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嬌寵 第20節(jié)
“姑娘,您傻呀,你怎么自個兒就去喝了呢,要是侯爺再慢一點,可怎身是好?老太太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切莫傷了與侯爺之間的情分?!?/br> 程嬌兒目光閃動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睫垂下,并沒有吭聲。 門口響起腳步聲,程嬌兒抬眸,卻見一道清俊的身影立在那里。 絮兒見狀連忙行禮退出了房內(nèi),還將門輕輕掩好。 程嬌兒目色恍惚看了崔奕一眼,扶著小案緩緩下榻,俏生生立在那里,心情復(fù)雜難言。 崔奕目光牢牢注視著她一動未動,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著她抬眸,一股強勁的氣息逼視而來, “你告訴我,剛剛為何去喝那藥?” 程嬌兒聞言guntang的淚珠兒瞬間涌了出來,委屈道, “我怕你為難,與其等你開口,還不如我自己喝。”她閉上眼,任由淚水橫流,卻又因被崔奕逼迫著,素手反扶著軟塌,勉力撐著那搖搖欲墜的身子。 那兩行淚珠從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滑過,一點點深入她的衣襟里,崔奕眼底漸漸聚起一抹濃烈的墨色, “是嗎?除此之外呢,就沒別的緣故?”崔奕的聲音輕的叫人發(fā)怵。 程嬌兒身子微僵,嘴唇張了張,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崔奕怒極反笑,松開了她的下巴,反而掐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抵在軟塌與他身子之間,一字一句質(zhì)問, “你是不是不想生下我的孩子?想離開崔家?” 程嬌兒萬千情緒涌上心頭,委屈地哭了起來,“侯爺...我該怎么辦呢,我能怎么辦呢?!?/br> 她哭成了淚人兒,身子一抽一搭的,嫩白的小手無處安放,情不自禁拽著崔奕的袖子,一點點往上抓,最后抱住他的腰身,將自己塞入他的懷里,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在他胸口, “我想生您的孩子,您準許嗎,崔家家規(guī)準許嗎,未來的三夫人準許嗎?侯爺,我不想在別人手底下討日子,您把嬌兒送走吧,嬌兒受不了這等委屈?!?/br> 她攬著他的身子,嚶嚶哭泣,似是懇求,又似是撒嬌。 偏偏這樣細聲細氣的抽咽,將崔奕的心給生生哭碎了。 剛剛那點懷疑和怒火,頓時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也悔上心頭,她受了那樣的委屈,處境低微艱難,也怪不得她心生退意。 他扶著她的胳膊,細聲軟語哄著,“好了,好了,嬌兒別哭了,你信我,我絕不讓你委屈,你放心便是?!?/br> 程嬌兒其實是不信的,眼下他身邊只有她,待將來夫人入門,他們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怕是不知道把她丟去哪個角落里。 崔奕被她抱著,心里忽上忽下的,堂堂一端委廟堂,縱橫捭闔的宰相,生生就被程嬌兒給弄得手足無措。 “老太太已經(jīng)被我趕跑了,她以后斷不會再欺負你,沒人敢進這清暉園來,我雖人不在你身邊,可處處是護著你的,你不用有任何顧忌?!贝揶燃毤毱饰鼋o她聽。 程嬌兒紅著眼在他懷里抬眸,“那以后來了三夫人呢?” 崔奕唇角抿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答這個問題。 程嬌兒見狀,也不哭了,軟軟的小手將他往外一推,俏生生把臉別過去, “那侯爺還是把嬌兒送走吧,嬌兒不會在別人手底下討活?!?/br> 崔奕一聽,眉頭一皺, “胡鬧!你能去哪里?你哥哥在邊關(guān)為卒,你一個人去了外頭,不過被人欺負而已,這世上除了我,誰能護得住你?” 程嬌兒垂著眸不說話了。 這話她是信的。 她的姿色擺在這里,處處被人覬覦,除了崔奕待她好,別人只怕是玩弄她。 只是一想到崔奕娶妻,她心里就酸溜溜疼。 罷了,待他娶妻,她躲得遠遠的便是,屆時求他把她送去莊子,想必不難。 崔奕盯著她俏白如玉的側(cè)臉,那飽滿的紅唇微微翹起,小眼神烏溜溜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里募的一軟,嘆息一聲,上前垂眸捧著她的臉,拿起帕子細細給她擦拭干凈。 程嬌兒眼眸掙得大大的,乖巧的跟個貓兒一般。 崔奕笑了,拉著她坐在自己懷里,攬著她細軟的腰身道, “那些家規(guī)也好,世俗之見也罷,從來不在我眼里,嬌兒,我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你別多想?!?/br> “今日之后,老太太再也不敢動你,她也動不了你,你可明白?”他耐心哄著她。 程嬌兒羞答答點了頭。 過了一會兒,崔奕又問道,“你告訴我,崔緒是怎么回事?”他語氣溫和,卻暗藏磅礴的殺氣。 程嬌兒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將事情給說了。 到了最后,她怯怯抬著雙眼問他,“侯爺,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崔奕眉頭微凝,心頭已有了計較,聞言反是輕聲一笑,捏了捏她的鼻骨,神色溫和, “不,你做的很好,我身邊的人,從來不許吃虧?!?/br> “我的嬌兒,還知道護著我了?!?/br> 程嬌兒破涕為笑,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生氣,不怪她給他添麻煩,她靠在他的胸口,感受著那份溫暖和堅實。 崔奕有些情動,將她的小臉給捧了出來,對著那鮮亮飽滿的紅唇,輕輕含了上去。 心里卻想,還得給程嬌兒找個會功夫的仆婦跟著。 他的嬌兒,得好好寵著才行,像個小貓似的,不禁嚇,好不容易哄得她敞開了心扉,又被老太太那番話給嚇回去了。 漸漸的,崔奕的手已探入她裙擺內(nèi),程嬌兒嚇得躲入他懷里,聲音嬌軟如棉, “爺,外面有人呢?!?/br> “本侯這里沒有這么沒眼力勁的人?!蓖饷媛爥堑牡氯碜右活D,趕忙揮了揮手,擰著陳佑溜回了前面。 他倒不是真的去聽墻角,只因崔奕對程嬌兒動了怒,他跟在崔奕身邊這么多年,聽著別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諷刺崔奕,知道這位主子實則很看重子嗣,程嬌兒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舍得讓她吃避子藥? 所以程嬌兒主動喝藥,觸怒了他,德全擔(dān)心崔奕對程嬌兒做出什么事來。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瞎cao心。 “嘖嘖,陳佑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br> “什么事?” “我怎么覺得侯爺好像被嬌兒吃的死死的?” 陳佑聞言步子一頓,面無表情看他,“你才發(fā)現(xiàn)嗎?” 德全面色僵硬:“........” 反手擰起陳佑的耳朵, “你哥哥不開竅,你就是開竅過頭了!” “放開我,管家,放開我!” 隨著陳佑尖叫聲漸行漸遠,西廂房的程嬌兒卻是有些承受不住。 崔奕比昨晚要得更狠,仿佛要把她掐入骨血里似的。 她如一葉扁舟,沉沉浮浮,漸漸不知歸處。 第21章 、第 21 章 三月二十六日,便是崔奕生辰之日,府內(nèi)井然有序地忙碌了起來。 自那夜回去,老太太就病下了,是氣病的。 當(dāng)這那么多下人的面,從外院調(diào)婆子入正德院,老太太經(jīng)營多年的面子塌了。 崔府里的下人經(jīng)此一事,都曉得了,侯爺依舊是府內(nèi)的擎天樹,無論內(nèi)外還是侯爺在做主。 幾個端著盆子去后院浣洗的婆子,暗自嘀咕著。 “老太太不過是想拿捏那個通房,結(jié)果就被治了,嘖嘖嘖,那丫頭是何等妖艷,竟然勾的侯爺如此愛護?” “不知道,總之呢,清暉園那一位是不能得罪了,都小心點伺候著,倘若懷上個一兒半女,以后在府內(nèi)就可以橫著走了?!?/br> “依我說,侯爺這般也不好,到底是當(dāng)朝帝師,怎么能做出寵妾滅妻的事?!?/br> “打住,你可別亂說,咱們府上可有三夫人?哪來的妻讓侯爺來滅?既然沒有滅妻,自然這小妾是想如何寵就如何寵了?!?/br> 那婆子恍然大悟,“難怪呢,只是今日侯爺二十六壽辰,老太太的侄女入府,很快不就有三夫人了嗎?” 另外那位嘴角擒著冷笑,“老太太喲,能不能把侄女塞去三房還難說呢?!?/br> 昨日老太太沈家的侄女就入了府來,是老太太兄長的幼女,今年十七歲,名喚沈佑佳,自小也是寵著長大的,多少有著幾分驕矜。 沈佑佳此刻便在老太太屋子里伺候, “姑母,您不是說這次三表哥壽辰,就把婚事提上日程的,如今怎么樣了?” 老太太病懨懨地躺在榻上裝死,若不是為了沈家的榮耀,她也不至于去送什么避子湯惹怒崔奕,落到如今這地步。 “別表哥表哥的,他是你哪門子的表哥?” 沈佑佳聞言面色一白,抓著老太太的袖子,滿心焦急,“怎么?莫不是有變故?” 老太太聞言又是一陣頭疼, 她這人好面子,在沈家時,把話說得太滿,私下跟兩個兒子商議著,也覺得稍稍使點手段便可成事,哪知道前夜的事讓她栽了大跟頭,她還是小覷了崔奕。 再讓侄女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勢必會更加觸怒崔奕,屆時她連著兩個兒子都要遭殃。 “佑佳呀,我已替你試探過他的口風(fēng),他無意娶你,我也不好強求,早先呢,確實有幾分把握,可如今他得了一個美貌的通房,對旁人就不甚在意了?!?/br> 老太太把由頭推到了程嬌兒身上。 沈佑佳聞言一顆心跌入谷底,小臉煞白煞白的,慘無血色。 她可是推掉了好幾處姻緣,就等著嫁給崔奕呢,若是不成,她如何見人? 老太太瞥眼見她面若土色,擔(dān)心她私下弄什么小把戲連累自己,不由神色嚴肅吩咐道, “不過,佳兒你放心,姑母一定給你尋一門好婚,你切莫鉆牛角尖,明白了嗎?” 沈佑佳聞言,臉上重新擠出一絲笑容,“姑母,侄女心里有數(shù),您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