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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是因為能思考才會成為萬物之長吧?!?/br> “當(dāng)然了,作為人類的好處是可以去思考,壞處也是需要去思考?!鳖欓L霽清清嗓子,“你知道‘思維障壁’嗎?” “那是什么?” “出于自我保護的目的,來為思維固定一個舒適區(qū),通俗一點講,就是給自己的想法造一堵圍墻。這道墻來自于你的家庭,教育以及學(xué)習(xí)的模式,也就是來自于你的環(huán)境?!鳖欓L霽說,“墻很堅固,因為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是固執(zhí)的。但是墻也并不是固若金湯,如果這道墻與另一個人的靈魂發(fā)生了碰撞,傳遞介質(zhì)之后,就會徹底被打開。” 顧長霽沒有把話說完。 賀彰:“……” 很意外地,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誰改變了顧長霽? 賀彰來不及去分析心里的那一點點微妙的介意,反而清楚地意識到了另一個事實。 他的那堵墻,似乎已經(jīng)被顧長霽推倒了。 寒風(fēng)凜冽。 顧長霽下車的時候只有這么一個想法,他把壯壯塞進懷里,小黑貓露出一個小腦袋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VIP室門口,賀彰握著拉桿,風(fēng)吹亂了他額前的頭發(fā),顧長霽笑著讓他別動,幫他把頭發(fā)捋到了而后,然后后退了一步,一人一貓兩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他瞧。 “Good luck!”顧長霽揮了揮手。 不知道為什么,賀彰忽然就一下移不動步子了。 但他還是說了句“再見”。 賀彰真的走了。 顧長霽回到家里,才真實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他舉起逗貓棒甩了幾下。但壯壯懶得搭理他,抬起腿專心地舔著肚子上的毛。 太安靜了。 顧長霽甚至懷念起了吳歡歡鬧騰的笑聲。 他打開手機通訊錄,手指一點,把劉曦的號碼翻了出來。 “哎喲,稀客??!這刮的什么風(fēng)啊,把我唧唧哥都刮來了,”劉曦一接通電話,就陰陽怪氣地說,“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得隔了中華上下五千年了吧哥?” “給你打電話不是聽你放屁的?!鳖欓L霽坐進浴缸里,壯壯跳上了缸沿,小鼻子貼近水面動了動,又被熱氣熏得跳回了地板上,喵嗚喵嗚幾聲。 劉曦:“我一肚子苦水還沒開始倒呢?!?/br> “明天來我家一趟,隨便你怎么倒?!?/br> “你不是在舟山嗎?這就回來了?” 顧長霽把蓋子推到自己胸前,愜意地舒了口氣。“賀彰要去維也納演出,事先去荷蘭練習(xí),我就跟他一起回來的。” “你不跟著一起去?” 顧長霽覺得莫名其妙?!拔覟槭裁匆黄鹑ィ俊?/br> “所謂夫唱婦隨嘛。” “神他媽夫唱婦隨,”顧長霽嗤笑一聲,“他要是打算留在荷蘭工作,我難不成要把家搬去阿姆斯特丹?” “誰說這個了,你不去看他演出?” 顧長霽噎了一下。 “……他又沒邀請我?!?/br> 劉曦:“……” 這就叫那個什么,死要那個什么活受那個什么。 總之別別扭扭的。 “哥哥,要不你從了吧,你倆多合適啊。” 換做平時,顧長霽一定會吼一句“滾,莫名其妙”,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沒那么反感。 應(yīng)該說,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和賀彰相處起來有點舒服。 他摸了摸下巴,開始想事情的可行性。 “你說,形婚合同可以續(xù)約嗎?” 劉曦還沒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該刮胡子了?!?/br> 劉曦:“……” 為了能睡個好覺,顧少爺特意倒了一小杯香檳。坐在小吧臺上,他想起除夕晚上和賀彰說過的關(guān)于酒的那個比喻。 他覺得賀彰最像香檳。 一杯上好的陳釀,氣質(zhì)卓然,看似高貴冷艷,極不好親近。 只有觸碰到了他的人才能嗅到那陣馥郁的芬芳。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賀彰這時才上飛機不到三個小時。 壯壯跳上他的大腿,呼嚕呼嚕,理直氣壯地蹭著他,想讓他有所表示。 顧長霽把小家伙抱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 “今天晚上終于可以我們兩個一起睡了,”他捏捏壯壯的耳朵,“開不開心?” 壯壯:“喵~” 顧長霽又說:“那你給我暖腳?” 壯壯:“喵~” 顧長霽嘆了口氣,打電話給吳小姐,問家里的電熱毯放在了什么地方。吳小姐說家里的家務(wù)有時候是賀彰做的,所以這類常用的東西需要去問賀彰。 她大概提示了幾個地方,然而顧長霽找遍了柜子,也沒找到那幾床神奇的毯子,癱在地毯上歇息。 這他媽是他家沒錯吧? 深更半夜的,他懶得再費勁,也不想再麻煩別人,干脆調(diào)高了電暖,抱著貓縮進了加了絨的被窩里,但還是覺得缺了些什么。 “真要命啊,壯壯?!彼麑π『谪堈f。 過了幾分鐘,黑暗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一句嘆息。 “要是那個壯壯在就好了?!?/br> 33 顧長霽回上海之后沒有閑著,他先是找來劉曦,讓他喊上自己的朋友,組上一個工作室,著手網(wǎng)站的建立事宜。 這方面他是完全的外行,而劉曦又是個只懂程序的技術(shù)流,在網(wǎng)站的規(guī)劃上,他需要更有經(jīng)驗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