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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嬤嬤抓緊把人搶過來,抱在懷里,冒著生命危險,不得不解釋,“王上,昭歌小殿下今年…尚不足七歲。” “那你來伺候孤?” 魏嬤嬤噤聲。 聽到暴君離開的腳步聲,魏嬤嬤倒吸口氣,擦拭額頭冷汗,趕忙將小公主領回昭陽殿。 昭陽殿一眾忠仆聽了魏嬤嬤添油加醋九死一生的敘述后,不由得陷入沉思。 “小殿下,天下熙熙攘攘,何必單戀王上一枝花?!蔽簨邒咄葱募彩?。 昭歌瞥了一眼罪魁禍首昭萱,對方不僅沒有虛心認錯,反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夭壽。 都是祖宗。 因著住了兩位小公主,昭陽殿的裝飾添了些,但作為質子,并未太過奢華。 殿內(nèi)平白添了兩張稀有金絲軟毯,些許小孩子愛玩兒的珊瑚擺飾,昭歌好奇便問了兩嘴。 魏嬤嬤鋪床時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月華殿的月美人來了趟,約莫是想借著小殿下的春風攀一攀不近女色的王上?!?/br> 玩意兒不收白不收,留著自家小殿下打發(fā)時間,這忙嘛... 魏嬤嬤也是老人了,三兩句含糊過去,模棱兩可,叫人家咬碎一口銀牙反駁不是,收回禮物也不是。 魏嬤嬤將兩位小殿下包裹地嚴嚴實實,叮囑道,“就算是質子,兩位小殿下也是大越與陳國雙重王室血脈,在哪邊都是頂頂尊貴的,容不得那些賤蹄子糟蹋利用,且當自己家過著?!?/br> “睡吧,小殿下?!?/br> 魏嬤嬤吹滅了燈,輕聲躡腳關門。 昭歌心里暖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正睡的香甜時,系統(tǒng)“嗶!”地一聲吵醒她。 【管理員666:睡睡睡!就知道睡!】 昭歌揉了揉眼睛,極其困倦,“祖宗,那你想怎樣?” 【管理員666:且不聞月黑風高時,頂風作案起!】 昭歌別的不說,睡覺時候的脾氣是真的好,磨不過666的軟磨硬泡,昭歌抱著娃娃,瞇著眼睛游蕩。 管理員眼睜睜瞧她揉著眼睛,半睡半醒,一身純白,飄蕩進容樾的掖蘭庭。 掖蘭庭地處九十九階高位,內(nèi)置旋繞檀木階,鋪著波斯長毯,護欄隔三階見一處宮燈,階梯盡頭,兩側各置半人高的花瓶,繁蕪的噴雪花擋住昭歌小小身影。 “王上,泄露軍情,是屬下的失誤,但絕對與阿月無關!” “孤說過,背叛者,死?!?/br> 一男子以頭搶地,句句泣血,身邊的女子衣著華貴,薄綃款款,眉目萬千風情皆化作驚恐。 昭歌強打起精神,瞪大眼睛,但走了許久,困意疊上重重倦怠,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出來。” 慵懶微涼的聲線,不容拒絕。 昭歌捏了捏娃娃的耳朵,咬唇猶豫,模糊的大腦極力想將這聲音與某個人聯(lián)系起來。 “出來,孤不喜歡說第二遍?!?/br> 這下子,昭歌就算沒醒,睡意也跑了一半。 昭歌揉揉眼睛,一步一步走出來,奶聲奶氣,“哥哥?!?/br> 容樾慵然坐在殿座上,指尖捏著酒杯微微晃著,漫不經(jīng)心看過來,“誰讓你過來的?不知道這是哪里?” “唔...” 殿下跪的一眾人也側眼看過來,喚作“阿月”的女子更是如救星般望著她。 昭歌自來熟地爬上階梯,扯著容樾的衣袖,滿臉茫然,“我也不知道...” 她、她、她要知道,也不會來哇! 她自責地望向已沾染塵灰的襪,“哥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好困哦...” 說著說著,頭一點一點的,憨態(tài)可掬,馬上就要睡著一般,同他之前養(yǎng)死的那只貓打瞌睡時一個模樣。 曖曖的燈光打在小丫頭的睫毛,落下微微翕動的影,暖黃的絨毛透明,真同那只貓有幾分相似。 容樾將人掐在腿上,撓了撓昭歌的下巴,逗貓似的,昭歌心里一咯噔,困意全無。 阿月望著備受寵愛的昭歌小殿下,心想今日她還去昭陽殿送了些禮,小殿下應當是記得她這么一號人,頂著壓力咬牙道: “是小殿下啊,今日月華殿送去的玩意兒,也不知小殿下喜不喜歡?” 月華殿?月貴妃?阿月? 昭歌:?。?! 眼前這個阿月是月貴妃,聽這話的語氣,像是等她幫她向容樾求饒。 可眼下她也是自身難保啊。 昭歌眨了眨眼,疑惑道,“這兩位哥哥jiejie為什么跪著呀?” 容樾:“他們在練功?!?/br> “練功”的兩人不敢反駁,昭歌“半信半疑”地咬手指,“可是這位哥哥在流血誒?!?/br> “哦,練功總是要受傷的?!?/br> 唔…… 是、是、是嗎? “不像嗎?” “……哇哦?!?/br> 容樾低聲笑出來,垂下的發(fā)撓得昭歌發(fā)癢,她歪了歪頭。 王上難得這樣情緒外露,侍人好奇?zhèn)妊邸?/br> 一身純白薄軟睡衣的小殿下,揉著惺忪睡眼,歪頭靠在玄衣金冠的危險男人懷里,莫名…… 詭異地和諧。 侍人很快低下頭。 男人失血過多,栽倒在地,阿月臉色慘白,不斷求饒,跪爬著走到容樾腳下,“王上,王上阿月再也不敢了,都是他,是他對妾圖謀不軌,意圖反上,欲謀害您于戰(zhàn)役中??!您要相信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