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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已說不出討?zhàn)埖脑挕?/br> 他意識到了,他今天就要死在這里。 老胡那老虎形狀的胡子一抖一抖,藏在胡子下的嘴巴大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好像一條跳上岸的魚。 嚓嚶—— 任飛光長劍出鞘,白亮劍刃折射日光,讓院子里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眼。 接著,是“刷——” 鋒刃劃破空氣,而老胡屏住呼吸。 他感到什么一熱,然后暈開,是血在噴出吧。 老胡從沒有這么感到這么安靜過,就好像幾年前,有人拿著他債單,要他去當(dāng)討債打手的那一晚。 他屏住呼吸,屏住呼吸,屏住呼吸。 半晌后終于因?yàn)榭毂锼?,睜開眼睛的老胡,像是回到水里的魚一樣,抖動著喘氣。 “……我沒死?” 那突然的一熱,是他尿出來了? “沒有,”任飛光收劍歸鞘,漠然道,“我只斬了你,斬了你們的債單,還有債主對你們的記憶?!?/br> “……啥?” 院子里的大漢們,根本聽不懂這句話。 任飛光卻是沒再看他們,轉(zhuǎn)頭對屋中走出的李朝霜兩人一鳥道: “崔……朝霜先生,雖然劍主喊我來尋您,但之后我恐怕不能跟著您走了?!?/br> 李朝霜沒有回答,而任飛光下了決心。 他道:“我要斬盡天下高利債,還夜長明,就先從這卻月城開始吧?!?/br> 阿暈和盧姑娘都瞪大了眼睛。 憨憨劍客錯判了故友女兒的疑問,聲音緩和些許,對她道:“不用擔(dān)心這些打手,我會給同門還有三島十洲那邊去信。 “三島十洲本就查到這邊了,應(yīng)該很快能趕過來吧。到時候?qū)⑦@些打手交給他們,查罪證依法宣判便是?!?/br> “……啥???” 院子里的大漢們,雖然聽懂了這句話,卻覺得自己沒聽懂。 任飛光再次拔劍,對著盧姑娘一揮。 他什么都沒斬中,盧姑娘卻覺得自己身上突然變輕松了。 “現(xiàn)在不背債了,你們就好好想想,自己的余生,要有個怎樣的開始吧?!?/br> 任飛光最后對這些打手道,說完,松開腳,頭也不回地匆匆往外走,似乎要立刻履行自己“斬盡天下債”的誓言。 “等等!”盧姑娘竟然追著他跑出去,“那位伯父,我有一事要請教——” 他們走了,留下來的阿暈,和李朝霜,與一院子起身不能的大漢,面面相覷。 “總不能把這些打手往地上一扔啊,劍閣的人真是,”阿暈抱怨道,“我看看能不能抓起這些打手來。” 年輕鹓雛說完,自覺去找繩子,好捆住打手,免得他們逃跑。 同時他皺著眉,對李朝霜道:“心劍這種東西真的不講道理!債單就算了,記憶也是能斬掉的嗎?” 他說話的時候沒看李朝霜,所以沒發(fā)現(xiàn)他配偶那雙永遠(yuǎn)燦燦生輝的金眸,好像變幽深了一些。 “若認(rèn)定人族的前行之路上,不能伴隨高利債,或者更干脆一點(diǎn),認(rèn)定高利債不應(yīng)該存在與世間的話——煉出這樣的心劍,是有可能做到這般地步的?!?/br> 李朝霜慢悠悠道。 阿暈依然不滿: “劍客憑什么資格決定,人族前行之路上能有什么,不能有什么啊?” 李朝霜摸了摸眼角,繼續(xù)給他解釋: “如果只有劍客一個人這么想,他煉出的心劍威力也一般,做不到斬?cái)嘤洃?。所謂心劍啊,是劍客的心,也是千千萬萬人相同的愿景呀?!?/br> 從柜架上拽出一根粗麻繩,阿暈聞言一愣。 他捏住下巴,思考道:“這么一說,那謝崔嵬的心劍是什么樣的?” 李朝霜聞言卻沉默了。 “朝霜,朝霜?”發(fā)現(xiàn)他突然不說話的小鳥兒奇怪回頭,“怎么啦?” 話音落,李朝霜突然抱住了他。 “恩公,”金飾的丁鈴當(dāng)啷里,黑發(fā)青年柔軟地貼近他,身軀與他緊緊依靠。 黑發(fā)青年道:“你就算是漫無邊際地想,這么多債貸后面若真有邪神,遇上那位任少俠,會發(fā)生怎樣有趣的事,我也不說什么……” 阿暈感到微涼的指尖,攀上來,捏住他的耳垂,然后用力。 而他的朝霜依然微笑著,道: “但你要是一直想另一個人,哪怕是我啊,也會生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朝霜:不能讓小鳥想太多謝崔嵬的事。 朝霜:不然我要露餡。 —————— 感冒的話,大家能早點(diǎn)吃藥,就早點(diǎn)吃藥吧。 別像某個傻逼——就是我這個傻逼——覺得一兩天就好,然后不吃藥在那里熬。 第47章 叁日(八) 李朝霜說完這句話,發(fā)現(xiàn)小鳥兒竟然愣在了那里。 要按年份算,小鳥兒其實(shí)該比他年長吧。但這種稚嫩的感覺,或許是獨(dú)屬他的魅力? 自從任飛光出現(xiàn),就一直繃著心神李朝霜,露出一絲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 再貼下去小鳥兒腦子怕是會燒壞,他收回手,輕輕巧巧地后退一步,還想繼續(xù)打趣懵懂的鹓雛。 結(jié)果,在他抽身后退的一瞬間,給他帶來溫暖的身影隨之而上。 阿暈用力地?fù)碜∷?一人一鳥比方才貼得更緊。 李朝霜不得不埋進(jìn)小鳥兒渾身上下唯一像巫祝的長發(fā)里,鼻尖嗅到了帶體溫的春風(fēng)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