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的斷腿童養(yǎng)夫跑了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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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蒲扇在她手里,扇出了大家閨秀納涼的味道。她渾身上下清清爽爽,長得又嬌美,這副模樣說是被人服侍的小姐都有人信。 相比之下,在灶口忙碌的顧荊,袖子上都是黑灰,臉上也沾了一點,簡直像個被壓榨的長工,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 一會兒添柴,一會兒掀開鍋蓋翻炒一下鍋里的菜。 少年明顯是不干粗活的人,做這一切時緊張的如臨大敵,甚至無暇顧及剛回來的楚行二人。 田娘和楚行進來時,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 “瑩瑩你這…”田娘一把將楚瑩瑩拉到院子里,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訓斥道。 “你怎么回事?狗蛋是客,你怎么讓他去燒火做飯?” 楚瑩瑩無辜的抿了抿唇:“是他自己要去的。我攔都攔不住?!?/br> 狗蛋忽然這么勤快,她都覺得好奇呢。 然而少年就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哪怕她刨根究底追著問,狗蛋都不一定多說幾個字。 楚瑩瑩索性就放手不管了,只在旁邊叮囑著說一些燒火做菜的要點。 狗蛋雖然忙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可重在聽話主動啊。估摸著下個幾次廚,就能有模有樣了。 想到這一點,楚瑩瑩心里竟然莫名很有成就感,她彎著唇笑。 卻被田娘敲了下腦袋。 “哎喲!阿娘!”少女抱著腦袋,淚汪汪看她。 田娘沒好氣道:“狗蛋是客人。你跟著你爹讀書認字,他就是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 楚瑩瑩眼巴巴道:“可我也是他救命恩人啊。買藥錢,補身子的錢,這些錢不是錢嗎?他既然暫時無處可去,也想不到自己是何人。而且身子也大好了,留在這里干點活兒,不也是應該的嘛?!?/br> “而且,眼下村寨里的人都知道了,說狗蛋是我表兄。既然是表兄,那在旁人眼中,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那何必計較這么多,有活兒就干嘛?!?/br> 少女委屈的不得了,捧著腦門撅起了嘴巴。 “娘,你怎么向著外人啊?!?/br>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田娘頓時心軟了,可她摸了摸楚瑩瑩腦頂后,卻硬著心腸道。 “娘是怕你得罪了人啊。狗蛋那模樣長相和氣質,咱們私底下也討論過好多次了,知曉他定然是出身大戶人家。你既然救了他,有這份恩情在,何苦白白消耗?若他日后想起來自己是誰,計較起這些日子在咱們家中做牛做馬干活的事兒,貴公子哥兒的臉面往哪里擱?” “別說京城了,你就看咱們城里的官家,他們家中的少爺小姐,哪個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被家丁丫鬟們圍著的?你這般使喚人家,哪怕狗蛋日后想起來自己是誰了不記恨你,那他家中的長輩呢?” 楚瑩瑩聽著娘這么說,再看田娘苦口婆心的樣子,她慢半拍的點了點頭,心里也咯噔一下。 “是哦。娘你說的有道理呢。” 她從前去趕集,有一次看到縣太爺家的公子,身后跟著好幾個家丁,大搖大擺的上街戲耍。當時看著,她就覺得縣太爺?shù)墓由砩嫌泄芍蹥?,全然沒有男人的丁點陽剛氣概,一看便是被人寵壞了。 “那…那怎么辦?”楚瑩瑩眨眨眼,無措的看著娘。 “伯母。”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娘倆齊齊僵住。 看見顧荊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幾步之遙的墻根下。 少年臉上和袖子上的灰黑還沒擦掉,稍微有些狼狽,但氣度放在那兒,身形又飄逸挺拔。 楚瑩瑩和田娘齊齊一愣。 娘倆都有些尷尬。 背地里說人壞人,被當面逮住了,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緩解此時的窘迫。 楚瑩瑩清清嗓子開口:“你飯菜做好啦?” 顧荊頷首:“嗯?!?/br> 少年還是這副話很少,性子有些寡淡的樣子,卻讓楚瑩瑩不太自在。 田娘訕訕的笑了笑,實在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進去擺碗筷去了。 楚瑩瑩卻揚臉沖顧荊招招手:“你來一下。” 少年沉默著跟了過去。 就那么一會功夫,楚瑩瑩從井里打了一桶水上來,然后掏出自己的小帕子,沾了水。 顧荊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默默看著,并不說話。 “你站過來一點?!?/br> 少女忽然開口。 顧荊沒吭聲,但動作上很順從的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瞬間就離得比較近了。 少年身形比起楚瑩瑩,是要高挑了一些的。骨架也不同。 女兒家骨骼纖細,肩膀瘦削,好像輕輕一摟就可以放到懷里護著。而男子的骨骼粗,力氣大,身板挺直了站在那兒,顯得格外挺拔可靠。 楚瑩瑩瞇起一雙杏眼盯著顧荊看了一會兒,又道。 “你低頭。別站那么直呀。” 小少女的話來的突然,顧荊有些不明就里,卻還是順著對方,微微俯身。 于是下一刻,少女柔軟的手捏著濕掉的帕子,輕輕擦上了顧荊的臉。 顧荊身形一僵。 “別動?!?/br> 楚瑩瑩捏著他下巴,聲音帶點少女的天然輕柔軟糯。 那張濕掉的帕子,像調皮的蝴蝶在他臉上扇動翅膀輕蹭,偶爾少女指尖會觸碰到他臉部的肌膚。 顧荊喉結微動:“瑩瑩?!?/br> 他要往后退,楚瑩瑩卻不讓。 少女有些霸道的把他整張臉擦了擦,細心的像是給一個小花貓擦拭。 “我阿娘呢,也是好人,她是疼我關心我,怕我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才會那樣叮囑我。方才你全聽到了,是不是?” 少女吐氣如蘭,很溫柔的“拷問”。 顧荊沉默的點了點頭:“嗯?!?/br> 他全聽見了。 習武之人的耳力好,他不是故意偷聽。 方才過來說那句話,也是一時沖動,他只是想讓楚瑩瑩不要防備自己怕自己。 “昂,你聽見就聽見了罷?!背摤擖c點頭。 等把狗蛋那張俊俏的臉全部擦干凈了,她沖人家笑:“你看我對你這么好,又救你的命,又花錢給你煎藥養(yǎng)傷,還請我太師父出山把你身上的毒解了。狗蛋,我是不是對你很好呀?” 這些字,的確是顧荊一個字都不能反駁的。 他點頭承認。 于是楚瑩瑩臉上的笑容就更真切動人了。 “那你以后恢復了記憶,萬一想起來自己是個王侯公卿,貴人家的公子哥,你會不會來欺負我們???就算你自己不欺負,你會不會讓別人來欺負?” 少年平靜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開口道。 “不會讓人欺負。” 楚瑩瑩滿意了,小手帕又去擦擦人家臉頰:“記住你說的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還調皮的用指尖戳了一下少年的腮,做這串動作時,和平日里逗弄那些山林里的鳥兒狐貍沒什么區(qū)別,全然沒覺得不自在。 顧荊卻依然是僵硬的身體狀態(tài),渾身每塊肌rou都繃緊著。呼吸間,他甚至能聞到少女身上的淺淡香氣。 他僵著身子說:“…好。” 有一瞬,他頭腦空白,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只知道,楚瑩瑩要他答應什么,他都抵擋不過,只能從了。 便是這會兒,倘若少女開口要他從今以后留下來,無論記憶恢復已否,只安心做她的童養(yǎng)夫。 他想,他也想不到拒絕。 所幸沒有。 所幸… 也不知道此刻心底的情緒,慶幸還是失望。 少年立在院子里,望著楚瑩瑩進門去,隨著夜幕來臨,跟著嘆出了一口氣。 * 皇城。 三公主近日也不似往日里那樣,喜歡跑出去撲彩蝶了。 一是天氣轉冷,再沒春夏時節(jié)里那么多蝴蝶可以撲。二是… 前些日子,長春宮的丹妃娘娘竟然和太后說她身懷有孕,需要常在御花園走走,但怕遇到了三公主被撞倒。 如此拙劣的借口竟然還當真有用。 太后娘娘借此開口讓三公主近日不要四處跑動,多在殿中待著修身養(yǎng)性端莊一些。 這話已經算是重的了。 丹妃娘娘仗著身懷有孕,成日里就愛和皇后娘娘做對。她是太后那一脈的娘家侄女,是以進宮以后,這些年里一直很得臉面。 三公主如今不出門去玩了,整日里關在宮中,瞧著都少了幾分從前的活潑勁兒。 “公主,您為何不去找陛下呢?” 三公主身邊的心腹開口問。 往常三公主總是能把陛下哄的龍顏大悅,她們殿里的賞賜更是沒缺過。 三公主命好,不僅有著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做靠山,身后還有太子殿下和陛下。可以說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和掌上明珠。 宮里哪個有三公主這么好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