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當?shù)切┠?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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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畏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加餐,鼻青臉腫全身酸疼且腹中空空,不知道有多可憐,又被世子拋棄,內(nèi)心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不過去留問題也由不得他作主。 沈淙洲的馬被世子抽了一鞭子便躍了出去,等到安撫好了馬兒想要頭回救援才發(fā)現(xiàn)白鹿莊已經(jīng)被大批北狄騎兵包圍,恐怕到時候世子沒救出來,再把所有人搭進去。 他權(quán)衡再三,帶人連夜奔回營去報訊,只盼著侯爺能及時發(fā)兵救回世子。 白鹿莊之事金守忠已經(jīng)得報,沒想到世子竟深陷敵營,他不由急了:“怎么回事?”兒子再忤逆不孝,那也是目前唯一的繼承人,無可替代。 金侯爺現(xiàn)在最大的困擾便是兒子太少,不聽話的放棄便后繼無人。 沈淙洲將自己如何逃了出來,世子帶四人斷后才深陷敵營的過程講了,憂心自責:“都是我的錯,沒能保護好世子!還請侯爺即刻發(fā)兵前往白鹿莊營救世子!” 金守忠派兩千騎兵,由沈淙洲帶路前往,哪知進了白鹿莊卻發(fā)現(xiàn)北狄人已經(jīng)棄莊而去,也不知去了何方,連世子也失去了影蹤,唯有一間柴房里搜出了金不畏的一只靴子。 作者有話說: 晚安。感謝在2021-08-08 23:41:41~2021-08-10 00:25: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nuomituz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零三章 幽州下轄九州四十四縣, 邊境州縣飽受戰(zhàn)爭之苦。 傍晚時分,稀稀拉拉飄起了雪花,但雪花落在地上便融化了, 于是前往良縣的官道上不多久便泥濘不堪。 一名俊秀異常的書生背著書箱倒騎在毛驢背上, 喝的半醉模樣, 嘴里亂七八糟的吟著詩,多半是東一榔頭西一錘子, 語不成句,細聽竟拼不成一首完整的詩文。 牽著驢子的書僮約莫十七八歲,穿著粗布衣衫,牽著驢子邊走邊埋怨:“主子, 說過多少回了, 就不能少喝點?” 他埋怨他的, 那毛驢之上的主子竟全然不曾入耳,吟的高興也顧不得衣衫半濕, 聽得遠處奔雷般的馬蹄聲竟高興之極:“阿英你聽, 來了!” 牽著毛驢的少年正是黎英, 馬上便是他那不靠譜的主子,從三王子那里套到了北狄二王子傲恩查的行軍路線, 除了派人預(yù)先報訊,她自己更是喬裝改扮在半道上等著傲恩查。 果然不多時,約莫有數(shù)千人的騎兵趕了上來, 領(lǐng)頭的十來名騎兵將主仆二人團團圍住,往后面?zhèn)髁钸^去, 不多時傲恩查便接到消息, 說是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名書生。 傲恩查頗有些慕漢, 大淵與前朝分別派一位公主和親, 帶了大量的書籍與匠人作為陪嫁,他從小便喜歡讀那些漢書,并為書中所描寫的為之著迷。 他聽說漢人家境優(yōu)渥的年輕公子都要讀書學(xué)習(xí),反而于騎射功夫一般,首次出兵沒想到遇見了一只活體的讀書人,當即下令:“別嚇壞了他,帶過來?!?/br> 那書生被帶過來之時,還倒坐在驢背上,衣袍半濕一副蠢樣,不住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到底是哪路兵馬?竟然敢行搶劫之事?”約莫瞧出了服色不同,又有幾分遲疑:“你們……不是大淵騎兵?” 傲恩查的手下親衛(wèi)圍著她哈哈大笑,舉著手中彎刀繞著主仆及一頭驢跑圈圈,都被她的后知后覺給逗樂了:“這是哪里來的蠢貨?” “可惜王子不讓砍了,竟還覺得他有用?” “這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模樣,能有什么用?” “給王子牽馬墜蹬都不配!” 傲恩查見到剛剛從驢背上被揪下來拖過去的大淵讀書人,還責罵身邊的親衛(wèi):“本王讓你們?nèi)フ埲?,你們就是這樣請的?可別嚇壞了先生!” 他親自來扶書生:“手下莽撞無知,還請先生勿怪!” 那書生似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到,有幾分茫然:“先生不敢當,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傲恩查:“本王乃是汗王座下二王子,游獵至此,但見周圍風(fēng)景不錯,便想著隨便走走。既然遇上先生便是有緣,外面還下著雪,不如先生隨本王同行?” 書生喃喃自語:“汗王……汗王……”忽然大驚:“汗王可不就是北狄狼主嗎?”一副被嚇的肝膽俱裂的模樣:“放開我!快放開我!”實則內(nèi)心大罵:狗屁的有緣!來我們大淵游獵,要不下次換我去你們王庭游獵? 傲恩查向來仰慕漢人禮儀,雖野心勃勃想要登上汗位,但時時處處卻又模仿漢人,聽說前朝有三顧茅廬的皇叔,還有對讀書人極為禮遇的皇帝,遇到大淵讀書人便要效仿效仿,對眼前的書生表現(xiàn)的尤為客氣:“你們快放開先生?!贝煤貌蝗菀渍埖眠@讀書人與之共乘馬車,更對她的行頭極為感興趣。 “先生背的全都是書嗎?” 作戲做全套,金不語喬裝改扮,棄了兵器盔甲,連小白龍都交由黎杰帶走,半道上從一名讀書人手里高價買了全套行頭,從毛驢到外袍書箱衣裳包裹鞋襪日常之物一應(yīng)俱全。 她將書箱打開,但見書箱里的書泰半都舊了,上面還有不少小字批注,也不知道被讀了多少遍,但顯然主人很愛惜這些書,還細心的給包了封皮,連邊角頁都沒有折卷的痕跡。 書箱里除了書還有筆墨紙硯,掛在驢鞍上的包裹除了主仆兩人的換洗衣物,還有數(shù)日的干糧,一些散碎銀兩,由不得傲恩查不信。 “先生這是去哪” 書生哭喪著臉道:“我有位師兄家在幽州,前段時間下了帖子給我,說是要在幽州城里舉辦詩友會,我在家中閑著也是閑著,便想帶著書僮出來走走,怎么就遇上了你們?” 傲恩查大笑:“這說明我與先生有緣?!碑敿锤信d趣道:“只是不知你們的詩友會都有些什么名目?” “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吟詩,談些時政,好友相聚聊天而已,也沒什么太多的名目?!睍坪鯖]想到這位北狄人竟對讀書人的聚會大感興趣,又補充道:“有時候……有時候當然也有漂亮的姑娘彈琴對詩,也很不錯的……” 傲恩查道:“那與我們草原上的集會還是有區(qū)別的,我們騎馬打獵對歌跳舞,天寬地闊,倒強如你們窩在屋子里作詩了?!?/br> 書生與之爭執(zhí)道:“我們也不是一直窩在屋子里坐詩的,也賞雪賞春乘船游湖……可做的事兒多著呢,不止一件。”似乎不能忍受他們的聚會被比下去。 傲恩查聽其言行,只覺得此人頗憨,似乎搞不清楚狀況,落在他手里說不定連腦袋都保不住了,竟然還跟他爭競這個。 也就是他禮賢下士,見到讀書人便生出了親近之心,況且此行隱秘,前面抓來的向?qū)П挥H衛(wèi)砍死了,故而也需要一名新的向?qū)А?/br> “觀先生言行,想來博學(xué)多才,游走四方,這幽州地界都熟吧?” “那是自然!”這蠢書生全然不知自己用意,噴著酒氣大加炫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自我十二歲之后,便時常跟隨師長四處游學(xué);十六歲之后便時常自行出游,漫說幽州下轄縣鎮(zhèn),便是往京城或往南方去的路也識得!” 傲恩查一聽之下,頓時喜不自勝,便如溺水之人爬上了舢板、飲渴之人誤打誤撞走近了山泉,激動的說:“小王帳中皆是武士,讀書識字的卻少,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留在小王帳下?” 書生似乎被他這句話給嚇的酒意都醒了,連連擺著手道:“不成不成!大淵與北狄向來不睦,雖為鄰邦但連年打仗,我身為大淵學(xué)子,怎能在北狄王子軍前效力?” 傲恩查誘道:“只需先生指路,又不需上陣殺敵,每月便有百兩黃金的俸祿,先生又何必推辭?”心道:請你不過是為著當向?qū)В退隳闶褂嫵鰜?,本王也要再三掂量?/br> “百兩黃金?”書生似有意動,緊接著又拒絕:“不成不成!若是讓鄉(xiāng)黨同窗知道了我為王子引路,豈不要被人唾罵死?” 傲恩查軟硬兼施,抽出腰間裝飾著各色寶石的匕首向著馬車之上的桌角削去,那桌角還包著鐵,沒想到那匕首過處,猶如削豆腐般輕輕一切整個桌角都掉了下來。 書生被嚇的張大了嘴巴,良久才贊道:“好……好刀!” 傲恩查頗為得意:“這把匕首乃是集王庭最好的五名工匠費時數(shù)年尋了最好的隕鐵才鍛造而成,乃是把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的寶刀?!蓖{的瞧了那書生一眼:“削人頸骨如削軟泥,極是鋒利!” 那書生摸摸脖子,一臉害怕的模樣,期期艾艾道:“容……容我想想?!?/br> 天色黑盡,前頭騎兵傳信回來,說是道路崎嶇難行,傲恩查下令就地扎營休息,待得天色放亮再行趕路。 一眾騎兵下馬,選一空地休息,安排巡邏值守之事,有親衛(wèi)呈了rou干等物請二王子用飯。 傲恩查分了一半給新請的向?qū)В骸斑€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br> “免貴姓祝名夢吉。”撕了一小條rou干,只覺得這玩意兒又干又硬,咬的腮幫子疼,也不知道這些北狄人是怎么活下來的,她都懷疑這rou干是生的。 傲恩查與她談起大淵境內(nèi)的城池,祝夢吉便侃侃而談,果真是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哪里產(chǎn)的絲好,哪個州府的米好,還有哪兒的瓜果蔬菜好吃,另有哪兒富庶,土地肥沃,皆如數(shù)家珍。 傲恩查自小從漢人的書里讀到那萬里錦繡江山,不免生出向往,然而隨著年紀漸長,這向往便化為野望,不止是王庭的汗位令他垂涎,便是漢人的江山也想盡握手中。 作者有話說: 寫完網(wǎng)審沒通過,等了一個小時,受到教訓(xùn)了,以后不敢這么干了。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懶惰是人類的天性 10瓶;nuomituz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零四章 天色未亮, 二王子的手下便開始整裝待發(fā)。 傲恩查很是禮賢下士,一旦書生態(tài)度軟化,便立時許以高官厚祿, 并客氣道:“聽說良縣四十里之外便是易州, 還要請先生引路?!?/br> 書生果然接受了現(xiàn)實, 不但老實引路,一路之上還為二王子講九州四十四縣的地理, 直聽得傲恩查心花怒放。 既然兩人談得投機,且書生已經(jīng)在他的軟硬兼施之下“成為了自己人”,就算她有心通風(fēng)報信也沒有機會,傲恩查不免得意起來, 將自己帳下謀士制定的計策講給那書生聽:“上次大王子犯蠢, 非要直取幽州, 卻不知幽州乃是大淵北方門戶,由定北侯帶重兵駐守, 何不分而擊之, 兵分幾路繞過幽州直取其余州府, 待得幽州察覺兵危,其余州府已經(jīng)落入本王囊中!” “王子好計策!”書生贊服不已。 騎兵行進速度快, 書生果真對幽州各州府縣的路都很熟悉,還勸道:“王子既要殺幽州軍一個措手不及,便不能走官道, 雖然速度要比走官道慢一點,但穩(wěn)妥保險一點, 免得給巡邏的幽州軍給發(fā)現(xiàn)了?!?/br> 傲恩查賞了書生兩塊金餅, 聽取了她的意見, 由她頭前帶路, 繞過官道鉆入深山密林,在老林子的山間小道轉(zhuǎn)悠了兩天,這日傍晚到達一處山谷。 那山谷兩側(cè)皆是懸崖,只有一道可容兩輛馬車并駕的入口,傲恩查的手下人有些猶豫:“王子,還是換條路吧?” 傲恩查這兩日已被祝姓書生忽悠的對她的引路能力深信不疑,聽信了她的話,說鉆過這幾道山就可以直達易州城下,不等當?shù)伛v軍反應(yīng)過來便直沖進城,不由便問及書生。 “祝先生可有旁的路?” 祝姓書生驚訝道:“這可是最近的路啊,別瞧著這山谷入口處小,但進去之后便寬闊起來,等穿過山谷不出一個時辰便徹底走出了山林,進入易州地界了,王子難道要繞回去?那可是又耗時間又耗體力,再不出林子可要斷糧了?!彼裘髁苏f:“王子是怕幽州軍在此伏擊?” 傲恩查:“……” “嗐!王子多慮了!”祝姓書生游說道:“王子行軍神出鬼沒,誰能知道王子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算是伏擊,也得事前知道王子的行軍路線吧?” 二王子深覺有理,暗罵手下多事,傳令入谷。 先頭兩千騎兵入谷平順無事,剩余四千多騎兵簇擁著二王子與祝夢吉入谷,一行人在谷中行得一盞茶的功夫,頭頂?shù)南φ杖炯t了山崖上的草木,祝書生正笑著跟二王子說:“王子瞧瞧,這不是平安無事嘛!”忽聽得轟隆隆山谷兩頭響起巨石滾落的聲音,緊接著山崖兩側(cè)密密麻麻探出兩排人頭,各個手中執(zhí)弓,冰冷的箭頭對準了谷中之人,傳令兵大喊:“大將軍有令,放下武器投降,饒爾等一命!” “放下武器,饒爾等一命!” “放下武器,饒爾等一命!” “放下武器,饒爾等一命!” …… 山谷中回蕩著傳令兵的話,傲恩查懵了:“你不是說幽州軍不可能在此伏擊嗎?” 那書生笑道:“那不是沒人傳信的前提下嘛,有你爺爺在此,自然什么情況都有可能!”她一頭說著,已經(jīng)撲了上去,抽出垂涎了許久的二王子那把精工巧匠制成的匕首,抵著他的脖子喊道:“都放下武器,否則殺了你們王子!” 她那書僮原本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一直隨侍在側(cè),此刻卻抽了二王子親衛(wèi)的腰刀,跳上馬車守衛(wèi)在自家主子自邊。 二王子傲恩查沒想到栽在書生手里,肚里大罵漢人狡詐,猶不能信自己的落敗,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書生笑嘻嘻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倪名祖宗!” “倪祖宗?”這是什么怪名字?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頓時大怒:“混帳!” 山上的伏兵聽到世子中氣十足的話,頓時哈哈大樂,內(nèi)中一人笑道:“我們世子可不就是你祖宗嗎?還不快快投降?” 傲恩查倒是不想投降,可他的部眾卻不敢拿自家主子的命開玩笑,親眼目睹了王子脖子上細細沁出的血線,山谷兩頭都被巨石堵住,進退無路,只能紛紛扔下了武器。 此行帶兵的正是年中換防的秦野將軍,前兩日他正在良縣巡邏,遇上騎射營的郭子華前來傳世子令,便早早排兵布陣,在山谷埋伏了兩日,還不見北狄騎兵,不免要疑心世子不靠譜,再三追問郭子華。 郭子華與世子分別之時得她囑托,將伏擊地點定在了葫蘆谷,但也怕事有急變,世子未能如約將北狄人帶來谷中,卻不知金不語生怕幽州軍準備不及,還帶著北狄騎兵在林子里多繞了一日的路。