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

    指不定就是這兩句話，就能得到改變他們一生的機遇。

    當然，如果是太惹人煩、或是被大量人舉報為騙子，那么即使成了會員也是會被注銷后趕出去的。

    ——之所以魚骨亭敢這么做，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美第奇家族的產(chǎn)業(yè)。

    它的老板就是洛倫佐·德·美第奇。而魚骨亭這個創(chuàng)意的提供者，就是他的摯友萊昂納多。

    “不要賣商品。商品的利潤，要么是從原料里擠，要么是從加工過程中擠，要么是從成品銷售中擠。而友商是不可能看著你掙錢而無動于衷的——畢竟市場就這么大，客人就這么多，而你卻沒有什么新的專利、也沒有特別的供貨渠道、更沒有能鎮(zhèn)壓整個市場的資本?！?/br>
    “原料商，加工商，銷售商……他們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干賺吆喝。最終，你的錢財還是要通過一層層的壓榨和剝奪而收斂起來，而這與你的本來目的是相違背的。”

    當時的萊昂納多對洛倫佐如此說道。

    “有錢的闊佬想要什么買不到？他們自有他們的交際圈子，有他們的渠道，沒必要非來你這里買。他們也不可能在乎你的這一點讓利。你便宜的少了，還不夠他們差人跑一趟的；你便宜的多了，你又掙不到錢?！?/br>
    “你想要從富人手中聚斂財富，這很好……當然，你也要看清，你所聚斂的富人的財富，只不過是在他們手中濾過一次的窮人的錢財而已。被剝削者依舊被剝削，只是少了你這一重而已?！?/br>
    “如果你能接受這個情況，那么我給你出一個主意——”

    “——不要賣產(chǎn)品，而是賣服務。”

    洛倫佐回憶著當年的萊昂納多那總是平靜的語氣，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位有著柔軟的褐色卷發(fā)、身材矮小面容清秀的少年人。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軟皮修身坎肩，手中捧著一杯加了鮮橙汁的甜葡萄酒，靠在陽臺的柵欄旁。

    他感覺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但就在這時，寒涼的夜風吹過，讓洛倫佐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也不知道萊昂納多那邊怎么樣了……”

    他又嘆了口氣：“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瘋狂?！?/br>
    “安心，洛倫佐。萊昂納多會沒事的?！?/br>
    一個平和而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是真正的天才。”

    洛倫佐回過頭來，把自己踩在柵欄上的腳放了下來，起身恭敬的稱呼道：“老師?！?/br>
    “無需多禮?！?/br>
    老人搖了搖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洛倫佐身為大公之子，與他的老師之間竟反而處于下位。

    然而實際上，在大公的幾個孩子之中，也只有洛倫佐才知道他的老師佛勞洛斯的身份。

    他是傳說中的靈能界最高組織“圣公會”的三圣者之一——從查理大帝的年代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傳世老古董。擁有預知眼和不死之身的魔物。

    早在撒丁公國建國之初，他就是那一代大公的老師。從那之后，所有的大公都是由他教育出來的。只是每一次他都用了不同的名字而已。

    直到現(xiàn)在，他再度換回了最開始的名字，卻已經(jīng)沒有人會以為他就是當年查理大帝的老師了。

    對于撒丁公國來說，佛勞洛斯最有用的能力，就是精準的預測每一位剛出生的大公之子在接受他的教育之后，統(tǒng)治公國時會是什么樣子、持有什么主張，并為每一位大公之子開蒙。直到大公決定真正的繼承者為止。

    一般來說，就是等待一位靈能覺醒者的出世。只有極少數(shù)的幾代大公，才會在第一位靈能繼承者早早出世后，仍然決定繼續(xù)試著生下去，看看后面有沒有更好的出貨……

    這才是撒丁公國每一代子嗣都不多、并且?guī)缀醵际怯鬃永^承的真正原因。

    因為在選定繼承人后，就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生下去的必要了——盡管真正的繼承人才剛出生。

    “有時候，我也會羨慕萊昂納多?！?/br>
    洛倫佐輕嘆一口氣：“我會想，如果我有他的天賦才能，是否撒丁就不會亂成這個樣子了……”

    佛勞洛斯沒有回答。但洛倫佐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不禁苦笑一聲，抬頭望向天空。

    耶納的天空仍舊如往日般陰沉，空氣也比不上佛羅倫薩來的清新。如今才剛?cè)胍?，天空便被濃霧籠罩，夜色一片漆黑、不見星月。

    無論是街道、亦或是兩側(cè)的房屋，全都被這如同深淵中爬出的魔物一般、無比渾濁的濃霧給吞入腹中。

    “耶納已經(jīng)可以說是霧都了吧?！?/br>
    洛倫佐低聲說道：“工業(yè)污染實在太嚴重了……也不知道佛羅倫薩什么時候會變成這個樣子?！?/br>
    “如果你不想的話，它就永遠不會?！?/br>
    佛勞洛斯平和的說道：“佛羅倫薩將會變得更好，尤其是在你即位公爵，并讓萊昂納多當上行政長官以后?！?/br>
    “但是我問過萊昂納多很多次了……”

    洛倫佐輕聲道：“他總是不愿意。他寧可去畫畫、雕塑，甚至殺人……也不愿意涉足政治?！?/br>
    “他會的。早晚會回來的?！?/br>
    佛勞洛斯無比確信的說道：“

    只要一個人嘗試過飛行，日后走路時也總會仰望天空?！?/br>
    “——因為那是他曾經(jīng)到過，并渴望回去的地方?！?/br>
    困死了，今天還是一更（悲鳴）

    不要打窩……窩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