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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修士散去后,程澄獨自照顧沐霖,讓伺候的小妖請了岑霜、羅筠二位來,省得其他修士借著醉酒鬧事。 當初塵埃未定,唯有被程澄幾個撿到的岑霜、羅筠兩個留在了萬壑山內,其余慕名而來的不論人妖,均留在了另辟的山上,拱衛(wèi)萬壑山脈。 后來他們并白山白川等,一并領了職位,白山白川近日受程澄命令,領了任務下了山,他們兩個則負責此次大典秩序。 沐霖喝得多了點,眾人散去,便支撐不住,有點懵懵的,說什么做什么,極為聽話。 程澄哄了他去休息,剛在榻邊坐了一會兒,便有小妖來報信。 “少君!您去看看吧,出事兒了。” 雖在她的示意下,小妖特意放輕了聲音,但沐霖還是動了下。 程澄頷首,留了串安神草的種子串成的珠鏈,放在他枕邊,才和小妖一起出去了。 趕去路上,小妖大致講了些情況。 “是妖界一位公子,仗著修為高身份貴重,又醉了酒,不知怎么撞上了羅筠羅大人,出言不遜,又惹了岑大人。” “羅大人讓小的來報信,萬望您能快些趕到。” 程澄抽抽嘴角,希望不是她想的樣子。 只是趕去路上,卻又遇上了一出好戲。 “小娘子,你看你這半妖之軀,身體里流的便是腌臜的血,為人妖二界所不齒。只有這個什么破萬壑山愿意收留你,還讓你干些伺候人的活,不如跟爺走了?你只需伺候小爺我一個……嘿嘿,怎么樣?” 是一個眼生的白衣公子,程澄掃了一眼,便知其人身份不高,當是在殿尾坐著。 被他瞧上的半妖容貌秀麗,身段亦是出挑。正面色蒼白,死死抗拒白衣公子的威壓。 白衣公子醉了酒,說話還算流暢,見半妖不識趣,嘴上越發(fā)沒把門:“你們少主的容貌身段更是一絕,可惜了,便宜成霖那個老東西了。不過若有幸嘗一嘗個中滋味,倒也快活似神仙?!?/br> “閉嘴!”半妖聞言更怒,緊咬牙關吐出兩個字來。 “聽聞你是斗獸場出身,不知那印記,是長在漂亮的鎖骨上,還是纖纖細腰間,抑或是白嫩的小腳上?興許能添幾分別樣的樂趣呢。” “偽君子!凡歸屬我萬壑山的,這些印記均化作飛煙。妖君之能,豈是你等腦滿腸肥之輩可想象的!” “哼,”白衣公子揮手破了半妖的防御,嵌住她的肩膀,“有朝一日,小爺定要她高高在上的少君跪在爺?shù)哪_下!” “是嗎?不知公子何門何派?竟如此不把萬壑山放在眼里?” 程澄悄然從他身后出來,淡淡問道。 “呸,一群雜碎?!?/br> 程澄隨手點了一個妖,漫不經(jīng)心道:“去,幫公子醒醒酒?!?/br> 那妖領了命令,老鷹拎小雞一樣,丟進了一旁為了山水景觀新辟的池子里。 夜晚的池水沁涼,白衣公子水性不大好,剛剛撲騰起來,又被一腳踹了下去。 程澄抬手扶了被欺辱的半妖起身,“此次是你受委屈了,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br> 半妖深深跪下:“小妖所受不足掛齒,其人竟敢輕賤萬壑山,侮辱您,小妖實不能忍。” “你且安心養(yǎng)傷,不必多慮?!背坛嗡土艘黄康に幍剿媲?,“日后還需多加努力?!?/br> “多謝少君!” 程澄頷首,方才稍稍柔軟的目光凌厲起來,“至于看客人,查清何門何派,全部丟出去?!?/br> “少君英明。” 留下幾個稍后,余下的盡數(shù)跟著她去了另一處。 遙遙感受到?jīng)_天的妖氣,程澄喚出滄靈劍,劍上光芒一閃,從眼前消失不見。 至于前方熙熙攘攘的中心,圍著一圈看熱鬧的。 兩個主角在半空中打得不可開交,另一個則擠在人群中看熱鬧。 滄靈劍滴溜溜轉了一圈,瞅準時間光芒大湛,斜斜插進兩者中間,破了對手妖的全力一擊。甚至還不小心,劍氣劃傷了對方一下下。 圍觀的人同樣是修士,怎么看不透其中蹊蹺? 只不過看破不說破而已。 劍身上沐霖的血脈氣息散開,不少修為低微的妖獸禁不住顫栗,垂頭不敢發(fā)聲。 喧鬧的爭斗中心為之一靜。 “羅筠、岑霜,你們兩個便是這般守護萬壑山的?” 程澄聲音傳來時,萬壑山諸妖垂手肅立,齊聲道:“見過少君!” 羅筠從人群中擠出來,同岑霜站在一起請罪:“屬下失職,少君恕罪!” 她不理,轉而環(huán)視一周,眾人鮮少有敢直視她的。此時來的大多是修為不高的弟子,年長的老狐貍還在后邊憋著呢。 “羅筠?!?/br> “屬下在?!?/br> 她一字不漏地把經(jīng)過全說了一遍。 “是這樣嗎?”程澄隨意挑了一個看熱鬧的,問道。 被問到的人目光清正,整個人仿如利劍在鞘,言語干脆:“不錯?!?/br> “那,請問位公子,不知您可有異議?” 出言不遜的妖實力稍遜于岑霜,天資不錯,此時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變幻不定。 “我不過是說了一兩句錯話,是貴山的雜……道友度量不夠,反復糾纏于我。且身為少主的您,竟然暗中用法器拉偏架,還傷了我,此事又該如何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