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未來?！?/br>
    賀言章的?嗓子突然變得格外沙啞，仿佛剛才的?幾分鐘內(nèi)他突然遭遇了?重大打擊一般，聲音都透著路靖堯從未聽過的?慌亂和脆弱。

    “不是未來啊……那些事情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是過去。

    “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在我身上的?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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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路靖堯重新坐在了賀言章家的客廳里。

    還是那個裝修風(fēng)格和色調(diào), 上?一次來這里時不愉快的回憶再?次浮上?心頭?，然而看著對面的男人，路靖堯卻反常地沒感覺到之前那種?被冒犯。

    男人沉默地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他沒和之前一樣裹著毯子?紅著鼻頭?, 可他現(xiàn)在的樣子?卻比之前看起來更?像一條落水的狗。

    賀言章手里捧著的水杯早就已經(jīng)沒有熱氣了, 可他卻一口都沒喝過。仔細(xì)看過去，他好像還在微微發(fā)?抖，如果不是路靖堯在對面坐著, 他看起來簡直像是要把自己塞進(jìn)沙發(fā)?的角落里再?用抱枕堵住每一條縫隙。

    雖然只是為了搞清楚論壇的秘密而來的, 可看到這樣的賀言章, 路靖堯還是忍不住生起了一點憐憫之心。她友好地主動開了口：“要我再?給你倒杯熱水嗎？”

    他搖頭?：“謝謝，我不渴。你來找我是干什么來著？”

    路靖堯默默看了他十秒鐘，慢吞吞開口：“是你說要我來一起探討一下那個視頻論壇的問題的?！?/br>
    “……啊，對，不好意思，是我忘了?！辟R言章垂著頭?，“你剛才說你看到的那些我還記得，所以那些視頻……是什么意思？”

    這男人已經(jīng)和老年癡呆差不多了……

    路靖堯看著他這副垂頭?喪氣頹廢沮喪仿佛喪失了思考能力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挺想念當(dāng)初那個雖然狗，但是腦袋靈活能和她裝逼分析的技術(shù)大佬。

    她嘆了口氣，只能自己獨自擔(dān)起隊友的擔(dān)子?。

    “那個論壇里面全是亡靈, 而且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亡靈, 看他們?ID的命名, 第?二個數(shù)都是‘域XX’，這些亡靈應(yīng)該至少是域主級別的。他們?在這里分享自己設(shè)計的副本, 分享殺人手法，從?帖子?的內(nèi)容來看，他們?能通過精妙的副本和殺人來獲得積分, 而這些積分的累積，從?常規(guī)推測，應(yīng)該能使他們?升級?！?/br>
    “升級？”賀言章宛如復(fù)讀機一般只會重復(fù)。

    “嗯，我注意看了一下那些ID的特點和論壇置頂規(guī)則，前面一串?dāng)?shù)是他們?成為域主的時間，中間的符號暫且不論，后面的域XX是編號。雖然不知道用的哪個紀(jì)元法，可是明顯前面的數(shù)字越大，后面的編號也越大。這說明他們?是根據(jù)成為域主的時間進(jìn)行編號的。但是，我留意了每個域主的編號，發(fā)?現(xiàn)沒有見到過域500以上?的?！?/br>
    在路靖堯的帶動下，賀言章遲鈍如同豆腐腦的腦子?終于稍微轉(zhuǎn)起來了一點。

    “500以上?的那些人，都升級了嗎？成為了‘BOX’？”

    “BOX的位置只有七個?！甭肪笀蛱嵝眩拔以谀切┮呀?jīng)灰色禁止評論的視頻貼子?里看到了很多已經(jīng)變成亂碼的ID，足足上?百個，你覺得，這些人可能都變成BOX嗎？”

    “也許BOX是輪換的。比如上?個電影院里面我們?殺死了那個BOXⅣ，就會有新的積分夠的亡靈替代她?！?/br>
    路靖堯頓了頓，然后認(rèn)真看著賀言章問道：“你覺得，我們?在上?個副本里真的‘殺死’她了嗎？”

    “……”

    “能成為BOX的域主，肯定?是積分夠高?，擁有豐富殺人和設(shè)計副本經(jīng)驗的，會那么容易讓我們?在一個亡靈值80%的副本內(nèi)殺死嗎？

    “退一步說，就算我們?真的殺死了她，那么這些變成亂碼的幾百個域主，難道都能成功晉升BOX？更?多的域主，八成已經(jīng)是被淘汰消失掉了吧？”

    “七個BOX，500個不到的域主。”賀言章慢慢梳理著路靖堯透露的信息，“你剛才說，從?須知里面看到的，可設(shè)定?的視頻觀看次數(shù)是多少來著？”

    “12608（數(shù)據(jù)更?新中）。”路靖堯飛快答道，“這和域主人數(shù)對不上?，但是，我確實看到有視頻被觀看過九千多次的。這說明，要不然就是視頻重復(fù)觀看也計入觀看次數(shù)，要不然就是在那個論壇里面，有很多用戶可以觀看視頻，但是并沒有發(fā)?帖和評論的權(quán)限。”

    “很完整的晉升體制啊。”賀言章輕聲說，“從?只能看視頻學(xué)習(xí)的亡靈，到域主，再?到頂端的BOX……簡直就像一個大公司一般。怪不得叫‘小樹苗視頻網(wǎng)’，這個亡靈游戲，早就變成了一棵盤根錯節(jié)的巨木，而且它正在把它的種?子?到處散播，終究會……”

    他突然停住了。

    賀言章重新回味了一下自己剛說的話，沒有什么異常，可他總覺得里面的某個字眼像是在提醒他一樣，和很久以前的某段記憶重疊在了一起。

    是什么？

    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是……是什么呢？

    “怎么了？”路靖堯遲遲等不到賀言章接下來的話，忍不住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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