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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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那你曾經(jīng)接過吻嗎?對象是誰——” 蕭霽淡然打斷:“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考官先生?!?/br> “嘻嘻,別小氣嘛?;卮鹨幌掠植粫赖簟?/br> 鬼爵扯著面具的嘴角假笑。 【鬼爵真的是瘋瘋癲癲的!】 【美人內(nèi)心:這人特么是不是有???】 【他不會看上這個新生了吧?嘖】 【美人誰不喜歡】 【強也是真的強,就是腦子仿佛有點大病】 【等等我們這是匿名彈幕吧……鬼爵的社團可是純白薔薇,我們不會被那幫信奉純白之主的瘋子揪出來穿小鞋吧】 【沒事,直播系統(tǒng)是學(xué)院罩著的,不然你看誰敢說一句鬼爵的壞話】 一直站在旁邊的段聞舟聽不下去了。 “哇你這個人,怎么蠻不講理啊。” 鬼爵陰冷的眼神落到段聞舟的身上。 “我讓你插嘴了嗎?雜種!” 段聞舟悚然一驚,骨子里本能覺察到了對面那人的危險。 他很強,強到可以毫不費力地像是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將他殺死。他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剛才那道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利的刀,重重剖開了他的皮rou,剮蹭著他的骨骼。 “我喜歡昂貴的東西?!?/br> 鬼爵轉(zhuǎn)而看向蕭霽,又恢復(fù)了那種彬彬有禮的優(yōu)雅態(tài)度。 他拉起了蕭霽的一只手,古怪而紳士地用他那張惡鬼的面具,在蕭霽的手上落下一個親吻。 “美人和酒都是如此?!?/br> 蕭霽自動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話,心想最為昂貴的酒水,那顯然就是指酒水單上的【薔薇血】了。 只是他們現(xiàn)在只有這個飲料的名字,卻不知道酒水的配料是什么,以及后期的配料要從哪里來。 段聞舟一下子就炸了,甚至都不害怕了。 啊啊啊啊去死吧變態(tài)考官,竟然親我蕭哥的手! 我看了那么久的手手,都沒有親過! 混蛋給我等著??!早晚吃了你! “您知道‘薔薇血’的配料嗎?” 蕭霽被拉著手,甚至還想繼續(xù)趁機打探消息。作為一名退役的心理醫(yī)生,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瘋子們”相處。 “這個可不是一個問題能解決的問題了?!?/br> 鬼爵沖他一笑。 “你們快來,這里,這里有死……死人!” 尤林驚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就在vip包廂的旁邊,有著另外一個暫時用來儲藏酒水的小柜子,此時柜子的門被尤林無意中拉開,露出滿柜子的鮮紅血塊—— 看似平平無奇的柜子里竟然被塞滿了被肢解之后的人類尸體! 蕭霽注意到,情侶女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如紙,她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戀人,得到的卻只有一個閃爍又回避的眼神。 擺在最上面一層的是一個男人的頭顱,他的眼睛大睜著,臉上滿是被砍過之后的交錯刀痕,面容已然看不清楚。在頭顱的面前擺著一張標(biāo)簽紙,上面標(biāo)注著【頭顱】。 而在頭的旁邊,擺放著【脊椎骨】,【右手骨】,下一層則是放著【肝】【心臟】【大腸】【左肺】【右肺】…… 這個男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被切了下來,并且寫上了標(biāo)簽放進了柜子里!就像是用來隨時取用的,調(diào)配酒水的原料一般! 蕭霽半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滿滿一柜子的身體殘肢。 “少了一樣?xùn)|西?!?/br> 尤林移開眼睛,不敢去看了:“什…什么東西?”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蕭霽用手指在一截斷裂的小臂肌rou上撫摸,那里有一道深深的,被砍出來的刀口。 “沒有鮮血。” 雖然所有的身體器官無一缺失,并且完美無缺得就像是解剖課上的人體標(biāo)本。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凡是暴露在外的皮膚、肌rou都十分蒼白。 就像是死者在死去之前就被放干凈了身上所有的鮮血一樣。這忍不住讓人想起被宰殺的牲口,也是這樣先放血而后將rou切割的流程,讓人不寒而栗。 蕭霽看向情侶女:“你是怎么殺的他?” 情侶女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地開始否定:“不不不!我根本沒有殺人的! 我有證人的,我有不在場證明——” 段聞舟沖她微微一笑。 “這里可不是法庭,沒人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br> 既然這里出現(xiàn)了尸體,那么情侶女就一定是殺了他,或者是和他的死有關(guān)。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雖然這場所謂的考試冰冷,血腥又無情,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卻又是公正的。它審判的——都是他們曾經(jīng)犯下的罪惡,沒有人能夠逃脫。 情侶女生又向著男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但是這一次仍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我…”女生抿了抿唇,終于承認了。 “我把他的身體切碎了,煮熟了,裝進袋子里,然后丟進了河里。” “你一個人做的?”蕭霽問。 按常理來說,憑借一個女人的體力是很難完成單獨殺人分尸這種事情的。 “還有……我老公?!?/br> 情侶女猶豫了一下說道。 她居然已經(jīng)和情侶男結(jié)婚了,兩人是夫妻關(guān)系。 “為什么?”蕭霽輕聲發(fā)問。 情侶男打斷了情侶女想要回答的話,有些警惕地看向蕭霽。 “這和你無關(guān)?!?/br> 蕭霽便不再開口。 段聞舟蹲下身子,向布滿灰塵的黑暗柜底打量著。 他從底下找到了一本陳舊的配方書。這本書被藏在最里面的位置,位置很刁鉆,正對著一堆死者的內(nèi)臟。如果不是能忍住對尸體的恐懼仔細觀察,絕對不可能發(fā)現(xiàn)。 “蕭哥你看!” “不錯?!笔掛V夸獎道。 “嘻嘻,我的眼神一向很好?!倍温勚垡荒橋湴?。 “讓我看看,這好像是一本酒水的配方書,上面有好多酒啊…薔薇血,薔薇血——找到了,等等! 這一頁被撕掉了哎!” 果然,在指向“薔薇血”酒水配方的那一頁上,從頁中的位置被人重重地扯掉了,幾乎從中間分成兩半,頁面上還殘留著斑斑點點的黃綠色粘液。 “這是什么東西?”尤林點了點那古怪的粘液。 蕭霽仔細地觀察了一會,下了結(jié)論。 “是混著膽汁的胃液。” 如果在這里殘余著胃液,那么說明——死者的胃里,可能有什么東西。 蕭霽站起身來,修長干燥的手指摸上了被標(biāo)著【胃】這個標(biāo)簽的猩紅器官。死者的胃微微隆起來,他的手隔著rou膜,在里面觸摸到了一種柔韌的東西。 “有刀嗎?” “有的!”在前臺下方放著一排的餐刀,段聞舟挑了最為細長輕薄的一把遞了過來。 蕭霽熟練地拿住餐刀,仿佛又回到了他正在手術(shù)臺上的時候,尖銳的刀鋒劃出一道刀芒。精準(zhǔn)無比地從賁門剖到了胃小彎,完美地將胃部分成了兩半。 一張折疊而起的紙張卡在微紅的黏膜中,蕭霽切割時完全避開了這張紙片,沒有損傷到絲毫。他用食指和中指將紙片從死者被剖開的胃里面取了出來。 “哇!蕭哥刀法好強!” 段聞舟在旁邊鼓掌。 幾人向著這張紙片上看去。 果不其然,這張紙正是缺失的那一頁,上面記錄著的是酒水“薔薇血”的配置方法! 只是這配方上面的酒水原料卻都十分奇怪—— “1/4盎司美人舌,1/4盎司蛇吻,3/4盎司不死薔薇,3/4盎司純白審判……” 情侶男不由得讀出了聲,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見過這些酒水嗎?” 他問向身邊的妻子。 情侶女臉色已然變得蒼白無比,她囁嚅著說。 “我不知道,這上面的四種酒,我一個都不認識……” “廢物!”情侶男罵了一句,并沒有避開女人的意思。 這兩夫妻的感情,看起來似乎并不像是他們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融洽? 蕭霽暗道。 想到了學(xué)院在入學(xué)申請書上耍的小花招,他又將這張紙的反面翻了過來查看。 反面上寫著一行淡金色的小字。 【每一位顧客的喜好各不相同,讓每一位顧客都能喝到滿意的飲品,是我們調(diào)酒師最重要的職責(zé)!】 他將這句明顯是提示的話展示給女人看。 “你想起了什么嗎?” 情侶女不安地看看卡片,又看看蕭霽。 “這句話有什么含義嗎?我…我不知道。” “你和死者的關(guān)系是什么?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再也沒有別的關(guān)系了?!?/br> “你們畢業(yè)之后還有聯(lián)系嗎?” “沒有了,只是偶爾在同學(xué)聚會上見過面。” 情侶女眼神躲閃,明顯還在說謊話。 “你們畢業(yè)后仍然關(guān)系十分密切,你對他很熟悉。” “不,不熟悉的!” “盡管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是你還是喜歡他。” “我沒有!” “你在說謊。” 蕭霽他早就從情侶女自從看見尸體之后有些過分的肢體語言中確定了——眼前的死者一定曾經(jīng)是情侶女的戀人,或者說是情夫。 “我…我…” 被戳破了內(nèi)心的最想要隱藏的秘密,情侶女一下子激動起來。 她幾乎要被蕭霽這種寸步不讓的逼問方法壓迫瘋了,她跪倒在地,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殺死的他! 我沒想到他會死——” 情侶女終于吐露出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