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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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抑制不住的沙啞哭腔,他反手扣住擦過臉頰的強健手腕,一個用力就把人拉下來,擲倒在地! 氣流吹開,紙張如同漫天飛雪,恰似屋外紛紛。 你 謝愁飛掙脫開虞煜的手,情急之下反射性用上了內(nèi)力。 意識到自己沒控制住力道,他抬頭,又想去看虞煜的情況。 沒人? 當腦海里出現(xiàn)這個兩個字的同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翻過來壓在他身上,以渾身重量帶動大腿肌rou,鉗制住他的腰際。 脊背拱起,從后頸到尾椎骨繃直彎成一個漂亮的月弧形,充滿了蓄勢待發(fā)的攻擊性。 夫君,你的腰好細啊。 虞煜坐在謝愁飛身上,眼神濕漉漉的,像極了一只無辜的小鹿,然而他的手卻如兩柄鋼鉗,死死把住謝愁飛拼命掙扎的張開手臂,摁在地,不容許抬起。 不要動,好不好?一滴搖搖欲墜已久的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溫熱的液滴打在謝愁飛的喉結(jié)上,滋生出明暗破碎的特殊分量。 他不是柔弱的黃鳥。 這分明是一只懶洋洋收斂了羽翼,停駐在巢xue邊,看到獵物才會一瞬暴起,全力捕食的兇猛雪鸮! 你想殺了我?危險預警令謝愁飛渾身肌rou都繃得極緊,他試圖用話語哄騙,削弱虞煜的防備心。 屋外的大雪與寒風跳著浪漫的樂曲,冷冽而沁人心脾,地下的暖玉持續(xù)傳遞著融融暖意,謝愁飛緊貼的脊背熱得滲出汗水。 不。虞煜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讓多疑的野心家放松絲毫警惕。 可他還是失去了冷靜,假面在情緒的洗刷下被沖擊得支離破碎! 我要愛你。 虞煜在他眉心落下一個輕柔而虔誠的吻,露出一個燦爛而明亮的活潑笑容,壞夫君,打擾我睡覺是要接受懲罰的。 吻落下的地方,像是燒起一團火! 好燙。 燙得灼人,心亂成一湖微波蕩漾的春水。 第118章 謀逆王爺(5) 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 天還亮著, 門大開著,侍衛(wèi)團團封鎖了這座院子,謝愁飛咬住了大拇指根部的掌rou, 不讓一絲一毫的聲音從喉嚨里泄出來。 周圍看不見人,可身負內(nèi)力的暗衛(wèi)還在。 他們也在院子以外默默等待著命令,一旦察覺到不對勁為了護主很有可能沖進來。 這是絕不能發(fā)生的事。 謝愁飛眼神沉邃, 閃過一絲陰狠,隨后很快被蔓延全身的反應(yīng)沖撞得支離破碎,盡數(shù)被難堪所取代。 他的經(jīng)脈里流淌著渾厚的內(nèi)力, 他的肌rou強健而柔韌有力, 他身上還藏著無數(shù)種暗器。 即便受制于人, 他也不該像現(xiàn)在這般,被人俯身咬i住胸口, 伸進衣服,撫i摸著腰腹, 整個人就酥i軟得如一灘爛泥。 身上這個狐貍精似的墨發(fā)男人,彎著一雙含情似水的桃花眼,慣常的燦爛笑臉里, 竟然隱隱透出幾分狡猾與惡劣。 他駕輕就熟,像是重復做過無數(shù)遍這樣的玩弄動作, 比謝愁飛自己還要熟悉他的身體。 汗液沿著繃緊肌rou所形成的紋路一路下滑,緩緩滲落在脊背后。 每一處得到指尖流連的地方,都燃起不受控制的烈火。 明明都是人, 同樣的十根手指, 虞煜的指尖就會傳遞出電流,激起體表絨毛細微的戰(zhàn)栗。 不對勁。 一點也不對勁! 屋外吹來一陣寒風,裹挾著簌簌雪粉, 在屋里掀起一陣漩渦,謝愁飛的理智也像是陷在焦i灼而黏著的情i熱漩渦里,昏昏沉沉,無法掙脫。 嘭! 各自裂了一半的木門,隨呼嘯冷風重重關(guān)上。 雪花嬉笑著從木門裂縫跳進去,融化在屋內(nèi)蒸騰翻滾的熱意里,化為縈繞于室的霧白色水汽。 風停了。 尚未點燈的漆黑臥房里,地面,墨發(fā)肆意混在一起,壓在身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彼此。 虞煜的肩膀動了動,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到手肘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小臂更是酸漲異常,仿佛一口氣做了成千上萬次俯臥撐嗯?俯臥撐是什么東西?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攥住某物的并攏四指因長久彎曲而僵硬,血液不流通物帶來的麻癢感,令他陷入了暫時性的觸覺失靈。 什么東西啊筆,還是墨硯? 指尖恢復一點點知覺,虞煜在半夢半醒之間嘗試著移動手指,從似乎光滑的地方逐漸移到了凹凸不平的位置。 膠感般的柔韌,細小的凸起顆粒,怎么把圓圓的球體按下去,凹陷的地方都會迅速恢復原狀。 虞煜皺起眉,即便在夢里,他還在冥思苦想,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手感很好,很耐玩,即便觸摸著也會令人心情愉悅,無論怎么玩弄都會迅速恢復成圓形。 根據(jù)以上特征原來如此。 是擁有記憶功能的解壓球球! 盡管在夢里他并不記得解壓玩具又是個什么概念的東西,但反正是夢嘛,朦朧的幻象自動為虞煜構(gòu)筑出了潛意識里曾見過的東西。 比如用橡膠制作,里面通常裝滿了亮閃閃的漂亮水液,無聊到了極點的孤獨現(xiàn)代人沒事干就愛捏來捏去,超級解壓的放松玩具。 虞煜皺起的眉宇平復下去,像個小動物似的循著氣息拱了拱,重新把腦袋窩進令人安心的地方。 作亂的手指也漸漸變得有一搭,沒一搭,直到因疲憊而完全偃旗息鼓。 黑暗里,睜著眼的謝愁飛苦悶地盯著高高的梁頂,已經(jīng)放棄去思考眼下混亂糾結(jié)的離譜情形。 至少現(xiàn)在,他不想出聲,打破難得的溫存。 虞煜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漫長的好覺,記憶中他做了很多個好夢,比如這樣,這樣,還有那樣。 他掀開被子,閉著眼睛直接走到放著銅盆的角落置物架,漱完口,用浸濕的綢布擦拭過臉,又將布掛回架子上。 直到做完這一切,轉(zhuǎn)過身,睜開眼時,記憶斷片的虞煜還保持著格外閑適的心情,心里為做了一件大事而自鳴得意,興高采烈打算去檢閱他這些天來的最終成果。 然后,他就看見了坐在座椅邊的謝愁飛以及他手邊堆積起來的厚厚一疊紙張。 隨著翻閱的動作,男人的神色越來越陰冷,手指翻閱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仿佛面前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這些畫上的人是誰?謝愁飛問。 他一提問,這可落到虞煜心坎里了! 任何作品都需要讀者,這些畫不能讓其他外人看見,其實虞煜還挺寂寞的,沒有人來分享他的成就感與喜悅。 謝愁飛不是外人,他不在被排除的范圍之外。 當然是我!虞煜想也沒想答道,還有夫君。 雖然我也不知道夢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還有沒見過的地方和事物,不過 吶吶的尾音消失在繃緊的聲帶里。 氣氛似乎不太妙。 一想到謝愁飛要沉下臉兇他,虞煜停在不遠處,想了又想,也沒想出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事。 連日來被心上人冷落的委屈,此刻又漫上心腹,他懨懨地低下頭,對查看畫作這件事失去了興趣。 但他還是決定打破沉默,至少讓氛圍不要這么令人討厭。 夫君不喜歡我的畫嗎?虞煜沒話找話,他盡力想挑選一個安全的話題,然而滿腦子都是謝愁飛的他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zhuǎn)回到了眼前。 好遜。 虞煜快要真自閉了。 先前他一心只想著要找到腦海里的那個男人,卻沒想過找到以后,對方會不會喜歡自己。 以及,日后該如何相處。 沉默著,沉默著。 良久,謝愁飛抖了抖手中捏著的隨意抽出的一副畫,以指背敲擊有一定厚度的宣紙,在空中發(fā)出沙沙聲響。 扭過臉,他終于艱難地開了口 你喜歡這樣的姿勢,還有,這樣的地點? 話語未盡的下一句。 倒也不是不行。 虞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5 20:57:21~20210826 22:2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年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弦月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9章 謀逆王爺(6) 這次遇見洪水猛獸的人變成了虞煜! 他表情猛地肅然, 退后兩步,抄起一旁墨硯對準謝愁飛,如臨大敵:你是誰!竟敢戴人i皮面i具假扮我家夫君! 謝愁飛: 他忍了幾秒, 哈地笑出了聲。 把畫放在一旁,謝愁飛起身,背過手向虞煜的方向逼近, 姿態(tài)悠然。 虞郎何出此言?他挑了挑眉,發(fā)問。 說著,他兩指捏住墨硯另一端, 使巧力想拿走這個擋在中間的礙事小物件。 虞煜看他反應(yīng), 主動靠近且毫不心虛, 心下早有五分退卻,只是拉不下臉承認自己鬧了個烏龍。 他緊緊攥住墨硯, 不肯松手,強自嘴硬道:我家夫君自是天人之姿, 待人向來冷清莫測,怎會如你發(fā)絲散落,脖帶紅痕, 還舌甜嘴滑,一看就是死不正經(jīng), 剛從哪家床上鬼混下來 越說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越多越真,細細看去這人還頂著謝愁飛的俊臉,本就委屈已久的虞煜此刻愈發(fā)內(nèi)心暴躁, 怒火轉(zhuǎn)移到了眼前。 他重重拍開順著墨硯滑落, 試圖握住他手腕的另一只手,直接錯步上前去掰面前男人的臉,仿佛為了證明什么似的。 撕撕不下來! 揪住謝愁飛兩側(cè)臉頰用勁, 虞煜又不信邪地去找他脖間面具貼縫,結(jié)果不僅沒找到,還觸摸確認了細密咬痕的真實性。 人是真的! 你你這些天冷落我,不肯與我同床共枕,原來是早嫌我人老珠黃,比不上養(yǎng)在外頭的狐貍精溫柔小意,懂得哄你歡心。 極度震驚之下,虞煜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 他滿腦子亂哄哄的,嘴巴不受控制亂跑火車,全是一段一段烏七八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狗血臺詞和沒邏輯劇情 謝愁飛,我才是你明媒正娶過了門的妻子,你混蛋,沒良心! 我整日整夜在思念你,你就這么對我,和狐貍精廝混完還要跑我這冷宮里來耀武揚威,炫耀不要臉的狗東西做出的好事! 你是不是還要扔下一紙休書,遣我做下堂夫! 一想到謝愁飛居然背叛他,虞煜大受打擊,整個人紅了眼眶,酸澀得眼淚簌簌下落。 他恨不得拿墨硯敲死這人! 可手在空中舉到一半,怎么都落不下去 直到淚眼朦朧,哭得稀里嘩啦的虞煜聽見一陣低沉笑聲。 虞郎,我的阿虞,你真是個令人開心的寶貝。 面對爆發(fā)式控訴,謝愁飛起初還感到茫然與焦急,等聽清楚了虞煜的話,安慰的道歉話卡在喉嚨里,怎么都接不下去了。 這都哪跟哪啊! 他難道要說那個溫柔狐貍精和不要臉狗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才正是你本人?! 謝愁飛一掃眉間陰郁,唇邊笑容越來越大,笑得眼淚差點都下來了,捧腹跌坐在椅上,毫無形象地拍著桌子。 你!虞煜像是被傳染上了淚失禁體質(zhì),越想止住眼淚,淚水流得越發(fā)洶涌。 見謝愁飛非但不辯解,也無后悔之意,居然還沒皮沒臉地大笑,語帶嘲諷,他是真的傷心了! 你本就沒喜歡過我我何苦如此糾纏! 虞煜吸了吸鼻子,甩開手,墨硯狠狠摜在桌面,砸出一個大坑,一如他兇狠的眼神。 是!我是被許多人罵作傻子,瘋子,腦子里的記憶也總不清晰,可我不下賤! 就當我沒遇見過您,王爺。 他俯身扯過謝愁飛的衣領(lǐng),手用力捂住迫不及待想要啟開的嘴唇,笑得極冷他不想聽謝愁飛再說一個字! 祝您和那位狐貍精早日雙宿雙飛!不敢去看男人的眼,虞煜便盯住桌面破開的洞,一如他漏風的心口,拔涼拔涼,痛得無法愈合。 松開手,虞煜再也不看謝愁飛,捏緊拳頭,抬腿便走。 虞 滾!我不要再看見你!虞煜低吼著直接堵死謝愁飛急促的話頭。 他走得是干脆,那是因為他怕自己真會被謝愁飛的花言巧語所打動。 又因為,他終究還是無法直面萬一被謝愁飛宣判出局的那一刻 推開破破爛爛的臥屋大門時,虞煜下意識蹙起眉,腦子里轉(zhuǎn)悠一圈也沒想起門破開一個大裂口的原因。 算了,反正以后也見不到了。 掛起一抹自嘲的笑,虞煜徑直離開屋檐下,披著尚未系緊的外衣踏入茫茫風雪。 背影寂寥。 虞煜剛走不到半分鐘,苦笑不已的謝愁飛就從屋子里走出來,步履還有些笨拙。 他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倔強身影,從腰帶里掏出一枚藍水翡翠哨,搭在還有些腫痛的唇邊,吹了兩聲長音,再是一聲短音。 未曾停歇的紛紛細雪里,傳來一聲悠遠長音作為回應(yīng)。 王爺。謝愁飛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個黑衣男子,屬下在。 吩咐下去,封鎖王府各處出口,決不許夫人獨自離去。你們都去,不然攔不下他。謝愁飛捏了捏鼻梁,太陽xue隱隱作痛。 他原本是覺得虞煜的吃醋反應(yīng)太過可愛,想逗逗他的小狐貍,結(jié)果錯過了解釋的最好機會,真把人惹急惹炸毛了! 晶瑩剔透的眼淚,砸得他本該冷硬的鐵石心腸上頭布滿坑坑洼洼的起伏。 破裂的缺口處,嘗到了酸甜交織的綿長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