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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放下了防備,很快的睡著了。 有時候半夢半醒感覺南星爬上了他的床,似乎是感覺他體內(nèi)的小鬼有什么破綻,是蓄勢待發(fā)。 被鬼壓在身上,并不重,好像是肚子上、胸口上睡了一團貓一般的重量,他感覺南星按著他的胸口,冰涼的觸感傳遞過來。 那雙手細膩蒼白節(jié)骨分明,是非常漂亮的一雙手。 南星應(yīng)該是長發(fā),他會感覺柔軟冰涼的頭發(fā)時不時碰到他的下顎或是脖頸,好似要纏著他般,貼他貼得非常的近。 柔軟冰涼又是無比乖巧,令人心安得想懷里抱了一團家貓,呼吸都漸漸綿長,很容易讓人安心的睡覺。 但往往下一刻,南星的手刺進了他的體內(nèi),兇狠地將一只鬼抓了出來,而后果斷至極的撕碎。 南星又快又狠,張川穹疼得驚天動地,許久才慢慢緩過。而后又感覺到南星摟著他的軀干,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仔仔細細的聽他體內(nèi)的動靜。 親昵又詭異。 也許南星只是為了殺鬼,可是他如此盡職盡責的在他的胸膛、腰側(cè)、喉頸、臉頰,或輕或重的觸碰,無法預(yù)料什么時候那只手伸進魂體猛然抓出一只惡鬼兇猛的殺掉。 既危險又曖昧。 明明是知道是惡鬼與惡鬼之間的廝殺,可是身體忍不住有了反應(yīng), 他惱怒、想要斥責一兩讓南星不要太過分,可是下一刻他的魂體痛不欲生,南星又抓出了一只惡鬼。 南星只是在抓鬼而已。 南星是只傻乎乎的惡鬼,什么想法也沒有,只是聽令行事在盡職盡責的抓鬼而已。 張川穹抿著唇低聲斥道:你別太過分了! 南星似乎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委屈的小聲的答復(fù):主人,是不是剛才太疼了? 軟乎乎地、懵懂無知的聲音,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一般,好像被騙著到了男人的床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滿臉的無辜。 張川穹惱道:你下手太重了!下去!今晚別上來了! 南星委委屈屈下去,蹲在角落里修煉和警惕。 張川穹感覺南星下了床,他這才放松下來,因為體內(nèi)的小鬼越來越少,如今身體也是漸漸恢復(fù), 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許是這幾日都是被南星摸摸碰碰,漸漸做起了穢夢,夢里他被一只鬼纏著,他讓那小鬼進來幫忙治病,可是治著治著那小鬼竟是治到了他的床上,勾著他與之顛鸞倒鳳。 張川穹斷斷續(xù)續(xù)做著這個夢,只感覺自己被那小鬼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已,他把那只鬼攬在懷里緊緊摟住,連三魂六魄都被勾了出來。 到了最后他猛然驚醒坐在床頭,他偏頭一看,已經(jīng)到了黎明。 然后他眼珠子慢慢往下,只見南星蹲在他的床邊好奇的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來眼睛模模糊糊,竟是一瞬間看清楚了南星的樣貌。 話本里挖心肝的山魅、將旅人迷得神魂顛倒甘愿赴死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曾被傳得玄乎奇乎、被賦予驚人的美貌,無數(shù)虛無縹緲的描述,終于瞧見了真實。 張川穹幾乎懷疑惡鬼和話本描述的一般,都是極為美麗的樣貌。 他定睛一瞧,又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南星的模樣,只知道南星在那里。 張川穹惱怒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南星說:主人,你一直喊我的名字,是有什么事吩咐嗎? 張川穹瞬間連脖子都紅了。 他才是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夢,夢里做了些蠢事,萬分不愿提起,沒想到南星竟是又提起了! 還不是因為他手腳過分才 讓他如此,既使得他難堪,又對不起他前世的戀人! 他竟對著如此下賤骯臟的惡鬼做過穢夢,只是提起就覺得羞恥! 張川穹冷冷喝道:出去!滾出去!今日不能吃飯,你自己去后院罰站! 南星莫名其妙被罰不能吃飯,出門的時候被木然嘲笑,哇嗷,南星你好像個受氣包哇,吃力不討好白干活,這狗天師根本不是正常人,到時候你沒價值了,他第一個丟棄你信不信? 南星搖頭:不會的。 木然哈哈大笑:你哪來的自信? 南星愣愣想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什么都忘了。 沒想到張川穹罰了一天不滿意,第二天也不準南星吃飯。 張川穹沒想到南星不在他房里,他還是做了穢夢,覺得晦氣至極,氣得不給南星吃飯。 都怪他。 南星餓得要命,只能蹲在桌子旁小聲的喊:主人主人,我好想吃飯呀 張川穹現(xiàn)在看得更清晰了,只見南星可憐兮兮蹲在一旁,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碗,他每吃一口南星都萬分緊張,生怕他把飯菜吃完了似的。 張川穹這會兒一點也不想看見南星,只當做沒聽見,并不理他。 沒想到大半夜的聽見南星在外面哇哇大哭,張川穹都快被他吵死了,于是拿著鞭子起床罵道:你能不能消停點! 南星見他拿著鞭子,也十分害怕,立刻不哭了。 但是他可憐兮兮站在月光下,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又像只被主人丟棄的貓,又軟又乖又不經(jīng)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