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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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打趣道:我有什么觀念是你不能理解的? 鹿飲溪猶豫了兒,輕聲說:違法犯罪。如果你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我再喜歡你,也不會去理解你。做人要走正道 簡清被這近似天真的話語逗笑,唇角隱隱帶著笑,問:什么是正道? 鹿飲溪認(rèn)真地解釋給她聽:不偏不倚,合乎法律,論跡不論心。人的內(nèi)心可能有野蠻的、陰暗的想法,但不去付諸實際,不去主動傷害無辜的人,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守法公民,就是走正道了。 也是大多數(shù)普通人的道路。 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有太多灰色地帶,壞人會變好人,好人會變壞人,沒有亙古不變的善,法律是底線,道德是要求。 簡清問:如果對方傷害了你愛的人,你會不會想傷害他? 鹿飲溪代入想了想,老實道:會,仇恨是人之常情嘛。 她繼續(xù)說:但是也會去權(quán)衡要不要逞一時之快,臟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后半生都搭進去?可以交給法律,用法律和規(guī)則去制裁。 簡清說:善不一定有善報,惡不一定有惡報。 鹿飲溪點點頭:我知道,沒有絕對的公平正義,好人可能沒好報,壞人可能逍遙自在,可我就是想當(dāng)一個守規(guī)則的細(xì)胞。 她拿癌癥舉例,好比癌癥,我們?nèi)梭w內(nèi)有一套固定的規(guī)則,那些癌細(xì)胞,本質(zhì)上,是正常的細(xì)胞突變而來的,變成了不遵守規(guī)則的細(xì)胞,隨心所欲,胡亂分化。 有些可能被免疫細(xì)胞發(fā)現(xiàn)了,撲滅了; 有些可能沒被抓到,膨脹生長,攻擊殺害正常的細(xì)胞,搶占了正常細(xì)胞的營養(yǎng); 但長遠(yuǎn)來看,最終的結(jié)果,要么是它被撲滅,要么是它和人體一塊被消滅。 簡清年長許多,鹿飲溪知道,憑借自己的三言兩語,撼動不了她早已成型的三觀。 她只是,想和她分享這么一個觀念。 簡清也沒有去說服鹿飲溪接受自己的觀點,安靜地聽完,淡淡一笑,沒再說什么。 大多數(shù)人的一生都很普通,碰不上什么至暗時刻,也沒有高光打過來,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好人,但只要有一個拋棄道德良知的壞人,就能令人墜入地獄。 越是善良的人,越顯得軟弱可欺。 所幸她的小姑娘,并不軟弱,在童年的時候,學(xué)會了自保、反擊、偽裝。 這份善良不懦弱,而是一種選擇。 她不善良,但她喜歡善良的小姑娘。 晚餐結(jié)束,兩人在公園的湖畔邊散步。 路燈映照出暖黃色的光芒,光線朦朧而曖昧,夜風(fēng)拂來,四下灌木叢發(fā)出沙沙聲響,湖面泛起陣陣漣漪。 鹿飲溪勾著簡清的尾指,轉(zhuǎn)過頭看她。 她身上罩著一層淡淡的暖輝。 鹿飲溪小聲嘀咕:怎么會想來公園散步? 跟個退休的老人家似的,飯后百步走。 簡清淡淡瞥了她一眼:安靜,人少。 商場人多且鬧騰,她今天已經(jīng)呆了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要到人少幽靜之處恢復(fù)精力。 鹿飲溪松開她的手,模仿老干部,雙手背在身后:簡清同志,我們來談一段夕陽紅戀愛。 簡清掀起眼皮:先跳一段廣場舞給我看。 做夢吧你,怎么不先唱一首山歌給黨聽? 鹿飲溪忍不住暢想兩人的老年生活,可能是每個晚上,飯后出來,背著手散步,看老太太們跳廣場舞,看老頭聚在棋桌前,冥思苦想下一步怎么走 想著想著,總覺著手上缺了些什么。 她問簡清:以后老了想養(yǎng)一只大狗狗嗎?可以牽出來溜的那種。 簡清二話不說,拒絕:不養(yǎng),會掉毛。 她家的地板,必須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鹿飲溪小聲哼了一下:那貓呢? 簡清說:貓更會掉毛,也不能溜。 可我想養(yǎng)。 那可以養(yǎng)。 所有原則,都為她讓步。 鹿飲溪聽了,瞧了眼四周,見人不多,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簡清的臉頰。 這個冰塊,不會說什么好聽的甜言蜜語,但不經(jīng)意間冒出的一句話,總能令她怦然心動。 * 在滑冰場玩了幾個小時,晚上,鹿飲溪揉著小腿,說:我的腿有點酸。 簡清聽見,像是聞見rou香味的貓,輕盈地走過去,面不改色,問:幫你揉一揉? 鹿飲溪看見她的眼神,默默放下浴袍下擺,遮住小腿:不用 只怕被她揉著揉著,明天會更酸。 簡清哦了一聲,挑了瓶藥油丟給鹿飲溪,轉(zhuǎn)身去陽臺澆了花,兩分鐘后,又折回來,問正在抹藥油的鹿飲溪:要幫忙么? 難為她這么一個冷眼冷面的人,擺出這么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鹿飲溪撲哧一笑,依舊拒絕:不需要。 簡清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又走了。 夜晚,躺在了床榻上,也沒折騰人,乖乖抱著人睡覺。 第二天早上,安寧病區(qū)走了一個病人。 這里經(jīng)常走人,沒什么稀奇,簡清和病人談話完,卻特意去安寧病房,探望那個蒙上了白布的病人,蘭斌。 前天他就已經(jīng)下了病危。 她在電腦上看到病危通知時,下班后,特意走到他床邊,告訴他,他親生女兒的事,和他說:我明天把她帶過來看你。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軟肋,變得容易拿捏。 蘭斌一直在等,拼了命,咬牙撐著一口氣,等簡清帶女兒來看他。 等到今早,終于咽了氣,還是沒等到,帶著無盡的痛苦與遺憾離開人世。 簡清看著護工搬運他的尸體,背著手,指腹搭在手腕上,輕輕地敲打,心情有些愉悅。 她做了一件壞事。 一件,沒有違法犯罪的壞事。 是壞事,可對她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傍晚下班,簡清去餐廳點了鹿飲溪喜歡的菜色,打包帶回家。 回到家,家中一片寂靜。 鹿飲溪倚在窗前,前額貼著冰冷的玻璃窗,窗上倒映出她纖細(xì)的身影。 她手上捏著一份沒有加蓋公章、像是偷偷摸摸完成的親子鑒定報告。 簡清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她轉(zhuǎn)身回望。 簡清看見她手上的文件,目光凝滯了一秒,一步步走過去,輕聲問:你翻我書房抽屜里的東西了? 鹿飲溪下意識想要后退,可身后是落地的玻璃窗,退不了。 她解釋說:不是有意的,拉開抽屜找筆時,不小心翻到的 簡清伸手抽走那份文件,丟到地上,牽著鹿飲溪的手,把她壓在玻璃上,唇瓣輕輕碰了一下她眼尾褐色的淚痣,反過來和她解釋:我沒有做壞事 第95章 落地窗 * 冰涼的唇瓣貼過來, 身體被緊緊擁住,鹿飲溪下意識閉上眼睛。 身邊人低聲呢喃道:我沒有做壞事 溫?zé)岬臍庀⑼掏略诙?,鹿飲溪遲疑片刻, 褪去膽戰(zhàn)心驚, 伸出手,回抱簡清。 不是預(yù)想中的苛責(zé)和冷眼,而是一個解釋, 和一個擁抱。 交頸相擁, 身子緊緊相貼。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靜靜感受彼此的體溫與心跳。 良久, 鹿飲溪才打破沉默,輕聲問簡清:蘭斌是誰? 簡清松開懷抱,看著她的眉心, 輕輕摩挲她眼尾的淚痣, 沒有選擇隱瞞,坦誠地告訴她:蘭舟的親生父親,因為結(jié)腸癌入院。 鹿飲溪琢磨片刻, 猜出了大概:你調(diào)查他和蘭舟的關(guān)系做什么他和你有舊怨, 是不是? 簡清點頭:他和當(dāng)年拐賣我meimei的人販子,是一個團伙的。 鹿飲溪攥緊簡清的衣角:В他在還活著嗎? 她隱約記得,原著中, 簡清第一個下手的, 就是一個病人。 死了。簡清撥了撥她鬢邊細(xì)碎的發(fā)絲,語氣有些輕快,晚期,全身轉(zhuǎn)移, 救不了。 他們些人,死得太過輕松,沒有死在她手中。 真是可惜。 可她答應(yīng)了鹿飲溪,從今以后,不做壞事。 鹿飲溪看著簡清,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眼神復(fù)雜。 簡清瞧見她這樣的眼神,心中一悲,伸手捏她的下頜:你在擔(dān)心什么? 冰涼的觸感激起一層雞皮疙瘩,鹿飲溪撇開臉,掙脫開。 想問我有沒有動手腳么?簡清掰過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似問非問,為什么總把我想得這么壞 她的語氣依舊溫柔,眼神卻越來越冷。 鹿飲溪抬手覆上她的手背,緊緊牽住,垂眸,默默思索。 簡清安靜下來,低頭看著她,數(shù)她的睫毛,像是在等待她的審判。 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就在為這件事傷神?鹿飲溪聯(lián)系起了前因后果。 簡清嗯了一聲。 她查了許多資料,了解了許多種催化死亡的方式,后來明白,加快死亡,對蘭斌來說,是一種解脫。 吊著他的命,給予他一份微薄的希望,讓他至死不瞑目,才是最好的報復(fù)手段。 鹿飲溪突然伸出手,環(huán)腰抱住簡清。 像是要給予她一個遲到的擁抱。 你時候和我說一說,心里說不定會好受點,以后碰到事情不要一個人忍著,你試一試,和我一塊分擔(dān)。她溫柔地安撫簡清。 簡清眼中的冷意漸漸融去,回抱鹿飲溪,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打她的肩,沒有說話。 鹿飲溪敏銳地問道:你對蘭斌做了什么? 以簡清的性格,知道仇人近在眼前,不會善罷甘休。 簡清淡道:沒什么,只是告訴他,他有個女兒,我會帶他女兒去看他,他撐著一口氣,等到了今天才斷氣飲溪,這不違法 她特意辯白了一句。 鹿飲溪輕輕嘆了一氣:我也沒把你看作是以德報怨的善人。蘭舟呢?接下來你打算對蘭舟做什么?是不是也想報復(fù)她? 這話簡清沒回答。 她下一步的打算,確實是報復(fù)蘭舟。 鹿飲溪推開簡清:你不說話,默認(rèn)了是不是? 簡清掀起眼皮看她,依舊緘默不語,目光逐漸變得有些陰郁。 鹿飲溪輕聲勸解:蘭舟根本不知情。她秉性不壞,而且也是被家人拋棄的б桓觶她家人的罪過,沒必要報復(fù)在她身上。就因為б環(huán)菅緣關(guān)系,你就要報復(fù)她嗎? 簡清終于開口,神色陰沉,眼里好似結(jié)了一層薄冰,意味深長道:你為什么總向著她?上回也是,在我面前為她說好話。你對她,很特別。 我是不想你們結(jié)怨! 鹿飲溪急忙開口,想要解釋,簡清驀然湊近,以吻封唇,堵住她的話語。 話語被粗暴的吻堵在唇中,鹿飲溪想要掙脫開,手剛抬起,卻被簡清用力鉗制住手腕,自手腕而上,五指強硬地擠進她指間,逼迫她十指相扣,緊貼在玻璃上。 被壓得有些疼,鹿飲溪掙扎地重重咬了一下簡清的唇。 唇部吃痛,簡清閉上眼睛,遮掩了眼底的情緒,依舊沒有松開,緊緊壓著她,不帶憐惜地親吻她。 被這樣粗魯?shù)貙Υ?,鹿飲溪鼻尖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眶。 簡清敏感地察覺到她的情緒,倏忽停下親吻,睜開眼,看著她微紅的眼睛,緩緩抬起頭來,無措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溫柔的吻,然后把她緊緊摟進懷里,不說話,看向窗外,喃喃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想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窗外夕陽西下,日暮時分,云霞明滅。 霞光照過來,為她們鍍上一層淺淡的光。 鹿飲溪倚在簡清懷里,紅唇微啟,輕輕喘氣。 她發(fā)簡清很怕她哭。 而哭戲是演員的基本功。 她能輕而易舉地紅了眼眶,然后看簡清的表情轉(zhuǎn)為微妙,無措地想要安撫,卻不知從何下手。 簡清抱著她,親吻她的發(fā)絲,呢喃問:飲溪,我重要,還是她重要? 鹿飲溪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問出這種話,卻還是認(rèn)真回答道:當(dāng)然是你。 在這個世界,她的心里,從沒有過別人,只有簡清。 簡清默了片刻,試探性問:我想她死,你要幫我,還是幫她? 鹿飲溪被簡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嚇到。 驚詫了久久有半分鐘,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給出一個回應(yīng)。 不敢再隨便開口,怕一不小心,會戳破簡清敏感纖細(xì)的神經(jīng),逼得人再做出什么舉動來。 說話。簡清將手伸進了她衣服下擺,掌下觸及滑膩溫軟。 冰冷的觸感襲來,指尖仿若帶著電流,鹿飲溪臉上攀上一層熱意:你你別在這里 落地窗透明潔凈,可以清晰地望見外面的世界。 外面看不見里面,別怕。簡清溫聲安撫她,吻和話語同時落到了耳畔,指尖挑動,一粒一粒,剝開紐扣,幫我,還是幫她? 這種假設(shè)性的問題我、我才不回答鹿飲溪的氣息逐漸紊亂,后背貼在了冰涼的玻璃窗上。 簡清讓她轉(zhuǎn)過身。 她貼著落地窗,抬眸看窗外,仰望天幕,云蒸霞蔚,日落金波碎;俯瞰樓底,熙熙攘攘,眾生似螻蟻。 夕陽涌進室內(nèi),照得肌膚一片蜜色。 簡清自后方擁抱鹿飲溪,低聲威脅她:以后少提她,我不喜歡她。 光線有些刺眼,鹿飲溪半瞇著眼,咬了咬下唇,輕笑說:原來你以前就在吃她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