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喜歡我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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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疏雨仰面躺著,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感覺腦子里塞了很多東西,可仔細一想,又感覺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躺著躺著突然聽見外面起了大風(fēng),吹得陽臺的衣架丁零當(dāng)啷作響。 孟疏雨翻了個身,拿被子捂住耳朵,這風(fēng)聲和敲打聲還是不絕于耳。 最后只能妥協(xié)地起來去關(guān)窗。 一到陽臺,對面七樓燈火通明的窗子又映入眼簾。 還是一樣的只見燈不見人。 孟疏雨移攏窗戶,轉(zhuǎn)過身的那剎忽然注意到對面樓一樓的公寓門一晃。 定睛細看,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夜色模糊,只有路燈照著那一片,但即使這么高這么遠,即使需要費勁地瞇起眼,孟疏雨還是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這個點了,周雋出門干什么? 而且他沒關(guān)家里燈,又沒去地庫開車,從這道門走是要去哪里? 也不是往她這棟樓來的樣子…… 眼看周雋走到路燈下一頓,又緩緩繞開去,反應(yīng)速度慢得不太對勁。 孟疏雨捋了把頭發(fā),一瞬間想到不好的念頭。 她確信周雋今晚看到了她和樓文泓見面。 今天又是他的生日,聽談秦那話說的,他的生日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管是這兩個理由當(dāng)中的哪一個,周雋都有可能在今晚喝酒。 那他現(xiàn)在有清楚的神志嗎? 孟疏雨腦子還在思考著這些,人已經(jīng)走到外間,拿起手機,披上搭在沙發(fā)的那件薄呢外套,匆匆出了門。 走到樓下,遠遠看到周雋快走到小區(qū)門口,她一路小跑著追出去,追到小區(qū)外圍連著店鋪的街上卻看不見了他的蹤影。 孟疏雨拿起手機,準(zhǔn)備打他電話,忽然聽到一道男聲從距離她很近的地方傳來:“我要一個生日蛋糕。” 她撥號的動作一頓,往聲來處看去。 這是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周雋就站在柜臺前跟收銀員說話。 孟疏雨站在門邊望著周雋的背影,見收銀員抱歉地對他說:“不好意思先生,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生日蛋糕了,您得提前預(yù)訂才行?!?/br> “我只要一個一人份的?!?/br> “最小的尺寸也沒有了,真的不好意思先生?!?/br> “那——”周雋指了指冷柜,“這個吧?!?/br> “這只是普通的三角慕斯蛋糕,不是生日蛋糕?!笔浙y柜強調(diào)了一下。 周雋點點頭,掃碼付了款。 收銀員取出蛋糕,準(zhǔn)備拿盒打包。 周雋忽然說:“我就在這里吃,可以請你給我一根蠟燭和一只打火機嗎?” 收銀員奇怪地看了看他:“那我得找一下。” 周雋抬頭看了看店里的掛鐘:“我有點趕時間,麻煩你?!?/br> 孟疏雨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距離十一月五號過去只剩五分鐘了。 收銀員彎身下去,打開柜門翻找起來。 周雋站在那里,垂在身側(cè)的手攥起又松開,松開又攥起。 孟疏雨不知怎么也在門邊著急起來,下意識摸了摸口袋。 可是她的口袋當(dāng)然不會有蠟燭和打火機。 時間只剩下兩分鐘。 收銀員終于直起身來:“找到了,您要的蠟燭和打火機。” 周雋匆匆跟人道了聲謝,轉(zhuǎn)身走到便利店的空桌子邊坐下來。 孟疏雨往墻邊躲了躲,藏在昏暗里繼續(xù)看著他。 看他用打火機點燃那根細細的蠟燭,然后把蠟燭往那塊小小的三角慕斯蛋糕上插。 因為急切,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蠟燭油在晃動中滴落下來,砸在他的手背。 孟疏雨一口氣提上來,卻見他毫無所覺,插好蠟燭之后很快交握起雙手。 收銀員像是到這一刻終于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趕時間是為了什么,悄悄走到墻邊,替他關(guān)掉了店里一半的燈。 便利店里半邊明半邊暗,他就那樣靜靜坐在光影交錯的地方,低下頭閉上了眼,眉心微微皺起,像在心里認真說著什么。 孟疏雨皺起眉頭,慢慢走了進去。 短短三米的路,卻花了她整整十步。 無聲站定在周雋面前的那一刻,周雋恰好睜開眼,抬起頭來。 他怔愣思索的神情告訴孟疏雨,他確實有些醉意,但或許還不算醉得太重。 因為下一刻他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忽然看著她失笑喃喃:“真這么靈驗……” 孟疏雨眼睫一顫,眉頭卻擰得更緊:“……許什么愿了?” 一個從來不過生日的人,在他二十八歲生日這天的最后十五分鐘,從只有他一個人的家里奪門而出,走進一家簡陋的便利店,買了一塊十二塊錢的三角慕斯蛋糕,趕在最后一刻點上了蠟燭——他許了什么愿? 周雋從座椅上站起來,對她笑了笑:“我不怎么過生日,你別讓我上當(dāng),不是都說生日愿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的時候在單曲循環(huán)周杰倫的《楓》: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為何挽回要趕在冬天來之前。 第41章 怎么可能 他的疲憊和醉態(tài)掩飾不住地掛在臉上,注視著她的眼睛卻在笑。 孟疏雨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周雋。 應(yīng)該說她從來沒見過誰在她面前有這樣復(fù)雜的神情。 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周雋看她的眼神不是簡單的意外或者驚喜。 更像是他背著重重的行囊,孤苦伶仃地在沙漠里找了一路水源,直到體力耗盡,連絕望都發(fā)不出聲音,只剩認命的關(guān)頭忽然看見了一片綠洲。 他的眼睛像在說,他得救了。 孟疏雨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盯得太用力了,感覺眼眶酸得有點發(fā)脹。 沉默片刻,她輕吸一口氣瞥開眼去,低頭看向桌上那塊小得可憐的蛋糕,抿了抿唇:“你這樣會靈驗才怪……” 周雋順著她的視線低下頭去。 “許愿的時候把手握起來,不是讓你平放在桌上,是要舉高到下巴,”孟疏雨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卻放輕,“許完愿也不是這樣就好了,得把蠟燭吹滅才算數(shù)。” 她話音剛落,一陣?yán)滹L(fēng)灌進店里,燭尖那點搖曳的火光倏地覆滅。 余煙飄散向風(fēng)中,轉(zhuǎn)眼消失不見,只剩一截發(fā)黑的殘芯。 孟疏雨重新看向周雋面帶恍惚的臉。 真的沒人教過他怎么許生日愿望。 怎么會沒人教過他怎么許生日愿望? 孟疏雨眉頭蹙緊的時候,周雋卻像被這風(fēng)吹醒,目光往她敞開的外套一落,忽然上前攏緊了她的衣襟。 孟疏雨往后一退,起了個頭又僵住,低下頭去看周雋的手。 周雋動作很快地扣上她薄呢外套最頂上那枚羊角扣,再彎腰往下,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腰越彎越低,最后弓著背滯在那里,盯住了她的腳。 她的腳前半藏在毛絨絨的拖鞋里,后跟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察覺到他的眼神,孟疏雨抬手推了下他的肩膀,往后挪了兩步。 周雋直起身往四下望去,快步走到貨架邊拿起一雙保暖襪,到收銀臺結(jié)賬。 收銀員看了兩人半天早就看呆,愣愣掃了他的碼。 “麻煩幫我把蛋糕打包吧,謝謝?!敝茈h跟收銀員說了一句,轉(zhuǎn)身把孟疏雨拉到一邊。 孟疏雨順著他的力挪到桌邊坐下,見他拆開包裝,捏著襪子蹲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一把擋開他的手:“……我自己來?!?/br> 周雋抬頭看她一眼,默了默,把襪子遞給她,站起身來。 孟疏雨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腳后跟真的好冷,背過身匆忙穿好襪子,重新把腳塞進拖鞋。 收銀員剛好在這時候送來打包好的蛋糕,遞給周雋。 周雋一手拎著蛋糕盒,一手移到孟疏雨頭頂,像要摸摸她的頭,臨到碰著她發(fā)絲忽然一頓。 孟疏雨一抬眼,看見他懸在半空的手慢慢攥攏,然后垂了下來。 “回去吧?!钡茈h還是在笑。 孟疏雨起身出了便利店,兩只手裝進外套兜,低著頭往小區(qū)走去。 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周雋就跟在她側(cè)后方,一直沒上前和她并行。 地上兩道斜長的影子始終保持著一截不尷不尬的距離。 一路走回公寓樓下,孟疏雨握上大門門把,推門之前又回過頭去,看向臺階下目送著她的周雋。 看了一會兒,她突然說:“我沒收樓文泓的東西,上樓就把他拉黑了?!?/br> 周雋略帶遲疑地點了下頭,像在分辨她這話的意思。 “上次他來送火鍋,我也沒請他上樓?!泵鲜栌暧纸恿艘痪洹?/br> 周雋又慢慢點了一下頭。 “我說這些不是覺得有義務(wù)跟你解釋,就是不喜歡別人摻和我的事,被誤會我也不舒服?!泵鲜栌暧舶畎钫f完,不等周雋反應(yīng),轉(zhuǎn)身推開了門,“就這樣,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