發(fā)怵。 怎么又要喝? 怎么還要背? 一個苦在心中口難開,一個說了真相也不信,無聲地對視,誰也沒動靜。 蘇斂手揚在空中,覺得有點兒發(fā)酸:要不,放彼此一條生路。 言下之意很明顯,我放你一馬,你也別太執(zhí)著。 那不行,就這,我們仨整理了好幾個小時。 池妄晃了晃那一摞紙,微微喘了口氣:生怕你早睡,一路跑回來找你。背個書而已,多大回事兒。 多大回事兒,說得輕巧,要不你來。 蘇斂氣笑:所以他們倆不會還有資料要拿過來,吧? 對。 一個字輕飄飄的落下,世界轟隆一聲,徹底毀滅。 蘇斂面如死灰,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倆還有打賭。 池妄把那摞紙往桌面上一放,回得很有底氣:我這次語文超常發(fā)揮,別天真,我輸不了。 呵,蘇斂冷笑,不發(fā)一言。 所以,你放心背,大膽上分。池妄挑著眼尾看他,倚著門框,笑得燦爛。 要不是這人性格真的不錯,蘇斂懷疑他在故意整人。 他把保溫杯放桌面上一放,一聲脆響,無聲的暗示。 極限一換一,池妄秒懂。 他視死如歸地盯著那個水藍色的保溫瓶,滿臉悲壯:行,我喝,你背,互相監(jiān)督。 為了顧安久念叨了一晚上的宿舍榮譽之戰(zhàn),他暫時把自己納入403的一員。 說完,先行一步,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鼓足勇氣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糟心的配方,還是讓人忍不住反胃的生理沖動。 濃郁的酸苦彌漫進整個口腔,中間混雜著幾縷詭異的蜜甜,粘粘乎乎攪合在一起往喉嚨里涌,比上次純粹的難喝還要反胃。 cao,史詩級地獄變態(tài)的養(yǎng)生料理。 以后誰當了蘇斂老婆,真是遭殃。 不錯,好多了。某人昧著良心哄騙,喉結滾動,生硬地咽下去。 看出他的倔強,蘇斂也沒戳穿:我就說了,改良版會好很多。 嗯,到你了。池妄拿著保溫杯的手微微顫抖,強裝淡定。 對面的酷哥也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地鎖定他,睫毛微微卷翹著,不說話的時候長得很動人。 偏偏長了張噎死人的嘴,說話就很煞風景:喝完。 池妄嘖了一聲: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蘇斂壓根兒懶得理:快點兒。 是禍躲不過,池妄嘆了口氣,眉心一擰,一鼓作氣往嘴里瘋狂輸出。 杯子倒是空了,心態(tài)徹底崩了。 心態(tài)崩的倒也不止他一個。 蘇斂坐回書桌前,翻看那堆資料,無聲照著默念,陷入無欲無求的渡劫。 他一北大本碩博連讀的醫(yī)學生,理綜英語信手拈來,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在 他媽的背高中英語范文。 視線一瞥,旁邊這人好像緩和過了那股被摧殘的勁兒,重新散發(fā)著一身輕松,敞著腿點著手機屏幕玩歡樂斗地主。 那大爺一般的模樣做態(tài),真跟監(jiān)工似的。 你能不能別坐我旁邊?很煩。蘇斂煩躁地翻到下一頁,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排列成行。 池妄把凳子挪開了一小截距離,長腿支得更開:別躁,靜心,你就當我是空氣。 我當你是傻逼。蘇斂輕聲罵了一聲,憤憤不平地繼續(xù)背書。 池妄笑了笑,沒反駁,手指一點,搶了個地主。 門再次推開,顧安久喜滋滋地進來,把書往那疊資料上一放,雪上加霜。 他眉飛色舞的說:買到了,最后一本,隔壁清北班學霸傾情推薦的理綜真題集錦。 真的很難買,我們倆跑了好幾家。林衍跟著進來,勾著小結巴的書包帶,你要有不會的,小猴子可以幫你輔導。 眼前的資料堆積如山,蘇斂手指撐著頭,生無可戀看向四張臉:你們是想我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快被這青春的巨浪淹得尸骨無存。 沒、沒有,小九、九哥說,這是、寢、寢室之戰(zhàn),我復、復習完了,可以幫、幫忙。 宋嘉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哪、哪里不懂,問、問我。 蘇斂頭更痛了,聽他講完題,大概天都亮了。 他戰(zhàn)略性妥協(xié):你們睡吧,題我會背,書我會看,今晚通宵,行不行? 這就對了,這樣,不打擾你們,蘇斂去我宿舍。池妄起身伸了個懶腰,伸手把那堆資料一收,自作主張下了決定,走,我?guī)湍惆釙?/br> 蘇斂靠著椅背,有氣無力說:我謝謝你。 午夜三點,池妄在一邊盯得實在太困,手指摸進褲袋,掏出煙盒準備去陽臺抽根煙。 手指剛夾上,打火機還沒摸出來,手背被輔導書猛得打了一下,生疼。 cao,打我干什么? 不許抽煙。 池妄叼著沒點的煙,輕輕咬著煙嘴解饞:我去外面抽,不熏著你。 蘇斂剛背完第十五篇,整個人躁動地想揍人,氣壓極低:你不抽煙會死么? 我困。邊說著,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真的困,我出去提提神兒再進來陪你。 蘇斂伸手把煙搶過去,連帶著煙盒和打火機一起扔進垃圾桶,唰地一聲,發(fā)出悶響。 指節(jié)曲起,語氣很是煩躁:再讓我看見一次,揍你一次。 他現(xiàn)在腦子混沌,連理由都懶得編,直接暴力威脅。 這是觸碰到養(yǎng)生酷哥的逆鱗了,惹不起這位祖宗。 池妄摸了摸鼻子,無奈站起身:行,不抽,我去洗個冷水臉行了吧? 那人沒應他,一張臉看上去陰云密布,山雨欲來,也不知道在氣個什么勁兒。 池妄挑了挑眉,轉身進了浴室,衣服一脫,干脆直接沖了個涼。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潛心苦讀的人已經(jīng)趴在書桌上睡了個熟。 他快步過去,伸手想要把人叫醒,手指碰到細軟的頭發(fā),掌心被毛茸茸的發(fā)絲掃得有些發(fā)癢。 脾氣這么硬,頭發(fā)怎么能這么軟。 池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半天沒吭聲兒。臺燈的光把他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長,整張臉看上去愈加地蒼白,手指上還捏著一支沒蓋帽的水性筆,筆尖在紙上被無意識地畫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劃痕。 好像把人逼太狠了,沒必要,池妄到底沒忍心。 轉身從衣柜里拿了件校服外套,輕輕搭在了瘦削的肩膀上。 想著得同甘共苦,他坐回旁邊的椅子,雙肘當枕頭,一起趴了下去。 蘇斂六點生物鐘自然醒,桌面太硬,感覺渾身像是散了架。 他垂眼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旁邊還睡著的池妄,有些晃神。 一個人性格變化再大,天生骨子里的溫柔到底還是藏不住。 蘇斂靠著椅背靜坐了一會兒,把衣服從肩膀上拉下來疊得整整齊齊,放到一旁。 他抹了把臉,伸手推人,嗓音放得很輕:池妄,起床去考試。 嗯?范文背完了嗎?突然被叫醒,池妄混混沌沌地半睜開眼,意識還有些不清醒,思路卻無比清晰,牢牢記著監(jiān)工責任。 背你大爺。蘇斂那點兒內心的小感動瞬間被攪碎得一干二凈。 蘇斂在眾人熱切的注視下走進考場,那副隆重的架勢跟全村的希望似的,就差拉個橫幅以示尊重。 上午下午兩場考完,加上頭一晚睡眠不足,他感覺整個人都有點兒飄。 但為了賭注,到底還是集中了全部注意力,認真做完了試卷。 英語考試結束,渾身像是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