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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的喪隊,還騎大馬,好大的排場!”見隊伍走遠了,先前在一旁遠觀的幾人圍上前來。 “我聽我舅舅說是京城里的大官兒,昨兒個在縣城里歇了一夜,縣太爺親自出城迎接的呢?!蓖醮浯漭p聲道。 “說起大官兒,我好像聽誰說過,前些年咱們隔壁莊上新建了一座大宅子,宅子的主人神神秘秘的,指不定就是他們……” “得了吧,聽人瞎吹,什么大官兒吃飽了撐的,來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建宅子,再怎么著也得建在城里頭??匆妱偛徘邦^騎馬那人沒有?臉上那么老長兩條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我說指不定是哪里來的山匪頭子,怕被官府捉拿才悄悄蓋房子不敢聲張……”瞿孟疼過了勁兒,罵罵咧咧地走過來。 “可是縣太爺怎么會見山匪頭子……”王翠翠不信。 瞿孟答不上來,便沖霍嵐一瞪眼,昂著下巴問道:“喂,他們給了你什么好東西,拿出來給大家伙兒瞧瞧。” 霍嵐眼神都懶得給他們,轉(zhuǎn)了身就要走。 “小爺問你話呢,聾了是不是!”瞿孟伸手去拽霍嵐的胳膊,霍嵐側(cè)身躲開,將紙包掀開一角。 “糕點,怎么,沒吃過這么好的?” 瞿孟看見東西時本是想搶的,那點心黃澄澄的一塊,細膩透亮,上面雕著精細的花紋,跟他們平日里吃的那些大有不同,光是看著就十分香甜,可是聽霍嵐這么一嘲諷,好勝心又上來了。 “誰沒吃過了?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老子家有的是錢,就這玩意兒,我每回去縣城沒少吃,都吃到膩味,也就你這沒見識的窮小子拿它當個寶貝?!?/br> 霍嵐就知道瞿孟這二愣子一激就上套,當即給了他一個看破不說破的冷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嘿你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他媽氣人?!宾拿弦粩]袖子又要揮拳頭。 王翠翠尖叫:“瞿二狗!你今天太過分了,我真的生氣啦!” “哎,我的好翠翠!不是說好不叫我小名兒的嗎……” 河對岸有人高聲叫吃飯,聚在一起的這伙小幫派挨個應聲,散開了各回各家。霍嵐一個人慢慢走到河邊洗凈雙手,尋了處干凈點的草地坐下,從懷里摸出紙包。 紙包里是四塊豌豆黃,霍嵐拈起其中一塊,原本被糕點擋住的位置露出另一個扁平的紙包。她從銀杏手上接過這包東西的時候就知道重量不對,抽出來一看果然里面包了十枚銅錢。 十文錢,不多,剛好夠她去鎮(zhèn)里小攤上買幾個包子,再吃上一碗甜湯。要擱著別人,知道自己從一個宰相千金那兒就得了這么點錢,怕是白眼都得翻出天去,還要啐上一口罵一句“摳門”,不過霍嵐不會這樣想,她深知云妙晴的為人,正因為這樣,這十文錢在她眼里比給她一錠金子還來的熨帖。 這么點錢,便是讓瞿孟看見了也不屑于跟她搶,就算真搶了自己也不會因為太過舍不得而跟人家拼命——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她與云妙晴是初次見面互不相識的情況下。她已經(jīng)歷過一次痛徹心扉的失去,云妙晴的一切東西在她這里都異常珍貴,別說是搶,瞿孟敢拿他的狗爪子碰一下她都非給他扒下一層皮來不可。 清甜爽滑的味道從舌尖散播開去,霍嵐只咬了一小口便放下了。這是云妙晴最愛吃的糕點,云妙晴在吃這方面有一點近乎可愛的小執(zhí)著,喜歡的東西輕易不愿意讓給別人。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云妙晴在車上將糕點包好時的樣子,一定是眉心微蹙,拿起來又放下去,想給她又舍不得,糾結(jié)半天。 到底還是給她拿了四塊。霍嵐細細抿著口中那一點點甜,卻又從心里升起些微苦澀。一開始她只是想要云妙晴活過來,可是看見云妙晴活著了又想要再看一眼她,看完還想和她說說話,人心真是永不滿足。 也是,見過那樣的人以后怎么可能滿足呢?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云妙晴的那天,跟今天發(fā)生的事差不多,區(qū)別在于那時候的她沒有能力從瞿皓手底下掙脫,意念模糊之際隱約聽到了呼喝聲,再睜眼時那人便已逆著光站在她面前。 “還站得起來么?”那人朝她伸出的手那么干凈,反觀她自己的手卻臟兮兮的,指縫里還滿是先前掙扎時摳進去的泥巴。她猶豫著把手搭在那人手上,在觸碰到的一剎那又后悔了,飛快縮回去,不料那人反應比她更快,還沒等她抽走就緊緊抓住了她,將她從塵埃中拉了起來。 那時從對方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霍嵐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還有光暈中那人溫柔的神情,如畫的眉眼。那一刻的云妙晴對于從小飽受欺凌的她來說恍如九天下凡的神女,將周圍的一切都襯得黯然失色。 許是初見太過驚艷,如今再見,雖說那人依舊是用了心的,可陰差陽錯之間不光沒來拉自己,還連面都沒露,這中間的落差不是一星半點,叫她怎能甘心接受。 沒關系。霍嵐將沒吃完的豌豆黃包好放回懷中小心收著,然后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 上輩子欠云妙晴的恩情這輩子她是一定要報答的,只要云妙晴還好好活著就多的是機會,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重新去到云妙晴身邊。 第三章 ——想法總是美好的。 事實是小半個月過去了,霍嵐不光沒去到云妙晴身邊,連看見她的次數(shù)也一只手能數(shù)得過來。一次是云妙晴父親下葬,她遠遠躲在石頭后面看了半天,之后又趁著云妙晴在山上為父親守孝偷瞧了幾日,再往后云妙晴從山上回家,整日待在自家宅院里不出門,霍嵐每回上門都被人以“主人不見客”為由攔了下來,一點接近人家的可能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