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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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件事情被捅出去了,李煦川他是皇子,他不會死,頂罪的是你!你為師不尊,會受到眾人辱罵,史書上也會將你當(dāng)成笑柄! 多謝小公子分析,這些本就不是下官在乎的。江硯撥開高繁的手,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若是我怕,便也不會在一起。 江硯轉(zhuǎn)身要走,身后的高繁出聲道,從幾年前我就知道,你們之間不對勁,可我沒想到是雙向的,江硯,沒結(jié)果的。 話音落下,江硯抬腳,沒再理會高繁。 回到帳子,江硯簡單洗漱了一番,疲憊感瞬間翻涌了上來。 A3718,我可以這么叫你嗎?江硯道。 系統(tǒng)回應(yīng)的很快,可以。 你出現(xiàn)的少了。 想起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江硯所有的問題幾乎都是和系統(tǒng)商量決定的,而到了第三個世界了,系統(tǒng)出聲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有時候江硯都會忘了還綁定著系統(tǒng),恍惚間會認為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人,而產(chǎn)生一瞬間的模糊感。 江硯。系統(tǒng)叫了他的名字,你已經(jīng)可以成熟的做出抉擇,并不需要我了,并且我也相信你可以完成任務(wù)。 如果這次不能了呢?江硯的聲音很小,系統(tǒng)并沒有捕捉道。 漫長的夜晚終會迎來太陽,天邊泛起魚肚銀,人們從睡夢中蘇醒,整裝回京。 江硯在上馬車的時候,和高繁對視上了,后者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馭馬朝反方向走了。 中途休息的時候,江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李煦川會偷溜過來,早早的就把簾子撩開。 果不其然,一個身影竄了進來,伴隨著簾子的落下,撲到了江硯懷里。 不遠處的高繁將這一切收入眼底,捏著韁繩的手握緊,眉頭皺成了川字,眉宇間帶著nongnong倦意,想來昨晚并沒有休息好。 第42章 危險的帝王 養(yǎng)孩心得(16) 回到京城后, 時間就像是開了倍速般。 江硯上早朝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陛下的不對勁,若是不仔細看, 看不出其腳步的虛浮。 但對于江硯來說,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他是不在乎的,所以總是會觀察一些別人會忽略的事情。 陛下身體欠缺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必然又會將朝廷內(nèi)攪動一番,所以江硯選擇了視而不見。 之前李煦川恨不得把自己打包來就住在江府, 但最近來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少,身邊突然沒了膩乎的人,江硯渾身都不舒坦。 最后江硯沒忍住, 親自去了趟宮中。 來的時候,李煦川正和王德全說話,聲音太小,江硯聽不見, 也對他們之間的悄悄話并不感興趣。 站在門口輕咳了一聲,示意自己來了。 李煦川聞聲望去,看見江硯后, 原本冷著的臉?biāo)查g揚起笑容, 目光也帶上了溫度, 起身摟住江硯,撒嬌般的道, 我正想著去找先生,先生就來了。 江硯目光從王德全身上劃過,王德全見此場面,完全沒有驚訝,彎著腰默默退了下去。 你不來, 所以只能我來了。江硯道。 李煦川仰起小臉,我喜歡先生來找我,可以考慮以后就等著先生來。 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人,李煦川更加無所顧忌,和江硯在一起的時候,李煦川總是忍不住想要碰碰他,搞得自己像是個癡漢般。 陛下身子日漸虛弱,你有何打算?江硯拎著李煦川的后衣領(lǐng)讓其在位置上坐好,別老是想著朝他身上蹭的。 李煦川不比江硯,即使更換帝王,江硯依舊可以在朝廷當(dāng)自己的小官,平平淡淡的過完剩下的日子。 但李煦川不同,他是在權(quán)利漩渦中心的人,若是上去的是懂得手足情皇子是最好的結(jié)果,若是不是,那么李煦川的后半生將會飽受折磨。 先生是在擔(dān)心我?李煦川撐著下巴,被江硯拒絕親近的他,不悅都寫在了臉上。 江硯選擇了無視,理著袖子道,奪嫡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不爭,也要給自己留自保的退路。 我若是爭呢?李煦川眼神狠戾,不容拒絕的握住了江硯的手,若是我爭,先生會如何? 手被握的有些疼,江硯能感覺到李煦川掌心微微出汗,他在緊張。即使表面裝的不在意,無所謂,可身體的小細節(jié)還是會暴露他。 我會在遠離帝都的地方,買一所宅子,你若是失敗了,我就帶著你逃走,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江硯反手握住了李煦川的手,揉了揉。 先生說的這般美好,讓我一瞬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抉擇了。李煦川表情柔和起來,剛才情緒失控仿佛不是他般。 李煦川一點的改變都能被江硯敏銳的察覺到,不過他只是短暫的蹙眉,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 * 當(dāng)大地落下第一片雪花時,養(yǎng)心殿內(nèi)傳來陛下病倒的噩耗,一時間人心惶惶,朝堂之上表面維持著秩序,實則內(nèi)里已經(jīng)亂了。 眾皇子虎視眈眈的盯著養(yǎng)心殿龍床上的陛下,后宮和前朝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動用各方勢力想要從養(yǎng)心殿內(nèi)打聽出些消息,可惜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養(yǎng)心殿像是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鐵籠子,沒人能鉆進去。 卻在宮內(nèi)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個人知道養(yǎng)心殿內(nèi)的一舉一動。 李煦川倚靠在榻上,手中拿著圣賢書百無聊賴的翻看,王德全站在一旁說著從養(yǎng)心殿內(nèi)傳出來的消息。 王德全曾經(jīng)是陛下身邊的人,想要從陛下身邊敲開一個小口子,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有趣,不是大問題,卻搞得興師動眾,我這位父皇到底要做些什么呢?李煦川扔了書,懶散的舒展身體,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我去找先生,你繼續(xù)盯著。 江硯無奈的給面前的人添茶,高繁差不多要喝了快一壺的茶水了。 也不說為什么而來,有什么事情,就看著江硯不說話,江硯給茶就喝,給東西就吃,就是不說一句話。 小公子,下官雖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每天也是要處理公務(wù)的。江硯放下茶壺,攏袖垂下眼睛道。 自從圍獵被發(fā)現(xiàn)和李煦川的關(guān)系后,高繁有半年沒來找過江硯,一個文官,一個武官,交集本就不多,基本也算是斷絕關(guān)系來。 江硯還以為高繁不會再理會自己,沒想到竟找上門來了。 沉默已久的高繁終于開口了,眸中是幽暗,李煦川登上皇位,你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又是因為這件事情,江硯發(fā)覺高繁總是在阻止他和李煦川在一起,這讓江硯有些惱火。 小公子你是不是喜歡在下?江硯問道。 眼前面癱似的高繁突然有了表情,一瞬間的錯愕,瞪大眼睛看著江硯,顯然是沒想到江硯會如此說,憋的脖子都紅了。 為孝便是要為家族傳宗接代,保護住家族的榮譽。高繁像是背書似的,一順溜的說了出來,也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 如此一本正經(jīng),答非所問的高繁,江硯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公子,你不必緊張,有七情六欲乃是正常的。 高繁像是被困在了一個模子里,從小到大看似瀟灑自在,可始終沒離開過模具,從小被灌輸?shù)睦砟钭屗母是樵福踔磷晕掖呙叩恼J清現(xiàn)實。 這也是從前高繁如此反對江硯做李煦川老師的原因。 高繁不僅脖子紅了,在江硯笑的時候,耳朵根連帶著臉也紅了起來,砰的拍桌子站起來,沖著江硯吼道,我不喜歡你! 隨后又察覺到自己情緒的激動,看見江硯愣住的表情后,瞬間冷靜了下來,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么抗拒。江硯張口,想著該如何收場,只聽見李煦川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好熱鬧啊,沒想到高小公子也在先生這里。李煦川背著手走入,在江硯身后站定,帶有占有欲的將手搭在江硯的肩膀上。 你怎么來了?江硯問道。 自從李煦川和江硯坦白要爭奪帝王之后,李煦川不再掩藏自己行蹤,時常會連著好幾天都在忙碌,雖然江硯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李煦川在江硯身邊坐下,主人姿態(tài)的抬高下巴,對著高繁道,高小公子,坐吧,站著干什么。 轉(zhuǎn)頭對著江硯笑道,我來當(dāng)然是想先生了。 高繁抿唇,目光古怪的在兩人之間流連片刻,我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高繁一離去,李煦川立馬變了樣子,撐著下巴一副審問的姿態(tài),雖然嘴角帶著笑,但江硯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生氣。 我都和先生說了,高繁心悅于先生,怎么就不聽我的?還問他喜不喜歡先生。李煦川一把按住江硯的手腕,頗有些咬牙切齒,先生問的時候,將我放在何處? 殿下,不可只憑只言片語,便下定論,日后若是繼承了帝位,也要記得如此。 江硯的話語再次刺激到了李煦川,他起身在原地踱步,有話說不出口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 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煦川明白江硯誤會了,可又覺得解釋起來矯情的厲害,總不能說我知道先生對我是專一的,我生氣不過是吃醋,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先生哄哄我。 江硯耐心的等待李煦川說出心中的想法,可惜眼前的人好似被困住了。 殿下?江硯拉著李煦川,將人按在身邊坐下,揉著其手腕幫他放松心情,輕聲道,是最近壓力大了嗎? 自從決定要爭奪皇位以來,江硯能感受到李煦川身上似乎被壓了無形的東西,時常能看見李煦川一個人時靜靜地坐著發(fā)呆,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李煦川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開始變得敏感又多疑,特別是在面對江硯的事情上。 他不止討厭高繁,他討厭所有來找江硯的人,討厭所有將江硯目光移開他身上的人。 詭異變態(tài)的占有欲讓李煦川是害怕的,可又在其中無法自拔,甚至?xí)刂撇涣俗约旱钠夂托袨椤?/br> 內(nèi)心深處就像是有人告訴他似的,江硯遲早會離開。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是有意的。無助的李煦川只能攥緊江硯的衣服,小時候每次這樣,江硯便會牽住他的手,這次也不例外。 看著眼前小人眼中蒙上水霧,江硯是心疼的,李煦川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比誰都還要在意其感受。 我問高繁,不過是想一切說開了江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煦川打斷了,李煦川拽底江硯的衣領(lǐng),吻了上去。 江硯反應(yīng)過來后,突然明白了李煦川需要的是什么了,開竅般抱起了他,步履穩(wěn)健的朝臥室走去。 李煦川躺在床上,雙腿勾著江硯的腰,不讓其起身,一邊解腰帶一遍道,父皇沒有傳言的病重,他在裝病,我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江硯見李煦川解的太慢,于是胡亂的扯開他的衣領(lǐng),按住了李煦川想要亂摸的雙手,讓王德全盯緊一些,要不了多久陛下便會有行動的。 你不必太有壓力,我已久規(guī)劃好了逃跑的路線。江硯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先生。李煦川白皙的胸膛隨著笑聲震動,感慨般道,我可真是離不開你了。 第43章 危險的帝王 養(yǎng)孩心得(17) 睡迷糊的時候, 江硯感覺到小人在自己的后背上畫圈,江硯反握住其手,按在被子里。 不困?江硯帶著nongnong的鼻音, 翻身將李煦川摟在懷里。 李煦川眨巴著眼睛,盯著江硯的下巴道,先生,書上描寫的都是承受一方會疲憊,可為什么我沒有感覺? 實踐出真理, 書上都是騙人的。李煦川精神抖擻,江硯快要困的不行了,胡亂搪塞道。 陛下一倒下, 這幾天的公務(wù)便多了起來,常常要到后半夜才能全部處理完。 加上又要開始的祭祀典禮,左旭身為禮部侍郎,到處找人想辦法, 還想著拉不相干的江硯一起幫忙,這段時間江硯忙的恨不得有三頭六臂才好。 先生最近公務(wù)忙碌,我是知道的。李煦川朝其懷里鉆了鉆, 摟住人腰道, 很快就會好的。 是嗎?江硯睜開眼睛, 懷中的小人已經(jīng)閉眼準(zhǔn)備睡覺了,縮在自己的懷里露出了最脆弱柔軟的一面。 江硯不在乎現(xiàn)在的累與不累, 他倒是希望時間就定格在此處,他害怕未來發(fā)生的事情會讓一切的美好破碎。 系統(tǒng)雖然說過許多被他自動忽略、覺得不重要的話,但江硯至始至終記得系統(tǒng)說過,主角就是主角,是思想脫軌的人。 不管他對你是如何, 在你面前表達的如何無害和溫柔,李煦川的本質(zhì)還是黑的。 江硯不知道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會持續(xù)多久,李煦川會不會變成如系統(tǒng)所說的殘暴,未來的一切都還是一片白霧。 想到這,江硯摟緊了懷中人,帶著nongnong倦意的嘆息。 * 養(yǎng)心殿內(nèi)傳出震驚滿朝的圣旨。 陛下將皇位傳給李煦川! 得知這個消息的江硯正在和左旭商討祭祀之事,還有一周的時間便是祭祀大殿,關(guān)乎于一年的國運,馬虎不得。 江硯端著茶杯的手腕一抖,他想到陛下不久后會行動,卻萬萬沒想到會在祭祀前一周將李煦川推上皇位。 陛下這是左旭批公文的手一頓,轉(zhuǎn)眸看向江硯,欲言又止的樣子告示了這件事情的不妙。 祭祀在即,李德祖卻退位將李煦川推上帝位,若是一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還好,可若是今年會發(fā)大旱,那么李煦川便會遭到眾人非議。 那時候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若是流言蜚語惹惱的李煦川 江硯起身,左旭也跟著起來,警惕般的道,你去干什么?陛下現(xiàn)在肯定是見不著的。 不,不是去找陛下,我去找李煦川,我怕他害怕。江硯步履匆匆,衣擺帶著風(fēng)的趕往皇宮。 到那就看見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宮殿內(nèi)變得人來人往,各個臉上帶著喜悅,連不曾見過的皇后娘娘也派人來了。 江硯撥開眾人,直直朝著誰也不敢隨意進入的寢室而去,路過的人紛紛讓道。 就在手要觸碰到那扇緊閉的門時,門從內(nèi)被打開,李煦川抬眼看見江硯的時候一愣,而后不管院子里還有多少人在盯著他,等著他出來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