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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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野為查案,熬了幾個大夜連軸轉(zhuǎn),這一覺睡到翌日午后,陽光灑了半張床,他困倦的翻了個身。 身側(cè)是涼的,懷里空空如也。 他緩慢睜眼,床上果然只剩他一人。 下樓時,一樓客廳靜的就像個佛門禁地,他懶散的吸著拖鞋,走路晃悠悠的,凌亂的黑發(fā)卷成雞窩,散著一抹頹廢的病態(tài)美。 他癱坐在沙發(fā)上,視線悠哉悠哉的挪到落地窗外。 門前的小花園里,穿素色襯衣牛仔褲的小丫頭笑盈盈的跟在白發(fā)老人身后,祖孫倆有說有笑,姜老太摘了朵悉心照料的小紅花別在她耳際。 老人微張的唇形勾勒出字音輪廓,“真好看?!?/br> 知曉羞澀的垂眸,淺笑嫣嫣,那雙明亮澄凈的眼眸在光耀下,美的如漫畫般不真實。 男人無意識的摸了摸唇,還在回味她柔軟如水的身子,在他身下承歡時,扭的有多妖嬈迷人。 “小叔叔...” 不知何時,屋外的小丫頭已扶著老人踱步走到他跟前。 姜老太對神出鬼沒的小兒子頗有言辭,一開口就忍不住埋怨,“喲,姜家少爺終于知道起床了?!?/br> 她側(cè)頭看向丫頭,陰陽怪氣的拔高音量,“知曉啊,你讓吳叔去倉庫弄幾箱煙花來,這普天同慶的好日子,咱得好好慶祝一下。” 知曉抿唇輕笑,視線小心翼翼的偷瞄男人。 姜野啞然,有些無奈,“老太太,您就是橫豎看我不順眼唄?” “哼,你心里明白就好。” 老人家也是日常發(fā)發(fā)惱sao,再怎么說今天男人生日,自是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知曉扶著老人坐在沙發(fā)上,她沒坐,乖巧的站在一側(cè)。 男人岔開兩腿仰躺著,赤裸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她身上,小丫頭心間猛跳,緊張的兩手纏繞,緊握在身后撕扯。 “小...小叔,您昨晚睡得好嗎?” 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搭訕,每個字都僵硬無比。 “不好?!?/br> 姜隊長故意板臉,一手撐起額角,緊盯著她的臉,意有所指,“昨夜夢里抓了只兔子,嫩滑鮮甜,味道好極了,可沒等我吃飽,它突然不見了,你說,這兔子是不是欠收拾?” 他語氣正經(jīng)的像在說故事,老太太聽的一知半解,可事件女主角哪里聽不出他字里行間的抱怨,臉頰泛起的嫣紅埋在長發(fā)下,怎么都藏不住。 “你瞎說些什么東西?” 姜老太太擰起抱枕無情的扔過去,不偏不倚砸在他不修邊幅的俊臉上。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腦子不清醒?!?/br> 知曉被他幽暗的注視盯的呼吸焦灼,小口喘著,氣不順了。 “我..我..蛋糕烤好了...我去看看...” 她撂下一句,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可惡劣的男人明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他徑直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我也去瞧瞧,說不定...小侄女需要幫助?!?/br> 老太太沒多想,端起茶杯在他身后沉聲叮囑,“你少欺負知曉,我饒不了你?!?/br> 廚房里。 滿屋子飄著蛋糕甜膩的奶香,她熟練的用工具給蛋糕胚脫膜,身后響起很輕的關(guān)門聲。 知曉剛要回身,男人高大魁梧的身體覆上來,兩手撐著料理臺,將她困在雙臂之間。 熾熱的唇散著熱氣,噴灑在她瞬紅的耳尖上,輕易撩的她腿發(fā)軟。 她硬著頭皮在他懷里轉(zhuǎn)身,稍顯膽怯的昂起頭看他。 “小叔叔?!?/br> 男人漆黑的眸底泛起熱焰,他扯了下唇,懶洋洋的問:“誰準你偷溜走的?” “等你睡著了,我才會自己房間的?!?/br> 她溫柔又耐心的跟他解釋,“奶奶要是找不到我,會擔心。” 姜野皺眉,語氣不太爽利,“老太太比我重要?” 知曉明顯愣了下,隨即低眼勾唇,笑容微甜。 她聽懂他話里藏不住的別扭稚氣,可這種酸氣滿滿的話,不該這個看似五大叁粗的男人嘴里說出來,怎么說呢,違和感十足。 “奶奶她對我特別特別的好?!?/br> 男人不悅的挑起一側(cè)眉,“我對你不好么?” 她小小聲的嘟囔,“偶爾,很壞?!?/br> “哪種壞?” 姜野低頭湊近她的臉,聲線沙啞的好似外頭調(diào)戲良家少女的流氓,他盯著她低垂的卷翹長睫看了半響,一時眼發(fā)熱,沒忍住親了下她的鼻尖。 “這樣,算么?” “?。?!” 知曉嚇的臉色煞白,下意識回頭看向玻璃窗外,神色緊張的觀察附近有沒有目擊者。 “你..你別鬧?!?/br> 她慌張到聲音都在顫抖,使出吃奶的力氣推他,可男人人高馬大,胸腔硬的跟塊熱鐵似的,她推了半天紋絲不動,推了個寂寞,。 姜野早就不滿兩人躲躲藏藏的地下情,在他認知概念里,喜歡就是喜歡,除了法律,道德根本約束不了他。 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正常的男女交往,知曉雖是他名義上的小侄女,但兩人并無半點血緣關(guān)系。 他想不明白,可以坦然面對的事,究竟有什么好隱瞞的? “你要說不出口,我去跟老太太說。” “不要,不要小叔?!?/br> 知曉兩手拽緊他的衣擺,用力拉扯,懇求似的,“奶奶希望你找個溫柔漂亮,明事理的小嬸嬸,如果...如果她知道我們...她一定會失望的...我不想奶奶難過?!?/br> “你不想她難過,那我了?我傷心就無所謂了?” 小丫頭被他凌厲的眉眼兇的一愣愣的,姜野平時散漫慣了,可一旦嚴肅起來,光那寒氣逼人的眼神都能分秒刺穿她脆弱的心。 “不是的...” 她情緒低落的松了手,沮喪的低頭看鞋,腦子里混亂不堪,思緒也被攪的亂七八糟。 她身上背著一個重重的烏龜殼。 當自己不想對面時,她就迅速縮回殼里。 慫貨一個,特別沒出息。 姜野微微闔眼,收了收撩燃的火氣,他知道已然失控的情緒若再加重,必然會嚇壞生性膽小的姑娘。 同樣的問題,他們之間的爭論已不是第一次了。 姜野是個直白的人,當兵入警隊這么多年,有問題都是迎難而上,利索解決。 偏生這小丫頭是個溫吞磨嘰的性子,遇到問題就光速縮后,用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自知比她大這么多,能理解她的糾結(jié)跟透不過氣的壓力,他心疼的不行,可好話歹話說了一堆,最后還是被人時不時冷處理。 平時相處還好,可一旦涉及到兩人關(guān)系的明朗問題,乖巧的姑娘秒變炸毛小兔,用盡一切方法撇清跟他的關(guān)系。 時間久了,傲慢的姜大隊長也不免郁悶。 自己橫豎也算個正兒八經(jīng)的公職人員,長相說不上人神共憤,但警局里追他的警花那也著實不少,怎么就被小丫頭嫌棄的東躲西藏。 “知曉?!?/br> 他軟下嗓,見不得她委屈兮兮的摸樣,任命似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小叔不該兇你,跟你道歉行么?” 知曉沉默片刻,終于抬頭看他,軟軟吐息,“小叔今天生日,不能生氣,不吉利?!?/br> 姜野咧唇哼笑了聲,抬手掐她軟滑的臉頰。 “軟刀子,刀刀要人命。” “咚咚?!?/br> 這時,有人敲響廚房門。 知曉心一抖,敏捷退開他的懷抱,姜野煩躁不止,粗著嗓問:“誰?” “小叔,奶奶讓我叫小乞丐過去?!?/br> 屋外傳來少年高冷的淡漠腔調(diào),聲音平淡沒有溫度,字里行間捎著一絲嫌惡的輕蔑之意。 小乞丐。 姜野臉色一沉,早不爽從他嘴里脫口而出的叁個字。 他黑著臉開門,屋外站這個穿牛仔帽衫的清瘦少年,光看樣貌神色,同姜野有幾分神似。 但不同于他粗獷深邃的五官,少年的輪廓更為精致秀氣,皮膚很白,下顎窄小,丹鳳眼眼角細長上揚。 姜寧昱,姜野二哥的兒子,剛滿18歲,跟知曉讀同一個大學(xué)。 嚴格來說,知曉年紀比他大,若按輩分,他該禮貌的叫聲“jiejie”。 但這家伙跟年輕時放蕩不羈的姜野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從小被家人寵上天,是北島市出了名的混世小少爺, 按姜老太太的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沒曾想這混世魔王還有繼位制度,一個兩個都不是什么好家伙。 少年神色懶散的倚著墻,煙叼在嘴里,火機拋手上玩。 他冰冷的目光透過男人掃向某個唯唯諾諾的姑娘,譏笑了聲,“喂,小乞丐,你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嗎?” 雖說兩人是一起長大的,但知曉是真的打心眼里害怕他。 他看她的眼神惡毒如虎豹,說話也是冷嘲熱諷,字字往她心里扎。 兩人在學(xué)校偶爾撞見,她轉(zhuǎn)身繞道走,他不依不饒的追上來。 心情好時冷聲奚落她幾句,心情不好便扯她書包扔草叢深處,或是故意在臟水里打個滾,看她隱忍淚意的可憐樣就解氣。 常年跟在他身邊的那群馬屁精們?nèi)f分不解他幼稚惡劣的舉動。 “她誰???” “哦,姜家撿的小乞丐?!?/br> 他吸著煙,輕描淡寫道:“骨子里就是個賤胚子,誰玩都可以。” 知曉抱著臟亂的書包,鼓起勇氣瞪他,可她不擅長兇人,那軟綿綿的力道反倒激起他沉郁的陰暗面,開始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最過分那次,他半夜喝醉酒跑進她房間,粗暴的將她手腳綁起來。 他站在床頭,點了根煙用力吸,愉悅的欣賞她似困獸般無助可憐的眼神。 姜寧昱承認,他恨她,也嫉妒她。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xiàn),他本該是萬千寵愛于一身,可她的存在,分散了奶奶跟小叔大多數(shù)注意力。 成長的記憶中,奶奶跟小叔總是無條件護著她,掛在嘴里的話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 “不要欺負知曉,她已經(jīng)很可憐了?!?/br> “你是弟弟,要讓著jiejie?!?/br> “知曉好乖,你多跟她學(xué)學(xué)?!?/br> 那些話聽的耳朵起繭子,姜寧昱的逆反情緒也儼然達到最高點。 以后,只要有他在。 她在姜家的每一天都別想舒坦了。 ———— 這劇情好適合1v2啊,咳咳,不行,喵要清醒。 啊喂,寶們看完記得收藏投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