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這天下午,庭柯剛睡醒午覺,剛要起身去找院里有沒有流浪過來的小貓,結(jié)果還沒出門,就被一群小朋友堵住了房門,其中一個稍高一點的小朋友手中還握著一把紅色的折疊水果刀,正帶著一臉笑意上下打量著自己。 庭柯不認識他,但長期被虐待的陰影導(dǎo)致他下意識地就像躲開這個人,所以他快步往窗口跑去了。 “抓住他!”領(lǐng)頭的那個小男孩兒看出庭柯想跑,趕緊指揮人去上前抓住庭柯。 庭柯的身形比同齡人都要瘦小一些,更不要說這其中還有幾個比他大兩三歲的人,所以很不意外的,庭柯被那兩個男孩兒輕而易舉地按倒在地。 “陽哥,按住了?!币粋€抓住庭柯肩膀的男孩兒偏頭跟拿著水果刀的男孩兒說。 “還想跑?”拿著水果刀的男孩兒叫徐陽,他走到庭柯的身邊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你不知道我是這片兒的老大么?” 庭柯瞪著他,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陽哥,就是他把院里的小老鼠和小貓咪都殺死了,他好壞啊?!币粋€男孩兒的小臉上充滿了狠狠的怒氣。 “搜他身上有沒有刀?!毙礻柮钪?。 “是!”幾個小朋友大概是江湖片看多了,所以他們也有模有樣地應(yīng)著,接著就開始搜庭柯的身。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庭柯的兩只腳一頓亂踹,結(jié)果卻引來一腳比他力氣還重的回擊,那人直直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疼得他頓時眼冒金星,但他卻一聲不吭,只是死死的咬緊了牙關(guān)。 “呦,你還挺扛揍啊,”徐陽用最稚氣的嗓音說了一句最霸氣的話,“你們都給我打,打到他哭出來為止。” 圍在他身邊的人剛要抬腳去踹庭柯,結(jié)果蹲在庭柯身邊搜身的人卻突然從他的后腰處摸到了一把生銹的鉛筆刀,“陽哥!他身上有刀!” 徐陽接過刀,又抬腳踢了踢庭柯的腳踝,“喂,你就是用這把刀殺死那些小動物的吧?!?/br> “關(guān)你什么事!”庭柯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但不服輸?shù)臍鈩葑屗瓷先ゾ褂行o堅不摧。 “我說了,我是這片兒的老大,現(xiàn)在你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殺死了那么多小動物,我當然要替它們報仇啦?!毙礻栒f話間,突然打開鉛筆刀,猛地在庭柯的小腿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劃的很深,庭柯只覺得骨頭都好像要斷了似的,但他仍舊死死的咬緊牙關(guān),把一肚子想喊疼的咆哮都一絲不漏地堵在了喉嚨里。 “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是我有我的責(zé)任,不能對你心慈手軟,”徐陽不知道從哪兒背的臺詞,又抬起小手輕輕一揮,把□□老大的氣勢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的,“兄弟們,給我好好摁住他,我要開始懲罰他了?!?/br> “是!”一群小弟無不恭敬的應(yīng)著。 庭柯不哭也不喊,只是控制不住地掙扎著,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不安全,所以他想逃跑,可是他逃不掉.... 腿上又被劃了一刀,肩上又被踹了一腳,左側(cè)臉頰不知被誰打了一下,但憑這一巴掌的力度可以猜出來,應(yīng)該是那個年紀最大的人打的,因為力氣太大了,打的他耳朵直嗡鳴作響,可他卻依舊可以清晰的聽見耳旁那一聲接一聲的歡笑.... 他們都好開心,可是自己好疼啊.... 庭柯右腿一抽,腿上又被劃了一刀,太疼了,疼的他已經(jīng)快麻木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腿上到底被劃了幾道刀口。 不知過了多久,將近麻木的庭柯突然眸光一閃,幾乎是下意識地,庭柯忽然想開口求饒,可剛張了張嘴,還沒等求饒的話音吐出來半個字,就立即被他咽了回去。 他不求饒! 絕不! “我看人家小女孩兒都戴耳釘,”徐陽拿著兩根銀色鋼針晃了晃,“我也給你打兩個吧,不要錢的?!?/br> 庭柯想往后縮,可他整個人都被按捺在地上一動不得動,而那兩條蜿蜒在腿上的血液明明都是guntang的,他卻在這一刻覺出一陣刺骨的寒意,以至于他瘦小的身軀在那兩根鋼針面前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知道怕了?”徐陽蹲在他身邊,“要不這樣吧,你喊我聲陽哥,再跪著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認你做弟弟,以后走哪兒都罩著你,怎么樣?” “我沒有哥?!币坏卫浜箯耐タ碌念~間悄然滑至眼角,好似在替倔強的他流著無聲的淚。 “好,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啊,”徐陽對著那兩個按住庭柯肩膀的小男孩兒說,“你們把他耳朵給我扯好,我要給他打耳眼兒了?!?/br> 那兩人應(yīng)聲,隨即就不管不顧地扯過庭柯的耳垂。 庭柯明知躲不過去了,也不再做無畏的掙扎,只是緊緊的閉上眼睛,又死命地咬緊了一口小奶牙。 當尖銳的觸感在觸及到他那薄薄的耳垂時,驚的他渾身一抖,但隨即又被那幾人用力按住了。 而正在施暴的徐陽或許是因為力氣太小了,又或許是因為銀針的頂端太硌手了,所以他沒有直接用力將銀針往下壓,而是將針尖放在庭柯的耳垂上慢慢擰動著往血rou里鉆.... 一股鉆心的疼痛在瞬間就蔓延至庭柯的全身,他忍了再忍,終于在一口奶牙咬碎之前,他痛呼一聲,“啊——!??!” 庭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而那些殘留在骨頭縫里的疼痛卻如影隨影,疼的他渾身冒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