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你也不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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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笑了笑,京大有幾百年的歷史,校訓(xùn)公允無偏頗,這幾個字刻在石頭上風(fēng)吹雨打幾百年,早已經(jīng)不是幾個字這么簡單了。 我看云教授這么著急的讓我們來,一定是遇見了不好解決的事情,可我萬萬沒想到,在公允無偏頗的京大,竟然有這么污濁之事。 身后的老師們都紛紛點頭,議論聲不絕于耳。 京大的科研班子用什么人,自然一直都是成績說話,怎么剛剛還聽見有人打算一手遮天的意思。 丟人的試卷,這是什么惡劣行為,社會上的風(fēng)氣怎么可以就這么玷污這塊凈土呢? 我看這事兒要嚴辦到底,要嚴查,要整頓!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陸鋒的耳朵里,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看著云凜:云教授,您可真是出乎我意料,又是錄音又是請人的,下手這么狠。 云凜冷冷的眼神落在陸鋒的臉上,迎上目光,一點也不躲閃。 彼此彼此,您的手段也不懷柔。 我不過雙重準備罷了。 陸鋒瞇了瞇眼睛,走過去伸出手打算和校長握手,劉校長您好,我是云暉生物科技這邊主導(dǎo)的負責(zé)人,我叫陸鋒。 校長的目光在陸鋒身上掃了兩圈,直到把伸著手的陸鋒晾足夠了,才與他握了握手。 陸先生果然一表人才啊,云暉生物科技里面負責(zé)人都是按照顏值挑選的嗎? 校長不愧是行政業(yè)務(wù)口出身,這一句玩笑緩解了略顯緊張的氣氛,可所有的老師都明顯不買陸鋒的賬。 陸鋒主動攀關(guān)系:那也沒有京大的這些莘莘學(xué)子和老師們顯得器宇軒昂,鴻鵠不凡。這次見到劉校長,我心甚慰,我們的合作一定可以長久地進行下去。 云凜的聲音在陸鋒背后響起:如若云暉生物科技參與,項目將擱置。 陸鋒轉(zhuǎn)頭看云凜,臉上爬上了怒容。 長久以來不對云凜有一絲一毫負面情緒的陸鋒,在這一刻終于繃不住,兇相畢露。 云凜你說什么?你知道我?guī)Я硕嗌偻顿Y來和京大合作?是你一句話就能做主的? 他能做主。 校長渾厚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擲地有聲,敲打的陸鋒有一絲絲發(fā)蒙。 什么? 校長背過去自己的手,似乎都不愿意將與陸鋒握過的手伸到面前來。 我說,云教授全權(quán)代表京大,他要是決定了擱置,那就一直擱置下去。 陸鋒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語調(diào)陡然拔高,那精心維護的形象也瞬間崩塌了:我?guī)Я巳齻€億來,你們說擱置就擱置了? 云凜淡淡地接過話頭:投資我去找,或者面向社會公開競標籌款,不是不可以籌到款項。 他只是單方面不和云暉生物科技玩兒了罷了。 對,不是不可以。校長蒼白的發(fā)絲泛著瑩白色的光澤,眼中有神,神采奕奕,說話也很有底氣,科研經(jīng)費還可以申請帝國專屬科研補貼,以京大的能量,應(yīng)該可以補貼一半吧。 敗下陣來的陸鋒臉色蒼白地靠在一邊的桌子上,瞪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劉校長走過去拍了拍陸鋒的肩膀。 年輕人就應(yīng)該踏踏實實做人,這次的事情算是一個教訓(xùn)吧,你回去和宿總說明,京大終止了這項合作,請他重新尋找科研機構(gòu)完成科研目標吧。 陸鋒還想爭取,被劉校長按著肩膀按了回去。 今天的事情有違京大一直以來秉承的校訓(xùn),所以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就像云教授說的,象牙塔里,還是純潔一點好。 陸鋒看了云凜一眼,咬了咬牙,匆匆辭別校長,走得腳步倉惶,就像是敗了仗的將軍,逃也似的離開了公眾的視線。 隨著他的離開,三個億的天價合作,就這樣戛然而止。 云凜對校長露出的感激的神情,他點頭致禮:謝謝校長。 劉校長擺擺手笑了起來,聲音洪亮像是一口洪鐘響起。 那云教授以后是不是更要好好配合工作啦?下周出差,學(xué)術(shù)峰會上,你可得給我好好的去把京大的臉露一露。 云凜低頭一笑,然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抬頭問道:校長,那份試卷你是怎么得來的? 屋子里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劉校長抬起手指指了一下白衫:這位小同學(xué),你是我京大的學(xué)生嗎?怎么平白無故地要丟別人的試卷呢? 云凜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看向白衫:白衫?是你做的? 白衫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霧,配合他白凈的長相有幾分楚楚可憐。 云教授,對不起,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我我錯了 云凜深吸了一口氣,白衫,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校長點了點白衫的方向,一會巡查結(jié)束,你來一趟教務(wù)處,那里的老師會按照你的情況給予你處罰。 說著,校長看向云凜。 云教授,他是你的學(xué)生,你怎么看? 雖然白衫是他選拔進項目組的,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沒有什么情分可言。 云凜:做錯事就是做錯事,公允不偏頗。 好!校長笑著,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道:那剩下的生科院的例行巡查,云教授帶我們看看近期的科研成果怎么樣? 自當盡我綿薄之力。 云凜回答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白衫,便錯身離開。 果斷又堅決。 沈頌虛脫地從金色谷稷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京大BBS又炸鍋了。 徐凌一條一條的微信接踵而至。 [沈子沈子,快看京大論壇。] [項目組和云暉生物科技解除了本次合作!] [還有,白衫被通報批評了,目前已經(jīng)被云教授的生物實驗室除名了!] 沈頌按著自己還在僵硬的后脖子,覺得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打開了京大的BBS,果然如徐凌所說,這三件事都是以新聞形式出現(xiàn)在網(wǎng)站上的,而與此同時,論壇版塊冒出了無數(shù)飄著HOT的帖子。 隨便點進去一看,就是討論這一系列事件的。 [兄弟們,誰知道咱生科院出叛徒了啊,竟然和云暉生物科技同流合污,給咱京大招黑!] [叛徒已經(jīng)伏誅,惡徒已經(jīng)夾著尾巴逃出京大,大快人心!] [好像京大研究生那個,不光是除名了項目組,好像還自己辦了休學(xué)吧?] [哎,真是豬油蒙了心,好端端的還丟人家第一名的試卷,良心都讓狗吃了!] 沈頌看著這些,還有些消化不過來,剛給徐凌發(fā)過去一個帶著問號的表情,徐凌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哥們!你平反了呀! 沈頌把電話拿遠了一點,才又貼回耳邊:你沒事兒吧,我出什么事兒了需要平反? 嘖,徐凌急的直咂嘴,你是不是沒把三個通報看全了? 沈頌:當了一天的小白鼠,剛剛返回人間,沒工夫。 徐凌大聲道:哥們兒!你試卷被白衫扔了你知道嗎?不然你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 看沈頌沒有回復(fù),徐凌高興地繼續(xù)說道:你可真是我的考試神話啊,明明只是半程入場,竟然可以所向披靡考第一名,你是人類嗎? 誒誒?你有聽我說話嗎?晚上回來慶祝一下呀。 沈頌?zāi)X子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大致明白了這些事件串在一起的意味。 云凜一定是扛了巨大的壓力,頂著巨大的阻力,為他爭取到了最公平的待遇。 那就是他一點都不討厭自己? 晚上我不回來。說著,沈頌已經(jīng)伸手攔了一輛車,直接就想掛電話。 不回來??你又去哪兒啊?徐凌急慌慌地追問。 我去找我的小云朵。 徐凌:啥? 啥小云朵? 你這個嗜甜怪又吃什么新口味的甜食了? 第44章 蹲家門口 當云凜從生物實驗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華燈初上。 細密如織錦的雨珠簌簌地從天幕上墜落下來,如同拍打著世間的塵土與渾濁。 上午應(yīng)付了許多人,這會他已經(jīng)覺得相當疲憊。 云凜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與手肘,望著細密的雨幕嘆了一口氣。 他捏著自己發(fā)涼的指尖,用很輕的聲音同自己說道:一場秋雨一場寒,冷了很多少了一團火。 宿清暉的電話轟炸已經(jīng)把他的手機打沒電自動關(guān)機,他也懶得找個地方去充電,全當擺脫sao擾了。 這很好理解,宿清暉找他一定是和解除合作相關(guān)的事宜,所以根本沒什么好說的。 云凜坐入駕駛室,關(guān)上車門,靠在駕駛位的座椅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幾天的事情發(fā)生的太多了,他需要細細的考慮一下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 沈頌的信息素屬于高暴虐型的,所以一旦釋放出來他自己也會被情緒cao控,所以過往種種實在怪不得沈頌,相反的,他還在一次次地克制著本能,幫助自己一次次渡過難關(guān)。 而這次,就讓他為沈頌做點什么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作為一名京大生科院導(dǎo)師,必須維護公平,給所有在他眼皮底下的競爭創(chuàng)造一個干凈的壞境。 車子剛剛啟動,云凜的手機也剛剛通過車載充上電,那殘電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中控大屏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今天剛剛帶著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班子參觀完了實驗室,校長有囑咐過他,最近如果學(xué)校接洽了合適的投資人,還是需要他前期先了解一下,所以也有可能是業(yè)務(wù)口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事。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充斥著整個車廂,云凜按下了車載接聽按鈕,宿清暉的聲音帶著怒意響了起來:云凜! 云凜皺眉:宿總? 只是干干地打了一個招呼,并且沒有多說的意思。 但是宿清暉一點都不想放棄這次能說上話的機會,他大聲絮絮叨叨發(fā)表不滿:云凜,你可算是接電話了,為什么我的電話你一直不接,換個電話打你就接了?還有今天竟然主導(dǎo)終止我公司的合作項目,你可真是厲害了??! 我們之間的情分那么多年了,你竟然如此狠心,就這么把我們踢出局? 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 云凜沉默了兩秒,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挪了一下,拇指指腹按下了掛斷鍵。 車在通話嘟嘟了兩聲,車里再度就恢復(fù)了安靜。 可惜安靜沒多久,緊接著一串一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云凜先前只是掛斷,后面也就干脆不管,任由它響。 還是那句話君子不爭,爭則公平。 做錯事就是做錯事,沒什么可說的。 車輛在雨幕里穿行,就像穿過了一道人間屏障,將那些俗世之物甩在身后。 云凜回到了小區(qū)地庫,他習(xí)慣性地停好車先去一樓大堂的儲物柜里看看有沒有投遞的物品。 當他打開儲物柜的時候,看見里面安安靜靜地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是抽真空的包裝,黃色的底子,上面用英文印了一串印刷體,拼起來就是金色谷稷實驗室。 是業(yè)內(nèi)那個叫金稷的人的實驗室。 而且這個瓶子他見過不止一次,是沈頌之前給他的臨時抑制劑,他之前都用葡萄糖稀釋了以后注射。 云凜心口揪了一下,沈頌這是又去作踐自己了! 他捏著手里冰涼的瓶子,緊緊咬了咬牙關(guān),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了白。 必須盡快找到抑制劑的合成方法,不能讓他一次次地去抽自己的信息素,那可是錐心蝕骨之痛! 叮的一聲,電梯在一樓打開門。 云凜妥善將臨時抑制劑放進自己的公文包里,然后搭乘電梯到了自己鎖住的樓層。 剛一出電梯,就發(fā)現(xiàn)走廊靠近自己家門口的那盞燈壞了,加上身后電梯一關(guān)閉,切斷了明亮的光源,自己家門前那一片更顯得晦暗了許多。 云凜走過去,剛剛按開電子指紋鎖的面板,借著一簇微光,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個黑影。 這個黑影就蜷縮在墻角,在他的門旁邊。 誰? 云凜一驚,后退一步,然后拿出手機打亮了手電筒。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云凜看見了一個人,他周身淋了雨,發(fā)絲還濕漉漉地反著手電的光,就這么席地而坐,屈著大長腿,雙臂撐著膝蓋,手臂虛垮垮地耷拉著,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將臉低垂在雙膝之間。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看得出來身材優(yōu)渥,體型修長,只是蜷縮在地上,就已經(jīng)看得出來身材足夠好。 那濕漉漉的人抬起頭來,半側(cè)開手電筒的燈光,瞇縫著眼睛看他。 一滴水珠順著他的下顎線條滑落,這種情境下,竟然好像是廣告里慢鏡頭展示產(chǎn)品的男模。 沈頌?zāi)艘话涯槪尤灰恍Γ焊绺?,你怎么才回來?/br> 云凜心頭一緊,伸手去拽沈頌的胳膊,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沈頌委委屈屈地不起身:下雨了嘛,我不是看你一直不回來,手機也關(guān)機,我怕你是不是不在這里,就幾個地方來回跑,淋了一點點,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還不起來? 沈頌呲了呲小虎牙,往云凜腿上蹭,抬手就把人小腿抱住了。 起不來了起不來了,要好心的主人把我抱回家才能起來。 云凜的西裝褲腳沾了點水,但是他并不在意,而是在意這個撒嬌耍賴的家伙。 你松手,快點起來。 沈頌:不松手,松手你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