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燕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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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人對著新來的蘇燕上下打量,侍從給蘇燕隨意收拾了住處,讓她和李騁的姬妾一同住下。 她去詢問的時候,侍從只肯說李騁帶兵去攻打定州了,等定州攻下后便會回來,也不肯交代李騁將她拐來做什么。 蘇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府中住了不過三日,李騁便攜著一身酒氣回來,直接到了她們的住處。 蘇燕瑟縮插好門閂,任屋外酒氣沖天的醉鬼如何怒斥著讓她開門也不理會。 最后李騁安靜了一下,似乎是在門外踱步想著如何進(jìn)去。蘇燕膽戰(zhàn)心驚地等了一會兒,突然聽聞一聲巨響,一柄沾著血的長刀直接劈開了木門,力道之大,將木門都?xì)Я舜蟀?。蘇燕嚇得險些跳起來,去屋里找了燭臺握在手里。 幾下之后,李騁一腳踢開了木門,看到蘇燕后立刻踉蹌著上前,強(qiáng)硬地奪下她手里的燭臺,不由分說將她往榻上拖,血腥氣與酒氣混合,越發(fā)令人作嘔。蘇燕又驚又怒,手上得了空立刻朝他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李騁被打得愣了一下,粗熱的呼吸噴灑在蘇燕臉上,她嫌惡地偏過頭,用腳蹬開他。 李騁本就醉得糊涂了,連走路都不大穩(wěn)當(dāng),腦子里還想著這種事,蘇燕一巴掌打過去,他便也知趣地停下,搖搖欲墜地站了一會兒,便猝不及防地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一只手還放在解了一半的褲袋上。 侍從聽到動靜聲沒了,立刻進(jìn)屋查看,發(fā)現(xiàn)李騁睡了過去,便招呼著讓蘇燕侍奉。 蘇燕冷笑兩聲,絲毫不理會醉到不省人事的李騁,抱著衣裳去找他的姬妾,以求夜里能安心地睡一覺。 讓蘇燕進(jìn)屋的女人懷了身孕,也聽到了她屋里的動靜,沒說幾句便收留了她。 蘇燕在幽州住得久了,勉強(qiáng)也能聽到一些薊州的鄉(xiāng)音,對方喚作媛娘,跟著李騁已經(jīng)有三年,隨軍到過不少地方。她雖不理解李家為何造反,卻對此沒有太多感受,甚至想著若李家當(dāng)了皇帝,李騁便是太子,她日后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燕不了解其中內(nèi)情,她不明白李騁的父親是節(jié)度使,祖父是太尉,這樣的家世地位不知好過世上多少人,為何還覺得不滿足,非要爭著一個皇位,要?dú)⒛敲炊嗳?,夜里便不會做噩夢嗎?/br> 翌日一早,李騁酒醒了看到臉上留下紅印子,以及地上被劈開的木門,便將蘇燕從媛娘的屋里拖出來?!昂媚銈€蘇燕,我還沒怎么你呢?你先對我動起手了?” 蘇燕怒罵道:“你好生不要臉,滿院子的姬妾,偏偏來禍害我一個無辜人。我又不曾招惹你,無端被你這樣欺負(fù),還不準(zhǔn)人還手了不成?” 李騁咬牙道:“我瞧著你在宮里也沒少受欺負(fù),難道你敢甩皇帝的巴掌不成?” 蘇燕冷笑,說道:“我還當(dāng)真打過?!?/br> 他聽到此處也笑了,推著蘇燕往屋里走,說道:“我昨夜打了勝仗,酒喝多了將你認(rèn)錯了人。你且放心,我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jian□□人的事可是一點(diǎn)也不干,這滿屋的女人都是真心要跟我,你可以再好好想想,跟了我日后有數(shù)不盡的好處,還沒人拘著你?!?/br> “我若不肯呢?” 李騁對她揚(yáng)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好說,你不肯跟我,不是還有徐墨懷嗎?我便將你還給他,你一個婢女膽敢戲弄皇帝,他若知道你還活著,且又入了我的后宅,手段可比我要很多了,你盡管試上一試?!?/br> “混賬?!?/br> “隨你怎么說?!?/br> 第64章 李家造反的事傳到長安只用了七日,驛站的人馬不停蹄將消息傳到長安,滿朝文武無不嘩然,紛紛辱罵著李氏滿門,而李復(fù)留在長安的家眷被他狠心拋棄,成了這場叛亂的棄子。 只要推行科舉,務(wù)必會引起巨大的動蕩,邊疆有著虎視眈眈的外夷,朝中是步步緊逼的士族。如果放任士族繼續(xù)壯大,只會出現(xiàn)更多的李氏郭氏。 李復(fù)知道徐墨懷的野心不止在提拔幾個小小的寒門學(xué)子,他早在暗中打壓李氏,無異于逼著他們造反,刀子遲早會落到他們這些權(quán)勢滔天的節(jié)度使頭上。與其等著日后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如趁著他羽翼未豐早些反了。 徐墨懷心中早有平叛的人選,他也知道如今自己這皇位坐了沒多久,正是需要提升威望的時候。北方突然暴發(fā)叛亂,百姓們便回回憶起從前因戰(zhàn)亂而顛沛流離四處逃亡的日子,此刻更需要他站出來,如同先皇和高祖一般驅(qū)逐胡虜,平定河山。 朔州陷入戰(zhàn)火,林馥心急如焚,迫于無奈來尋求徐墨懷,跪在殿前請他出兵援助林照。 “請陛下救我兄長?!绷逐ルy得對徐墨懷低聲下氣地懇求,依舊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林氏風(fēng)光了幾百年,勢力如盤根錯節(jié)的古樹,根脈綿延幾里,一時之間絕不可能除盡。而他也沒要為此除去李家的意思,不過是想打壓給各大士族看看,自然不會真的要林照死。 “朕知道了,這些事不必你費(fèi)心,回去等著便是。”徐墨懷實(shí)在不想看見林馥,他還沒忘記蘇燕是怎么跑的,若說其中與林馥半點(diǎn)干系也沒有他絕不相信。 林馥還想再說,徐墨懷卻不大愿意理會她了。 沒多久,宋箬也從宮外回來,正好看到林馥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在宮里這些時日,已經(jīng)看出徐墨懷并不沉湎于男女情愛,極少到后宮寵幸過什么人。 宋箬絲毫不了解這位兄長,因著她有意在宮里打探從前的事,也得知了不少有關(guān)于他的傳聞,包括皇后與長公主的死,都與他脫不開干系。 宋箬早慧,雖年少走失卻一直有記憶在,后來輾轉(zhuǎn)流亡被好心人收養(yǎng),母親留下的信物便被她縫在了衣服的暗袋里。后來回到長安遇見林照,也是她故意為之,只是在日漸相處中,林照雖對她呵護(hù)備至,這呵護(hù)卻也來得不同尋常,并不似男女之間的情意。宋箬多次試探,不斷與記憶中的往事比對,發(fā)現(xiàn)了徐晚音與她年紀(jì)相仿的事,越發(fā)確認(rèn)心中所想,只是林照始終當(dāng)她不記得罷了。 也實(shí)在可笑,從前口口聲聲說她卑賤的公主,竟不過是鳩占鵲巢的庶人,而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安樂公主,徐晚音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從她手中得來的。 繡房欺辱她的長工與繡娘,苛待她瞧不起她的林氏中人,在一夜之間都要對她磕頭跪拜。而從前她受了那樣多的冷眼,無非是因她出身不好,配不上林氏嫡子的林照罷了。 宋箬只覺得十分可笑,分明她并未做錯什么,只因身份不同,便要受到這樣天差地別的對待。難怪人人都鉚足了勁兒往上爬,換做是她,即便拼得頭破血流,也得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只是她實(shí)在想不通,生母和長姐究竟為何而死。 —— 由于李復(fù)是河北道節(jié)度使,在攻取河北各州郡之時可謂勢如破竹,李騁翹勇善戰(zhàn),是出了名的殺神,三日便踏平了定州的城門。而胡人兵馬攻打朔州,連朔州也危在旦夕。 徐墨懷在商討下,決定親自領(lǐng)兵出征,雖然朝中重臣們對于政事意見不一,卻在抗敵一事上都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當(dāng)初蠻夷入侵中原,不少世家為了抗敵滅門,長安的街道是都是公卿貴族的尸骸。士族中人向來視胡人為賤夷,寧死都不會向他們俯首稱臣。 李氏一族從前便是庶族,祖上一路靠著軍功升遷,雖位列公卿,卻依舊被名門望族在暗中瞧不起,叛亂一事后更被人所恥笑,御使更是在朝中破口大罵,只恨自己不能親自提劍上戰(zhàn)場將逆賊誅殺。 徐墨懷在此刻提出要領(lǐng)兵平亂,無異于正中他們的下懷,滿朝文武幾乎無人反對,紛紛贊揚(yáng)他有高祖遺風(fēng)。 正當(dāng)徐墨懷整軍待發(fā),要奔赴定州之時,一封書信姍姍來遲,從遠(yuǎn)隔千里的云塘鎮(zhèn)送到了他手上。 送信人字跡工整,沒有名姓,只知道來自幽州。這封信先是寄到了云塘鎮(zhèn)的一家藥鋪,最后有人去尋張大夫的下落,這才驚動了徐墨懷安插在云塘鎮(zhèn)等待蘇燕的人。 這封信半點(diǎn)看不出與蘇燕的干系,只是輕描淡寫地詢問了張大夫的近況,而他卻一眼便能確認(rèn)是來自蘇燕。 徐墨懷捏著信紙的手用力到有些發(fā)僵,他將信上的字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目光幾乎要化為火焰將這信紙燒穿一個洞來。 良久后他才深吸一口氣,將信折了幾折放回書案上,常沛問他:“可是有蘇美人的消息了?” 徐墨懷眼眸中閃爍著一些古怪的光,猶如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獸。 “幽州?!?/br> 他得知蘇燕還活著,起初心中松了口氣,甚至有些隱約的安慰,然而緊接著又想到她在幽州。 幽州已經(jīng)被攻陷,城中必定死傷無數(shù),也不知她是否能逃過一劫。 徐墨懷心中煩躁,卻又覺得好似看見了一線希望。 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聽人提起過蘇燕,久到他都覺得蘇燕八成是死在了哪個角落,偏偏她又冒出點(diǎn)兒頭,就像是注定要與他牽扯不清一般。 也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蘇燕,他腦子里便忍不住胡思亂想。即便她沒有死,也可能早已逃離了幽州。況且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倘若離開后又中意了旁人,偷偷婚嫁有了夫君…… 徐墨懷想到這里,呼吸都不由地重了幾分,手指緊握著似乎要將什么捏碎。 倘若她敢嫁人,還不如死了! 他當(dāng)初能暗中殺了周胥,自然也不會放過蘇燕身邊的人,倘若她當(dāng)真與旁人有了首尾…… —— 在太守府的日子,蘇燕真覺得自己是開了眼界,她從前以為世上最壞的男人就是徐墨懷這樣了,誰能想到還有李騁這樣不要臉的。 李騁幾次出言調(diào)戲,她都不予理會,于是他便讓自己的姬妾輪流去勸她,甚至讓幾個女人夸贊他的床上功夫。蘇燕被氣得滿臉通紅,便諷刺道:“男人都愛嘴上逞能,誰知是不是你們心善,不好駁了他面子,竟讓他給當(dāng)真了?” 李騁的姬妾將這番話告知給了他,當(dāng)晚他便一腳踹開了蘇燕的門,在她的喊叫怒罵聲中強(qiáng)行綁了她。 蘇燕本以為李騁是要責(zé)罰她出氣,誰知他卻將她丟到了一個姬妾的房里。 她被摔得悶疼,正艱難地爬起來,就看見李騁二話不說,將屋里的那名姬妾給翻過身,讓她跪趴在榻上。 緊接著蘇燕便看到李騁一手解開褲帶,另一手則撥開了姬妾堆疊的裙裳,沒一會兒床榻便發(fā)出輕微的響動。 蘇燕被驚得愣了好一會,直到李騁粗重的呼吸和女子的叫聲越來越大,她才不可置信道:“你……你還是不是人?” 第65章 蘇燕見過許多厚顏無恥的人,只是從沒遇上過李騁這樣的,似乎那些王公貴卿的禮法品德都與他沒什么干系。 情色不堪的聲音止不住地往耳朵里鉆,蘇燕就算緊閉雙眼也羞憤得滿臉通紅。李騁還在刻意挑釁,張口要蘇燕對他的男子雄風(fēng)做出評價。 ...... “徐墨懷看著便弱不禁風(fēng),如何能與我相比,倘若你試過,便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歡女愛……”李騁的呼吸聲粗重,一邊大言不慚地羞辱簪花敷粉的公卿士族。與此同時,屋子里的女人也十分配合地發(fā)出聲音。 蘇燕覺得自己耳朵里都在嗡嗡響,眼睛完全不敢去看對面的兩個人。 徐墨懷雖說性情極為惡劣,但到底是名門大儒教養(yǎng)出的皇帝,還有幾分修養(yǎng)品性在身上,不會逼著她去學(xué)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更不會滿口污言穢語,反觀李騁此刻的模樣,當(dāng)真像個沒開化過的蠻夷。 蘇燕任由李騁如何說都不理會,等屋子里的動靜終于停下,李騁拾起姬妾的衣裳草草擦了兩下,便大步朝著她走近。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隱約的氣味兒,蘇燕簡直要瘋了,李騁一靠近她便蹬著腿往后縮,生怕被他碰到,然而卻被李騁抓著腳腕硬生生朝他拖了過去。 那名姬妾仿佛什么也沒看到一般,自顧自地整理自己。李騁面上沾了層薄汗,他笑了一聲,抓著蘇燕的手朝著他按過去。 蘇燕驚叫一聲,拼命地往回扯自己的手,奈何拗不過他的力氣,最后臉色幾乎稱得上惡心了。 李騁似乎覺得看著她這副模樣十分有趣,蹲在她面前朗聲大笑起來。 他遇到過不知多少女人,即便已為人婦的也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唯獨(dú)皇帝老子的心上人他沒碰過。甚至于他還有些好奇,蘇燕究竟是什么地方能討得徐墨懷對她念念不忘。 蘇燕惡心得想吐,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李騁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去撕扯她的衣裳。 “你不是說自己不強(qiáng)迫女人嗎?言而無信,厚顏無恥!”蘇燕掙扎叫罵個不停,忽然肩上一涼,衣料刺啦一聲被扯破了,將她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 李騁和蘇燕同時愣了一下,蘇燕是因?yàn)轶@懼,李騁則是因?yàn)樗缟溪b獰的一大塊傷疤。 “你一個小娘子又不打仗,怎么也留了這么丑的疤在身上?!崩铗G才說完,蘇燕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又委屈又凄慘,一下子就將他的興致給沖散得干干凈凈。 本朝改嫁之風(fēng)盛行,也從不提倡女子守貞,蘇燕從宮里跑出來,能被他看中有機(jī)會過好日子,不知是多少人求不來的,誰知她還不知好歹,一副貞潔烈女的做派。 李騁被她哭得掃興,正好此時手下來尋他,說是定州又有戰(zhàn)事了,他只好起身離去。 蘇燕等他走遠(yuǎn)了,哭聲才逐漸停下來,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地。李騁的姬妾這時才慢悠悠地過來給她解繩子,說道:“你這小妹好生倔強(qiáng),惹怒了將軍有什么好處,雖說將軍不做那□□的小人,若真被惹急了將你拉出去砍了,或是送你去做營妓叫萬人踐踏,可不比順從他要壞上百倍。且不說將軍待我們體貼,出手也很是闊綽,你跟了他不知多快活,再不聽話受苦的只有你自己?!?/br> 對方言辭也算和氣,說上幾句后見蘇燕沒有要聽從的意思,也不再自找無趣,給她解了繩子便叫她回去了。 蘇燕從她屋里出來的時候,有幾個女人正好奇地打量她。 蘇燕還處于驚懼與羞憤中,也沒有心思理會,等回屋看到破爛的房門,心中又是一股壓不下去的火氣。 她便不信了,能從徐墨懷的手上逃出去,便反抗不了李騁這樣的瘋子。 —— 定州攻陷不久,城中尚有血性的軍民又開始反抗,加上前幾日定州刺史去求了援兵,與之交好的相州刺史,太原太守紛紛增兵助他。 李騁年輕氣盛,多少有些剛愎自用,以為攻下定州便相安無事,萬萬沒想到會陷入埋伏,留在定州中的將士們反被內(nèi)外圍困,他被李付傳信訓(xùn)斥一通,只好帶著兵馬去重新攻城。 這次整整半月的時間,天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涼,李騁終于奪回定州,想要乘勝追擊,將相州也給打下好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