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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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命里記憶最深的那些年,所有人都覺得他該死,都覺得他應(yīng)該活的慘不忍睹,還從來沒有人說,他應(yīng)該好好的。 他心里比吞了蜜糖還要甜,于是伸出爪子去抓,不小心抓了個空。一只手過來牽住了他的,楚棲立刻揪住神君的手指,確定了自己在神君心中的地位,終于開了口:你要去找小魔主么? 要去的。神君道:我已經(jīng)尋了他許多年 你都找他那么多年了。楚棲截斷了他的話,理直氣壯地說:也該把時間分給我一點了。 小七。一片黑暗之中,楚棲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像是有些苦楚:漾月之事,或許是我想的過于簡單了。 楚棲聽不懂,他只是心里很不舒服,順手將神君的手抱在懷里,他緊緊摟著,孩子般霸道地說:反正我不許你去。 你聽我說?;蛟S因為被拽住了手,神君的聲音一下子近了很多,他耐心地解釋,如果事情變得復(fù)雜起來,那么這背后可能會有陰謀他消失了近一萬年,誰也不知道他過得是什么日子,可能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楚棲臉上,嗓音微?。何矣蓄A(yù)感,如果此事不盡快查清,我定后悔終生 楚棲扁嘴。 方才還裝滿蜜糖的心在一瞬間像被黃連汁澆滿了,他未將神君說的事態(tài)性質(zhì)聽在耳中,只聽出神君對此事的上心程度遠遠超過自己。他緊緊抓著那只手,不禁委屈:那我怎么辦? 我會等你眼睛好了再去。神君安撫地拍著他的手:不會隨便將你丟下的。 那也不行。楚棲道:你說過你是我的,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你應(yīng)該履行諾言,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 神君笑了一聲,逗他:這是將師父當做物件了? 是大寶貝。楚棲糾正,并強調(diào):大寶貝是很重要的。 好。神君反握住他的手,道:在師父心里,小七也是很重要的。 楚棲沉默了一下,心中委屈稍微緩解,隱隱有打起精神:那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會了。那么我有正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支持一下? 楚棲又沉默了一會兒,做出妥協(xié):我要跟你一起去。 好。神君一口答應(yīng),又遞到他嘴邊一塊花糕,道:好了,不生氣了。 或許是因為神君喜歡,楚棲對花糕有些愛屋及烏,他接過來張嘴啃著,心情又好了一點。 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能跟神君在一起,確保他不會被別人搶走,他就放心多了。 對了。他隨口找話題:師父為什么喜歡吃花糕??? 神君還未說話,后方便傳來笑聲:你到現(xiàn)在還喜歡吃這個呢? 楚棲聽出來是枯鴻醫(yī)仙,涉及到神君的事,他條件反射地接口,語氣里滿是好奇:師父以前也很喜歡嗎? 是啊??蔌櫿f:那忘川河畔,漾月仙君遞來的一塊花糕,叫他記到了現(xiàn)在。 神君平日不愛提這些,看出楚棲想聽,難得接口:那是我第一次吃東西。 楚棲好奇的神情無聲收斂。 說起這個,也不知道你師父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好像突然之間,三界之中就多了這么個人。枯鴻坐在楚棲另一邊,隨手拉過他的手腕,又問神君:你在遇到漾月之前,是在哪兒修行來著? 不記得了。神君看了楚棲一看,察覺他好像突然沒了興趣,便淡淡揭過話題,問:他怎么樣? 我看看。枯鴻將手指停在楚棲脈上,忽然一頓,皺眉道:手怎么這么涼? 方才還熱著呢。神君也伸手來探,眉頭擰起:小七? 嗯?楚棲舉起手里咬了半口的花糕送到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到。 怎么了?神君接過那半塊花糕,重新放進盤子里,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楚棲點了點頭,枯鴻立刻問:眼睛又疼了? 疼。楚棲隔著紗布捂住受傷的地方,軟聲說: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枯鴻嘖了一聲,現(xiàn)在知道疼了,你自己怎么下去的手? 想要師父開心嘛。楚棲說:沒想到這么疼。 他哀哀地叫,手指按住的地方,雪白的紗布逐漸被一抹紅色浸透:師父,好疼。 枯鴻手忙腳亂,怎么突然流血了? 要師父抱。楚棲將枯鴻推開,委屈地哽咽:要抱。 他如愿以償被從椅子上抱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冷香縈繞在鼻間,楚棲微微發(fā)抖的身體在他一下下的輕撫下變得溫順,枯鴻從一邊繞到另一邊,蹲在一旁皺著眉看神君懷里的小孩,小七,你還好么? 嗯。紗布下精致的半張臉逐漸從蒼白轉(zhuǎn)為紅潤,楚棲看上去乖乖巧巧,小小聲對他說:好多了。 枯鴻松了口氣:紗布染血要重新?lián)Q掉,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時說再疼也不可以哭知道么?會有礙恢復(fù),小心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師父。 他打趣著去重新準備紗布,神君安撫地摸了摸楚棲的腦袋,忽聞他道:要回屋里。 神君便將他抱回了屋里,楚棲又說:渴了。 神君又親自去給他倒了水。 安靜的屋內(nèi),只有水流逐漸添滿杯子的聲音,待倒好,神君直起身子,一轉(zhuǎn)臉,便看到少年纏著帶血的紗布坐在床上,他看上去與往常無異,細白的腳在床邊懸著,雙手隨意地撐在身后,微揚的嘴角帶著愜意,仿佛很享受他的照顧。 一切都沒什么奇怪的,可又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樣。 神君凝望著他。 楚棲抬手,攏了一下胸前垂著的長發(fā),道:師父在吃花糕之前,沒有吃過東西么? 印象中是這樣。 只有天生的神才不需要吃東西吧? 或許吧。神君來到他面前,少年就著他的手將杯中水飲盡,舔了舔嘴唇,道:我改變主意了。 嗯? 我不想跟你出去找那個人。 也不單純是找人,主要目的還是 不重要。楚棲打斷他,歪了歪頭,紗布上的血跡像一只紅眼睛在直勾勾地望:你說過你是我的,我不許你去。 他這主意實在改的夠快,神君微頓,試圖說服他: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甚至可能關(guān)乎你的安 師父。楚棲再次打斷了他,相比剛才的強硬,這句話變得柔軟甚至落寞:我只是個凡人,只能活區(qū)區(qū)不過百年,你就踏踏實實陪我到老,好不好? 小七 待我死后,你愛做什么做什么,百年于你不過彈指一瞬,難道你連這個都等不了么? 他仰起臉來,纏著紗布的目虛虛地望。神君忽然想起,他眼珠已經(jīng)放了回去,依枯鴻的說法,所有血脈皆用靈力封住,不該再流血。 除非那血來自未被封住的淚腺。 他心頭陡然揪緊,久久不松。 黑暗之中,楚棲聽到神君呼吸微沉,漸漸下定了什么決心,腳步聲朝他靠近:我正是為了你。你一眼看破畫卷,天賦千年難遇,你說得對,你天生一副通透目是我一葉障目,認為有天道相護,又有我萬年祈福,心晶道靈必定是世所罕見的天之驕子??蛇@些日子以來,你之本性,與心晶幾無二致,我便是為了你,也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否則若有萬一,我豈能獨活? 他嗓音低低,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被沙啞動聽的嗓音帶入楚棲耳中,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心頭。 楚棲抬起食指,抵住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經(jīng)地思考。 前有無妄試探,后有帝君親臨,你的前身,極有可能 他沒有說下去,但聲音一直壓的極低,楚棲察覺周圍靈力波動,想是上了結(jié)界。 他想,演的還挺真。 哦。楚棲想通,道:如果我是漾月,那師父還是我的么? 我自然是你的。 太好了!楚棲一下子生龍活虎,用力撲到他懷里,開心道:那說好了,師父以后要聽我的話,不然 話音忽地一轉(zhuǎn),像警告,更像撒嬌。 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神君輕輕呼出一口氣,忍俊不禁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瓜。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此事,不敢叫楚棲知道便是擔心他會起反心,如今說開之后,楚棲竟意外接受良好。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零點前?。。?/br> 感謝在20210423 23:11:20~20210424 23:5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520865 2個;黑桃白柳我的好大兒、西西、譞譞會畫圓、與子同歸0817、云銷雨霽、Leland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朵小山妖 58瓶;與子同歸0817 50瓶;明月下西樓 42瓶;福生 8瓶;48520865、沈晟 1瓶; 第29章 楚棲很少會討厭什么食物, 頂多就是哪個更愛吃,哪個是一般愛吃。 但現(xiàn)在他決定討厭花糕,任何花做的花糕他都再也不要見到了,最好吃的桂花也不行。 一開始他以為神君和漾月之間僅僅只是一面之緣, 神君僅僅只是因為天道所托才會對他那么好, 如祈福和尋人, 都不過是接受委托的流程罷了。 原來漾月遞來的花糕,他記了一萬年,吃了一萬年。什么小七最重要了, 最喜歡小七了, 都是假的! 他差一點就被騙著去幫他找漾月了,如果把漾月找回來,楚棲還能算什么呢? 他和神君不過只有短短幾個月的相處, 這些時間和漫長的一萬年相比, 又算得了什么呢?孰輕孰重, 楚棲不是傻的。 心里的酸水一陣一陣地往外冒, 咕嘟咕嘟, 很快將他淹沒。這幾天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以為吃到的滿口的蜜糖, 在一瞬間苦到他舌根發(fā)麻。 受傷的眼睛流出了熱熱的液體, 枯鴻說他流血了,楚棲后知后覺地賣慘, 說疼, 他方才才吃過止疼藥, 疼的地方自然不是眼睛。 重新被抱進那個溫暖的懷里,他感覺好受了很多,心里也滿足了很多。 這才是他想要的, 所有的心思和眼神,都應(yīng)該只屬于他,他絕對不允許任何東西跟他搶師父。 本身答應(yīng)和神君一起出去,他都覺得很委屈了,如今這主意自然也是說改就改。 于是他又開始賣慘。 但他沒想到的是,師父比他還會演。 滿口說著他是漾月的前身,說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活像是有人cao縱了這一切,將光風霽月的漾月神君變成了可憐惡毒的楚棲。 楚棲更加生氣了。 他是擁有充分生氣理由的。 神君既然這樣說了,那么事情必然是有兩個解讀。一,神君是在騙他,因為看到他又在鬧脾氣,所以哄他讓他聽話。 嗤。搞得好像誰稀罕是那勞什子漾月,有個光宗耀祖的前身又怎么樣,楚棲可沒有什么認定的祖宗,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屁用沒有。 二,神君沒有騙他,他是真的這么認為的,他說的一切都是實話。 那豈不是說,楚棲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不過是沾了那位神君的光。 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多少年,不知道骨頭渣子和本體都爛成什么樣的東西,竟還硬生生湊上來要給楚棲添光,那不就等同于,神君如今的注意力,從頭到尾都屬于漾月,半分都沒有分給楚棲? 楚棲不光覺得生氣,他還覺得惡心。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前世是個什么東西,是漾月仙君也好,是陰溝里的蛆蟲也好,他都不在乎。 楚棲只在乎楚棲。 他向來不是自卑的人,縱使無數(shù)人都說他不配,他也堅定自己是配的。 所以第二個解讀在他這里不成立,不論如何,師父必定是在乎他的,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 但就事論事,既然師父已經(jīng)這樣說了,他不介意陪師父演一演,師父這么照顧他,他也要讓師父高興才行。 枯鴻很快過來給他換藥。 紗布被一圈圈地拿掉,神君在一旁囑咐:不要睜眼。 楚棲又不是傻的。 他的眼睛已經(jīng)有幾日沒見光了,這會兒貿(mào)然張開必定會受到強光刺目,該受的罪都已經(jīng)受了,該表的決心也已經(jīng)表了,如果神君依舊不肯真心相付,他自然是要顧好自己的。 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更方便地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于是在換藥的時候,楚棲全程都乖乖的,那紗布完全被取下來,他一邊眼睛依舊慘不忍睹,只是眼珠放了回去,不少組織未曾完全再生長好,枯鴻看了一眼,目露憐惜,重新纏紗布的時候,對他道:要想完全恢復(fù)好還需要些時間,不過等你可以看到的時候,一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跟以前不一樣了。 神君抿唇輕笑。 枯鴻說的是楚棲臉上的疤,他的醫(yī)術(shù)冠絕三界,最見不得美人破相,在給楚棲治眼睛的時候,幾乎與神君一拍即合,順便就將楚棲的臉給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