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今天和離嗎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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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陵不為所動,只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她:“你來這里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看四嫂啊,還能做什么?”阮璃回道。 “可我聽說你是上午就從星河鷺起出來了,快晚上的時候才來這里,中間的時間你做什么去了?”賀蘭陵又問道。 “陪我娘買宅子啊,你今天突然這么多話,怎么,怕我去找小郎君啊?!比盍]好氣的說道。 賀蘭陵被猜到了心思,一時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道:“契約存續(xù)期間,你不要做出什么荒唐事?!?/br> 阮璃百無聊賴的回道:“我知道,所以你快點(diǎn)找理由我們和離啊,我可是聽說冰丸壓制不了我體力的妖氣很久的,冰丸失效后,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么?!?/br> “我會想辦法的。”賀蘭陵說完拿過被子鋪在床邊。 阮璃累了一天也困了,很快就睡了過去,然后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走進(jìn)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山洞。 山洞里暖風(fēng)陣陣,無數(shù)橘色的火苗懸在空中,火苗的盡頭,臥著一只橘色皮毛的狐貍。 狐貍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睜開了狹長的眼睛,嘴角帶著意思志在必得的笑意。 她認(rèn)出了它,是被封印在九淵山的那只九尾狐,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正迷茫的時候,狐貍伸出碩大的爪子曖昧的摸了摸她的頭。 她被嚇的一哆嗦,立刻從夢里醒了過來。 看了看四周,還在房間里,并不在什么山洞中,賀蘭陵這時候也坐了起來,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怎么了?”她小聲問道。 賀蘭陵也說不出來,他剛在正睡著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東西對他吹了一口氣,當(dāng)即他就醒了過來,但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你怎么醒了?”賀蘭陵問她。 阮璃正要回答的時候,忽然隔壁傳來孟心慈和賀蘭玥的聲音。 “你做什么?”賀蘭玥的聲音帶著絲疑惑。 孟心慈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帶著一點(diǎn)嬌一點(diǎn)媚。 阮璃聽的有些奇怪,孟心慈從來不這樣笑的,她總是溫溫柔柔,像是春風(fēng)細(xì)雨。 “孟心慈,不要動?!辟R蘭玥帶了絲警告的意味,而且是壓低了聲音的,顯然他也是怕被聽見了。 這一次孟心慈終于說話了,聲音軟的像水:“夫君不喜歡我這樣么?那夫君喜歡什么樣的,我都可以做?!?/br> 賀蘭玥像是嘆了一聲,然后對面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傳來木床的吱呀聲,顯然孟心慈得逞了。 阮璃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賀蘭陵,小聲說道:“你把結(jié)界布起來吧,否則我們今天別睡了?!?/br> 賀蘭陵回道:“若是這樣做了,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阮璃也知道以賀蘭玥的能力肯定會感知結(jié)界的存在,早知道這樣就回星河鷺起了。 好在這尷尬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因?yàn)橘R蘭玥那邊施下了結(jié)界,大概是他也怕被人聽見吧。 因?yàn)檫@么一出,兩人剛才說的話題也被打斷了,阮璃也沒說出自己的那個夢。 第二天早上,阮璃偷偷的揶揄孟心慈:“四嫂,想不到你溫婉的外表下有一顆狂野的心啊?!?/br> 孟心慈一臉的疑惑:“什么狂野?” 阮璃嘿嘿笑道:“哎呀,我們都無話不說了,你就別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你和四哥的事我都聽見了,雖然四哥最后設(shè)了結(jié)界阻斷了聲音?!?/br> 孟心慈想了想:“我昨天睡下后就一直到天亮才醒,并沒有和賀蘭玥做什么?!?/br> 阮璃嘖嘖兩聲:“你就別掩飾了,我都聽見了,你纏著四哥,還說他喜歡什么樣的你都可以滿足他?!?/br> 孟心慈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到房間解開衣衫,果然見身上還有一些青紫,顯然留下這些痕跡的只能是賀蘭玥了,但是她沒有昨晚的記憶,難道…… “你跑這么快做什么?”阮璃跟了進(jìn)來。 “我的妖力,好像在恢復(fù),所以我昨夜才記不得發(fā)生了什么。”孟心慈回道。 阮璃一頭霧水:“你說詳細(xì)點(diǎn),我聽不明白?!?/br> 孟心慈瞧了瞧四周,見沒有人才回道:“可能是忘川水的壓制作用減小了,我的妖力在恢復(fù),一般妖力恢復(fù)的時候,作為妖的我們會出現(xiàn)短暫的失憶,所以我才……才那個樣子,可是不應(yīng)該啊,我明明兩個月前才喝的忘川水,應(yīng)該可以壓制一年才是?!?/br> 阮璃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所以說還是你內(nèi)心野蠻嘛?!?/br> 孟心慈不解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真實(shí)的自己,真的是那樣的么? 就這樣又過三日,便是除夕了。 因賀蘭氏十分的注重禮制,除夕當(dāng)天一大早,賀蘭子弟就在長輩的帶領(lǐng)下進(jìn)行各種祭拜。 阮璃跟著磕了一天的頭,晚上的時候已經(jīng)餓的饑腸轆轆的。 吃年夜飯的桌上,別人還時不時的說說話,就她埋頭苦吃的。 “阿璃,慢點(diǎn)吃?!蹦绿m芝無奈勸道。 阮璃只好細(xì)嚼慢咽。 “沒事,讓孩子吃,孩子吃的香,我們也高興?!鄙眢w漸好的賀蘭毅笑著說道,然后還讓人給阮璃夾了一份像面條一樣的菜:“阿璃,嘗嘗這個,可好吃了。” “謝謝祖父?!比盍щm然看不出這是什么東西,但還是吃進(jìn)了嘴里。 彈彈的,脆脆的,還挺好吃的。 “好吃嗎?”賀蘭毅笑著問道。 阮璃邊吃邊點(diǎn)頭:“好吃,祖父,這是什么東西啊,我怎么從前都沒吃過?!?/br> “這東西咱們中州不常見,只有海里才有,叫海蜇,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啊?!辟R蘭毅笑呵呵的說道。 啪的一聲,阮璃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然后她捂著嘴跑到外面狂吐起來。 雖然說人類的確是以海蜇為菜,但是她是海月啊,她剛才竟然吃了自己的遠(yuǎn)房親戚。 屋子里的人也一臉茫然,好端端的吃著飯,怎么就吐起來了。 “阿璃是不是有了?”賀蘭老太太突然說道。 賀蘭陵神色一怔,他知道這絕不可能。 “可能是,要不然怎么吐的這么厲害。”薛敏說完看向沈姒:“弟妹,要恭喜你了。” 沈姒沒有理薛敏,而是讓身邊的人傳醫(yī)修過來。 穆蘭芝放下碗筷正要出去看看,突然又一聲嘔吐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孟心慈也捂著嘴跑出去。 “這是老四家的也有了么,真是雙喜臨門啊。”薛敏拍起了手掌,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知道沈姒不喜歡這兩個兒媳,所以她故意要說出來氣沈姒一下。 沈姒的確臉色有些不好,一旁的江月兒也臉色蒼白的,她們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的這樣快,阮璃嫁過來也才二十多天啊。 阮璃正吐的膽汁都要出來的時候,看見孟心慈也在吐著,不由說道:“四嫂,謝謝你為我打掩護(hù)?!?/br> 她以為是孟心慈在幫她。 然而孟心慈卻難受的說道:“我不是在幫你打掩護(hù),我是這兩日一直有些想吐,剛才聞了油煙就更難受了。” 阮璃愣了一下:“你不會是真有了吧。” 孟心慈臉色蒼白著沒有說話,也許阮璃見到的那只兔子真的是她的孩子。 兩人被扶到偏廳,很快有醫(yī)修前來診斷,阮璃自然是沒有身孕的,但孟心慈是真的懷上了。 沒有人高興,包括阮璃,因?yàn)橐坏焉虾⒆樱龤饩蜁@露。 她甚至擔(dān)心醫(yī)修此刻會察覺出異樣,讓孟心慈送了命。 好在醫(yī)修只說胎兒有些先天不足,母體需要好好修養(yǎng),除此之外并沒有別的什么言語。 阮璃一顆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而先天不足很可能就是魂元掉在了天都的緣故,否則帶著妖血的孩子是很少會先天不足的。 這樣的事放在普通人家里可能是喜事,但是因?yàn)槭敲闲拇葢言?,沒有一個人道喜。 孟心慈無助的坐在椅子上,此刻的她想著什么,承受著什么,沒有人能想象。 “恭喜啊,四嫂?!背龊跛腥说囊馔猓R蘭陵竟然第一個說出了祝福的話語,而且從他的神色來看,不像是敷衍,而是真心實(shí)意。 阮璃詫異的看著他,她原以為以他的性格,肯定也是不喜歡孟心慈的。 “四嫂,四哥,恭喜你們啊?!彼残χ8!?/br> 孟心慈感激的看著他們兩人,賀蘭玥則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 他向眾人行了一禮,然后說道:“我們就先回去了,諸位慢用?!?/br> 說完他就拉起孟心慈瞬間離去。 接下來的一頓飯,雖然大家依舊有說有笑的,但是顯然都有些心不在焉。 阮璃走到賀蘭陵身邊小聲道:“我先替四嫂謝謝你。” 賀蘭陵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還是解釋一下剛才為什么故意要吐吧?!?/br> “我不是故意要吐,我是真的在吐,那東西很難吃?!比盍恼f道。 “別想騙我,明明前一刻你還吃的開心的不得了。”賀蘭陵聰明著,怎么會相信她的謊言。 阮璃也不笨:“好吧,和你實(shí)話實(shí)話吧,其實(shí)是我不敢吃海蜇,你也知道,我把桃花月當(dāng)孩子的,海蜇和桃花月是親戚,我吃海蜇就想在吃我的孩子。” 她這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賀蘭陵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破綻。 “是么?”他反問。 “當(dāng)然是,否則我假孕有什么好處?!比盍攀牡┑┑恼f道。 賀蘭陵審視著她,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秘密,可是又找不出來,便暫且作罷。 年飯結(jié)束后,阮璃便向二十四樓飛奔而去,她知道孟心慈現(xiàn)在肯定心急如焚,她要去幫著商量下對策。 然而到了二十四樓門口,卻見平日空無一人的院門處,竟然多了四個守衛(wèi)的弟子。 “對不起少夫人,四君有令,四夫人需要靜養(yǎng),誰都不能打擾?!钡茏訑r住了她。 “那你去通報一聲,四哥要是知道我來了,肯定會讓我進(jìn)去的?!彼判臐M滿的說道。 然而弟子回道:“四君特別叮囑過尤其不能讓少夫人進(jìn)去?!?/br> “尤其?”阮璃快氣死,自己又沒得罪過賀蘭玥,怎么還被他針對呢? 因?yàn)檫M(jìn)不去,她只好喪氣的回了星河鷺起,穆蘭芝見她回來,便問道:“見到四嫂了嗎?” 阮璃搖了搖頭:“四哥不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