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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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夏想都沒怎么想,直接就說應(yīng)該不會來。 郁辛和二叔結(jié)婚后咱兩家所有的家庭聚會,我也只見過也宸一次。 許遇行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手機。 漆黑的手機屏幕自下而上地映著他的臉,男人半眠著眸子遮住了平日里水光瀲滟的桃花眼,沒有表情的臉便顯得有些冷漠。 隨心所欲活了二十六年的大少爺,踢到了人生第一塊鐵板。 倒挺有意思的。 許安夏早就把訂好的餐廳地址發(fā)給了許遇行,第二天,許遇行拎著一堆給老媽的生日禮物大包小包地在服務(wù)員的引導(dǎo)下推開厚重的包廂門。 能裝下十個人的中包,進(jìn)門拐過一扇中式屏風(fēng)后是擺著沙發(fā)和矮幾的休息區(qū)。 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女人,她背對著包廂門,肩背挺拔,長卷發(fā)懶懶搭在肩頭,宮廷袖襯衫和西褲的打扮成熟干練中又帶著幾分女人味。 聽到聲音回頭,面容和許遇行有幾分相似。 許遇行把手上的東西都放在茶幾上,在她對面的沙發(fā)坐下,抬腿搭上面前的矮幾。 兩人目光相撞,許遇行咧嘴笑著:姐。 許安夏并沒有搭理他,厲聲對電話那頭的下屬說道:我不想聽什么原因,直接告訴我解決方案。 她又說了幾句才掛,穿著高跟鞋的腳從下往上踢了踢許遇行懸空的小腿肚:放下去,坐沒坐相。 許遇行把腿收回去,沒骨頭似的靠著沙發(fā)扶手,幾根手指撐在臉側(cè):爸媽呢? 許安夏:我不是讓你收拾得像個人再來嗎? 許遇行把耳朵遞過去:一個耳釘都沒帶。 他拍拍大腿,露出腕上的護腕:紋身也沒露出來。 頭發(fā)你總不能讓我剃了吧?他長腿交疊,安撫許安夏,你放心,老頭肯定很想我哪里舍得趕我走。 他說的倒是事實。 從小家里就想讓許遇行學(xué)商,畢業(yè)后跟著許安夏一起管理公司,但偏偏這大少爺除了小提琴對別的什么興趣都沒有,十幾歲就背著琴跑去國外學(xué)音樂,還是都入學(xué)了才打了個電話通知家里,把許父氣得夠嗆,天天打電話罵他不孝子。 雖然嘴上這么說,等許遇行在人家交響樂團里混到了小提琴首席的位置,還不是隨時顯擺自己有個音樂家兒子。 結(jié)果好家伙,半年前許遇行一聲不吭就把交響樂團的工作給辭了,又回來說要玩搖滾。 那日子過得,許安夏每次聽這爺倆打電話都是在斗嘴,偏偏許父回回都斗不贏。 許遇行能把自己外強中干的老爹放在眼里才怪。 許安夏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怕他趕你走? 她是嫌吵。 還好許安夏早有準(zhǔn)備,她把腳邊的袋子遞給許遇行:趕緊戴上。 許遇行一看,里面是一頂漆黑的假發(fā)。 他一言難盡:不至于吧我的親姐。 許安夏催他:趕緊的。 可惜為時已晚,包廂門開啟又關(guān)上,許家老父親帶著他的親親老婆繞過了屏風(fēng)。 許遇行!兒子回國整整半年才第一次見面的許父怒道,你那頭發(fā)怎么回事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不氣我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他一看許遇行那頭發(fā)就氣不打一處來把他從頭到尾數(shù)落了個遍。 許安夏拉著許母試許遇行買的衣服首飾,雖然母女倆只管喝茶看戲,但也實在受不了叨叨個沒完的許父,許安夏踢了許遇行一腳。 許遇行正拎著碗蓋輕嗅蓋上茶香,對他姐那腳毫無反應(yīng)。 茶葉是許父自個兒從家里帶來的,馥郁芬芳一聞就是好茶。將碗內(nèi)茶湯盡數(shù)倒入白瓷茶盅中,熱水燙杯后許遇行夾著品茗杯放在許父面前,給他斟了七分滿。 彼時許父罵他小混蛋罵得正起勁,許遇行關(guān)懷道:爸,口干不? 要不要喝口茶潤潤嗓子? 第15章 許父一個人單口相聲唱了半天確實有點口干,茶杯放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欲伸手去夠,聞言立刻冷哼一聲收回手。 他不要面子嗎被兒子這樣擠兌! 許母百忙之中看他一眼:兒子給你倒的你就喝唄,拿什么喬? 許遇行深以為然,面帶笑意地托著杯底把往許父眼前遞了遞。 許父是個愛茶的,他早就被濃郁茶香勾得滿口生津,順著許母的臺階就下,面上卻仍是不情不愿一副既然你求我我就勉強喝一口的模樣將杯沿送至唇邊。 別的不說,許遇行這泡茶的功夫還是不錯。 茶香滿齒,許父示意許遇行斟茶,大概是想夸一句但到嘴邊就嫌棄十足:養(yǎng)你這么大也就這點用。 他張嘴就又忍不住數(shù)落起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小混蛋,天天就知道氣我。 那我得糾正您老一下,我是我媽生的不是您生的。 許遇行抬手往他杯里添茶,笑道:您哪生得出來? 許父被他一哽,瞪著眼睛又要發(fā)作,許遇行看他一眼:老頭,你再罵我我可就走了。 你敢!許父一巴掌拍到桌上。 許遇行作勢起身,許父厲聲道:你媽生日你要往哪兒走?!你要敢踏出這個門看我 話沒說完就見許遇行拎過一個紙袋,從里面拿出一杯杏仁露,一邊拆餐具一邊笑著問他:你就干嘛,打斷我的腿?老是這一套能不能換點新的? 你們爺倆能不能消停會兒?許母被他們吵得頭疼,搶過許遇行手上的勺把人趕到一邊去,一見面就吵煩死人了。 許遇行甩鍋:可不關(guān)我事,我爸先的。 許父怒目而瞪,手上隨即被塞進(jìn)一把勺子,他轉(zhuǎn)頭,許母同樣瞪著他。 他悻悻往自己嘴里喂了勺杏仁露。 許母就無語:你說你在外面能把阿行夸出一朵花。 咳 怎么一到兒子面前就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有你這樣當(dāng)?shù)膯幔?/br> 咳咳 你在家不還說有個朋友在搞文娛這塊,說要把阿行引 咳咳咳?。?! 許父咳得臉紅脖子粗終于如愿打斷了許母,許母哼笑一聲搶走許父手里的勺子,許父急道:我還沒吃兩口呢! 許母把茶杯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嗆著就別吃了,回頭嗆死今天喜宴變喪宴。 許父壓低聲音:孩子面前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許遇行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tài)翻著包廂里的雜志,仿佛什么也沒聽見。 他爹等著半晌也沒等到許遇行主動問,他幾杯茶下肚才稍顯別扭地開口:你們那樂隊 大伯母!恰逢包廂門被再次推開,郁寧人還沒見到脆生生的童聲已經(jīng)鉆進(jìn)眾人耳朵。 他抱著一束花一路小跑著從屏風(fēng)后面鉆出來就往許母身上撲:生日快樂大伯母! 說完抱著許母的臉吧唧就是一口。 許母樂得見牙不見眼,抱著郁寧親了又親。 許遇行問許父:爸,我們樂隊怎么了? 沒什么。許父再也拉不下臉說第二遍,起身和后進(jìn)門的許英博和郁辛夫婦倆寒暄。 高跟鞋碰了下自己的腿,許遇行側(cè)臉,旁邊單人沙發(fā)上的許安夏放下咖啡也沒看他,姐弟倆誰也沒說話就好像剛才那腳只是不小心。 郁寧被許母抱了會兒就鬧著要下來,抱著許遇行的腿要蕩秋千。 三十來斤的小不點掛在腿上,許遇行沒多久就累了,把郁寧從腿上拎下來,問他:琴學(xué)得怎么樣? 太難了!郁寧重復(fù)強調(diào),太難了! 郁辛笑道:也就頭兩天學(xué)得認(rèn)真,后面一讓他練琴他就找各種理由跟他爸一樣三分鐘熱度。 小提琴是屬于入門比較難的樂器,三四歲的小孩子肢體掌控力比較弱,手指力量也小,光是學(xué)持琴握弓這些動作都要耗費很多時間。 郁寧現(xiàn)在正是貪玩的年紀(jì),新鮮勁一過每天兩三個小時的學(xué)琴時間就變得難熬起來。 許遇行毫不意外,捏著郁寧臉頰rou逗他:就你這樣還想當(dāng)小提琴家? 郁寧拍開他的手沖他做了個鬼臉,跑去找許母玩。 笑著收回手,許遇行問郁辛:小宸怎么沒來? 原本在和許安夏說笑的郁辛一頓,臉上笑容僵了一瞬。 許母的生日也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頓飯,郁辛上周打電話給也宸想帶他一起來,結(jié)果也宸話都沒聽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和許英博結(jié)婚五年時間里,也宸也就在第一年的時候跟著郁辛來參加過這邊的家庭聚會,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對所有人充滿敵意,別說來參加許母的生日聚餐,他甚至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踏入過郁辛的家門了。 提起也宸郁辛頭疼,又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孩子沒禮貌,便拿出次次都用的理由:宸宸去他爸爸那里了。 對了阿行,郁辛說,上次宸宸把你丟在家里主要是因為他那天在和我鬧脾氣,他平時不這樣的,你別和他計較。 許遇行手指交叉置于膝上,聞言輕笑:也不全是小宸的問題,那天的事我也有錯。 也宸摔門而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夸張一點的說,房門甩上時的巨響就跟能把天花板震下來似的。 當(dāng)時許遇行就后悔了,他一向自詡是個成熟的大人,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和一看就處于青春期正叛逆的小孩計較。 結(jié)果倒好,惹得人也宸對他再也沒有好臉色。 郁辛搖頭:你不了解他,他本來就不樂意找家教還是勉強答應(yīng)我的,結(jié)果那天剛好遇上寧寧生病走不開,本來我是說要去陪他的,他就覺得我說話不算話所以才把氣都撒你身上。 許遇行半斂著眸。 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宸宸的成績單,考個十幾分都算好的了至少考試的時候還動筆了,你是不知道他班主任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說他交白卷。一提到也宸的教育問題郁辛格外苦惱,我要說他吧他脾氣比我還大,你說那書是給我讀的嗎? 她長嘆一聲:也不知道這些十六七歲的小孩是不是都這么叛逆? 這話許遇行沒法接。 因為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比也宸還叛逆,正瞞著全家人申請國外的音樂學(xué)校。 郁辛沉默片刻,又說:阿行,家教的事之后就不麻煩你了,我現(xiàn)在說什么估計他都不會聽,只能回頭找也澤陽給他安排了。 之前許遇行一直沒想通也宸對他的敵意來自哪里,聽郁辛這么一說他倒是明白了。 開始陸續(xù)上菜,服務(wù)員通知大家入席,許遇行坐在沙發(fā)上沒動對已經(jīng)半起身的郁辛道:不麻煩。 郁辛莫名回頭。 哥哥,你怎么還坐著!郁寧把他從沙發(fā)上拉起來往餐桌走。 許遇行看著才到自己膝蓋的小不點,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也宸不待見他他知道,可那關(guān)他許遇行什么事? 他就覺得那小孩兒每次見面都?xì)夤墓牡哪佑腥さ煤?,讓他忍不住想要逗一逗?/br> 他大手放在郁寧頭頂,把小不點一腦袋胎毛揉得亂七八糟。 許遇行心想,還有什么事情是比讓不喜歡自己的人接受自己更有挑戰(zhàn)性的? 要是哪天也宸也像寧寧這樣甜甜地叫聲哥哥,豈不是很美。 對上郁辛略帶疑惑的雙眼,許遇行補充:我是說我還挺喜歡小宸的,也不覺得給他當(dāng)家教是件多麻煩的事。 郁寧坐在兒童餐椅上,自個兒仰著小脖子系圍嘴,他眨著眼睛問許遇行:哥哥,小宸是誰呀? 許遇行幫他把歪了的圍嘴擺正:你宸宸哥哥呀。 郁寧含著勺子沒吭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望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問:也宸哥哥嗎? 許遇行指腹輕撥郁寧臉蛋,輕笑道:是啊,就是你也宸哥哥。 郁寧沒再繼續(xù)問,指著桌上的菜說:哥哥我要吃那個。 他用公筷給郁寧夾菜。 之后的一個禮拜里,許遇行數(shù)次上門想說為上次的事情給也宸道個歉,迎接他的永遠(yuǎn)都是緊閉的單元樓大門。 沒錯,也宸連單元樓都不愿意讓他進(jìn)。 可以說在許遇行順風(fēng)順?biāo)甑娜松?,從沒遇到過這么大的挑戰(zhàn)。 這讓他數(shù)次在拉琴的間隙百思不得其解地和隊友感嘆 這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那么記仇? 溫志豪深以為然,說小時候有次他弄壞了溫曉曉的洋娃娃,氣得小姑娘整一個禮拜都沒搭理他。 而其他隊友并不能體會到這種兄弟姐妹之間的愛恨情仇,只能拍拍許遇行肩膀,祝他幸福。 有天晚上許遇行從高中同學(xué)家聚餐出來,吃得太撐又不急著回家,就在街上慢悠悠走著散步消食。 他同學(xué)住在一片老城區(qū),雖然這幾年的榮城的經(jīng)濟在向南邊偏倚,但和新區(qū)的高樓聳立相比,靠近市中心二環(huán)內(nèi)的這些夾雜在寫字樓間隙間六七層樓高的居民樓,處處都散發(fā)著無可替代的煙火氣。 這是國內(nèi)獨有的在國外體會不到的夜晚。 許遇行也沒有目的地,就順著街道瞎逛,走街串巷的就晃到了一所學(xué)校外。 這會兒學(xué)生還沒下晚自習(xí),校外街兩旁的小吃攤雖然還沒太多生意,但老板們隔空閑聊倒也熱鬧。 許遇行買了瓶水,隨便找了處長椅坐下來打算抽支煙。 剛把煙點上,突然咚的一聲,對面學(xué)校圍墻里飛出一個書包剛好落在他腳邊不遠(yuǎn)。 許遇行挑眉,心想他擱這兒坐著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翻/墻逃課的小同學(xué)。 但他不想挪窩,甚至還很好心地把書包給人撿起來放在長椅上。 他能聽到圍墻里那位小朋友助跑的聲音,倒是挺利索,兩下就蹬上了墻。最先引入眼簾的是幾根扒拉著墻沿的手指,因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緊接著就是對方的腦袋和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