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可忽然變得很認真，不論她同江明霧的關系將進展到哪一步，她是真心實意希望江明霧能夠好。

    青春飯，不長久；皮rou錢，風險大。

    “哦。”江明霧反手覆住葉可可的手，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真！比黃金還真！”葉可可真心實意，她用力地點頭，希望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千萬分之一。

    “但是，”江明霧忽然也認真起來，“但是我這個人……怎么說——”她斟酌著用詞，“——缺愛。”

    她抽回自己的手，一瞬間的認真轉(zhuǎn)瞬即逝，立刻嘴角又浮現(xiàn)出那股肆意輕佻的笑容。

    “有錢沒錢，倒是其次，我最不能忍受沒有人愛我——你想要我改過自新，別的好說，唯一的要求是——”

    江明霧頓了一下，轉(zhuǎn)臉又盯著葉可可，深深地看入她的瞳孔。

    “——你能愛我嗎？”江明霧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長長久久、日日如新地愛著我，寵著我，心里只想著我？將你的一切都給與我，喜怒哀樂全部都圍著我轉(zhuǎn)？眼睛里、心里、乃至身體里，全部都只屬于我？嗯？這個要求很高，你可以做到嗎？”

    葉可可猛然聽到這樣的要求，不禁一愣。

    她曾經(jīng)想象過江明霧的要求，想她或許會要求買房，湖景小別野或者高樓大平層；又或許，她想要珠寶首飾，拍賣價上百萬的一套寶石頭面；再或者，要豪車要錢要包包……葉可可全部都想過。

    唯獨，她沒有想到，江明霧的要求居然是——愛？

    愛是什么？

    愛是虛情假意的玩意，愛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愛是雨、愛是霧、愛是空氣中的花香。最美麗，但是風一起，立刻被吹散去。

    葉可可沒來由地退卻了。

    要的東西越是具體，其實就越是容易。要錢，一萬、十萬或者一百萬，只要能開得出口，就是給得起的價格；要房子，一百平、兩百平還是三百平，只要有面積，就能夠用錢買得……

    只有愛。

    只有感情。

    只有所謂的長長久久、天長地久、日日如新……

    明明只不過是輕飄飄一句“我愛你”，或者是簡簡單單三個字“我愿意”，但是千難萬難，都在這三個字當中。

    葉可可微微張開的嘴，在聽到江明霧的要求的瞬間，無法張開，也無法閉合。

    她猶豫了……

    江明霧的眸色于是更加深沉。

    “沒關系，想清楚。”她說，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有付出，才有回報。沒有付出，就要求別人不準這不準那，是自私?！?/br>
    就在江明霧起身準備下車的瞬間，葉可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我……”她吐出一個字，然后咽下一口口水。

    “不要勉強?！苯黛F輕輕地掙脫葉可可的手，“我這種人……想要得到全心全意的愛，確實……”她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跨出跑車。

    江明霧轉(zhuǎn)身走向地庫電梯入口，葉可可愣神了一秒鐘，旋即也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拖著疼痛不已的腳踝，快走幾步趕上江明霧的背影。

    “明霧?！彼话炎プ〗黛F的手臂，很用力，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明霧，我愿意的?！边@一次，她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

    就在方才江明霧掙脫開她手的瞬間，葉可可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如果她不抓住，就消失了。

    與其說愛情容易消失，但是眼前的人不是更加容易消失嗎？

    那種失去的無力感，在十多年前的阿雯身上，葉可可曾經(jīng)感受過一次，這一次同樣的無力感席卷全身。

    從身體到心靈，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回蕩：抓不住她的手，你將永遠失去她。

    “是嗎？”江明霧的腳步頓住了，她沒有轉(zhuǎn)身，只是輕聲地重復詢問。

    “你說什么？”

    “我說——”葉可可深吸一口氣，“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愿意，不，我想愛你。請你……給我這個機會?！?/br>
    愛她，寵她，所有的目光全部只注視著她。

    葉可可面紅耳赤，她從來沒有對人表白過，甚至從來沒有產(chǎn)生同別人表白的欲望。

    連丁麗雯也是，她滿足丁麗雯的物質(zhì)要求，但是說到表達愛意——卻從來沒有。

    “哦?！苯黛F深吸一口氣，嘴角卻浮出一絲笑意，“我這個人認死理，你說了，就要做到?！彼f。

    “否則，天涯海角、掏心挖肺，我不會放過你。”

    第41章 同居？

    葉可可堅持不入住頂復大平層，江明霧只好重新啟動車子。

    “那去loft？”

    葉可可把頭點得跟招財貓一樣：“那里好，我覺得安心?！?/br>
    江明霧無奈地、寵溺地、輕輕地摸了摸葉可可的頭頂，手在葉可可的頭頂一頓，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她已經(jīng)習慣成自然。

    江明霧一滯，一個習慣的養(yǎng)成只需要二十一天。那愛上一個人呢？是不是也只要二十一天？

    還是，第一眼的一瞬間？

    葉可可于是開始了“療養(yǎng)”的生活。

    葉鑫次日致電葉可可，委婉地詢問昨天舞會上發(fā)生了什么。

    葉可可的心一蕩，以為是興師問罪，畢竟江明霧的身份尷尬。

    葉可可勉強穩(wěn)住心神：“她……是我的朋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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