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情書 第85節(jié)
陳一瀾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 她的長發(fā)又長了些,柔順的黑發(fā)及胸下,裙子勾勒出腰線,雪紡襯衫的垂順感好,溫婉又動人。 但他還真就,在看到她從那車上下來的時候,有那么一點不爽了。 但也好在,她看到他的時候,眼底的驚喜藏不住。 還真是他放在心底的女孩。 - 溫初檸回了宿舍,心臟在胸腔里跳動的激烈,直到回到寢室,那種怦然心動還在心底泛濫著。 溫初檸幾次調(diào)整呼吸。 手腕上好像還殘留著那溫溫的溫度,還有緊實的觸感。 那種,被她想念了很多次的青檸味道。 溫初檸拉開衣柜,換了一條舒適的裙子,換了一雙平底的運動鞋,匆匆忙忙跑下去。 陳一瀾還在原地等著她,陳一瀾看她這火急火燎的樣子,彎唇笑她。 溫初檸在他面前停下腳步,“我拉一下你的手過分嗎?” 陳一瀾把手遞給她。 溫初檸笑了,她伸手攥住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掩耳盜鈴似的補一句,“先說好,到你學(xué)校就松開?!?/br> “行?!?/br> “我可沒跟你談戀愛?!?/br> “行?!?/br> “兩年后我再跟考慮一下答應(yīng)你?!?/br> “行。” 一些沒點明的東西,就像一層遮掩不住的薄紗。 溫初檸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跟在他身邊,有點不太好意思看他,手心上的觸感好像被放大,被他這樣攥著手,總覺得連風(fēng)都好溫柔。 溫初檸忍不住想笑,好像僅僅牽一下手,等待的日子都煙消云散了。 那么多次看著他的消息,往往都是在十二點之后了,想要回復(fù),又想到他早上六點多就要起床。 聊天都不敢聊太久。 只有在想念崩成一根弦的時候,才敢接通他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但是再怎么看到,也仍然是隔著那么遙遠的距離。 異地總是這樣,見不到的時候思念難捱,卻又覺得彼此都在努力著,只要結(jié)局是好的,好像再怎么辛苦都能找到理由堅持下去。 真見到的時候,什么不開心,什么酸澀,都煙消云散了。 溫初檸忍不住的開心。 陳一瀾很少帶她出去胡吃海喝,因為運動員的飲食很嚴格,尤其是賽前,每餐都是隊里的食堂搭配的。 一是營養(yǎng)全面,一是食品安全。 淮外的風(fēng)景很漂亮,道路兩旁的綠化做得好,夏風(fēng)拂面,心動草長鶯飛。 謝宴霖拿了落在辦公室里的文件夾回去,冷不丁看到前面兩人。 是溫初檸換了一身衣服,一條淺淡綠色的連衣裙,杏色的吊帶在肩膀上系了結(jié),配了一雙白色的平底運動鞋。 青春又活力。 臉上也帶著明晃晃地笑容。 謝宴霖在這會細細一想,頭一回見溫初檸,是在燕京,隆冬天,她在樓下打電話。 臉上也是帶著像現(xiàn)在這樣的笑容。 謝宴霖甚至清晰地想起來那會溫初檸在燕京的英語競賽上講的演講題目,體育競技,奧林匹克精神,舉的例子都精確到秒上。 他那會還疑惑,一小姑娘怎么講這樣的題目呢? 那會她說。 “總有些人,為了理想在翻山越嶺,將滿腔愛意藏在身旁?!?/br> 而她身邊這位—— 謝宴霖平時也看體育節(jié)目,他認得這張面孔。 是現(xiàn)在國家游泳隊的實力隊員,陳一瀾。 肩寬腿長,身材極佳,比賽時專注,成績穩(wěn)定發(fā)揮,為人也很低調(diào)。 謝宴霖是怎么記住這個名字的呢? 他今年已經(jīng)有三十歲了,常常跟幾個朋友在家里小聚,幾個大男人看體育頻道,常猜冠軍是誰。 好幾個好友都押陳一瀾,他當(dāng)時不太信,因為在混合泳第二個泳式他落后別人半個身位。 結(jié)果到后面自由泳,他全程保持加速沖刺。 陳一瀾還真拿了幾次冠軍。 就這么記住了這個名字。 眼下,好像有些不用問的東西有了答案。 溫初檸緊緊地牽著陳一瀾的手,二十歲的小姑娘,喜歡根本就不用加以掩飾,就能愛意漫漫。 總有些人,在為理想拼搏,而也有些人,悄悄把最熱烈的喜歡藏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等待,難捱,卻也是她最熱烈,最真摯的無聲告白。 - 陳一瀾帶溫初檸去他們食堂吃的飯。 結(jié)果這回,只有她和陳一瀾。 “就我們兩個嗎?”溫初檸有點疑惑。 “嗯,張文博還在訓(xùn)練,安東叛逆期到了。” “哈?叛逆期?” “不好好訓(xùn)練,”陳一瀾給她端了一小碟沙拉,“不過他也有不好好訓(xùn)練的資本,他起步就比我們高很多,他水性好,基礎(chǔ)比大部分人都好?!?/br> “你也不差。”溫初檸聽不懂,乖乖坐在座位上,用叉子插了一塊蘋果。 陳一瀾笑,“你在外面可別這么說,我們隊里,比我好的多了去了。” “那你還能參加奧運會嗎?”溫初檸問了一句自己目前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今年還有一場比賽,成績達標了,就能參加奧運預(yù)選賽了?!?/br> “加油噢!” “知道了。”陳一瀾坐在她對面,給她擰開一瓶玉米汁,回歸正題,“你去哪面試了?” “高林國際,”溫初檸回,“明年我就大四了,我要實習(xí),還得預(yù)備考研?!?/br> “……” “對了,鐘顏顏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因為她男朋友好像要回老家,”溫初檸插起一塊草莓咬了一口,“你畢業(yè)之后要去哪?我考研還沒定學(xué)校,你去哪我去哪?!?/br> “還不知道,等我問問耿教,”陳一瀾的重點沒在這,他咬字,慢慢說,“我去哪,你去哪兒?” “不行嗎?”溫初檸還挺理直氣壯,“也正好兩年,我正好先去為未來的美好生活打拼一下。” “哪有讓你打拼的道理,”陳一瀾慢悠悠從她面前的沙拉里插了一塊草莓,“那我良心多過不去,溫初檸同學(xué)苦哈哈等了這么多年異地,還要為愛打拼當(dāng)社畜。” “我一點都不介意?!?/br> 溫初檸心情好,她不太餓,匆匆忙忙吃了幾口,就托著腮看他。 這會食堂里人一點都不多。 陳一瀾咬了一口草莓,薄唇微動,殷紅的果汁,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隨意,短發(fā)清爽,有幾縷不太聽話的劉海拂過眉心,連風(fēng)都好像因他而短暫的迷人。 “看什么?”他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你們隊里顏值最高的?” “溫初檸,”陳一瀾插過去一塊梨塞她嘴里,“你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br> 溫初檸報復(fù)性咬兩下,結(jié)果不小心咬到了舌頭,表情痛苦下去。 陳一瀾右手還拿著筷子,左手越過去捏了捏她的兩頰。 溫初檸對他吐吐舌頭。 陳一瀾松開手,眼底挑笑,“怎么的,你這意思,我親一下就好了?” “神經(jīng)!” 溫初檸拍開他的手,臉頰漲的通紅。 陳一瀾語調(diào)上揚,“行,神經(jīng)病?!?/br> 神經(jīng)病也讓他挺愉快。 溫初檸不搭理他了,低頭吃飯,今天的面試是早上十點多的,溫初檸早上去食堂轉(zhuǎn)了一圈,想吃的都沒了,就隨便買了一杯豆?jié){墊了墊肚子。 這會正好十二點多了,她也有點餓了。 陳一瀾給她盛的都是她喜歡吃的。 - 而窗外,耿愛國跟姜平走過去,倆人要回辦公室。 平時沒有大型的國際賽事,基本各自都在省內(nèi)的訓(xùn)練基地訓(xùn)練,有大型賽事才會去往國內(nèi)各個訓(xùn)練基地。 這會下一次賽事是在今年秋天了。這次的賽事成績,也在一定的程度上決定了下次奧運國內(nèi)預(yù)選賽的參加隊員。 s省隊里也在國家隊的游泳運動員就有八九個,估計到時候選一選,他們這兒只能三四人參加預(yù)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