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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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渡帶他到附近的電影院,這是平時他也常常會和同學(xué)們一起去看電影的地方,從原溪到美國以來的所有電影都是在這里觀看的。 有的好看,有的一般,有的令人昏昏欲睡,原溪身邊坐著不同的人,每一場都認(rèn)真看完了。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唐渡一起坐在里面,在原溪甚至有些熟悉的座位上,只隔了一個把手望著大屏幕。 唐渡大概從來沒有或者很少到電影院,因為他很明顯不習(xí)慣這種許多人共享一塊大屏幕的方式,坐下來的時候就抱怨了一句怎么這么多人。 唐渡選擇了最近才上的一部新片,當(dāng)然人會很多。 到開始播放廣告時唐渡才想到什么,問原溪要不要吃爆米花或者喝可樂,問完又自己說:不行,那些吃了不太好。 原溪看了他一眼,唐渡馬上又說:但是冰淇淋可以,要吃嗎? 原溪感覺唐渡大概有點緊張,搖了搖頭,拍了一下他的手掌,示意電影要開始了。 唐渡買的票在影院的正中間,他們兩人的旁邊都有人。 原溪努力讓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但身邊的唐渡在慢慢靠過來,有時手臂會不經(jīng)意地碰到他。 原溪看他,唐渡又比較無辜地附耳說:我不太習(xí)慣旁邊有陌生人。 原溪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這部電影里的場景幾乎都比較暗,情節(jié)也很刺激,原溪想如果他今天很認(rèn)真,這應(yīng)該算是他看過的電影里質(zhì)量比較高的作品。 但唐渡存在感太強,原溪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真正冷靜下來。 電影里兩位主角接吻,唐渡偏過頭來摸摸原溪的臉頰,待他看過來,說:他們在接吻。 原溪想:哦,然后呢? 我也想親親你,可以嗎? 唐渡的臉在熒幕不太亮的光中明明滅滅,原溪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yīng),唐渡的手從頰邊摸到耳后,摸得原溪整張臉燙起來,在主角們不知道做著什么的時候,唐渡俯身過來,在他的嘴角貼了很久。 原溪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唐渡退開了一些,他們呼吸又很近,唐渡的目光掃過原溪的臉,再次停到 他的嘴唇上。 本來想包場的,我以為你會喜歡人多一點,唐渡說,但是現(xiàn)在有點后悔,要是沒人就好了。 原溪心里一跳,看到唐渡的臉在他面前放得很大,唐渡的手掌摁著他的后腦勺,沒有用多少力氣,因為原溪沒有想要離開這個吻。 由于唐渡的出現(xiàn),原溪推翻了自己對自己多年的認(rèn)識,他想自己可能也不是一個多好的人,不是父母心里面那么懂事那么乖巧的孩子,他也有非常叛逆的時候,明知道不應(yīng)該喜歡的人偏偏就喜歡了,明知道應(yīng)該遠(yuǎn)離的偏偏靠近了,不主動但是不拒絕,雖然不說又表現(xiàn)得很明顯。 唐渡shun他的舌尖,退出去的時候原溪無意識地輕輕地勾了一下,唐渡笑了他一下,說:你有點乖。 原溪偏過頭去不看他了。 電影結(jié)束之后很多人站起來一起往外走,在通道里堵了一會兒,原溪的手臂挨著唐渡貼了一會兒,人群開始移動的時候唐渡抓住了原溪的手,低下頭來和他說不要走丟了。 然而這實在是一件有些困難的事。 餐廳離電影院路程有些遠(yuǎn),原溪坐在副駕駛上,車?yán)镩_了很舒適的暖氣,讓他困得厲害。 原溪瞇著瞇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車子看起來已經(jīng)停了好一會兒,暖氣沒有了,原溪身上蓋著唐渡的大衣,而唐渡站在原溪這邊的門外打電話,讓原溪只能看到一個他的背影。 大概又是一些讓他心煩意亂的事情,唐渡一只手插在褲袋里,一只手握著手機,嘴上叼著煙頭。 這些天看到唐渡抽煙的次數(shù)很多,原溪額頭抵著玻璃看了唐渡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蓋著唐渡的大衣,在室外零下的空氣里,唐渡沒有穿外套。 原溪推開門下車,聲音很輕沒有讓唐渡注意到。 他拿著唐渡的大衣甚至有些費力氣,因為衣服厚而長,要原溪拎著領(lǐng)口的位置舉起來。 將衣服披到唐渡肩上的時候,原溪正好聽到他說:這些都做不到,要你們干什么? 是很生氣的狀態(tài)。 披衣服時原溪踮了腳,這會兒收回來,唐渡轉(zhuǎn)過身來看他,似乎是怕他在車上冷到了,先握了握原溪的手,才緩了緩語氣和皺起的眉頭,隨便說了句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就掛了電話。 唐渡問原溪睡醒沒有,原溪搖頭,唐渡便拉著他又往車上走,說可以退了餐廳先讓他回去睡一會兒,嚇得原溪趕緊拉住他的手,給唐渡比說是騙著他玩的。 原溪偷偷看了唐渡幾眼,覺得他大概要生氣了,但唐渡沒有,只是哦了一聲,問他好不好玩。 原溪不敢回答,唐渡也沒有再問了,順勢牽著原溪往餐廳里進(jìn)。 餐廳在高樓的頂層,四面的墻壁都是透明的落地窗,除了原溪和唐渡之外沒有其他人。原溪還沒問唐渡為什么米其林三星會沒有人,侍者便走上來引著兩人到了靠近窗的桌子。 從這里能夠看到河面,夜晚河邊亮起星星點點的燈。 菜是唐渡早就安排好的,唐渡和原溪隨意地聊了一些東西,主要是過問原溪在學(xué)校里的生活,原溪用手機回答得很慢,但還是一一都說了。 唐渡最后問他:有交過男朋友嗎?或者女朋友。 原溪拿著手機不動,忽然又難受起來。 唐渡問的時候語氣太平淡,好像原溪交了朋友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 唐渡沒有看出來原溪想了這么多,服務(wù)生開始傳菜了。 唐渡沒有騙人的是這一桌的菜的確都很適合原溪的胃口。從生病以來原溪都沒有怎么好好吃過飯,在哈倫的監(jiān)督下只能做到按時,但每頓都只吃很少的東西,嘴也越來越挑。 唐渡在他面前坐著,原溪就不敢吃得很少,是不想讓唐渡知道他把這一年半過得很糟糕,糟糕到原溪本人都不想再去想,連唐渡終于主動靠近他,也不是很敢接受和相信,只能懦弱地一直逃避。 吃了沒多久,服務(wù)生走過來上來一瓶紅酒,為唐渡和原溪分別倒了一杯。 服務(wù)生退開之后,唐渡問原溪:你是不是學(xué)會喝酒了。 不是真正的疑問的語氣,唐渡將杯子送到唇邊抿了一口。 原溪端著酒杯,和唐渡手里的輕輕碰了一下。 產(chǎn)自勃艮第產(chǎn)區(qū)的羅曼尼康帝,香氣和口感都擁有深刻復(fù)雜的層次,一瓶酒開掉尋常人小半套房的價格。 唐渡沒有說原溪不應(yīng)該喝酒,或者喝酒不對,讓原溪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原溪專注著眼前的食物,他拿刀叉的姿勢很優(yōu)雅,也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唐渡吃東西的時候也不愛說話,他們安靜但不尷尬地結(jié)束了晚餐。 餐廳里仍然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客人,原溪并不意外地問唐渡:你包了一整層? 唐渡說:是的。 可能是陳年的葡萄酒味道太好,原溪喝得多了一些,頭暈?zāi)X脹,全身發(fā)熱,當(dāng)唐渡帶站在露臺上,夜風(fēng)徐徐吹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好些。 唐渡攬著他的肩膀,原溪抬頭看著天空,好像猜到唐渡會做什么,唐渡接過了侍者遞來的小提琴,給原溪拉了同當(dāng)年一模一樣的曲子。 琴聲緩緩流淌,原溪想唐渡做的每一件事其實都很土很俗,是那種很久之前的人談戀愛才會用的伎倆,假如唐渡真的是想和原溪談戀愛的話,他不用做得很多,只是需要一句準(zhǔn)確的話,給原溪提供一個簡單基礎(chǔ)的保證即可。 久而久之原溪發(fā)現(xiàn)唐渡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用自己不擅長的方式討好他按照一般習(xí)慣放棄了的人,去迎合大流來得到他想要的,讓原溪偶爾心疼。 唐渡無法開車,因此叫了司機。等司機來的時候,兩人站在餐廳樓下的噴泉旁邊,唐渡問原溪:可以跟我回家嗎? 原溪想到拉琴的那個唐渡,想到車子后座上還有一束不太新鮮但仍然好看的滿天星,覺得自己喝醉了,竟然回答唐渡:哦,走吧。 車子開得慢而平穩(wěn),滿天星被原溪抱在懷里,唐渡一直握著原溪的手,好像假如他放開那么幾秒鐘,原溪就要消失不見。 后座上空間密閉,濃郁的酒味漂浮在空氣中,彌漫出溫?zé)釙崦恋姆諊?/br> 汽車在別墅門前停下,司機將車子開走,唐渡接走原溪懷中的花,打開門時說:有點沉,你抱了這么久。 唐渡為原溪準(zhǔn)備好了他的衣服,在主臥里面有一個單獨的衣柜,當(dāng)原溪在唐渡的指示下打開柜子看到那些衣服的時候,唐渡臉上表現(xiàn)出不抑制的期待。 原溪大半個身子鉆進(jìn)很深的衣柜里找衣服,唐渡則一只手撐著柜門在旁邊看,原溪翻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睡衣,唐渡說了句我來吧便附身上去。 原溪還沒來得及從衣柜里退出來,被唐渡用一只手圈住了腰以防跌倒,他的另一只手在衣柜中有方向地照著,很快拿出原溪穿過一次的白色睡衣。 找到了。唐渡站直身子,屋頂上的燈光重新籠罩了原溪。 原溪站起來關(guān)好衣柜,回身撞到了唐渡的胸膛。 唐渡手里拿著衣服,眼神非常單純。 去洗澡,你身上酒味好香。 原溪去拿他的睡衣,唐渡又不給。 他忽然皺了眉頭,不放心地叮囑原溪: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 說完又覺得語氣太強硬,很勉強地讓步道:少喝點也可以。但是最好有我。 原溪洗完澡之后唐渡也從另一個浴室出來了,他手里拿著一條毛巾,看到原溪濕著頭發(fā)便走過去將毛巾蓋在了他頭上,擦一下去吹。 唐渡說完以后眼神在原溪脖子的位置落了一下,又很快挪開。 因為他這個沒有緣由的動作,原溪也看了一眼自己的鎖骨,上面干干凈凈,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 原溪覺得唐渡變麻煩了,為了避免唐渡繼續(xù)啰嗦下去,原溪把手覆蓋在毛巾上,一邊擦頭發(fā)一邊進(jìn)了房間。 吹風(fēng)機就放在浴室的架子上,原溪對著鏡子隨意地擺弄著自己的頭發(fā),視線再次落在剛才唐渡看的地方。 戒指在洗澡的時候就被原溪取下來收好了,白凈突兀的鎖骨平直地露在睡衣領(lǐng)口外,而唐渡不會知道這里原本掛著一樣?xùn)|西。 頭發(fā)基本吹干的時候,唐渡推門進(jìn)來摸了摸原溪的頭發(fā),看著鏡子里的原溪說:差不多了。 但唐渡的手沒有立刻離開,順著原溪的頭發(fā)往下摸到他的脖頸,輕輕地揉著。 唐渡只穿了浴袍,一只手撐在洗手臺上,偏頭看著原溪的側(cè)臉,手指變成指尖,揉變成撫摸。 原溪唐渡的聲音啞了一些,因為貼得緊,原溪感覺到他的fan應(yīng),鏡子里屬于自己的那張臉?biāo)查g漲紅。 唐渡的吻從原溪的頭發(fā)上落下來,一直在耳邊流連。你是不是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原溪意識模糊,抓在洗手臺邊緣的手指因為用力屈起骨節(jié)。 唐渡將這首曲子的名字告訴了他。 是日本小提琴手島村絢莎的《告白之夜》。 原溪一頓,發(fā)出很輕的呼吸。 唐渡不知道原溪身上的那枚戒指去了哪里,原溪躺在他身邊睡得很熟,唐渡打開他的衣領(lǐng),去看他的手腕和手指均是一無所獲。 逐漸唐渡反應(yīng)過來他能看到戒指是非常偶然的事情。唐渡開始變得很不安,把原溪摟得緊了一些,聽他在夢里輕輕哼聲。 原溪對小提琴曲的反應(yīng)不足,這點讓唐渡非常擔(dān)心,他忍不住給裴宴發(fā)信息,問他這樣到底算不算成功了。 裴宴詳細(xì)問了他整個晚上的經(jīng)過,最后十分無語地回答:我建議你重來。 唐渡:? 整個過程按照他排練好的進(jìn)行,其中沒有出現(xiàn)任何差錯。 除了說出這句話的時機。 當(dāng)時原溪站在鏡子面前太美,唐渡沒忍住,且原溪也表現(xiàn)得十分配合,唐渡講出這首曲子的名字時氣氛適當(dāng),聲調(diào)低沉,音色優(yōu)雅。 唐渡用十分具體的詞語描述了一遍當(dāng)時的場景,在短信發(fā)送成功之后,裴宴立即打電話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樣是追不到原溪的。 唐渡懷著驚愕的心情認(rèn)真聆聽了裴宴的教誨,坐在床邊看著原溪的睡顏,大半個晚上沒有睡。 原溪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綿軟,厚重的窗簾拉得很緊,房間里暗得只能看清所有東西大致的輪廓。 身邊唐渡不在,讓原溪稍微放松了一些。 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荒唐而隨意,原溪沒有想好要怎么處理。 他起床洗漱好,下樓看到唐渡坐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手邊擺了一杯咖啡。 他身上是那種難得的休閑打扮,黑色高領(lǐng)毛衣和休閑褲,一邊還放了一件羽絨服,和原溪穿來的那件同色。 唐渡讓原溪先去吃早餐,在起居室里接著處理自己的事情。 原溪吃好之后收到了一條埃爾森的短信告知他畫展舉辦的時間,并說這是一次比較私人的展出,會給他一份多余的名額。 原溪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唐渡,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過問他。 唐渡應(yīng)該沒有去看過自己的畫,原溪想讓他知道自己變得優(yōu)秀了一些。 原溪走過去將手機上的短信給唐渡看,唐渡讀完之后抓著他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上。 是想讓我去嗎?唐渡沒什么表情,手臂圈著原溪的腰讓他坐得穩(wěn)一些。 原溪俯身貼了一下唐渡的唇角,看到唐渡怔住了,輕輕笑了一下。 而唐渡此時在想,等會兒原溪走了,他要馬上給裴宴打電話回去,證明他昨天晚上說的有一些話是錯的,原溪可能沒有那么明白,但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唐渡將原溪送回了學(xué)校,并且許諾他會在畫展到場。 原溪帶走了滿天星,走回寢室的一路上收獲了無數(shù)的眼光。 哈倫在寢室里,也才剛剛起床,看到原溪進(jìn)來之后興沖沖地舉著手機給他看,是一篇學(xué)校論壇的帖子,里面放了一張他和唐渡的照片。 原溪抱著花站在駕駛室外,唐渡伸出手觸碰他的臉邊,氣氛平淡而悸動。 原溪,好多人朝我問你,哈倫把手機收回去,刷著自己的消息列表,還有問他的,不過我都統(tǒng)一回答不清楚。 哈倫指了指原溪懷里的滿天星,問他: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們的主角? 原溪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們在一起了嗎? 原溪也不知道答案,成立一種關(guān)系是否需要明確的表達(dá),他們究竟算是像戀人一樣在一起了,還是恢復(fù)了從前的關(guān)系,或者哪一種是唐渡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