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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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用眼神譴責顧浦望半晌,又重新低下頭,憂郁地嘆氣,顧浦望也沒再說什么,安靜地遠望,乍一望去,像極了——蘭亭感慨道:“三只垂頭喪氣的小狗?!?/br> 茶樓與攬月樓相向而立,但茶樓較為低矮,再加上有竹簾的遮擋,對面幾人倒是在欄桿前站了許久,卻始終沒看見江倦。 江倦夸獎她:“……好比喻。” 蘭亭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們與二公子說了什么,反正是不歡而散了。二公子瞧著心情不大好,他們也挺沮喪的?!?/br> 江倦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怎么回事,但是稍微一想,覺得與那日蘭亭說的事情有關,畢竟在他們心中,江念算得上是人美心善,這屬于人設崩塌了。 這一段時間,他們與江倦走得挺近,本來江倦是想遠離主角團的,不過他嘴上嫌棄這是一群小學雞,心里還是挺喜歡和他們湊在一塊兒的,畢竟打打鬧鬧還挺開心。 想了一下,江倦對蘭亭說:“蘭亭,你幫我跑一趟,可以嗎?” 不多時,蘭亭來到了攬月樓。 “六皇子、蔣公子、顧公子……” 蘭亭輕喚一聲,趴在欄桿上的三人回過頭來,蘭亭把背在后面的手拿出來,笑瞇瞇地說:“公子讓奴婢給你們送這個。” 在她的手上,捏著三串冰糖葫蘆,焦黃色的糖衣裹著紅色的山楂,蘭亭笑著說:“何以解憂,唯有吃糖,公子請你們吃糖葫蘆。” 薛從筠幾人一愣,卻是樂了,唯獨蔣輕涼嘀嘀咕咕地說:“吃什么糖葫蘆?當我們是小孩子嗎?” 嘴上在嫌棄,他卻又跑得最快,一把從蘭亭手中奪走一串糖葫蘆,蔣輕涼問道:“倦哥呢?倦哥在哪兒?他怎么知道我們不高興?” “在對面的茶樓,往下就能看見了?!?/br> 蔣輕涼就低下頭,逐個尋找起來,沒多久,他眼神一亮,悲傷的小狗轉瞬間就快樂了起來,蔣輕涼大喊道:“倦哥!倦哥!” 江倦聽見聲音,回過了頭來,可惜他回頭不回頭都一樣,什么也看不見,不過江倦還是問道:“怎么了?” 蔣輕涼扯開嗓門喊道:“等我們過來找你玩兒!” 最后一個字剛吐出來,竹簾就被拉開,薛放離側過頭,一個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瞥過來,幾乎涼進心坎里,蔣輕涼只覺得寒毛直豎。 “……算了,改日再找你玩?!?/br> 蔣輕涼打了一個寒顫,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很沒有出息地屈服了。 薛從筠難得聰明了一次,料到他五哥必定不會放倦哥單獨行動,也猜到了這個結果,不能找倦哥玩,他手上還有送來的糖葫蘆,薛從筠就低頭咬下一口。 好甜啊。 心頭的郁結,好似當真淡了幾分,他也好受了不少。 什么何以解憂,唯有吃糖。 分明是何以解憂,唯有倦哥。 薛從筠正搖頭晃腦地感慨呢,手中的糖葫蘆卻讓人一把奪去,蔣輕涼吃完了自己的糖葫蘆,開始惦記別人的了,他一伸舌頭,一下子玷污兩顆山楂,薛從筠一看就瘋了,“你他娘的,這是倦哥給我的糖葫蘆!” 他撲過去掐蔣輕涼的脖子,見這兩人打起來,顧浦望后嫌棄地退后幾步,并不想被牽連。 至于手中的糖葫蘆,顧浦望卻是一口未碰,蘭亭見狀,好奇地問他:“顧公子,你怎么不吃啊?是不喜歡嗎?” 顧浦望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低頭看著糖葫蘆,過了好半天,他才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不是不喜歡?!?/br> “好久沒有人用糖葫蘆哄過我了,有點舍不得?!?/br> 作者有話要說:三小只:好想和倦哥玩owo 第89章 想做咸魚第89天 這一天,楊柳生畫了很久。 畢竟是畫美人,他畫得酣暢淋漓,也心滿意足,至于畫完之后該怎么辦,反正楊柳生只被允許為江倦畫像,畫幅的去留,決定權又不在他手上,是以這個晚上,楊柳生苦悶地飲下兩斤白酒,與好友哭訴了一整宿,好友捂都捂不住他的嘴,嚇得面無血色。 而這一日過后,江倦的生活也日漸規(guī)律起來。 早起早睡,每日固定營業(yè)——白天陪太子處理政務,晚上陪太子睡覺,做太子妃居然讓江倦感受到了社畜的痛苦,這么cao勞,江倦也只換來了一點可憐的午休時間,他再也不能想躺平就躺平,并隨時都會被搖醒,江倦真的有感受到世界的惡意。 在這期間,顧相也特地登門,見了江倦一面,他對謝白鹿的治水才能與一些發(fā)明創(chuàng)造贊不絕口。 畢竟事關性命,江倦難得主動營業(yè):“他是不是不肯南下?要不要我和王爺去請他?” 顧相一聽,忙不迭擺手:“不必?!?/br> 他笑呵呵地說:“他一聽說是太子妃舉薦的,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恨不得明日就南下治水,說是太子妃用得著他,別說是治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br> 江倦:“……” 好吧。 比起主角受與安平侯,他們這也太順利了吧。 總之,這一段時間,除了睡不好覺,眼睛也一直沒有好轉以外,江倦幾乎萬事順遂,但轉機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個午后,江倦睡著睡著,往旁邊一滾,卻沒有人攬住他,江倦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只見床上空空如也,王爺已經(jīng)不在了。 “王爺呢?!?/br> 江倦奇怪地問了一聲,守在外邊兒的蘭亭撩開羅帳,笑著說:“似乎有什么事情,王爺去處理了?!?/br> 江倦“哦”了一聲,本要翻個面接著睡,結果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下子坐起來,“蘭亭,我好像……” 蘭亭:“怎么了?” 江倦:“我好像有點能看見了?!?/br> 之所以說是有點,江倦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勉強視物,但這已經(jīng)足夠了。 孫太醫(yī)當初說不要緊,江倦的眼睛要不了多久就能好轉,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也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蘭亭別說有多擔心了,現(xiàn)在總算可以松口氣,“太好了?!?/br> 江倦倒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難得王爺不在,沒人再一個勁兒地弄他,他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江倦又重新躺下來,只想睡個夠。 可惜不幸來得太快,江倦還沒睡著呢,就有人一路小跑過來,白著一張臉,哭哭啼啼地說:“太子妃,太子妃,貓不見了?!?/br> 江倦:“……” 怎會如此。 江倦還挺喜歡這只貓的,蘭亭連忙上前詢問,原來是這只四耳貓經(jīng)常關不住,總愛偷偷摸摸往外跑,滿王府地溜達,往日到了飯點,他自己就回來了,所以丫鬟也沒太在意。 可是這一次,從昨晚起,這只貓就沒有回來,丫鬟今天去看了幾次,也到處找了一遍,始終不見它,整個人都慌了。 蘭亭問她:“貓經(jīng)常跑去玩的地方看過了嗎?” 丫鬟回答:“找過了,沒有。幾乎整座王府我都去看過了,除了立雪堂……奴婢不敢進去,其他地方,貓都不在?!?/br> 江倦聽完,好奇地問道:“為什么立雪堂不敢進去?” 立雪堂…… 丫鬟放在兩側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太子妃也許不知道這些,她們這些當下人卻是無比清楚的,殿下還是王爺時,若有人得罪了他,但王爺又不想讓這人死,就會帶去立雪堂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立雪堂,也就是一個刑房。 丫鬟不敢如實告知江倦,只好含糊不清道:“沒有殿下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入。” 還挺神秘的,江倦只當是類似于書房的地方,別人不許進,他應該可以的吧,江倦就說:“好,我知道了,你再去別的地方找一找,我過去看看吧?!?/br> “公子……” 蘭亭握住雙手,直覺不太好,“你眼睛才恢復,還是好好休息吧。要不,奴婢去找管事,讓管事幫忙看看?” 江倦也想睡覺,但貓跑丟,他又不太放心,還是想自己去找一找,“沒事的?!?/br> 蘭亭猶豫道:“可……” 丫鬟不自然的神情,蘭亭當然捕捉到了,她隱約覺得這個立雪堂不是個什么好去處,他們公子也去不得。 江倦決定好了,才不聽她說什么可是,“蘭亭,你去嗎?” “奴婢……” 蘭亭還在想怎么勸他,江倦等了一小會兒,以為蘭亭是不想去,就自己走了,蘭亭見狀,心里再不安,也還是追了上來,“公子,小心一點,奴婢扶著您吧?!?/br> 立雪堂不算遠。 侍衛(wèi)們守在外面,他們見了江倦,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江倦進去了,并不敢阻攔。 就這樣,江倦暢通無阻地進入了立雪堂,江倦自己在東張西望,也不忘對蘭亭說:“蘭亭,我看不太清,你也幫我看一下?!?/br> 沒錯,團子。除了薛狗,江倦還認真給他的貓取了一個小名,至于該叫哪個名字,得視情況而定。 ——王爺惹他生氣,貓就叫薛狗,指貓罵人,無事發(fā)生,就喊它團子。 蘭亭應下聲來,“是,公子?!?/br> 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正堂,又有不少侍衛(wèi)守在門外,江倦本來沒太在意,也沒想進去,只是經(jīng)過時,他隱約聽見了很細微的貓叫和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爺和貓? 江倦扭過頭來,門關著,看不見里面的情形,江倦就向侍衛(wèi)們確認了一下,“王爺在這兒嗎?” “是。” 江倦“哦”了一聲,抬手要敲門。 與此同時,立雪堂內,薛放離正抓住一人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 這人已被折磨多日,形銷骨立、渾身血污,見到薛放離,他好似恐懼到了極點,雙目圓瞪,腦門兒凝出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落,他渾身顫抖個不停,嘴唇也在不停抖動。 “想死?” 薛放離語氣平靜,“本王讓你死了嗎?” 高管事站在旁邊,懷里抱了只貓,他瞄去一眼,覺得這李侍郎人想得還挺美,他把太子妃害成這樣,自個兒卻又想自盡,打算一了百了。 殿下怎么可能便宜了他? 他今兒個尋的這場死,怕是惹怒殿下了。 高管事?lián)u搖頭,果不其然,才想到這里,就聽見薛放離嗓音散漫地開了腔:“李大人,本王說要將你千刀萬剮,現(xiàn)在還差得遠,你尋什么死呢?” “歸功于你,本王的太子妃,至今都還眼傷未愈,你又怎么能死?!?/br> 薛放離笑了一下,語氣遺憾不已,“本想留下你的眼睛,讓你好好看著自己是如何被千刀萬剮的,但是現(xiàn)在本王改了主意——來人,給本王剜去他的雙目,塞入他的口中,讓他吞下!” 侍衛(wèi)聽令上前,也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