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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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白抬眸,在這相對無言,尷尬又靜謐的時刻,她總算意識到了。 已經(jīng)分了。 蕭衣一笑:分了很久了。 舒予白沒說話,蕭衣看著她的眼睛,很專注,說:女朋友的位置空了好多年了呢。 氣氛莫名的有些曖昧。 兩個喜歡同性的同性,共處一室,每分每秒都要發(fā)生什么似的。 畢竟夜那么深。 兩人還都是單身。 舒予白分不清她說的演戲是什么意味。 似真似假,最叫人理不清。 她告別蕭衣,回家。 逃也似的。 舒予白到家時,已是夜里十一點(diǎn)多。 到了樓梯間,聽見細(xì)碎的聲響,窗外的雪大了,風(fēng)也急,一下下?lián)渲皯簟?/br> 屋里亮著燈。 燈光從門縫里滲出,光斑明亮。 借著那點(diǎn)光線,舒予白對著門上的鏡面看自己,食指輕輕撥著耳鬢的長發(fā)。方才趕路回家,頭發(fā)全吹亂了,妝上落了雪,進(jìn)了屋就有些花。 調(diào)整好了,她才微微平復(fù)心跳,捏著鑰匙,擰開門。 舒予白腳步謹(jǐn)慎地放輕了。 南雪睡了么? 她怕吵到她,輕手輕腳的。上樓時,木樓梯咯吱作響,有細(xì)微的震動。 一樓亮著燈,二樓臥室也是。 舒予白輕輕上樓,房間門半合著,光線昏暗。 她輕輕推開門,一個清瘦的身影縮在被子里,微微低著頭,纖細(xì)修長的手指蜷縮著,是嬰兒在胎腹里的姿態(tài),睡的熟。 北方的屋里有暖氣,窗玻璃上滿是白白的霧。月光似的亮斑落在地上,仔細(xì)一看,是窗上的雪水。 室內(nèi)溫度高,被子又厚,她像是怕熱,米白色的被子被她推開,一只細(xì)瘦的胳膊夾著被子,很不安分。瘦削的肩露在外頭,光潔如玉。 鎖骨精致,往下,白而柔軟的起伏像對小鴿子,藏在單薄的睡衣里。 臉頰白皙如玉,瓷一樣,怕一碰就碎。 她俯身去看,那人乖順地閉著眼睛。 睫毛輕盈地落下,睡的安穩(wěn)。 舒予白輕輕走去,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床邊坐下。 她湊近,看著南雪的臉頰。 皮膚光潔細(xì)膩,燈光下有微微的絨毛,像是白玫瑰的花瓣,柔和潔凈,帶著某種冷冷的馥郁。舒予白指尖碰到她的皮膚,心臟一陣悸動。 她平時總有些冷淡,叫人捉摸不定,睡著了唇角卻是微微彎著,貓兒一樣。 乖的不像話。 她看著她的唇。 輕輕湊近。 一寸,又一寸。 緩慢,心驚膽戰(zhàn)的接近。 很想吻她。 第4章 舒予白的靠近持續(xù)時間不長。 僅僅兩秒。 她和她的距離停留在鼻尖上方,一兩寸的位置。呼吸溫?zé)?,一下下噴灑開。 心跳的聲音,在雪夜里,一下一下。 睫毛靜止著。 胸口微微起伏,她想直起身子,可又忽然停住了。臉頰傳來溫?zé)岬挠|感,暖暖的,是南雪的手捧著她的臉,指尖溫柔。 她在枕間緩緩蘇醒,才看清她似的。 jiejie。 她這一聲,很軟,很輕。像小貓一樣,瞬間戳中舒予白心底最軟的地方。 她捏著舒予白的手腕,往下拉。 拉到自己臉頰上,輕輕放上去。她貼著舒予白的掌心,聲音很輕,貓兒似的蹭了蹭。 舒予白心口一跳。 南雪眼神微微有些迷離,看著她,像是晨起時,將要蘇醒又不曾醒來那般。 睡著了么? 舒予白問:有沒有吵到你。 jiejie。 南雪很少這么叫她。 第一次見面,大人介紹:這是你舒jiejie,比你大一歲。 那時候,站在青石磚瓦的大宅院里,南雪怯怯地叫了她一聲jiejie。 再往后,就沒有了。 南雪縮在被子里,烏軟的發(fā)絲散開,小臉瓷白,唇色殷紅。兩人對視一會兒,舒予白心跳忽地很快,毫無節(jié)拍。 怎么不關(guān)燈? 舒予白坐在床邊,把被子往上拉,若無其事地問。 等你。等了很久。 南雪掀開被子,坐起身,從枕畔拿起手機(jī)看時間:快凌晨了。 可屏幕亮起的一瞬間,舒予白卻瞥見一個聊天框。看頭像是個男人。 睡了么? 晚安。 南雪也看見了。 一瞬間她就關(guān)了屏幕。 舒予白指尖泛白,血色一瞬間褪的干干凈凈。 第5章 在和人聊天? 舒予白笑了:這么晚了,不睡覺。 氣氛有一瞬間的微妙。 她們的關(guān)系有些獨(dú)特,有些事情,畢竟是發(fā)生過的,沒發(fā)裝作忘記或不存在。舒予白和她告白過,即便后來退回朋友的位置,那層關(guān)系,也永遠(yuǎn)不可能和真的朋友那般單純。 可說曖昧,卻又遠(yuǎn)算不上。 南雪安靜著,忽然道:你不也是? 舒予白怔了會兒,反應(yīng)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晚歸。 恰好碰見同學(xué)了,多聊了幾句。她解釋。 舒予白穿了件針織的長裙,米色,很溫柔的氣質(zhì)。臉上的淡妝還未卸去,桃花妝,眼尾淡淡暈染,透著薄紅,似乎比平常更美了幾分。 真像是去約會的。 約會? 南雪靜靜瞧著她,微微抿唇。 舒予白轉(zhuǎn)身,去陽臺取了衣服,手里捧著剛?cè)∠碌脑〗?,像是要離開,腳步一頓,卻又等待著什么的姿勢。 她在等她說些什么。 好一會兒,南雪卻只重新縮回被子里,輕聲道:睡吧,凌晨了。 她沒解釋,關(guān)于為什么那么晚了還和人聊天,那么曖昧。不過也是,的確沒什么好解釋的,她們算什么關(guān)系,朋友罷了。 只是舒予白有些意外。 南雪也會對她有秘密。 南雪不介意她約會,晚歸。 就像她不該過問她的私事一樣。 有些關(guān)系,再近一寸,都是逾矩。 夜里寂靜無聲。 外頭是冷的,且是北方獨(dú)有的干冷。舒予白抱著浴巾,微微有些恍惚。窗外光線很暗,卻仍舊可以瞧見屋檐上黑白的輪廓線。 雪落了很厚。 當(dāng)年莽撞地生澀的告白,似乎就是在這樣的夜晚。 年少不經(jīng)事。 那天她拽著南雪的袖子,湊近: 哎,你有喜歡的男生嗎。 沒有。 她輕輕答,語氣淡淡的,臉頰卻浮起輕輕的緋紅。 那會兒,關(guān)系好的女孩兒聚在一起,總說起這些話題。 舒予白試探了一句,得到了滿意的答復(fù),接著就牽起她的手。 和她對視,心跳加速。 南雪穿了件白羽絨,小臉藏在帽檐里,眼睛很亮。她這模樣有些呆呆的,舒予白心中微動,湊近,飛快地啄了一下她的臉頰,問:那女生呢? 南雪不吱聲,紅唇微微揚(yáng)起。 舒予白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腰:有沒有? 南雪往后退了一步,輕輕笑了:有的。 舒予白不動了,捏著她的手微微有些細(xì)汗:是誰? 你。 她說。 自作多情這個詞見了很多次,第一次理解它的含義,卻是南雪教的。 只是她當(dāng)初沖昏了頭腦,不明白 南雪的喜歡,說的分明一直都是友情。 舒予白輕嘆,把浴巾裹上,在一片水霧里離開浴室。 這里空間小,兩人共用一個衣柜。 她的睡衣在南雪房間。 夜色很濃,關(guān)了燈,窗戶外頭盈著月光,微弱,把房間里的輪廓勾勒的影影綽綽。 舒予白輕輕地推開南雪房間的門。 她裹著浴巾,被風(fēng)一吹,微微戰(zhàn)栗。這里雖有供暖,空氣里卻仍有些寒意。 側(cè)眸看一眼。 南雪睡熟了,呼吸平穩(wěn)。 浴巾輕輕松開,摘下。 水珠并未擦干,月光下,在皮膚上劃開水痕,順著脊背,腰,腹,往下滑。 南雪睫毛顫了顫,睜開眼。 悄悄看去。 衣柜門擋著的地方,站著舒予白。 渾身光裸的。 她一手拎著睡衣,耐心地翻開領(lǐng)子,柜門掩著,只瞧見側(cè)面的曲線。 月光把她的側(cè)影模模糊糊地鍍上光暈,很柔和,水珠順著鎖骨往下淌,豐.乳,細(xì)腰,凹凸有致的身材成熟又傲人。 脊背光潔,渾圓的臀。 水珠被月光照的晶瑩剔透,一路劃過,從脖頸,淌在腰窩。 南雪只瞧見一個側(cè)影,短暫的一瞥,眼睛瞬間移開。 小時候,她們一起洗過澡,不過那時都是小孩,還沒發(fā)育,跟男孩似的。 后來就不一樣了。 南雪臉頰發(fā)熱,眼睛卻看著窗外的月亮沒什么好看。 她又轉(zhuǎn)過眼,看舒予白。 舒予白卻早已穿好衣服了。 只有細(xì)白的腳踝,還淌著未干的水痕。 倏然而去。 最近分開一段時間吧。 南雪正捧著牛奶,唇角剛挨著玻璃杯,動作一頓,微微僵硬了一瞬。 蕭衣那邊有個畫室,條件很好,想去看一看。舒予白想了想,沒注意南雪的表情,繼續(xù)道:和你說過的,就是之前碰見的大學(xué)同學(xué)。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語調(diào)都輕快了不少。 南雪慢條斯理地把面包撕開,道:你真要走? 嗯。 舒予白點(diǎn)點(diǎn)頭,卻不看南雪:可能,以后不常見面了。 她說著,從包里捏出一沓離職申請,一面翻看,一面解釋:辦離職手續(xù)也快了。 一段沉默過后,南雪問: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舒予白把離職申請整理好,放進(jìn)包里,又取出口紅對著鏡子補(bǔ)了妝:走了。晚上見。 南雪瞬間站起身。 舒予白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一瞬間,她伸出手,很想觸碰,可接著又緩緩垂下。 下午南雪有空,便打車?yán)线h(yuǎn)地去了一趟舒予白的公司。 去的時候恰巧她們部門開會,公司里清清冷冷的沒什么人,只有桌上的電腦開著,保溫杯冒著熱氣。 人全在會議室里呆著了。 找誰? 角落里一個聲音。 一個戴著眼鏡的白領(lǐng),小圓臉,很面善。 舒予白。 哦。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南雪微微一怔,居然不知作何回答。 朋友么?她自顧地說:小舒辦公桌在那呢,你坐著等會兒,她在開會。 謝謝。 南雪走去,卻瞧見了她桌子上的花。 一大捧玫瑰,香味濃烈。 南雪順著玫瑰包裝紙看了一圈兒,看見一張小卡片。 潦草卻優(yōu)雅的字跡,只寫了兩個字: 愛你。 南雪動作一頓,瞧著那卡片,輕聲問:花是誰送的? 角落的小圓臉笑了:對象唄。 一天一束花,整天在辦公室秀恩愛,嗨,我想不知道都難。 靜默了半響,空氣像是凝固了。 南雪唇瓣開合,好一會兒,才問: 她談戀愛了? 第6章 冬季的街景格外蕭疏。 南雪靠著窗戶,攥著那玫瑰上的卡片,指尖冰涼。 那人瞧著南雪,轉(zhuǎn)椅轉(zhuǎn)過去,指尖一下下打著節(jié)拍,目光好奇:談戀愛?她談沒談戀愛,你應(yīng)該比我了解吧,你不是她朋友么? 南雪垂眸,白瘦的下頜埋進(jìn)高領(lǐng)毛衣里,微微呵出一口氣。 空氣還冷,她的表情模糊在白霧里。 眼前這人模樣很出挑。 她披了件長長的白絨開衫,蓋著腳踝,里頭搭一件純白的毛衣,淺藍(lán)的牛仔褲,腿長的不可思議。白而單薄的眼皮,淡漠地低垂,站在那沒什么表情,顯得有些冷。 很美,就是疏離感太重。 沒煙火氣。 還有些捉摸不定。 南雪沒答,只輕聲問:送花的人,你見過么? 那人低頭想了想,沒想出什么來。舒予白平日里也不曾同異性曖昧,關(guān)系好的都是女孩兒。送花的,是誰? 她道:沒見過呢,倒是最近有個挺漂亮的女人,跟她走的近。 長得跟明星似的。 一下班就看見她在門口等呢,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吧。 南雪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一片雪花落在窗上,很快融化。 南雪坐在舒予白的位置,微微放松緊繃的脊背。 拍賣行約莫開了有些年份,辦公室偏舊。 飲水機(jī)、咖啡機(jī)都有,就是像買了許多年的,一直沒換。舒予白的這家拍賣行雖老舊,卻很有名,換成非繪畫類的專業(yè)去了,還算是相當(dāng)好的就業(yè),可繪畫類的就不一樣了。 對她們來說,當(dāng)畫家比做買賣的好。 藝術(shù)圈上不封頂,一張畫拍幾個億的都有,往下,卻也有混的連飯都吃不飽的。 舒予白呢,算個中等。 可按她從前的經(jīng)歷,本是要勵志做最頂端那一撥人的。 造化弄人。 舒予白的桌上很整齊,馬克杯里泡著茉莉花茶,水還溫著。 天冷,容易涼,南雪捏起一邊的白瓷蓋子替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