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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巖淡問:“出去看看?” 宴星沂拉開帳篷拉鏈出去,開闊的視野中,漫山遍野的亮光冉冉上升,都向著夜空中最亮眼的星匯聚,這些都是……孔明燈…… 宴星沂想到了什么,立即回頭看周巖。 他靠坐在帳篷里,也同樣看著她,不同于宴星沂眼神里的懵懂,他眼里蘊著深沉的溫柔。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她問。 孔明燈被山頂?shù)娘L送上夜空,夜色為伴,星河做背景,周巖走出帳篷,停在她面前。 “嗯?!?/br> “為什么?” “哄太太開心?!?/br> 宴星沂的確被哄得很開心,孔明燈見過,但還沒有見過這么多,很震撼,也很浪漫。 周巖瞧見她眼睛里的歡喜,眼里也有笑,“周太太,新婚快樂?!?/br> 宴星沂看向他,他們地處山頂,唯一的光源是身后帳篷里散發(fā)出來的驅(qū)蚊燈,昏暗的光線里,男人的面龐更加深邃英俊,宴星沂忽然抓住他領帶,周巖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特意彎下腰。 宴星沂準確地吻住他,在無數(shù)孔明燈的見證下。 吻結(jié)束,周巖沒有立即退開,而是停在她唇邊幾厘米的地方盯著她,宴星沂被看得臉頰發(fā)燙,周巖壓低頭,一吻,再吻。 “宴星沂。” “嗯?” “謝謝你愿意嫁給我。” 宴星沂愣了下,這話應該她說才對,她有些急切的想要辯解,周巖不慌不忙,用指腹按住她的唇。 “聽好。” “宴星沂,這世界上再沒有比你更勇敢堅強的女孩,你經(jīng)歷過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沒有人能挺得過來,可是你做到了?!?/br> “我知道你深愛舞蹈,將舞蹈視作你的第二次生命,這么多年,你的確為跳舞付出很多,你縱然有些天賦,可那些天賦在你的努力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而我的幫助更是不值一提,你不是因為我才走到現(xiàn)在,假如沒有我,你依舊可以站上巔峰,依舊可以成為塞納舞團最頂尖的華裔舞者?!?/br> “你很聰明,就算打架逃課,也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成績,我曾擔心你高考落榜,后來才知道這擔心很多余。” “你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孩子中最美麗的姑娘?!?/br> “你很善良,對宴徊很好,會為人解圍,聽從宴轍和宴非白,只因為不想讓他們難過和失望。” “宴星沂。”周巖拿出一盞孔明燈,掏出打火機點燃,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放飛。 燈隨風而去,越來越遠。 周巖將她輕拉進懷里,“你很好,好到讓我煩惱應該怎么護著你,才能不讓其他男人發(fā)現(xiàn)?!?/br> “星沂,我要你知道,我們之間沒有配不配,只有愛不愛?!?/br> “而我愛你,勝過所有。” 這是…… “嗯?!彼χ笃鹚掳停骸拔以诟愀姘??!?/br> 遲到的十年,他要一點一點的找回來。 宴星沂哪里還能忍得住眼淚,可實在不想在他面前哭,趕忙用力的抱緊他,周巖什么都知道,但并沒有阻止。 她從小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忍受,不管是任何事,明明付出比別人多百倍的努力,卻從來沒有人用這么堅定的語氣肯定過她。 第一個這么做的人,還是他周巖。 她低聲抽泣著,雙肩顫抖,依賴他的樣子像個小孩依賴長輩,仿佛受盡委屈,歷盡千帆,終于找到可以落腳的港灣。 周巖很溫柔,手掌一次又一次輕拍她后背,在她發(fā)絲落下無數(shù)吻,“周太太,我希望這是你最后一次哭?!?/br> 她在他懷里點頭。 周巖把她臉捧起來,澄澈的雙眼紅透,睫毛濕,臉上還有落淚的痕跡,耳邊的頭發(fā)絲都是濕的,男人輕聲嘆,“我預備做點別的事,分散你注意力。” 宴星沂疑惑。 他將她抱起來送進帳篷里,“我鋪過很多綿,不會硬?!?/br> “……所以呢?!?/br> 周巖看著她,單手解開紐扣,“明知故問,該罰?!?/br> 男人眼帶笑意的將她壓倒:“太太,男人的告白,只是鋪墊?!苯酉聛?,他會帶她一一領略。 宴星沂當然沒有拒絕的余地,不過也不想拒絕。 …… ** 從農(nóng)莊離開,宴星沂的演出也提上了日程,表演當天,她沒有選擇舞團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而是穿著于詩為她親手做的衣服上臺。 于詩自然也去看演出,怎么也沒想到宴星沂居然會選擇穿她做的衣服,自然是激動不已,驚喜交加。 舞臺上的宴星沂不單單只是一個表演者,還是一個擁有靈魂的舞臺劇人物,她的每個眼神,每次肢體的舒展和旋轉(zhuǎn)都牽動人心。 姜澧坐在角落注視著她,忽然覺得她很陌生。 從前青澀的小女孩,現(xiàn)在成為舞蹈界的寵兒,今天前來看她表演的人大部分是世界名流,而她絲毫不見當初的慌亂與狼狽,沉著冷靜,優(yōu)雅的完成無數(shù)個高難度動作。 當音樂的最后一個節(jié)拍落下,磅礴的音樂收尾,宴星沂墊腳飛躍,干脆利落的結(jié)束舞蹈。 姜澧聽到耳邊雷動的掌聲,眼神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舞臺上微抬著下巴接受眾人贊揚的女孩子。 時間過得真是很快,她也因此改變很多,現(xiàn)在的她驕傲帶刺,有種野性的,他想要馴服的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