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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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叔南一聽這話,明白了,敢情是要支開他唄。 不過想想自己待在這也尷尬,倒不如去找母親說說話。 “是,孫兒這就去?!敝x叔南麻利起身,給云黛和謝伯縉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抬步走了出去。 “云丫頭,你過來替我熏艾?!敝x老夫人忽然道。 云黛微怔,抬眼對上老夫人平靜的目光,輕聲應(yīng)道,“是?!?/br> 她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后,接過婢女手中的艾柱,動作嫻熟地在幾處xue位上游走,從前她也經(jīng)常幫老夫人熏艾,有緩解疲勞,強身健體之效。 謝老夫人將屋內(nèi)下人都屏退,閉著眼睛享受著肩頸處舒適的暖意,帶著鼻音語氣閑適道,“還是你熏得舒服,看來你去長安一趟,并沒忘了我教你的那些,甚好,甚好?!?/br> 云黛垂下眼睫,細(xì)聲道,“祖母教誨,云黛不敢忘,我在長安閑暇時也有看書,先前還得了《針灸甲乙冊》的后半冊,祖母感興趣的話,明日我給您送來?!?/br> “好啊。”謝老夫人應(yīng)下,又緩緩抬起眼,看向下首緘默不言的謝伯縉,喚他一聲,“阿縉?!?/br> 謝伯縉坐姿筆直,迎上謝老夫人的目光,面容恭肅,“祖母?!?/br> 謝老夫人淡淡道,“你父親母親那邊,你可說通了?” 聽到這話,謝伯縉和云黛兩人皆是一凜,老夫人心明眼亮,他們的事自是瞞不住她老人家的。 謝伯縉頷首,雙手握成拳置于膝上,嗓音平穩(wěn),“父親母親已同意我與云黛的婚事。” 屋內(nèi)靜了兩息,謝老夫人才慢悠悠道,“嗯,那就好,也省得我再費口舌了?!?/br> 謝伯縉和云黛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歡喜。 祖母這邊也是同意了。 謝伯縉正欲起身致謝,謝老夫人抬抬手,“自家人說話,別來那一套,坐下說吧,苦rou計對你母親有用,對我沒有用,也用不著?!?/br> 謝伯縉面色微僵,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祖母?!?/br> 謝老夫人見他這樣,老眼一瞇,也明白過來,敢情苦rou計這事還沒讓云黛知道呢?她也不想拆長孫的臺,便不再提這,而是板著臉呵斥他,“雖說你母親父親同意了,但我還是得罵一頓你這混賬!你姑母在信里將你們在長安的事給我寫的清清楚楚,阿縉啊阿縉,你好歹也是一軍統(tǒng)帥了,怎的行事如此魯莽?你就算看上云丫頭了,那也先回隴西,稟明你父母親,咱徐徐圖之……” 說到這,她感到脖子后的手微微一抖,扭頭看了眼滿臉羞紅的云黛,輕嘆一聲,“你也是,臉皮子這么薄,他這般混賬,你就該與你姑母告他一狀,叫你姑母打他一頓才是!” 云黛咬著下唇,不知該說什么好。 謝伯縉也有些不自在,又咳了聲,“祖母,你還是罵我吧,與她無關(guān)?!?/br> “你以為我不罵你嗎?我收到你姑母的信后,心里可把你這豎子罵了千百來遍?!?/br> 謝老夫人哼了聲,輕聲對云黛道,“好了,別熏了,坐到我身邊來?!?/br> 云黛乖順的將艾柱滅了,挨著謝老夫人坐下,一張白皙般的臉布滿紅霞,細(xì)聲道,“祖母,我心里實在慚愧……” 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慚愧個什么勁兒,該慚愧該臉紅的是你這莽撞無恥的兄長。哎,不過話說回來,他謝家男子別的沒有,臉皮倒是格外的厚,我從前就常念叨,咱要是有他們半分臉皮厚,也不至于叫他們拿捏住?!?/br> 這話倒是一次性將謝家三代人都罵了進(jìn)去。 謝伯縉俊美的臉旁也閃過一抹詭異的紅,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尋常的淡然,低聲道,“是,祖母教訓(xùn)的是,都是孫兒的錯。” “當(dāng)然是你的錯了!若不是那圣旨來得及時,這會子云丫頭也不知在哪里吃苦受難?!敝x老夫人瞪他,又伸出手指戳了下云黛的額頭,“你這丫頭也是膽大,糊里糊涂就敢往外跑!” 老夫人這嚴(yán)厲又和藹的態(tài)度叫云黛眼眶一酸。 祖母還是向著她的,并沒有怪她,真好。 謝老夫人瞥見她眼中升起的濛濛水氣,嘆息道,“我就說你一句,你就要哭鼻子了?” 云黛連忙搖頭,瓷白小臉露出一抹慕孺的純真笑意,“沒有,祖母,我這是高興的?!?/br> “你這傻孩子?!敝x老夫人搖頭輕笑,目光落在她消瘦的下巴,語氣柔軟,“早知你去長安一趟要吃這些苦,還惹上這么個冤家,當(dāng)初我就該把你留在身旁……” 說到這,她看向謝伯縉的眼神愈發(fā)嚴(yán)厲,若不是這混賬從中攪合,這會兒云黛跟崔家侄孫也能和和美美的。不曾想一向清心寡欲、穩(wěn)重自持的長孫竟一頭陷了進(jìn)去—— 感情這回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既然你父親母親都點頭了,那你送云丫頭回烏孫正好拜見她舅父與外祖母,正式提親。” “是,我也是這般打算?!敝x伯縉道。 謝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再看向云黛,溫聲細(xì)語道,“好孩子,你別再憂心了,這是樁喜事。你既然也中意我這不爭氣的混賬長孫,日后你們倆就好好在一起,恩恩愛愛,白頭到老,知道了么?” 云黛心頭動容,淚盈于睫,點頭道,“是,云黛知道了。” 謝老夫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欣慰地笑了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倆啊,也是有緣分。” 話說開了,云黛心里那個疙瘩也解開了,接下來屋內(nèi)的氣氛倒像從前般自在溫馨。 等到暮色四合,一大家子圍坐在一桌吃飯,晉國公和喬氏的態(tài)度也很是和善,席上說著長安城里的各種趣事,不時響起歡聲笑語。 這日夜里,云黛躺在熟悉的雕花架子床上,心里頭一次對婚事有了期盼—— 先前她想都不敢想與大哥哥成婚之事,如今一切比想象中的順利,美夢即將成真,她也不禁去幻想自己穿戴鳳冠霞帔,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嫁給大哥哥的場景…… 越想她的臉頰越紅,尤其想到與謝伯縉私下相處時,他看向她的灼熱目光,叫人又羞又怕,先前還沒定下名分,他就那般孟浪。若是等成了婚,豈不是要更放肆了? 云黛扯過被子捂住guntang的臉,在床上滾了兩下,便趕緊閉上眼睛催眠自己,不敢再往下亂想了。 第86章 這可是meimei自己撞上來的…… 翌日一早, 烏孫使團(tuán)便攜帶厚禮登門拜訪。 晉國公與相大祿在戰(zhàn)場上也有過幾次照面,對薩里拉更是熟悉,烏孫赫赫有名的赤臉將軍就是薩里拉的父親, 五年前那場戰(zhàn)爭被晉國公長槍挑下馬,從此瘸了右腿,再不能上戰(zhàn)場。 從前雙方是一心想取對方性命的仇敵, 現(xiàn)下要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品茗聊天,就導(dǎo)致這場會面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空氣中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詭異安靜。 好在晉國公和相大祿倆人都是官場上混跡的, 練就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lǐng), 兩人聊了會兒云黛這些年的成長經(jīng)歷, 又說起大淵與烏孫在邊境設(shè)立榷場之事, 最后晉國公帶著相大祿參觀國公府,順便旁敲側(cè)擊打聽著烏孫昆莫對云黛的態(tài)度。 得知烏孫昆莫與云黛生母感情深厚, 晉國公心頭稍定,又問起烏孫公主婚配之事, 名曰了解烏孫風(fēng)土人情。 相大祿心里門兒清,卻也不拆穿, 很是大方的說了公主婚配的規(guī)矩禮儀等。 晉國公見相大祿這么上道, 喜不自勝,午膳時還拿出他珍藏的好酒招待, 大有引以為知己的沖動。 兩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倒叫不知內(nèi)情的其他人覺得匪夷所思—— 謝叔南偷偷問晉國公,“父親,你什么時候與烏孫人關(guān)系這么好了?一路上這相大祿對我和大哥可是愛答不理的?!?/br> 晉國公喝得滿面紅光,斜了一眼小兒子, “要不怎么說我是你們的老子呢?與人交際自是要比你們強的,你倆小子多學(xué)著點?!?/br> 謝叔南,“……”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薩里拉也暗中埋怨著相大祿,“雖說晉國公對公主有恩,可他們謝家到底是我們?yōu)鯇O的勁敵,相大祿何必與他們交好?” 相大祿則道,“交好總勝過交惡,公主還要在晉國公府住上幾日,為著公主著想,也不好與晉國公鬧得太僵,總不能讓中原人以為我們?yōu)鯇O都是些不知禮數(shù)的野蠻人?!?/br> 論口才和大道理,薩里拉自不是相大祿的對手,只得壓下心頭不憤,悶悶喝酒。 這日直至午后,烏孫使團(tuán)才離開晉國公府,臨走時,相大祿與云黛約好后日去郊外拜祭長公主,云黛欣然應(yīng)下。 回府的第三日,她帶著從長安買的禮物,和謝伯縉、謝叔南一道去文慶伯府拜訪。 分隔大半年,再次見到喬玉珠,云黛險些都沒認(rèn)出來—— 只見那個喜愛鮮艷衣裳和各種珠寶首飾的活潑女孩,換做一襲清雅素衣的打扮,發(fā)髻上的發(fā)飾也是玉石珍珠之類的淡色,少見黃金、點翠、各色寶石,就連身形也消瘦修長,行走間裊裊娜娜,眉眼嫻靜如初雨照梨花。 用謝叔南的話來說,“臭玉豬,你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喬玉珠恬靜的風(fēng)度有一瞬破裂,卻深吸一口氣,忍住了,面上擠出淺淺的微笑,“三表兄說笑了?!?/br> 謝叔南被她這一句“三表兄”嚇得蹦起來,嘴里嚷嚷道,“果真是鬼上身了!” 又上前要去探喬玉珠的額頭,“你沒事吧你?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叫我表兄?” 喬玉珠“啪”得拍開的手,眉心跳了兩跳,終究有些忍不住,咬著牙道,“謝叔南,你別太過分啊?!?/br> 謝叔南見她這樣,立刻笑起來,“這樣才對嘛!稍微正常了點!” 喬玉珠懶得理他,只上前朝謝伯縉見禮,“大表兄安好?!?/br> 謝伯縉頷首回禮,“玉珠表妹安好?!?/br> 喬玉珠眼神在他與云黛之間來回轉(zhuǎn)了兩圈,最后停在云黛身上,溫溫柔柔的寒暄一番,又道,“走吧,我?guī)銈冞M(jìn)去拜見我母親?!?/br> 云黛也覺得玉珠這性格跟變了個人似的,有心想問,但這會子也不合適,便壓下疑問,與玉珠一道往里去,邊問道,“舅母身體可有好些?” 玉珠臉龐籠上一層黯淡,低聲道,“算不上好,你待會兒見著就知道了?!?/br> 云黛聽她這語氣,心下也沉了幾分。 剛走進(jìn)屋內(nèi),一陣濃重苦澀的藥味就撲鼻而來,這股沉悶的苦味好似無孔不入浸透了整間屋子的每個角落,叫人身處其中就下意識皺起眉來。 “母親,謝家大表兄、三表兄還有云黛來看您了?!庇裰樽哌M(jìn)里間,柔聲輕喚。 丫鬟將窗戶敞開,好叫屋內(nèi)那久病腐朽的氣味散出些,明媚的夏日陽光照進(jìn)里間,床榻之上的中年婦人形銷骨立,蠟黃的臉龐透著股頹然的灰青之色,嘴唇干癟而蒼白,眼窩深陷,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大。 “來了,都來了……咳咳……挺好的……”孫氏背靠著秋香色古香緞高枕,憔悴的面上擠出一抹和善的笑意,柔和目光一一掃過跟前年輕康健的小輩。 云黛見著孫氏這副模樣,眼圈不由一紅,低低喚了聲,“舅母?!?/br> 她印象中的孫氏生著一張和藹可親的圓臉,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在家塾讀書那幾年,待她和三哥哥無微不至??扇缃衲莻€心善和氣的婦人,卻被疾病折磨成這副枯敗的模樣,怎叫人不傷心? 孫氏朝云黛笑道,“云丫頭去長安一趟,好像長高了些,來,湊近給舅母看看?!?/br> 云黛乖順走上前,斂起心頭難受,故作輕松笑著,“姑母,我及笄了,是長高了些?!?/br> “及笄了啊?!睂O氏想了想,道,“難怪,也變更漂亮了,現(xiàn)下是大姑娘了。你的及笄禮我早備下了,去年叫人送去了你家府上……” 云黛忙道,“舅母送的及笄禮我收到了,那對白玉環(huán)我很喜歡,多謝舅母。” “你喜歡就好。唉,我這大半年病得糊里糊涂,有時都不知外面是個什么季節(jié)。你們這一趟去長安,也走了大半年了吧?!睂O氏輕聲嘆著,又慶幸地笑了笑,“挺好的,還能再多看你們一眼,冬日里病得厲害那陣,險些以為自己熬不過來了?!?/br> 玉珠聽著這話心里傷心,輕嗔了聲,“母親?!?/br> 孫氏看了眼女兒,無奈笑笑,“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今兒個你表兄表妹來府上,是件高興的事兒,你記得叫廚房多添些酒菜,好好招待?!?/br> 玉珠應(yīng)道,“我曉得的?!?/br> 謝伯縉和謝叔南也都上前與孫氏說了會兒話,孫氏的精力不濟,聊了一陣就有些累了,一行人便體貼告退。 出了孫氏的院子,表兄喬文紹派人請謝伯縉和謝叔南去前院敘話,云黛則和玉珠往后花園的涼亭去。 還未到盛夏,日頭就毒辣起來,明晃晃地照著郁郁蔥蔥的后花園,時而一陣涼風(fēng)襲來,送來絲絲馥郁沁脾的醉人花香。 屏退下人后,玉珠有一肚子話想問云黛,那竹筒倒豆子般的問法倒有幾分從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