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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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比你年長兩歲呀,比你多讀兩年書呢!你這次回去,再多讀個兩年書,下次再來考,一定能中的!” “云meimei,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勁?!敝x叔南耷拉著腦袋,少年人青澀俊俏的臉龐上帶著挫敗,“就像臭玉豬說的那樣,大哥二哥都比我能耐,就我文不成武不就的……” 云黛忙道,“三哥哥一點都不差勁,我覺得三哥哥很好,不輸給另外兩位哥哥?!?/br> 謝叔南受到些鼓舞,“真的?” “真的呀?!痹器煺J(rèn)真頷首,黑眸清凌凌的滿是真誠,又從荷包里取出兩塊糯米紙包的蓮子糖給他。 謝叔南接過蓮子糖剝了吃,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彌漫,再看眼前女孩溫柔關(guān)懷的目光,他心頭忽的激起勇氣來,雙眸明亮地對云黛道,“meimei說得對,我還年輕,三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這回沒考中就算了,正好能陪著meimei一道回隴西!” 云黛聽到回隴西,被戳中心事,低下了頭,沒有看到身側(cè)少年那雙明亮熱忱的眼—— 等回了隴西,他就向父母親稟明,他要娶云meimei。 …… 三月初,殿試舉行,謝仲宣憑借出色的文才及鶴立雞群般的如玉儀表,當(dāng)之無愧地成為永豐二十一年的探花郎。 第70章 二哥哥的花箋 新科進(jìn)士游街那日, 朱雀大街人頭攢動,熙熙攘攘,賣花的小童生意極好, 籃中的花剛提出來沒多久便被哄搶一空。 春風(fēng)如酥,杏花四散,百姓們興致盎然地談?wù)撝@屆進(jìn)士, 其中談得最多的便是探花郎。 “聽說探花郎是隴西晉國公府的二少爺,年方十九, 乃是這屆進(jìn)士里最年輕的一位?!?/br> “哎喲這么年輕, 真是年少有為。多少年沒見到這樣年輕的探花郎了, 也不知道模樣生的如何, 前幾屆的探花郎都長得平平無奇, 沒什么看頭?!?/br>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瞧見沿街酒樓那些雅間了沒?早就被富商和世家娘子包下, 專供今日一睹探花郎風(fēng)采的!聽說探花郎生得芝蘭玉樹,放榜那日他沒去看榜, 只叫家里仆人去看,就是怕到了榜下, 當(dāng)場就被人捉去當(dāng)女婿了!” “有你說的這么夸張么?” “夸不夸張等探花郎過來, 咱一見便知分曉。” 話音剛落,便聽前頭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禮樂聲, 街上人群也都沸騰起來,“來了來了, 進(jìn)士來了!” 只見兩排官兵開道,在青袍禮官的引領(lǐng)下,新科狀元、榜眼、探花及余下進(jìn)士皆身著紅色錦袍,腰系玉帶, 烏紗為帽,帽檐簪著嬌艷欲滴的鮮花,騎著馬一溜兒行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容貌平凡,不再年輕,如今騎在這馬上接受百姓們的歡呼與仰望,這份春風(fēng)得意叫人的精氣面貌都變得不一樣,真真是面帶紅光,神采飛揚(yáng)。 同樣是著紅袍,那騎著白馬的探花郎面如冠玉,眉清目朗,愣是穿出一種與眾不同的高貴氣質(zhì),尤其薄唇噙著的那一抹淺笑,風(fēng)流倜儻,瀟灑俊逸,直教百姓們贊嘆不已。 “探花郎真是太俊了!” 大姑娘小媳婦們激動得面紅耳赤,懷中的繡帕、鮮花、荷包之類的物件跟不要錢一般,雪片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朝著探花郎砸過去。雖知道這是她們得不到的男人,然而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神仙般的人物,也是一件值得紀(jì)念的事。 樓閣上的千金貴女們瞧見這豐神俊朗的少年,也都暗暗記在心里,決意回去請家中父母打聽。 其中一間雅閣內(nèi),一襲紅色石榴裙的丹陽坐在輕絹錦屏后,悠悠地看向大街上輕裘寶馬的少年郎,朱唇微啟,“別的不說,晉國公府家的三位郎君模樣都生得不錯?!?/br> 身后的大宮女接話,“這探花郎模樣生得這般秀氣俊美,瞧著比謝世子還要周正些?!?/br> 這是句實話,單論皮相謝仲宣生得更精致,然而—— “你懂什么,生得周正又如何,不過一書生罷了,真要說男子氣概,還是謝伯縉更為出眾?!钡り栄壑蟹褐桓实你皭?,自從除夕那夜被父皇拒絕賜婚后,她著實難過了許久。 想她堂堂一公主,皇帝之女,卻得不到一個男人,說出去簡直惹人發(fā)笑! 可父皇和母妃的態(tài)度都擺在那,饒是她再膽大妄為,也不敢違抗父皇和母妃。只是其他男人她也看不上,她的婚事也只能擱后再議,能拖就拖。 大宮女看出她的不悅,正想著說些什么討主子歡心,無意間瞧見斜對街熟悉的身影,驚訝出聲,“那不是嘉寧郡主么?” 丹陽順著大宮女所指看去,只見斜對面的欄桿處,嘉寧滿臉紅霞地抓著香囊鮮花往樓下丟去,不由嗤笑,“她也真是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謝家二郎身上了,哪里還有半分皇家郡主的體面?!?/br> 大宮女連連說是,還不等她添油加醋說幾句損話,又見對面的屏風(fēng)后現(xiàn)出兩道影子。 瞧著是一男一女,女子一身藕粉春衫,男人一襲玄色錦袍,背影偉岸,虎背狼腰,將那女子遮得嚴(yán)實,只見那男子借著寬袖遮擋去握那女子的手,女子躲閃一番,到底是被捏住。 那女子模樣瞧不真切,可那男子的背影—— 大宮女咽了下口水,若她沒看錯,那男子好像是謝世子?可謝世子那樣一位冷面閻羅,怎會有如此輕佻浮浪之舉? 就在大宮女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告知自家主子,座上的丹陽忽而冷聲道,“寶鳶,你仔細(xì)看對面那穿玄色衣袍的男子,是不是謝伯縉?” 大宮女面色復(fù)雜,干巴巴開口,“好像、好像是吧,看身形好像是的……”瞥見公主驟然沉下的臉色,她又連忙補(bǔ)充,“只有一個背影,瞧不清正臉,沒準(zhǔn)不是呢?!?/br> 丹陽美眸瞇起,放在玫瑰椅扶手上的纖纖玉手緩緩收緊,“去,找個人去門口給我盯著,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還有那個穿粉衣的女人是誰,查,給我查清楚!”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顯得尖利,宛若尖刀劃過地磚,大宮女嚇得一抖,忙不迭應(yīng)下,“是,奴婢這就去安排?!?/br> 大宮女忙往外去,丹陽再次看向斜對面,許是探花郎已經(jīng)走到街的那頭,雅閣里的人也離開,只留下座錦屏。 新添的茶水又冷下時,大宮女也帶著個小太監(jiān)回來復(fù)命,臉色算不得很好。 “回稟公主,方才在那對面如意酒樓的雅間里的,的確是嘉寧郡主、謝世子和孝義鄉(xiāng)君?!贝髮m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道。 “就他們?nèi)耍瑳]有旁人?”丹陽染著紅蔻丹的手指劃過杯盞,觸手一片冰涼。 大宮女不答,給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那太監(jiān)忙道,“是,奴才瞧得真真兒的,就他們?nèi)?,其余皆是些奴仆跟在后頭。嘉寧郡主穿著件碧色妝花緞的大袖衣,謝世子是玄色麒麟紋圓領(lǐng)袍,那孝義鄉(xiāng)君是藕粉色繡折枝花卉彩暈錦的襦裙……” 衣裳顏色和身形都對上了,丹陽壓低眉眼,驟然想起在溫泉行宮時三皇子那詭異的笑語,在酒中下了那樣的迷藥,那小賤人又是被謝伯縉救走了——孤男寡女,黑燈瞎火,又并非血緣兄妹,指不定就發(fā)生什么茍且之事。 “好啊,這個小賤人真有本事?!?/br> 丹陽勃然大怒,手中的杯盞狠狠地擲倒在地,“嘩啦”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大宮女和小太監(jiān)嚇了一跳,齊齊跪在地上,疊聲喊著“公主息怒”。 丹陽死死捏著扶手,胸口因著憤怒劇烈起伏,腦中一時浮現(xiàn)許多的畫面,有方才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有謝伯縉先前對云黛的種種維護(hù),還有他拒絕她時的毫不猶豫,他的冷淡態(tài)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跟父皇說心里有人了,卻不是什么名門閨秀,而是他名義上的meimei,那個身份低微的沈云黛! 偏那小賤人還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純潔無瑕的模樣,怪不得敢違抗自家皇兄,原是背地里早已攀上高枝,勾搭上了養(yǎng)兄。呵,她是想當(dāng)世子夫人?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這謝伯縉也是可恨,自己作為公主,無論是身份還是樣貌,哪里比不過那小賤人,他竟然選擇那小賤人,而不是自己! 憤怒、不甘、嫉妒等等情緒涌上心口,丹陽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宮女太監(jiān)都被她這滲人的笑聲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如履薄冰的埋下腦袋,不敢多看。 等情緒平穩(wěn)了些,丹陽朝那大宮女勾了勾手,語氣森冷,“既然他們倆干的出這樣厚顏無恥之事,那我就順?biāo)浦郏扇麄儭?/br> 大宮女會意,忙附耳過去,少傾,恭敬應(yīng)諾,“公主放心,奴婢定會按您的吩咐把事辦好?!?/br> 丹陽揮了揮手,如花艷麗的笑容透著幾分怨毒,“去吧。” *** 進(jìn)士打馬游街過后便是曲江瓊林宴,直至翌日中午,謝仲宣才回到府上,正好趕上午膳。 他昨日顯然喝了不少,走路的腳步還有些飄忽,云黛見狀,忙吩咐廚房去煮醒酒湯,又笑著打趣謝仲宣,“旁人是一日看盡長安花,二哥哥是一日喝盡長安酒?” 謝仲宣扶額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揉了揉眉心,嘆道,“昨日負(fù)責(zé)瓊林宴的禮官實在太能喝,后來三皇子和五皇子都來了,大家又喝了兩輪。我昨夜原是想回來的,可實在喝了太多,見坊門都關(guān)了,索性就在曲江住下。” 見席上沒有謝伯縉,他隨意一問,“大哥去上朝了?” “是?!痹器靹幼鬏p緩地了一碗紅豆甜湯,端到他面前,“喝了那么多酒,怕是沒怎么吃東西吧?二哥哥先喝碗甜湯暖暖腸胃再進(jìn)飯菜?!?/br> 謝仲宣那雙桃花眼彎起,輕聲道,“還是云meimei曉得心疼人。” 謝叔南在一旁道,“二哥哥昨日可出風(fēng)頭了,今早一起來,府中的丫鬟雜役都在說你昨日打馬游街的風(fēng)采。” 謝仲宣聽他這般說,便知他昨日是沒去看的,倒也理解,畢竟落榜了哪里還有心情去看旁人風(fēng)光,便是自家的兄弟,瞧著心里也不是滋味的。 “是挺出風(fēng)頭的,鑼鼓開道,百姓夾道歡呼?!敝x仲宣慢慢喝了口香甜軟糯的紅豆湯,語氣愈發(fā)溫和,帶著兄長的友愛與殷切,“所以三郎你回去后好好看書,再不許貪玩,三天曬網(wǎng)兩天打漁的,你這般態(tài)度要是能考上,那真是天理不公了!你自個兒也要有真材實料,總不能次次都憑運氣。” 謝叔南知道二哥這是在勉勵他,虛心受下了,“二哥,我知道了。我這次回去一定好好讀書,你先在長安替我探探路。不是有句話叫做朝中有人好辦事嘛,沒準(zhǔn)三年后你還是我的主考官呢。” 謝仲宣笑道,“怎么著,你還想我這個主考官給你泄題?。俊?/br> 謝叔南忙擺手,“不敢不敢,那可是大罪?!?/br> 兄弟倆一番說笑,倒將這陣子有些擰巴的氛圍給化解了,云黛在一旁瞧著也很是高興。 用過午膳后,三人離開飯廳,各回各的院里。 路上云黛與謝叔南說起昨日盛況,笑語晏晏,“三哥哥你是沒瞧見,二哥哥一出來,那些姑娘手中的香帕子啊香囊啊鮮花啊爭先恐后往他懷里丟,還有個姑娘在路旁不斷喊著探花郎,嗓子都喊劈了,那場面真是了不得,古有擲果盈車,看殺衛(wèi)玠,今有探花郎滿懷香粉帕,鮮花滿衣裳?!?/br> 謝叔南聽得羨慕極了,跟著云黛一起戲謔,“那二哥你接的那些帕子香囊都放哪兒了?我找找?!?/br> 說著就要去搜謝仲宣的身,謝仲宣反手抽出折扇敲了下他的頭,笑道,“沒大沒小?!?/br> 見云黛掩唇偷笑,又寵溺地點了下她的額頭,“meimei還同三郎打趣我。說到香囊帕子,昨日怎么都不見meimei丟一個給我?” 云黛臉上的笑容頓住,澄澈目光帶著幾分探究朝他面上投去。 姑娘們往男子身上丟香囊帕子有兩個意思,有湊熱鬧之意,也有表達(dá)愛慕之意——二哥哥突然說這話,是哪個意思? 她有些拿不準(zhǔn)謝仲宣的意思,畢竟那話像開玩笑般,沒準(zhǔn)只是隨口一說。 此時三人走到她院門口,云黛朝兩人福了福身子,“二哥哥,三哥哥,那我就先回去歇了?!?/br> 謝仲宣上前一步,“云meimei稍等?!?/br> 云黛一怔,扭身去看他,就見他從袖中搜羅一番,旋即拿出一枚香囊來。 “meimei沒送我香囊,那我送meimei一個?!?/br> 那香囊是丁香色菱錦布料,小巧玲瓏,下面還墜著秋香色的流蘇穗兒。 云黛心頭涌上某種不好的猜測,面上的笑容卻艱難掛著,裝傻道,“二哥哥好端端送我香囊作甚?” 謝仲宣將手伸到她跟前,笑意是一貫的溫潤,“或許是昨日落下的,瞧著精巧,meimei拿著吧。” 云黛腳步定在原地,遲遲沒伸出手,她看著謝仲宣,試圖從他的身上瞧出些醉酒之意,起碼她還能寬慰自己是二哥哥吃醉了酒。 然而眼前的紅袍男人,光風(fēng)霽月,笑意溫雅,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里是一片清明,并無半分醉意。 “云meimei不要的話,那二哥給我唄?!敝x叔南見他們倆莫名其妙為一個香囊僵持著,伸手就要去拿。 “不行,這是送給meimei的?!敝x仲宣避開他探過來的手,索性將香囊塞到了云黛的手中,“meimei拿好?!?/br> 說罷,拽著謝叔南離開了。 云黛站在原地,艱難地低下脖子,望著手上那枚精致的丁香色香囊,一顆心如灌鉛水,直直地、不斷地往下墜,越墜越深,仿佛沒有盡頭。 另一邊,謝叔南忍不住埋怨謝仲宣,“不就是個香囊么,二哥小氣得很,我看云meimei根本就不缺,倒不如給了我?!?/br> 謝仲宣瞥他一眼,“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