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文大神重生在1927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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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懷清便翻到故事開頭,若有所思的又從頭開始,只是這一次,他是每個字都如同刻在心里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珍珍見狀,不打擾父親,湊到姑姑身邊,正要問讀后感,就見許嫣然神色怔怔。 珍珍待要說話,許嫣然眼睛一眨,一大顆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來,珍珍嚇了一跳,又很得意,自豪的問:“哥哥寫的小說是不是特別感人?” 許嫣然拿出張帕子,小心的沾了沾眼角,她沒理睬小姑娘,自言自語的說:“五姐……是跳了池塘吧,真是個傻姑娘,所以說,做人要有反抗精神啊?!?/br> 珍珍心道,姑姑就看出了這些?怎么她們看完想到的東西不一樣? 便又聽許嫣然說:“可五姐該怎么反抗?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從小到大連家門都沒出過,這也不能怪她呀!” “唉!”許嫣然長嘆一聲,顧不上理睬珍珍這丫頭。 她湊在許懷清身旁,嘆息說道:“再給我看一遍,我還要再想想……少庭這孩子,我剛看完以為他是在說嫂子,可是……絕非這么簡單!” --- 許少庭睡的再深沉,也被房間外爭論的聲音給弄醒了。 加上原主似乎睡眠質(zhì)量就一般般,許少庭耳朵邊人聲順著門縫傳進(jìn)來,嗡嗡的飛了群蒼蠅似的,他翻了幾個身,頂著一腦袋亂毛,氣呼呼的跳下床奔出房間。 心里絕望的想,這日子沒法過了,他從昨天到現(xiàn)在睡的有兩個小時嗎。他要是英年早逝,非得是因為困死的! 臥室外,許嫣然和許懷清這對兄妹正各自帶著自己的觀點,互相認(rèn)為對方的想法都有問題。 許嫣然道:“哥哥你畢竟是個男子,所以不能從我們女性的角度看待問題。五姐的死,有社會大環(huán)境的問題沒錯,但是她自己也有錯。再壞的時代,也有杰出的女性,再好的時代,你就算給她提供了認(rèn)字讀書,良好的生活環(huán)境,但若是自己不肯改變,故步自封——” 許嫣然似有所指的瞥了眼縮在一邊,從進(jìn)來就沒說話的張氏。 她道:“真正毀滅一個人的,從來都是她自己。” 許懷清不認(rèn)同的回道:“所以你看完這篇小說,認(rèn)為幾個女孩子會死是自己的錯嗎?” 許嫣然道:“小說中,反抗的三姐四姐都死了,沒反抗的二姐也死了,這說明什么?都是一個死,那么為什么不在反抗中死去?還要跪著去死嗎?” 許嫣然堅定自己的觀點:“五姐在小說里只是個符號,作者是要借五姐表達(dá)他的觀點——就算是死,也要睜開眼睛,明明白白的去死,而不是如同待宰的牛羊豬狗,愚昧無知的死去。” 許懷清似是動氣了,提高聲音嚴(yán)厲反駁了許嫣然:“那是誰讓這些女子愚昧無知?她們生下來時候就是這樣嗎?” “誰都能回答這個問題:剛出生的嬰兒是一片白紙,那所謂男女思想上的差異是從何而來?” “若是世間所有的孩子本不分性別,等成年后才分化出男女,誰也不敢賭自己的孩子到時候是男是女,試問他們還敢教育這孩子,你就該貞靜溫順,勤于家務(wù),不能認(rèn)字讀書嗎?結(jié)果孩子成年后是個男孩,誰來為他這樣的思想負(fù)責(zé)?” “但若是女孩,就該如此教育嗎?本不該如此??!” 許懷清說到這里,語氣悲痛道:“可恨的就是孩子一出生,便決定了性別,便從思想上區(qū)別對待。難道男子天生的就比女子聰明,有反抗精神?你還是認(rèn)為本質(zhì)的問題,是個人自己的問題?而不是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問題嗎?” 許懷清看著meimei,失望的說道:“嫣然,你過于崇拜強者,缺乏一顆憐弱的心。” 許少庭走到門邊,因為許懷清一時激動,聲音提高,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只是聽了許懷清這段長篇大論,他心中驚奇的想,這個便宜爹思想境界忒高了,尤其是他舉證的那段話,放在百年后也是個思想上十分開明的人了。 還有最后一句話,許少庭開門走出去,心道慕強可是男頻那邊永恒的小說主題,誰要是小說真寫個弱雞主角,那可要被讀者罵死了。 想到這里,許少庭心中吐槽,他這重生過來的弱雞身體,近代史還趨近于無的空空大腦,也沒那能力拳打腳踢改變悲慘的近代歷史。 如果他是小說主角,都要被罵這個重生有什么意義,怎么就給了這么個廢物…… 外間許嫣然猶要反駁,小說作者已經(jīng)睡眼朦朧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許嫣然便和許懷清齊齊閉了嘴,珍珍和張氏也看向醒過來的少年。 許少庭被四個人八雙眼睛同時看過來,享受了把“萬眾矚目”的待遇,他徹底醒了,本來有點睡不好的低氣壓,出來是想罵人,也心里咕隆一聲,一句話不敢吭了。 客廳中幾人,唯有珍珍歡快的跑到他身邊,喊哥哥。許少庭站在原地,正想說你們繼續(xù),我回去接著睡了…… 就被珍珍拽到坐在羅漢椅那的兩人身前,他認(rèn)出了便宜爹,然后近距離看到了便宜姑姑。 許少庭霎時間有點挪不開了眼睛,昨天這位女郎穿的旗袍高跟鞋,披著卷發(fā)已是明艷動人。 今日這女郎竟然穿的是一身黑色蕾絲的修身洋裝,卷曲的黑發(fā)編織在一側(cè),用綴著一排潔白珍珠的發(fā)卡別住。 兩縷同樣打著卷的劉海垂在臉頰邊,襯得她眉眼漆黑,高挺鼻梁下涂著深色口紅的唇,讓她不至于全身上下只有黑白兩種色調(diào)。 許少庭知道這姑姑是美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也許你可以說她的五官長相不符合你的審美,可你不能否認(rèn)她微微一笑,既明艷又帶著東方女郎矜持的漫漫風(fēng)情。 那還是少女不會擁有的魅力,非要是過了一定年齡,成熟女士才能沉淀出的氣質(zhì)。 許嫣然發(fā)現(xiàn)自己侄子看她看呆了,哼笑一聲,張開口,聲線似乎天生慵懶散漫,不過對許少庭是很正經(jīng)的問:“庭哥兒,我問你,你這篇小說究竟想表達(dá)的是什么?” 許懷清也看向他,珍珍也叭叭的疑問:“哥哥,小說主旨是什么啊?” 就連身后,張氏也走了過來,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兒子。 許少庭驟感壓力,他自己是覺得很尷尬,很心虛的回答:“我聽到了點你們的爭論。” 許嫣然揚眉:“那你覺得我和你的父親,誰的觀點是對的?” 許少庭只覺自己被這女人的氣勢壓住,他縮了縮脖子,面對女人他總沒法子,他果然還是喜歡男人。 許少庭不肯再看便宜姑姑,避開目光才說:“你們說的都沒錯啊,就算是百年……假如百年之后,大家都能上學(xué)吃飽喝足,也照樣會有人不愿意讀書上學(xué),不愿意動腦子,也不覺得活著非要有什么追求?!?/br> 許嫣然就笑:“所以我就說,有問題不要總怪旁的人,也不要怪什么時代的錯,人還是要自己能站起來才最重要。” 許懷清不贊同的看著兒子,張氏也面色更加的晦暗。 他們就聽這少年說:“但總不能因為二姐,三姐,四姐還有五姐,她們是弱小的,她們是無知的,是站不起來跪著的人……她們就理應(yīng)死掉吧?!?/br> 第十四章 回憶章,少庭的過去 許少庭的話說完,發(fā)現(xiàn)沒聲了——他的便宜家人們,從姑姑許嫣然到meimei珍珍,都一臉怎么形容的表情呢? 總之是都很有點帶著震驚的看著他。 許懷清更是若有所思,眼珠子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許少庭被這目光看得有點腿軟,他心道,我那句話說的很有問題嗎?他們干嘛都用看珍惜動物似的眼神看著我? 少年艱難的擠出個笑,發(fā)覺自己禍從口出,偏偏說出去的話正如這世間沒有后悔藥一個道理,是不可能再收回去。 他笑的比哭還難看,弱弱的說:“我隨意說說,沒有說你們的看法是錯誤的意思。” “還有,我昨天一晚上沒睡?!痹S少庭真的覺得自己很虛弱,他捂著心口,“你們繼續(xù)聊,我回去接著睡覺了?!?/br> 說罷,許少庭轉(zhuǎn)身想跑,他又不傻,便宜爹和姑姑一看,就不像張氏和珍珍那么好糊弄,他們兩個如果有心,隨便和他聊聊,估計他都能露出不少餡。 許少庭潛意識里對這個時代有著戒備感,也還帶著些愧疚。他占了別人的身體活著,原主這個十六歲的男孩就連死了,他的父母也不會知道,還以為面前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孩子。 許懷清見兒子面色蒼白,眼睛周圈發(fā)黑,知他說的是實話,見他人和一只小老鼠見了大貓似的要溜,頓時好笑的喊道:“少庭?!?/br> 許少庭慢吞吞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許懷清,那聲爸爸是喊不出來。 許懷清也默認(rèn)自己和孩子不親近,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因此他并不擺出父親的氣勢。 只把面前的少年當(dāng)做個平等的人,是與自己地位相同的朋友。 許懷清站起身走了兩步,伸出手在許少庭肩膀拍了拍,溫和問道:“你一晚上都在寫這篇小說?我看到前面還有你修改過的初稿。” 許少庭被這么肢體上的接觸,他再想裝作沒存在感,盡量少引人關(guān)注,耐不住條件反射,身體一僵,往后退了一步。 許懷清神色微變,他縮回去了手,但很快臉上恢復(fù)成溫和神態(tài)。 許少庭知道自己的動作傷了便宜爹一顆想要愛護(hù)兒子的心,不過他心里想,你本來就和自己兒子不熟,我都從下人、珍珍那里知道,你可不是什么合格的父親。 許懷清這個人,在他的兒女成長過程中嚴(yán)重缺失。 所以即使許少庭不喜歡張氏這樣的母親,但對比起來,許懷清人再好,可他作為父親哪來的臉批評張氏教育不好孩子。 許嫣然突然走了過來,高跟鞋噠噠的在地上發(fā)出聲,大美人身姿高挑,穿著高跟鞋身高壓了許少庭。 黑麻麻的一個人,烏云壓頂?shù)脑谠S少庭身前站定,紅唇一張,許少庭先心中打顫,是慫的。 他有那么一點女人恐懼癥,越有女人味的成熟女性,他就越有點害怕。 許少庭以前寫小說時,參加過一次作者年會,有個女頻的妹子和他同齡,兩人頗能聊得來。 作者大會附帶一個溫泉三日度假福利,結(jié)束那天,妹子專門精心打扮,換上裙子化了妝,在一眾作者的起哄聲里,約他單獨去喝杯咖啡。 許少庭當(dāng)時心中發(fā)抖,嘴上找了借口拒絕。 轉(zhuǎn)身回房間,他同房間的作者與他開玩笑:“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不喜歡?你是嫌人家年齡小,喜歡更加成熟好看的?” 許少庭差點沒好氣的回道,只要是女人他就不行,要是你瘦點高點再長得有點人樣,老子到是考慮試一試。 當(dāng)然心中這樣怒吼,表面上他只嚴(yán)肅說道:“想什么呢,我才高一,這個年齡談什么戀愛,當(dāng)前作為學(xué)生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一個好大學(xué),談戀愛只會耽誤學(xué)習(xí),早戀是不對的!” 對方被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說法給驚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你他媽的每天更新一萬字,你也有臉說好好學(xué)習(xí)?!” 這話說完之后,高一結(jié)束,許少庭實在是學(xué)業(yè)小說不能兼顧,加上各種綜合原因,他便去找班主任退學(xué)。 許少庭寫小說的事情,現(xiàn)實中的同學(xué)、親戚之流都不知道,班主任也不知道。 只是看他一身名牌,不像家庭貧困,倒像是個小少爺。許少庭對班主任撒謊,說要出國讀書。 班主任知道他父母早逝,就道:“那讓你家大人來辦理退學(xué)手續(xù)?!?/br> 許少庭轉(zhuǎn)頭找了自己本市同網(wǎng)站的男作者,一個三十歲的小公務(wù)員,冒充他叔來學(xué)校。 對方肯來幫他,是因為倆人認(rèn)識快四年,算是一對兒“忘年交”,也知道他的身世,過年時候還邀請他去自己家吃餃子。 也知道許少庭退學(xué)后,是有自己的打算規(guī)劃,只是幫他辦理完退學(xué)手續(xù),許少庭請他去吃飯,路上買了冰棍兩個人正吮著。 假叔叔突然拽著他要往回走,對他道:“千風(fēng),我覺得還是不行,你還是得回去上學(xué)?!?/br> 許少庭咬著冰棍掰他拽自己領(lǐng)子的手,嗚嗚囔囔的罵:“你有病哦,手續(xù)都辦完了,回去也沒用了?!?/br> 假叔叔說:“可你這個年齡哪有不上學(xué)的,這事我怎么想做的都不對??!” 許少庭道:“那咱們現(xiàn)在回去,然后教導(dǎo)主任通知我家大人來學(xué)校,你不擔(dān)心我家那群親戚倒打一耙,給你的生活增添點意外驚喜?” 許少庭這番話成功勸退了假叔叔,晚上真叔叔找上了門,他正叫了收廢品的上門收書,他叔一眼看到被賣掉的高一課本,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 許少庭沒瞞,說了自己已經(jīng)退學(xué),以后專職寫小說。 他叔不到四十歲,被生活蹉跎的兩鬢發(fā)白,臉上愁苦的和魯迅筆下的祥林嫂能有一拼。 知道他不上學(xué)了,因為不知道他寫小說賺的錢不少,加上許少庭初中成績不好,這所高中還是以每年兩萬高價學(xué)費才進(jìn)去。 以為是大伯姨媽這圈親戚不愿意給小孩交學(xué)費,親叔紅著眼睛說:“少庭,學(xué)費的事情,叔給你想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