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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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說了,太宰治是個寫垃圾的家,當然,家是這人的自稱,垃圾是五條悟下的定義。 這間破屋子里面唯一值錢點的東西就是那臺筆記本電腦,太宰治偶爾會用它敲上幾行字,其余時間全被五條悟占用著上網(wǎng)沖浪,他認識了太宰治這么久,也沒見這人寫出完整的一章,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都是抬舉他,要五條悟來說,這人就是借著寫的名頭去騙女人。 他們有個塑料罐,里面塞滿了硬幣和紙鈔,他們兩個人只要有錢就會塞進去,但總是塞不了多少,太宰治的一章都沒有,偏偏卻有很多資助人和靈感對象,有一次他們靠在一起看經(jīng)典電影《蒂凡尼的早餐》,看了個開頭,五條悟指著靠有錢女人饋贈維生的作家男主角,說你看你像不像這人。 太宰治恬不知恥地耍賴:可是我不是還養(yǎng)了你嗎?你看存錢罐一半都是我放進去的誒。 五條悟更慘一點,他之前明明是將港口黑手黨的敵對組織鬧騰得雞飛狗跳,但最后居然演變成港口黑手黨和警察一起通緝他,他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在太宰治一通夸張的渲染和周圍人對這這兩個組織的描述下,他還是選擇當一個在逃人士。 說服他的其實還是太宰治的那一句話。 你又不可能在這里呆一輩子,過上幾天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吧,去監(jiān)獄或者訊問室找,或者在我這里找,你選哪個?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他們就過得很拮據(jù),好在因為六眼的影響,五條悟有不少技能,特別是音樂方面,太宰治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五條悟原來是絕對音感,后來想想這人的絕對音感也算是作弊,但無論如何,他都能寫點音符賣出去,都用不著買上一把吉他,下載個軟件按一按鍵盤,他就能知道這些聲音最后混合在一起是什么樣。 但是出于通緝令的緣故,他們還是過得很拮據(jù)。 你也知道你只放進去了一半?。×硪话胧俏曳胚M去的吧!五條悟去扯他的耳垂,扯了一下,再用指頭捏著揉搓:你說我把你賣給上面那些人,美枝子美枝子女士是吧?能用你換多少錢? 太宰治瞇了下眼睛:沒你換的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縈繞了點危險的氣勢,但這種氣勢也就短暫地出現(xiàn)了一瞬,五條悟習慣了這人像一團黑泥精的模樣,眼皮都沒掀一下,他遇見太宰治之前自己也是個脾氣差勁的大少爺,指望他道歉或者說幾句好話壓根就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他覺得自己一點毛病都沒有,換個人早就把太宰治拎著衣領(lǐng)扔出去了他一直很迷惑,他們初見的那個雨天太宰治是不是對他下了什么咒術(shù),不然只是親一下他怎么就暈了頭? 后來想想按照太宰治描述的他與29歲的五條悟之間的關(guān)系,最后還是覺得是太宰治這個人比較邪門。 他倒不至于因為那個雨天失去了自己的初吻體驗就要怎么怎么樣,但和太宰治處于這種關(guān)系卻是他從未想像過的,他一向?qū)ε匀说纳詈翢o興趣,即便是太宰治,他也只出于好奇問上幾句,說實話他并不喜歡這人這種半死不活的生活狀態(tài)。 沒錯,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到五條悟偶爾會思考這人哪天是不是真的就跑去自殺了?像他成天逼逼賴賴的一樣? 當然了,我肯定比你貴多了。 五條悟嗤笑了一聲,半晌,太宰治沉默著從他身上爬起來,身上寬大t恤胸口印著的哽咽狗狗頭就懟在他眼前,他能聽見這人清淺的呼吸落在他頭頂上,又僵持了半分鐘,太宰治從五條悟身上下來,去衣架上取了個花里胡哨的辣眼睛外套,就出門了。 五條悟余光都沒往那邊瞥上一眼,他超級快樂自認為超級快樂地打了一天游戲,又搜刮了一圈太宰治藏起來的零食,一點沒剩,更加快樂,晚上也沒人和他擠那張狹小的鐵皮床,快樂翻倍,第二天他一覺睡到中午,再被饑餓感喚醒,打開冰箱,里面空蕩得連老鼠都活不下去。 五條悟頓時不快樂了。 他捋了一把額發(fā),臭著臉,很不高興地跑去廚房梳洗完畢,穿著胸口印著流淚貓貓頭的寬大t恤出門買吃的,零錢罐被他取走了三分之二,這一次他不要隨便對付一下,而是要去吃點人吃的東西,反正不能有蟹rou罐頭,螃蟹更是絕對禁止。 出門以后他順著坑坑洼洼的路往西走,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鐳缽街的深處要什么都有,自然也有能吃飯的地方,他跑去點了一頓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簡直貴得要死的回轉(zhuǎn)壽司,面前的流水渠不停飄來乘著精致小壽司的精致小碟子。 全是些金槍魚、藍鰭魚、魚子醬、龍蝦之類的海鮮。 他低著頭一邊玩手機,一邊用手拿著壽司往嘴里送,筷子被他扔到一邊,手機屏幕上的清純紙片人沖著他撒了會嬌,這時候一只小碟子從他面前飄過,五條悟光顧著屏幕里的清純meimei,想也不想地將那只小碟子撈了起來,往旁邊一放。 旁邊是個空的座位。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干了什么,心情一瞬間變得超級差,差到他拿著筷子將那塊蟹rou壽司戳得稀爛,這才放過那只可憐的碟子,手機也不玩了,兩只漂亮的藍眼珠認認真真地看過每一只盤子,確認好了再拿。 這種東西吃起來本來就耗時間,又不太容易飽,五條悟坐在那里整整呆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他才放下筷子,手插進褲兜,吊兒郎當?shù)赝庾?,就當吃飽了遛彎消食,結(jié)果沒走幾分鐘,耳朵就捕捉到一點熟悉的笑聲,他都走過了那條巷口,愣是硬生生地倒退了幾步。 探頭一看。 草。 太宰治。 這人出門前那件花里胡哨的辣眼外套不知道扔去哪了,現(xiàn)在就穿著一件哽咽狗狗頭t恤,對面是個女神級別清純黑發(fā)小jiejie,頭發(fā)長度大約在肩膀上面一點,兩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清純小jiejie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小鹿眼專注地凝視著太宰治,然后這人也露出了那種很蠱人的笑。 笑什么笑啊,五條悟想。 他垮著個批臉往巷子里走了兩步,想了想,把手從兜里取了出來,又換了一副裝模作樣皮笑rou不笑的和善臉,邁步朝兩人的方向走,他還沒開口,太宰治已經(jīng)看見了他,轉(zhuǎn)過頭望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回去,就像對待路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五條悟脾氣上來了,但還是強行壓住,靠近那兩人以后,他往旁邊一站。 恭喜,這次換了多少錢啊? 太宰治: 霓虹燈在他們頭頂閃啊閃,亂七八糟的光照著周遭亂七八糟的電線,他們身上的流淚貓貓頭和哽咽狗狗頭t恤被這種光映襯得更加廉價,巷子里面泛著潮氣,太宰治眼睛里沒什么情緒,盯著五條悟看了一會,倏地扯出個笑:是啊,你不高興?因為你不怎么值錢? 五條悟又把手插進兜里,活像一只隨時準備給太宰治撓上幾下的大型貓咪:你怎么知道我不值錢? 太宰治指著小巷入口:那要不你去站一站? 五條悟被氣笑了。 怎么站法?你不是說我靠你養(yǎng)嗎?你就讓我穿著這種破衣服站? 我不也穿著這種破衣服? 是啊,你要是把自己多換點錢不就不用穿破衣服了? 破衣服等等!太宰治敏銳地聞到五條悟手上有點沒洗干凈的芥末味,再打量了一遍眼前這人,一瞬間露出昭和年代沒用的丈夫得知妻子出軌,又或者飼主發(fā)現(xiàn)自己家的貓款款收拾包袱跑了,回來時吃得皮毛油光水滑之類的表情。 你去吃了壽司? 清純小jiejie的小鹿眼越睜越大。 他們倆一來一回吵了幾句,火氣愈發(fā)上頭,兩人都不是會在意別人眼光的人,唯一克制的地方就是不要在這個地方打起來,原因很簡單,要是最后纏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回去還要多洗一次衣服。 但他們吵架的地方實在不對。 鐳缽街是橫濱最大的貧民窟,很大一部分都靠皮rou生意過活,而且他們吵架實在吵得很不好聽,什么詞都往對方身上貼,什么rou█器飛機█,恨不得把彼此貶低到垃圾桶,越吵聲音越大,吵到巷子口又進來幾個人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個。 就在太宰治詳細列舉五條悟能為誰站一站的時候,清純小jiejie舉起手,聲音細若蚊蚋:那個,我想同時買下你們兩個。 五條悟: 五條悟開始頂不住了,他到底還是沒有太宰治這人臉皮厚,而太宰治像是聽見了什么意外之喜,他眼看著這人款款執(zhí)起清純小jiejie的纖纖玉手,五條悟簡直匪夷所思,怎么有人做人這么雞掰同時手臂一伸,將太宰治從地上提溜起來,另一只手捂住這人那張破嘴,以免他再說什么不中聽的話。 落荒而逃。 太宰治掀了下眼皮,唇角輕輕一彎。 第84章 盛夏的時候橫濱每天都在下雨, 五條悟發(fā)誓這是他有史以來過的最狼狽的夏天,鐳缽街建立在一個巨大的深坑里面,也沒有什么排水系統(tǒng), 即使他們的小地下室連著一樓, 也照樣完蛋。 他們經(jīng)歷過最慘烈的雨天是整間屋子都淹得差不多,五條悟在床上站著, 水已經(jīng)漫到小腿,還要抽空和太宰治吵架,吵架內(nèi)容自然還是那扇破門。 他們那扇鐵皮門自從被五條悟弄壞以后再沒修過,此刻他站在門口用力抵著門,以免水滲進來把地板弄得又濕又滑, 又回過頭沖著太宰治指手畫腳:把椅子拿給我,可以,桌子也行,你快一點! 我早就讓你修門了吧! 哪來的錢修門?五條悟條件反射地反駁回去:等等, 那個袋子是我用來裝沒吃完甜點的真空袋,除了它什么都可以太宰治! 太宰治卷吧卷吧手里的透明塑料袋,拉開五條悟的一條胳膊鉆進去, 正好站在他眼前, 再將塑料袋捏成一個長條,踮起腳正好堵上墻壁上的那條縫, 漫不經(jīng)心地反駁:反正你一向什么甜點都剩不下,要什么真空袋? 五條悟聽得牙癢癢, 然后這人又站在那里仔細端詳這塊破鐵皮,收拾門鎖的時候剛好低下頭, 柔軟蓬松的發(fā)尾落在那段柔韌的脖頸上面, 打著點卷, 一閃一閃的燈光下面,那段線條顯得格外優(yōu)美。 五條悟挑了下眉,收回手去sao擾太宰治,將全身重量都壓到這人身上,同時又側(cè)過臉,尖尖的牙齒落在那一小塊皮膚上面,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太宰治順手擼了一把枕在他肩膀上的貓頭:你是狗嗎? 五條悟?qū)@種垃圾話已經(jīng)徹底免疫,他叼著那一小塊皮膚咬了咬,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剛被他咬出來的齒痕,哼哼唧唧地收緊環(huán)在太宰治腰間的手臂:我想換個地方住。 太宰治拖著身上的大型貓科動物往鐵皮床上走:可以啊,你有喜歡的地方嗎? 海景別墅,或者山里面的莊園。五條悟右胳膊直直向前一揮:以前夏天我都會去神奈川的溫泉莊園,那地方的西瓜比較新鮮,剛摘下來就送到莊園,冰鎮(zhèn)好再切成小塊。 太宰治倒抽一口涼氣,一臉震驚嫉妒,驀地伸手薅了一把五條悟的腦袋:我把你賣掉都買不起莊園吧。 啊,你又被蚊子咬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指了指五條悟的領(lǐng)口,藍眼貌美貓貓怔忪了一下,不愉地伸手去抓,沒一會鎖骨很快泛起一大塊紅色,越抓越難受,再一看太宰治,這人居然舒舒服服地窩到床角翻起了他那本紅色封皮的完全**。 清清爽爽,干干凈凈。 這人仿佛不會出汗似的。 這方面五條悟一直特別佩服太宰治,這人特別有一種心靜自然涼的架子,就算是盛夏照樣能穿著他那件半永久黑色大衣出門,美曰其名這是他最值錢體面的行頭,加上他什么時候都有種特殊的性冷淡氣質(zhì),皮膚也是種冷色調(diào)的白,五條悟突然冒出了個奇怪的念頭。 他摸起來是不是和瓷器一種感覺? 太宰治看書看得正入迷,忽然一只手從他的腳踝爬上去摸他的小腿,再嗖地一下收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提溜到了小破床中間,五條悟就像泄憤一樣把他往懷里一撈,熱得感覺自己變成了蒸籠:我要換個地方住。 太宰治窩在他懷里,敷衍著嗯了一聲,又翻了一頁書。 五條悟抱了一會,松開手,把這人往前面一推,又很嫌棄地縮回去:你怎么抱著一點都不涼快? 他這行為簡直是自我傷害,和一年四季都能裹著西裝三件套的太宰治不同,他是個特別怕熱的人,以往的夏天都是抱著冰棍西瓜呆在空調(diào)房里避暑,開發(fā)出無下限術(shù)式以后,周身更是被他用術(shù)式隔絕出一層恒溫空間。 這是五條悟在這個地方經(jīng)歷的第二個夏天,他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荒謬絕倫,他居然在這種地方呆了這么久,這間屋子面積小得還不如他家的廁所,夏天熱得要命,冬天冷得要死,而且蚊蟲老鼠還特別多他剛失去咒力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被蚊子叮得滿身是包,現(xiàn)在居然也習慣了。 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強大的力量與厲害的咒術(shù),但他被蚊子咬了腳心以后,卻頭一次懷念起咒力來,不用很多,夠他驅(qū)個蚊就行,五條大少爺?shù)谝淮紊砩掀鹞米影?,他差點以為自己中了毒,或者過敏了,還打算去醫(yī)院就個診。 為什么蚊子不咬你?他耷拉著臉控訴太宰治:蚊子也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你好煩啊,五條老師。 五條悟一聽就作起來了!好啊太宰治,你不愛老子了,我陪你住這種鐵皮小屋還被蚊子咬成這樣,就換來你一句你好煩?而且你還拿老子當代餐,是老子長得不好看所以你成天想著別的男人? 太宰治:我覺得我也挺好看的。 他們倆真要拼臉的話,還真說不上誰吃虧,但五條悟堅持他被冷酷無情的太宰治傷到了dk脆弱的心靈雖然太宰治比他還小上一歲,然后他一氣之下在這種熱天又傷害了一次自己,上床真的挺熱的,而且上完以后他的脆弱心靈一點都沒治愈,還被蚊子又咬了幾個包。 還有點腰痛,游戲打多了腰肌勞損。 太宰治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側(cè)臉貼著枕頭,在活像一只垃圾小熊貓的前提下,變成了一只停留在賢者時間的垃圾小熊貓。 過了一會,他爬起來,從地上的大衣兜里摸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劃著火柴點燃,倚靠著床頭,兩條長腿愜意地交疊著,捧起完全**從之前被打斷地方的接著看,五條悟捏著衣角越來越不爽,雖然他也有爽到,但是顯然沒有太宰治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