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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瑤瑤的心好軟,知道謝青洵有多畏水,她險些就動搖了。 緊拽著謝青洵的衣襟,她還有幾事要問清楚,“既然你不是故意毀壞,那你為何不同我說清楚?” 甚至還說了那么多刺耳的話。 謝青洵嘆了聲氣,如今再回想,他也覺得自己那日有些昏了頭。擁緊曲瑤瑤,他索性將臉埋入她的項窩,微涼的吐息灑在她的脖間,淡淡吐出幾個字:“地沭在?!?/br> “什么?”曲瑤瑤愣了下。 謝青洵道:“本座當了上百年的仙尊,向來說一不二,你要我在弟子面前同你解釋幾株破花的死因?” “它們不是破花!”曲瑤瑤又要急。 謝青洵連忙安撫,“它們不破,是我破。” 曲瑤瑤滿意了些,大概能理解謝青洵的說辭,她忍不住吐槽:“你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br> 這話盡管謝青洵不太認同,但還是受下了。 曲瑤瑤又道:“就像你說的,那些花原本是你養(yǎng)的,就算后來由我接手,可它們始終都是你的花,你有權(quán)利決定它們的生死。但是你不該……” 她抽了抽鼻子,有些難過道:“你不該那么兇我?!?/br> “我當時真的好怕,好難過?!?/br> 她一聲聲控訴著,“我感覺我在你心中,好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像……一點都不重要?!?/br> 謝青洵默了瞬,俯身親了親曲瑤瑤的眼睫,他低聲再次回著:“你重要?!?/br> 怎么會不重要。 就算因為將曲瑤瑤放在了心里,他才會對她那句‘討厭’耿耿于懷,才會在看到她不愿理會自己時失去理智。他本就是霸道之人,在雙方還不夠了解的情況下,曲瑤瑤對他越抗拒,他只會越強勢。 “我錯了?!敝x青洵再次道歉。 親了親曲瑤瑤的眼角,他又親她得唇角,曲瑤瑤微微偏頭不肯讓他親,謝青洵并未計較,只是無聲勾了勾唇角問她,“可以原諒我嗎?” 曲瑤瑤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自己該立刻原諒還是晾一晾他。 總歸一切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曲瑤瑤想了片刻道:“你讓我考慮一下?!?/br> 她還是怕,怕自己太輕易的原諒,會換來謝青洵下次的變臉。 謝青洵似乎知道她在別扭什么,輕嗯了聲沒再糾纏,拉著她的手道:“那現(xiàn)在能幫我一起種花了嗎?” “瑤瑤,這些花若再不救就真的死了?!?/br> 曲瑤瑤唇角彎了彎,故作冷淡的嗯了一聲。 “……” 海壤生在海中,分量極輕不適應(yīng)陸地,所以才會飄散在空中。 想要救回這些枯死的花,必須要將海壤混入枯花的土壤,再配合著澆上荒海之水融合,才能讓這些枯花重獲新生。 海壤難控,在謝青洵數(shù)次的控制后,曲瑤瑤才順利將海水澆到海壤上,她直接下手用手攪拌,謝青洵看到皺眉,“臟?!?/br> 曲瑤瑤看他一眼道:“你也臟?!?/br> 也不知謝青洵是去了荒海的哪片海域,他身上的海水難干,不時有水珠滴答落地。他蹲在曲瑤瑤身旁,明明雪白的衣角早已沾染泥土,他卻挑了挑眉道:“你比本座還臟?!?/br> “是嗎?”曲瑤瑤歪頭看他。 趁著謝青洵不備,抄起滿是泥土的手在他左頰抹了一下,她笑著道:“這樣你就比我臟了。” 謝青洵笑容一僵,沒想到曲瑤瑤這么大膽,他抬手去擦,反而將自己的臉頰擦花。 “曲瑤瑤!”謝青洵語氣泛涼。 他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平時干干凈凈仙氣慣了,如今沾染了泥土,突兀又有些滑稽,引得曲瑤瑤忍不住發(fā)笑。 她這會兒半分也不怕謝青洵此刻的冷臉,甚至又伸手點了下謝青洵的鼻子,鼻尖的一點烏黑引得曲瑤瑤又是一陣笑,她很無辜說著:“原來好看的人臟了也會變難看?!?/br> “謝青洵,你現(xiàn)在好丑。” 無論是哪張臉,也從未有人攻擊過他的容貌。這還是謝青洵第一次聽人說他丑,他掀了掀眼皮道:“本座再丑,你也是本座的妻?!?/br> 說著,趁曲瑤瑤反應(yīng)不急,他手指掠過黑泥糊在面前姑娘的臉上,曲瑤瑤眼前一黑,等謝青洵撤手離開,她的整張臉也黑了。 “?。。 鼻幀幣?,揮著黑乎乎的手想也不想朝謝青洵撲去。 . 兩人好一番折騰,等到把這些泥土順利澆到枯花上時,天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 海壤混合著陸地的土壤,總算安分伏貼在花枝下,曲瑤瑤將白瓷瓶中的海水細細灑到枯花上,在看到這些枯花散出微光時,跑過去拽謝青洵的袖子,“你快看,它們在發(fā)光?!?/br> 枯花依舊是枯花,但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死氣沉沉,光芒點點像是在努力吸收生命力。 謝青洵懶散靠坐在臺階上,用帕子擦拭著臉頰上的泥土,他見曲瑤瑤黑著整張臉笑出一口白牙,彎著唇角將人拉到一旁坐下,將帕子敷在了她的臉上。 “黃瑛還算有些用處。”謝青洵總算松了口氣。 曲瑤瑤擦干凈面容,聽到他這話好奇問道:“這個法子是黃瑛告訴你的?” 她果然知道謝青洵去了哪里。 謝青洵沒再回復(fù),像是忽然失去全部的力氣,他將身子斜靠在曲瑤瑤身上,閉上眼睫重復(fù):“海水真的太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