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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肩膀微顫,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滴落在脖子上,又滲入毛巾。 顧約淮無法抑制地注意到這一幕。 像是一場長睡不醒的夢。他的眸色漸沉,欲念破土而出。 像被燙到似的,他移開視線,嗓子有點?。骸案娠堅趺磿艿侥隳侨サ??” 對他的異樣毫無所覺。 夏云梨低眼,“還真是干飯???” 顧約淮“嗯”了一聲。 “它今天可能在樓道溜達(dá)了一圈。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可能以為是你,跑了過來。然后被我抱進(jìn)家里了?!?/br> “還沒來得及貼尋主啟示,然后就看到你在業(yè)主群發(fā)的消息?!?/br> 腳邊那只笨貓又換了個人蹭。 在夏云梨的腳邊,撒著嬌,企圖引起注意。 怕貓好奇心重,等會又不知道溜到哪去。她彎腰,將貓抱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心思,顧約淮側(cè)身讓了個空位。 夏云梨自顧自走進(jìn)門。 越過他的瞬間,一股清淡的香味飄過鼻尖。 瞬間攫取他所有的心神。 欲念在蠶食理智。 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異樣很好地克制在眸底。 余光瞥到夏云梨在沙發(fā)擼起了貓。 對面的門也沒關(guān)。他走過去,輕輕拉上她的門。顧約淮怕貓又跑了,又將自己的門闔上。 “干飯真的才12斤嗎?” 心神不寧,他敷衍地應(yīng)了聲。 “不像啊。它看上去好胖喔?!?/br> 顧約淮淡聲:“它毛長,顯胖?!?/br> “我上次來的時候,怎么沒看到干飯?” 顧約淮:“工作太忙,寄養(yǎng)了。” 夏云梨埋頭擼貓,逗得懷里的干飯呼嚕直響。 顧約淮走到茶幾旁,坐在夏云梨的側(cè)邊。他再沒吭聲,余光盯著她的側(cè)臉出神。 昏黃的燈光下。 她的眉眼瑰麗,羽睫似撲扇。膚色瑩白,頰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不知道是虛幻,還是現(xiàn)實。 已經(jīng)分不清了。 與她這樣安靜地坐著,是他始終夢寐不忘的夢境。 擼了幾分鐘,夏云梨心滿意足。 她調(diào)整下抱干飯的姿勢,伸出手去,“好啦。物歸原主?!?/br> 顧約淮慢了半拍,才將干飯接過來。 他難得有些呆愣的樣子,惹得夏云梨忍不住笑出聲,“干飯不見,你嚇壞了吧?” “剛準(zhǔn)備出門去找的。” 顧約淮盯著她。她發(fā)梢仍然在滴水。 他隱約記得家里的老人說,洗頭后,不吹干。以后容易頭痛。 “它現(xiàn)在好胖啊?!毕脑评姹攘藗€形狀,“以前剛撿到它的時候,它才兩個月,就這么點大?!?/br> 顧約淮沒吭聲。他松開抱著干飯的手,起身,泡飯順勢跳到地板上。 他自顧自走進(jìn)浴室。 夏云梨愣了下。她回想幾秒,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惹他不高興了。 沒想明白。 夏云梨有些無措。 干飯正埋頭在貓碗上,尾巴搖得歡呼,吃得正香。 過了十幾秒。 腿邊突然扔了個東西過來。 夏云梨下意識低眼。是一把淡灰色的電吹風(fēng)。 顧約淮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吹吹?!?/br> 語氣雖然疏淡,夏云梨隱約聽出一丁點的關(guān)心。她才驚然發(fā)覺,脖子上的那條毛巾已經(jīng)濕了大半。 只是大半夜在一個男人家里吹頭發(fā),還挺怪的。 她干脆起來,“我先回去啦。你別再讓干飯偷溜出來啦。” 顧約淮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神色一頓。 夏云梨朝他說了聲晚安,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經(jīng)過他身邊的剎那,那股雪松的氣息愈發(fā)濃郁,一瞬恍惚。 她強(qiáng)硬地驅(qū)逐腦海的異樣。 余光中瞥見顧約淮的臉色一變。嘴唇一動,像是要說些什么。 下一秒。 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干飯突然從她腳底掠過。夏云梨一驚,條件反射地將腳收了回去。 瞬息間,重心失衡,夏云梨下意識閉上眼睛。 手腕被人捉緊,然后撞上一個溫?zé)岬膽驯?,夏云梨本能地攀上了顧約淮的臂彎。 這個姿勢很難用得上力氣,兩人順勢跌在沙發(fā)上。 巨大的聲響將干飯嚇得,躲到了茶幾下。 夏云梨的臉磕上顧約淮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體溫guntang,惑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吞噬她的呼吸。 夏云梨驀地腦子停擺。 空氣安靜得嚇人。 須臾后。 男人微微低頭,啞聲問:“沒事?” 像是如夢初醒,夏云梨抬頭。 觸及到顧約淮那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龐,她臉一紅,想要急忙起身。 哪知男人想要檢查她哪受傷,恰好低下來頭來。 她的唇瓣,正好印上他的喉結(jié)。 顧約淮的呼吸一停,神情有一瞬的失控。 濕漉漉的發(fā)絲落在他的胸膛,漸漸濕潤胸口。 顧約淮毫無所覺,只能聽見自己心臟瘋狂鼓噪的聲音。 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扭曲起來,只有旖旎曖昧的氣息在不受控地彌散。 動作定格久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