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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沐霖,就是因為心不凈才被嫌棄的。 然而程澄入秘境時,心里一樣亂糟糟的,倒是難為這秘境了。 沐霖強行壓下蠢蠢欲動想把程澄拉走,講一堆陽朔的壞話的沖動,沖陽朔道君翻了個白眼。 陽朔不甘示弱,回瞪了他一眼。 程澄看過來時,兩人同時低眉垂眼,動作神態(tài)如初一轍。 “可我方才聽見阿霖喚您道君,我現(xiàn)下卻是妖……” 話一出口,程澄有些后悔,道君怎會看不出她是妖? 果真陽朔大方的一揮手,“這方空間,原是上古一妖族宗門所有,且我這傳承又不在意你是妖是人,終究只是一副軀殼罷了?!?/br> 程澄聞言,立時行了一個拜師禮。 “好徒兒快快起身?!?/br> 陽朔笑嘻嘻應(yīng)了,又朝她儲物袋里丟了一堆的寶貝,說是見面禮。 “你既通過考驗,傳承便受了半數(shù),剩下的半數(shù)我此時傳于你?!?/br> 又在秘境中耽擱許久,沐霖二人才終于出了秘境。 第119章 兩人終于有了獨處的時間。 沐霖有些拘謹(jǐn)。 程澄也在沉默。 于沐霖而言,他是一直看著程澄的,卻因為那點子心思,擔(dān)心不小心說錯了話,再惹了程澄。 他知道程澄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他更不敢賭。 于程澄而言,她是實實在在與沐霖分離了很久。且她期間還沒了記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 秘境是為問心境,不僅是陽朔道君對她的考驗,漫長的游歷的時光中更是讓她看清楚了她的心。 她對沐霖并非沒有感覺。 “也不知道在秘境中待了多久,我先出去看看吧?!?/br> 她干巴巴開了口,剛想走手卻被人匆匆拉住了。 視線轉(zhuǎn)回去,沐霖的手迅速收回,好像他抓到的不是程澄的手,而是燙人的烙鐵。 程澄詢問地看向他。 沐霖訕笑了下,“老頭……陽朔道君沒說清楚,我再解釋一下。” 他又細(xì)細(xì)將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重點強調(diào)了陽朔對他的逼迫和嫌棄,以及他的無奈。 程澄靜靜聽著。 沐霖不經(jīng)意看見她專注又安靜的神態(tài),不知怎地想到了再往前一點發(fā)生的事情。 耳尖爆紅。 不過擋在了已經(jīng)變短了的黑發(fā)里,招搖的是他沒控制住的獸耳,簡直是往腦門上貼了幾個大字:“我在害羞!” 程澄輕咳一聲,借以掩飾笑意。 “怎么了?”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眼神無辜。 程澄忍了忍,那毛茸茸的耳朵顫顫地晃動,勾住了她的心。 她面不改色地對他的耳朵下了手,還揉捏了一下,極為明顯地感受到手底下的耳朵驟然炸毛且溫度不斷攀升。 他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程澄低低笑了一聲。 終于有了一束光,沖破厚厚的冰層,兩人的關(guān)系開始回暖。 她收回手,“我們一起出去吧?!?/br> 沐霖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又道:“外邊應(yīng)當(dāng)過了三月有余。” “這么久?”程澄訝然。 “還好。” 這確實已經(jīng)算好的了。短短百年從金丹至合體,又得了一份傳承,已經(jīng)是旁人渴求不來的大機緣了。 山中無甲子,不知歲月長。 三個月,對外邊來說,足以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程澄甫一出玉玨空間,心頭微微一震。 急聲道:“不好,玉鐲碎了。” 玉鐲是她進秘境前特意留給夏云的,可擋一劫。 可玉就在剛剛,碎了。 沐霖略皺了眉頭。 兩人立時開始尋找夏云的蹤跡。 片刻,程澄沉著臉搖了搖頭。 夏云常去的公司、家里、老宅都沒有見到她,不過瞧見了陸元哲,江承琢也難得的在。 兩人突然出現(xiàn)在陸元哲辦公室時,里邊只有他們兩個,倒沒嚇到旁人。 不等他們開口,程澄搶先道:“我給云云護身的鐲子碎了,她現(xiàn)在在哪兒?” “什么?” 陸元哲猛地起身,形容頗有些狼狽,眼下帶著青痕,顯然是有兩天沒睡好覺了。 “對,還有你們。”他喃喃道,奔到二人身前:“云云被人綁架了,還有喬明!” 程澄眉心皺起。 江承琢稍好一些,匆匆補充道:“陸維那個瘋狗不知道被誰刺激了,派人抓了喬喬和夏云。巧在那天……” 他瞥了一眼陸元哲,苦笑了下,接著又說:“她們心情不太好,出去了。等我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過了大半天了?!?/br> 且不管為什么心情不太好,單單是玉鐲碎了便是表明兩人現(xiàn)在處境不大好。 沒再耽擱時間,程澄和沐霖二人又消失了。 陸元哲攔都來不及攔,跌回椅子上,聲音幾不可察:“你說,他們能找到嗎?” 江承琢只恨修為全部被封,此時此刻,竟也只能在這里等消息。 但不管怎么說,程澄和沐霖現(xiàn)身,確實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一定會的?!彼种貜?fù)了一遍,“一定會的?!?/br> 這驚心動魄的兩天,明家、夏家、陸元哲與江承琢,四方合力,將A市翻了個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的身影。 兩家長輩哭得幾近昏厥,明修剛才送他們回去休息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