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距離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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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倒我身上之前是這么喊的?!绷中褫p描淡寫地答。 文詩月:“……” 倒也不必說的這么曖昧吧。 當時燒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暈倒之前又把人給認錯了,還直接把名字給禿嚕了出來。 幾次三番地在同一個人跟前認錯人,每次都有意外,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故意在玩她。 “不是吧?”白雪倒是看向文詩月,臉上好奇的表情可以說是略顯豐富,“真像到連名字都叫錯啦?” 文詩月瞧著白雪,怎么有一種她在線吃瓜的錯覺。 沒等她回答,白雪的笑容更甚了些。 她恍然大悟地扭頭瞧了眼林旭,遂又對文詩月說:“我終于明白咱們第一次見面,文小姐你吃驚的樣子了,看來是真的是特別像你的朋友吧?!?/br> “也不是。應(yīng)該是當時病的神志不清,我自己都不記得還有這一茬?!蔽脑娫律掳籽┯薪z毫的誤會,當眾胡說八道,“其實現(xiàn)在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像啦。” “就是說嘛,我看上他可就是因為這張獨一無二的臉呢?!卑籽┱Z帶自豪地說。 林旭任由著打趣,余光追著文詩月笑容略顯尷尬的臉,但笑不語。 “菜煮好了,吃菜吃菜。”文詩月沒想多聊多談,招呼大家吃吃喝喝。 而并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巖睿,自然不太明白這三個大人聊得云里霧里的話題。 他扭過頭看向文詩月,又把話題給繞了回來:“月月jiejie,liqie是誰???” 文詩月心里嘆口氣,揉揉巖睿的頭,溫聲地對他說:“你不認識的。” “是你朋友?”巖睿孜孜不倦地問, 文詩月給巖睿夾菜,抿嘴微笑著看著他咬牙切齒:“食不言,認真吃?!?/br> “哦?!睅r睿也不是特別好奇他不認識的人,點點頭,繼續(xù)當他的吃貨。 誰知道對面的男人忽然輕笑出聲,慢條斯理地將紅鍋里的菜葉子扔進盤子里,暗自嫌棄地蓋住剩下的香菜。 他又拿紙巾擦了擦嘴巴,一并放進盤子里,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不過,你朋友這名倒是挺特別?!?/br> 文詩月:“……” 你這…… “雖然不確定對應(yīng)的字?!绷中耦D了頓,笑道,“就還……挺好聽的?!?/br> 還有完沒完了? …… 文詩月他們吃完了火鍋回來的路上打起了雨點子。一滴兩滴,逐漸成串,讓剛剛落下的夜也蒼茫綿延。 幾個人踏著夜幕,搶在大雨傾盆前回到了客棧,在庭院前分道揚鑣。 文詩月將巖睿還給巖香,聊了幾句也上樓回了屋。 坐在椅子上,耳聽落雨聲聲,眼看手機。 屏幕的光投射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呼應(yīng)著室內(nèi)光,讓長睫在眼瞼處繪了一方剪影。 她在跟謝語涵聊微信,給她發(fā)了幾張婚禮敬酒服圖片,讓她幫忙參謀一下穿哪個好看。 于是兩個選擇困難癥選了好久,終于暫定了兩套,又聊了一會兒,才結(jié)束。 文詩月返回手里主界面,看時間也不早了,起身洗澡去了。 熱水將她白軟的肌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而她站在蓬頭下卻回想起晚上吃飯的事。 自然而然想到了三個人左一個“朋友”,右一個“朋友”來形容李且。 她掬了一把水在臉上,有些懊悔打從一開始就嘴快,用了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跟李且的關(guān)系。 雖然不過是在萍水相逢的人面前說著他們陌生的人。 雖然就是一耳朵的事,沒人會在意。 可是她這心里總是隱隱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像浮在水面上的水藻飄飄然,泛著莫名又毫無意義的漣漪。 只因為,她跟李且從來就算不上朋友。 如果不是因為表哥蘇木跟李且是同班同學(xué)的關(guān)系,她怕是連跟他接觸的機會都不會有。 浴室里的熱氣在升騰,霧氣如夢似幻。 文詩月不由自主地晃了神,將思緒扯回到了高一的那個陰沉的午后。 謝語涵想讓她找李且問一道數(shù)學(xué)超綱題。 她哪敢啊,就沒答應(yīng)。 謝語涵一臉納悶兒:“你表哥不是跟李且學(xué)長是朋友嘛,四舍五入你也是他朋友,問道題應(yīng)該不為難吧?!?/br> 文詩月跟謝語涵在小賣部買東西,說到這兒她怕謝語涵看出她的不自然,假裝抬頭看貨架,心不在焉地拿著零食,有意避開她的視線。 再裝出一種淡定自若的語氣否認和強調(diào):“就沒這種四舍五入。李且學(xué)長跟我表哥是朋友,但不是我朋友,我跟他根本就不熟?!?/br> 她說這話時剛好走出貨架。 一抬頭,目光直直撞上正前方立在冷柜旁盯著她看的蘇木和李且。 文詩月宛若驚弓之鳥,緊張和心虛一同襲來。像是犯錯被抓的小孩兒,條件反射地抱緊懷里的薯片,半張著嘴忘了說話。 蘇木沒忍住笑了起來,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幸災(zāi)樂禍:“我表妹高冷那是沒拿你當朋友,不得了啊,你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此話一出,文詩月的腦子瞬間就炸開了花,嗡嗡地不知所措,耳后霎時攀上一層熱意,溫度強壓不下。 與此同時,李且似乎也因為蘇木這話似笑非笑地將視線投向了她。 他那雙深邃到宛若能洞悉到她心底秘密的黑眸,卷的她心慌臉熱。 李且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瞧著文詩月,隨之來了一句:“原來是這樣?!?/br> 文詩月聽他這好似沒什么所謂的淡淡語氣,心里一咯噔。心臟的奔跑速度早已強過她一雙不那么爭氣的雙腿無數(shù)倍。 她低頭擰眉移開視線,抱著薯片的手緊了又緊,包裝袋發(fā)出被蹂/躪的細碎聲響。 不過一兩秒,她手上的本能反應(yīng)被她強行壓住,包裝袋的聲響霎停。 它們幾乎暴露了她那顆湮沒無音的真心。 文詩月心虛地瞥了一眼蘇木和李且,見他們神色如常,才暗緩一口氣。 她其實挺想否認,挺想解釋,也挺想回一句“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怕越解釋越出錯,怕被他發(fā)現(xiàn)她在口是心非。 更怕他察覺到她對他的冷漠淡然和不在意,不過是為了掩蓋她對他那欲蓋彌彰的喜歡。 說到底,她慫。 面對偷偷喜歡的那個人,慫到骨子里。 直到一旁的謝語涵拿手肘撞了撞她,又拿眼神示意她,她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我……” “干嘛,你一大男人還打算跟人小姑娘計較上了?”蘇木摁住李且的肩,搶過文詩月的話,又朝她努努嘴,“沒事,就讓他吃吃癟??齑蜮徚?,東西拿好走你們的。有數(shù)學(xué)問題問我,你表哥我不比他差?!?/br> “哦,謝謝表哥?!边@句就十分自然了。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的謝語涵趕緊挽著文詩月的胳膊,轉(zhuǎn)身到柜臺跟老板看了看她們拿了些什么。 “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這兩位大神?!敝x語涵在文詩月耳邊竊竊私語,難掩激動,“太帥了吧……” 文詩月“嗯”了聲,裝作無意間回頭去看蘇木,他在跟李且說話。 “你剛才偷笑?”蘇木問。 “有嗎?” “下午出分,走著瞧。” “行,我拭目以待?!?/br> “……” 文詩月的余光傾倒在少年線條流暢的側(cè)臉上,迷人的淚痣如一滴墨,滴進了她的眼中。 李且拉開冷柜,略低頭俯身,修長的大手拎了兩瓶礦泉水出來,瞬又站直。 那時正好有一道沖破云層的陽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蓬松的烏發(fā)上。流光折射到玻璃,印在他微微眨了一下的眼眸,眸間便生了輝。 見他唇角微揚,文詩月也不由自主地淺淺彎了下唇。 這個連陽光也對其親睞有加的人,也是她的心之向陽。 自那個小插曲以后,文詩月后來每每想起那天的事,總是無比后悔。 后悔自己說的那話偏偏被李且聽到,更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說那話。 她無時無刻不在糾結(jié)自己是不是裝的太過了,極則必反。 可惜,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自那以后,大家誰也沒再說起過那一茬。至始至終,耿耿于懷的不過是她一個人而已。 以至于一直到李且畢業(yè),他們都僅僅只是維持著普通學(xué)長和學(xué)妹的校友關(guān)系,亦或是蘇木朋友和蘇木表妹的裙帶關(guān)系。 無論如何,她跟李且從未以朋友相稱,自然也談不上朋友的關(guān)系。 那不過是她關(guān)在自己一個人的城池里,唱了一出兵荒馬亂的獨角戲。 如今,戲早已在多年前便散場封箱,塵土歸位。 文詩月關(guān)掉淋浴開關(guān),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最近好像總是因為林旭的出現(xiàn),而頻繁的去想起那些久遠的過去。 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宛若昨日。 她幾不可聞地輕呼了口氣,被回憶刺撓,可不見的是什么好事。 …… 此時此刻的一樓最里的那間房。 立在窗邊的林旭摘下了耳機,轉(zhuǎn)身朝坐在桌子旁對著電腦的白雪走了過去。 白雪將筆記本電腦轉(zhuǎn)過來面向林旭,順手扯下自己的耳機,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