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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珍稀幼崽禁止說謊 第62節(jié)

    但漸漸的,他們的陣仗比剛才小了很多,眼里的血色也沒有那么濃重了。

    天祿看著那邊打斗漸歇的兩人,余光瞥見了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陵魚,?其實寧萌給他這些帝休果,是用來對付陵魚的,但沒想到,剛好碰到那兩只妖怪失去理智。

    他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要是來得稍微晚一點,寧誠實卷進了虺和朱獳的漩渦,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像陵魚一樣躺在地上了。

    寧誠實突然又問:“但是我們家的那棵帝休樹已經(jīng)結(jié)過果了啊,?下一次結(jié)果要等好幾年呢。”

    天祿的眉峰就沒松過,似乎對她的問話有些不耐:“別的帝休樹。”

    寧誠實點點頭:“哦,這樣啊?!?/br>
    “其實我們也有帝休樹,也是我jiejie給的,但是沒用,該瘋的還是瘋了?!?/br>
    天祿聽著有些疑惑,有帝休樹?帝休樹的效果按理來說應(yīng)該很強悍,那兩只妖怪不至于這么失控,而且他來到這兒,也沒見到什么帝休樹的影子。

    看天祿的表情,從剛才開始就在為他的到來而歡欣鼓舞的舉父立刻在地上四處摸索著,最后終于在那輛翻過來的破車底下摸出了一根瘦小的樹枝,舉到他面前:“喏,帝休樹就在這兒呢?!?/br>
    天祿怎么看都沒認出來,只是勉強感受到了一些帝休的氣息,簡短地問了一個字:“樹?”

    見寧誠實肯定地點點頭,他沒有反駁,而是抬起下巴,指著那根光禿禿的褐色桿子:“已經(jīng)死了?!?/br>
    寧誠實和舉父面面相覷,“怎么可能?”

    寧誠實變回人形,擺擺小手,向他解釋:“不是的,你誤會了,不是死了,它只是還沒活過來?!?/br>
    “……有區(qū)別嗎?”

    寧誠實看了一眼手中不起眼的樹枝,沒說話,舉父琢磨了一陣:“老大,它是不是真的死了啊?也不是,它好像就沒活過?!闭f完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寧誠實,“要去掉好像嗎?”

    寧誠實眨眨眼,難過地垂下了頭,接受了帝休樹枝沒活的現(xiàn)實,天祿的眼里依然帶了點困惑,“你jiejie說,帝休樹不難養(yǎng),插根樹枝也能活。”

    舉父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可不是,都說好養(yǎng),可誰知道這根樹枝怎么沒活啊?我們那都是嚴格按照標準來養(yǎng)的,特別精心,唉,真是嬌氣?!?/br>
    天祿也不知道怎么養(yǎng)樹,但他倒是明白為什么寧萌明明已經(jīng)給他們寄了樹枝,又讓他帶了果子了。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面前響起重物“撲通”倒地的聲音。

    幾人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虺和朱獳接連倒地,眼里的紅光已經(jīng)漸漸消去,看起來基本恢復(fù)正常了。

    舉父立刻興奮地喊道:“老大,起作用了起作用了,太好了!”

    寧誠實連忙跑了過去,虺和朱獳都睜著眼,只是對面前的一切仍然有些茫然。

    虺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為何變回了原形,更令他震驚的是,全身有好幾處幾乎穿透的傷口,一時疼痛交加,咬著牙問:“哪個瘋子干的?”

    他旁邊的朱獳則看著自己鮮血淋漓幾乎完全撕裂開來的大尾巴和爪子,還有身上的咬傷,疼得直抽涼氣,“哪個瘋子給我咬的?”

    寧誠實望著兩人:“對自己認識得還挺深刻?!?/br>
    兩人勉強抬起頭,“是不是陵魚?”

    舉父解釋:“說起來都是你們自作孽,人家陵魚也是倒了霉了。”

    他簡單將剛才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跟他們重復(fù)了一遍,“好在天祿及時趕到,不然連老大都得被你們干掉了。”

    虺和朱獳二人皆是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彼此,“怎么會這樣?”

    虺說話都帶得傷口撕心裂肺地疼,瞪著朱獳:“你可真是下了死手了啊?!?/br>
    朱獳毫不留情地反擊:“說我之前先想想自己,你打算給我留活口了嗎?”

    寧誠實趕緊打斷了他們的較真,問虺:“你今天吃過那個可以讓你變厲害的藥嗎?”

    虺直接搖頭,“沒有啊,是藥三分毒,我心里有數(shù),就吃了那一次?!?/br>
    朱獳也再次重復(fù),“我也就吃了那一次。”

    寧誠實心下一沉,“那可能,剛才就是毒發(fā)了?!?/br>
    虺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大,你是說那個藥有問題?”他懵懵地搖著頭,“不會啊,那藥都是經(jīng)過臨床試驗的,生產(chǎn)批號都拿到了,鳴蛇沒必要拿假藥害我。”

    這藥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可再怎么想,兩人剛才癲狂的神情,都與上次跟畢方打的那場完全一樣,只是還更進一步,舉父也同意。

    而且他們與寧誠實和舉父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那顆藥,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虺還想說些什么,但疲憊與疼痛交織,強撐了一陣,現(xiàn)在撐不太住了,便慢慢暈了過去,朱獳緊隨其后。

    如果真是藥的問題,那帝休果也只能暫時緩解他們的癥狀,只怕還會有下次發(fā)瘋,這才是寧誠實最擔心的地方。

    她暗自盤算著,隊長又打來了電話,“怎么樣,增援到了嗎?”

    寧誠實看向天祿,突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就是隊長所說的增援,“已經(jīng)到了?!?/br>
    隊長終于能放心了,“陵魚抓住了吧,還順利嗎?”

    她想了想,“抓是抓住了,不過整個過程比較離奇曲折、詭譎多變,還是當面說吧。”

    隊長聽得一愣,“啊,是嗎?行,我會派車過去接應(yīng)你們,把陵魚帶回來,回頭也跟畢方關(guān)到一起去?!?/br>
    “那太好了,剛好我們開過來的車,也不幸成為了離奇曲折、詭譎多變中的一環(huán)?!?/br>
    在寧誠實打電話的時候,天祿走到一邊將半死不活的陵魚收拾了一下,準備簡單粗暴地將其塞進一個麻袋里,陵魚痛苦地嗚咽了一聲。

    寧誠實放好手機,突然制止了他的動作,“天祿,等一下?!?/br>
    她想起了之前拔陵魚鱗片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東西,于是同樣簡單粗暴地將陵魚翻了過來,陵魚已經(jīng)幾乎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老大,你找什么呢?”舉父跟過來問。

    寧誠實默不作聲,在層層折斷的鱗片下搜索,突然停在了靠近尾巴的一處,她慢慢挪開手指,只見上面出現(xiàn)了兩個數(shù)字,05。

    天祿嘴角一抿,慢慢轉(zhuǎn)過身去。

    “零五?”舉父重復(fù)道,接著握緊了拳頭,“又是編碼,老大,咱們上次見到這個編碼,是在畢方的翅膀上吧?畢方是零六!”

    寧誠實點點頭。

    “那畢方明明是跟酒吧老板有關(guān),陵魚是富奇公司的實驗品,按理來說八竿子打不著,怎么會有類似的編碼?”舉父低下頭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寧誠實內(nèi)心對他們的聯(lián)系并不太驚訝,意味深長說道:“也不是八竿子打不著,那個黑心作坊的老板,跟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合作,不僅可以做整容,按假肢,還能拓展矯正畸形業(yè)務(wù),我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br>
    天祿背對著他們的肩膀突然抖了抖。

    寧誠實想起來,虺說過拿到了他們公司檔案室的鑰匙,原本她只是想查查陵魚的事,現(xiàn)在加了那藥的問題,以及與酒吧老板的關(guān)系,看來這檔案室是必須潛一趟了。

    等待隊長那邊安排的車過來的時候,寧誠實終于有空問天祿問題了,抬起頭看著他,說道:“天祿,我是不是見過你呀?在從偷獵者手里救下你之前,你有印象嗎?”

    “我覺得你的原形和人形,都有點兒眼熟。”

    天祿沒有回答她,側(cè)靠在廢銅爛鐵上閉目養(yǎng)神,面上顯出些疲憊,他來到d市就馬不停蹄直奔這里了。

    過了一會兒,寧誠實又問:“你是從a市來的嗎?”

    “你去妖管局蓋章了嗎?你現(xiàn)在還是黑戶嗎?”

    “你見到我jiejie了,是不是?那我姐夫呢?”

    “你為什么會是我們的增援呀?難不成你進妖管局工作了?”寧誠實頓時替他感到高興:“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公務(wù)員了?”

    天祿沒睜眼,她自顧自高興了一會兒,“但是不對呀,你的妖齡到了嗎?你看起來年紀不大。”

    “所以你多大了?”

    等了一會兒,天祿一直沒有回應(yīng),寧誠實便捂著嘴,悄悄地說:“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呀?你是睡著了嗎?”

    “天祿?你睡著了嗎?”

    “嘿?你已經(jīng)睡著了?”

    “天祿,你真的睡著了?”

    “天祿?你還醒著嗎?”

    天祿終于睜開了眼,冷冷地回她:“我要是睡著,你是不是能問到天亮?”

    “應(yīng)該不會吧?”寧誠實說得更小心翼翼了:“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br>
    “那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天祿頓了頓,緩緩低下頭看向她,“這么多問題,你是問題兒童嗎?”

    作者有話要說:遲早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富婆,再也不用工作,然后讓那些無理取鬧的客戶破產(chǎn)。

    遲早的事。

    第63章

    “你說我是問題兒童?”寧誠實一臉嚴肅地擺了擺手,?“我勸你可不要這么說。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最聽話,最懂事,?最善良,沒有任何問題?!?/br>
    天祿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來,捏了捏鼻梁,只覺得額角突突地疼,?他將裝著陵魚的大.麻袋一甩,扛在了肩上,?走向一旁,?離她遠了點,?慢慢低聲說了一句:“還是個話癆。”

    寧誠實猛地回頭,“你剛才說話了嗎?”

    天祿面色如常,“沒有?!?/br>
    “我聽出來了,?你在說謊,你剛才明明說話了?!睂幷\實叉著腰。

    不過天祿臉上并沒有被識破的慌張,也不辯解,他看著遠方,一手插在口袋里握了握,不說話了。

    寧誠實也拿他沒轍,?只是若有所思,“天祿,上次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真是一只喜歡偽裝的妖怪?!?/br>
    一根短短肥肥的小手指指著他:“你很喜歡裝啞巴,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嗎?在人類社會,溝通是很重要的事。”

    “是誰讓你這么逃避?你說出來,我還可以給你出出主意?!?/br>
    唱了一出獨角戲,?寧誠實老成地嘆了口氣,語氣很是無奈又包容:“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算了,隨你吧。”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經(jīng)歷太過刺激,寧誠實今晚的話確實有點多,不過顯然她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見天祿總是不回她,寧誠實有點生氣,也不想再理他了,邁開腿剛要走,頭上飛來了什么東西,她下意識接過,發(fā)現(xiàn)是一小瓶藥。

    瓶身上還有點溫度,像是在手心里握了很久了。

    “把你的爪子擦擦。”天祿微澀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寧誠實看了看,這是人類用的傷藥,不是新的,只剩一小半,應(yīng)該是他平時自己用的。虺好像曾經(jīng)買過,價格很便宜,但對于受傷重點的妖怪恐怕就收效甚微了。

    寧誠實沒說自己有更好的藥,根本用不著這個,喜笑顏開地轉(zhuǎn)過了身,“謝謝你,我回去再擦,用完了再還你一瓶?!?/br>
    “不用?!碧斓摰穆曇艋謴?fù)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