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富美閨蜜被我教壞了[九零]、少爺不想繼承巨額遺產(chǎn)(重生)、穿書后坐擁108個Alpha、頂流她是內(nèi)卷之王、她嬌軟可親、網(wǎng)游之生死劫、武綜世界的npc、我在諸天簽到打卡、封訣劍記之強欲魂者、嫡女醫(yī)策,權(quán)傾天下
轉(zhuǎn)眼就步入七月,孟夫子和兩位女先生皆安排了考試,檢測這半年來學(xué)生們的學(xué)習(xí)情況。 連續(xù)考了三日,一結(jié)束,便是為期一月的夏假,家塾里的學(xué)生們歡喜極了。 喬玉珠拉著云黛的手,親親熱熱地邀請她去莊子上做客,“我母親在西郊的那處莊子可好玩了,咱們可以去釣魚、捕蟬、跑馬,哎呀,你一定要學(xué)騎馬,騎馬可好玩了!等你學(xué)會騎馬了,咱還能一塊兒打馬球,秋日里還能去山上打獵!” 云黛笑著婉拒,“我很想去,只是我早已答應(yīng)祖母,夏假陪她一起種草藥,她要教我學(xué)醫(yī)呢?!?/br> 玉珠小嘴翹得老高,“學(xué)醫(yī)有什么好玩的,難不成你還想當(dāng)大夫呀?去莊子里避暑多好,又涼快又舒坦,咱還能一起劃船摘蓮蓬吃。” 云黛挽著她的手,甜甜地哄道,“好jiejie,下回吧,下回我一定跟你去莊子上玩?!?/br> 玉珠最是受不了云黛撒嬌的樣子,抬手揉了一把云黛柔軟的長發(fā),“行吧,你就好好陪你家老太太吧。” 說到這,她忽的想起一事來,“姑父和大表哥近日可有家書回來?這都走了兩月有余,那些討厭的烏孫人也該趕跑了吧?” 提起這個,云黛語調(diào)也揚起,透著輕快勁兒,“前兩天剛來的信,說是局勢一片大好,大哥哥特別英勇,還立了功。國公爺在信上說了,會盡量在中秋前趕回來?!?/br> “那再好不過了!”玉珠也高興起來,握緊拳頭朝空氣揮了兩下,“那幫烏孫人就是不吃巴掌不長記性,那丁點大的地方,還敢挑釁我們大淵,哼,這回姑父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回老家,讓他們再不敢來犯!” 前頭的喬明珠聽到,忍不住扭頭看了玉珠一眼,“咱們喬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三meimei用詞如此粗俗不雅,若叫旁人聽去,也不怕笑話?!?/br> “我跟云黛說話呢,關(guān)你什么事。”玉珠毫不客氣的瞪回去,又冷哼一聲,“再說了,用詞不雅,總比心胸狹隘、背后說嘴的小人要好!” 喬明珠一噎,尤其當(dāng)事人云黛還站在這,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忿忿道,“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云meimei都不在意了,你怎么還揪著不放?” 喬玉珠搖頭晃腦,很是無賴地笑道,“欸,我就要說,你招我一次,我說一次!” 喬明珠氣得很,卻又無可奈何,咬牙撂下一句“我看你與謝三郎一樣的德行”,轉(zhuǎn)身便走。 喬玉珠炸了,受到莫大侮辱般,跳著腳就要朝喬明珠沖去,云黛見狀趕緊上前抱住她,玉珠猶不甘心,齜牙咧嘴喊道,“你罵誰呢!云黛你松開我!喬明珠,你有本事別跑!” 隔著一道屏風(fēng),莫名其妙被牽連的謝叔南,“……?” 關(guān)小爺屁事! *** 家塾學(xué)生不多,三日后,夫子們就給出了考試結(jié)果。 云黛這些日子的努力沒白費,孟夫子給了她一個甲,棋藝也是甲等,古琴稍遜,但也得了個乙等。 至于謝叔南,上講堂領(lǐng)批卷時,面上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尤其當(dāng)孟夫子板著張臉,將答卷抽出來時,他心跳都漏了一拍似的。 孟夫子看了看試卷,又看了看謝叔南,然后又看了看試卷……這般來回看了幾遍,謝叔南面部肌rou都控制不住抽搐,很想伸手將卷子搶回來。 考砸了就考砸了唄,至于鈍刀子割rou,這般折磨人嗎?! “若不是答卷時,我就坐在你跟前,我真不相信這時政評論是你答的。”孟夫子捋了下花白胡子,深深看了謝叔南一眼,“雖有些觀點過于淺顯,文章有幾處用典不當(dāng),但總得來說,不失為一篇好文章。乙等?!?/br> 謝叔南眉毛頓時飛了起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乙等?” 孟夫子瞥向他,“是,快把卷子拿下去。你啊,人是聰明的,就是不把這股子聰明勁兒放在正途上。若你能繼續(xù)端正態(tài)度學(xué)下去,也是能成材的?!?/br> 謝叔南盯著那答卷上批紅的“乙”,樂得咧開嘴,哪里還聽得進(jìn)夫子說的話,隨口應(yīng)了一番,拿著卷子下去了。 一放了學(xué),他就拿著答卷,在云黛和喬玉珠面前走了一圈。若是他長了尾巴,這會兒八成要翹起來,“看看,看看!我就說嘛,考個試而已,小菜一碟!” 云黛夸道,“我就知道三哥哥可以的?!?/br> 喬玉珠翻了個白眼,“考個乙等而已,高興成這樣?至于嘛,不知道還以為你中狀元咯?” 謝叔南朝她做了個鬼臉,“你考個丙,還好意思說我?” 喬玉珠磨牙,擼起袖子就沖了上去,“謝南瓜,你找打!” 謝叔南“咻”一下蹦起來跑了,“臭玉豬,你有本事抓住我啊,哈哈哈哈——” 看著日常要打三百遍的倆人,云黛無奈聳了聳肩,又低頭看著手中批了“甲等”的答卷,心情一陣歡喜。 父親說得對,笨鳥先飛,只要她努力不放棄,一切都會變好的——讀書如此,日子亦是如此。 云黛和謝叔南拿了答卷回去,謝老夫人和喬氏皆是一頓夸贊,當(dāng)晚還讓廚房多做了幾道菜,給他們慶祝一下。 等下回往戰(zhàn)場寄信時,喬氏還特地將兩人的文章謄抄了一遍,與家書一道寄去了軍中。 夏假開始,云黛也沒閑著,每日醒來,先去給喬氏請安,回來便跟著鄭嬤嬤學(xué)習(xí)規(guī)矩,做女工。得知云黛琴藝略有遜色,喬氏還請了個琴師給云黛補習(xí)。待用過午飯,休息一個時辰,云黛便去慈和堂陪老夫人侍弄草藥,研讀醫(yī)書。 謝叔南見云黛在府中忙這些,沒人跟他玩,就跟著喬家表兄和喬玉珠他們一道去了莊子住。喬氏也不管他,反正是舅家的莊子,隨他去玩便是。 夏日炎炎,蟬鳴匝地,白日的時光顯得格外悠長。 國公府里有冰塊消暑,尚可熬過酷暑,然而千里之外的邊境,天高云淡,枯草荒蕪,白日里太陽能將人曬脫一層皮,然到了夜里,狂風(fēng)呼嘯,又叫人凍得牙齒打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短短幾月,國公爺?shù)哪樣謺癯蓽\褐色,胡子也長了出來,一副不修邊幅的粗獷模樣。他穩(wěn)穩(wěn)坐在主帳之中,借著一豆油燈,仔細(xì)讀著新收到的家書。 厚厚一沓,有謝老夫人的、喬氏的、謝仲宣的,還有謝叔南和云黛的。字里行間的關(guān)懷與牽掛,看得人心里暖烘烘的,白日里的拼殺勞累在此刻也得到了深深的慰藉。 他這邊剛看完喬氏的書信,便聽外頭衛(wèi)官揚聲稟報,“世子爺求見?!?/br> 國公爺直了直身板,聲音洪亮道,“進(jìn)來?!?/br> 氈簾掀開,一陣橐橐靴子聲響起,走至長案五步之遙方停下。 “父親?!?/br> 國公爺聞聲抬起頭,看向身著輕甲高大挺拔的長子,笑道,“阿縉,你來得正好。為父正在讀家里來的信件,你坐著,一起看?!?/br> 在戰(zhàn)場上歷練過的少年,較之從前更多了幾分穩(wěn)重,尤其是舉手投足間的氣勢,不再僅限于高門公子的天生貴氣,更多了幾分掌握生死的凌厲。 謝伯縉應(yīng)了聲“是”,掀袍坐于一側(cè),拿起書信看了起來。 當(dāng)看到謝叔南和云黛作的文章后,國公爺嘴角翹起,評道,“沒想到咱們一出門,三郎倒是長進(jìn)不少。嗯,云黛的文章也做得不錯,清麗雅致,構(gòu)思新奇,照這樣下去,沒準(zhǔn)過個幾年,咱們家能出個名滿隴西的才女了!” 謝伯縉接過一一看了,面色淡淡的夸了句“不錯”,便沒再多說。 父子倆一起看完信,國公爺還沉浸在家書的溫馨里,剛想唏噓感懷一番,就聽謝伯縉話鋒一轉(zhuǎn),直接談起了軍事,“據(jù)探子來報,明日烏孫有可能再次進(jìn)攻,做最后的掙扎,父親,你打算如何布陣?” 晉國公,“……” 溫馨的氣氛瞬間破滅,他看著長子少年老成的面孔,默了一瞬。 這孩子的性情如此古板無趣,也不知是隨了誰??磥淼枚鄶€些家業(yè),看在聘禮豐厚的份上,娶兒媳婦難度應(yīng)該會小些。 *** 八月初,夏假結(jié)束。 謝叔南苦著一張臉,哀嚎道,“日子怎么過得這么快,我還沒玩夠呢,又要讀書了?” 相比于謝叔南的悲傷,云黛則是一派歡喜,“許久沒見到孟夫子和兩位先生了,上回那曲我彈錯了兩處,這次練好了,再彈給先生聽,她定然滿意?!?/br> 喬氏看了看謝叔南因跑馬暴曬成黑炭的臉龐,再看看云黛在屋內(nèi)養(yǎng)了一個月的白皙肌膚,黑白兩色,對比明顯,心道,還是養(yǎng)姑娘舒心,看著都賞心悅目。 等倆孩子把話說完,她從美人榻上直起身子,從炕桌上端起雨過天青色的茶杯抿了一口香茶,笑吟吟說了個好消息,“前頭戰(zhàn)事平了,咱們打了勝仗,再過不久,你們父親和大哥便要回來了!” 聞言,云黛和謝叔南先是一怔,旋即皆露出驚喜之色,一疊聲說著“太好了”。 喬氏眼中也滿是笑意,盼著日子開始張羅清掃府邸,迎接夫君與長子凱旋。 戰(zhàn)火平息,隴西上下也一片喜氣洋洋,百姓們皆稱贊著晉國公威武,是大淵的守門神,城里的傀儡戲班子也編排了一出新戲,晉國公大戰(zhàn)烏孫赤臉將軍。 戲班一打出招牌,百姓們蜂擁而至,不到一日票就賣光了,黑市上一張票價都翻了十番。 謝叔南也不知從哪里搞來四張票,想要一家人一塊去,喬氏不愛擁擠,推辭不去。謝仲宣從郡學(xué)回來迎接父兄,閑著也是閑著,答應(yīng)跟弟弟meimei一塊去,但這么一來,還是多出一張票來。 云黛提議讓玉珠一起去,謝叔南才不樂意,后來還是云黛纏著他說了一籮筐好話,他才勉強應(yīng)下,“都是看在你的面上,否則我才不要跟她一起看戲。” 對此,喬玉珠的回答是,“我也是看在云黛的面上才來的,不然你八抬大轎請我來,我都不來!” 兩人烏眼雞似的斗得兩句嘴,戲臺上一聲清脆的鑼響,好戲開了場。 在那一方木頭與彩布搭成的臺子上,做工精細(xì)的木頭傀儡由著無數(shù)根細(xì)不可見的絲線拉著,伴隨著鑼鼓二胡等樂聲,幕后的cao偶人拉長腔調(diào),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這出戲里,把晉國公夸得是神兵神將一般,傀儡的打斗動作也極其精彩,謝叔南和喬玉珠聽得津津有味,拍掌叫好,云黛聽著聽著,卻忍不住蹙起眉。 她扭頭朝身邊看了眼,只見謝仲宣也皺著眉心,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謝仲宣看向她,“云meimei怎么不看戲,只盯著我瞧?” 云黛抿了抿唇,身子往他身邊湊了些,用只有兩人的聲音道,“二哥哥,我覺得這出戲不太好?!?/br> 謝仲宣眉心微動,用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 云黛對溫和的二哥一向有好感,便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看法,“這出戲?qū)珷敶档锰窳?,且方才那句‘將軍乃是我朝棟梁,國不可無將軍’,我總感覺不對勁,從前只聽人這般說圣上,國不可一日無君……” 謝仲宣桃花眼輕垂,眼底的深色藏下,面上依舊和煦溫潤,輕聲道,“云meimei觀察仔細(xì),卻也不必太忌諱。看戲嘛,總是要夸張些的。你別想了,出來玩開心些,繼續(xù)看戲吧。” 云黛聽到這話,心想或許真是自己太敏感了,便也不再多說,繼續(xù)看戲。 她不知道的是,散了戲后,謝仲宣直接回到國公府,將這場傀儡戲給喬氏復(fù)述了一遍。 他記憶過人,戲中的臺詞都記得清楚。 喬氏聽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捏著帕子直接去了慈和堂,一待便是日暮。 第二日那場傀儡戲便被禁了,沒過幾日,那個從長安來的戲班子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肅州城。再之后,隴西倒是出了不少稱贊今上賢德的新戲,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且說回金秋時節(jié),丹桂飄香,在百姓與國公府眾人的翹首以盼中,隴西大軍風(fēng)光回城。 云黛起得大早,妝扮得體,去喬氏的院子里等候著。謝仲宣和謝叔南是兒郎,一早就騎著馬去城門口迎著了。 三下云板聲響起,外院的丫鬟難掩喜色的上前稟告,“夫人,國公爺回來了!” 喬氏這下也坐不住了,握緊帕子起身,笑意盈盈對云黛道,“快,云丫頭,隨我一道去前頭迎接?!?/br> “是?!痹器烀佳坶g也滿是歡喜,乖巧的跟在喬氏身后,兩人一道往儀門走去。 團(tuán)聚總是令人高興的,喬氏一見著風(fēng)塵仆仆的晉國公,千般情緒涌上心口,唇瓣顫動著,欲語淚先流。 還是晉國公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捏了下,面上爽朗笑道,“莫不是邊關(guān)風(fēng)沙將我曬得太黑,夫人認(rèn)不出我了?” 喬氏這才破涕為笑,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嗔道,“凈胡說?!?/br> 夫妻倆閑話兩句,晉國公轉(zhuǎn)而看向一側(cè)著鵝黃色襦裙的云黛,目光很是慈愛,“幾月不見,云黛好似結(jié)實了些?!?/br> 云黛對晉國公既感激又敬重,如今見他平安歸來,心中歡喜無比,白凈面龐上的笑容也少了疏離膽怯,多了幾分發(fā)自肺腑的真誠,“回國公爺,都是祖母與夫人照顧得好?!?/br> 晉國公聽到她話中的親昵隨性,很是欣慰,“結(jié)實些好,先前太瘦了。人生在世,有一副康健的身子最重要,旁的都是虛的?!?/br> 喬氏忍俊不禁,嗔了晉國公一眼,“哪有說姑娘家結(jié)實的,你當(dāng)養(yǎng)兒郎呢?”說到這,她頓了一頓,目光往晉國公身后望了望,卻只瞧見謝仲宣和謝叔南倆人杵著。 “阿縉呢?”喬氏皺起眉頭。 “咳,這個……”晉國公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握緊妻子的手,低聲道,“先進(jìn)門再說?!?/br> 喬氏一頭霧水跟著晉國公一道進(jìn)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